第一六八章 尽归于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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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焰法则。是来自于凤凰族内传承。就算我更进一步，掌控了绝对火焰法则。也只是和他们平起平坐而已。”
“时空法则，最神秘的法则。虚头很唬人。但一旦与灵沾上关系，就会变成鸡肋。因此他们有恃无恐。”
“毁灭法则。本源法则之一，时空诞生后，孕育世界最初始的法则。成为了他们的知识盲区。对此，他们没有任何应对的办法。”
无形的物质从青年的伤口处扩散出去。游荡在天地之间。
虽然无形，但根本不用担心观测不到。因为那些物质所流过的空间，所有成型的法则，全部都会被摧毁的一干二净，只剩下一片真正意义上，什么都没有的空虚！
任何人，任何事物，任何尝试。都无济于事。所有看起来惊天动地，气吞山河的攻击力量，到了无形物质的面前，都好像是一张白纸一般苍白无力。
几乎在一瞬间，所有战成一团的奇种们，几乎立刻就放弃了眼前的对手，狼狈逃窜。
但是神帝手下的神将天师们，又岂能放任他们逃窜？不顾疲惫的身躯，大喝一声就拦了上去。
“别去！”
青年望着上空，神情凝重的警告道。
然而还是慢了半拍，有速度最快的人已经拖住了想要逃跑的一名奇种的步伐，和它缠斗起来。
无形的物质不紧不慢的涌过来，缠绕在奇种身上。
就在那名天将满心欢喜，以为眼前的奇种已经必死无疑时，忽然惊愕的发现，自己的手上，竟然也沾染了那个物质！
无声无息，又是两条生命在寂静中化为虚无。
众人看的头皮发麻。
好家伙，这令人遍体生寒的玩意还是敌友不分的！
一瞬间，几乎所有人都寒蝉若禁。全部默契的退后一步，两不相干。
“那是我第一次，将毁灭法则展现在世间。展现了绝对的力量的同时，也为我自己埋下了毁灭的祸根。”凤九轻轻在林希耳边解释道
“当时的我，第一次释放如此数量的毁灭法则。虽然能大致控制方向，细节之处，却很难掌控。所以之前我才不愿意展示这种东西。”
场面上，静悄悄的，所有人都屏气凝神，看着弥漫天地，毁灭无形的物质，暗自咽了一口口水。
然而，画面中。在停顿了一两秒之后，神帝一方，立刻便有战士向前一步，悍不畏死的冲上前去，拖住对方逃跑的步伐。
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一个又一个战士，不管不顾，毅然决然的扑了上去。
在明知自己同样不可避免被毁灭的前提下。
“为什么？”林希看的很不解。
明明对方已经逃跑了。明明就要赢了，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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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自己也会死。为什么还要继续冲上去。
“因为仇恨。”
凤九道。
随着他的话，画面顿时闪回了一轮。一幕幕血腥的尽头走马观花一般在他面前闪烁一遍。
各种各样的奇种，站在尸骨成山，血流成河，已经成为一片废墟的村庄，小镇，城镇的尽头。肆意的咆哮着。
他看见，有个红衣女孩，满身血迹，跪在支离破碎的尸体面前，无声的哭泣。然后被狞笑的奇种一把抓住，捏成肉酱，吃进嘴中。
有个少年，倔强的挥舞着棍棒，被奇种轻易的拍碎，拎起少年，一口嚼碎。
有起不来身的老人，被突如其来倒塌的房顶砸成了一滩血水。
如此如此，数不胜数。成千上万的画面尽然没有一处重复，每一幕，都是狰狞的血色天空倒映下的支离破碎的大地。
“滴答。”
不知何时，林希的手指已经深深陷入了掌中，鲜血，一滴滴的流过指缝，落在地上。
即便他一个旁观之人尚且看的悲愤难抑，恨不得生吞活剥了那些奇种。遑论身临其境，可能自己的亲人也在这些凄惨的画面中的战士们呢。
他也终于明白了，那些的战士的所作所为。什么叫因为仇恨。
“康元事变之前，三十六天灾的人早就预谋已久，通过各种裂缝，不断地骚扰，破坏这里的土地。就算是眼前这一幕，作为康元事变最大最终的一个主战场，也依然还有无数的地方同样热火朝天的战斗着。那些画面，全部都是三十六天灾入侵这个世界后，造成的破坏。”
在凤九的解释中，又有近一半残余的天将，间或有利剑，天师，金刚之人，扑了过去，将对方全部拖住。
他们清楚，自己不需要赢，只需要拖住。哪怕自己被活活打死，能够拖住足够的数量，也是赚了大发。
事实上，确实有效。只不过近一半的天兵，竟然真的拖住了整个奇种的大队后退的步伐。
无形的物质像是编织成了一张大网，全方位，无死角的笼罩在全部奇种滞留的大队伍之上。
下一刻，近百万灵之间的纠缠，撕斗，全部都化为了默剧。
这下，也不用逃了，也不用留了。所有的生灵，看着自己各个部位，开始颗粒化的样子，除了等死，没有任何办法。
静默中，却是人生百态。奇种奇形怪状的面目上，有不甘，有绝望，有凄厉。各种狰狞的情绪，比比皆是。而反观天将这边，反倒是平静，解脱。有人甚至一屁股坐在地上，放声大笑着，尽管，他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这还是林希第一次，在满是绝望的沉默中反而开始享受这种沉默的情况。
“够了！”三十六天灾的总指挥，一直处于混沌之中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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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怒喝一声，舍弃对手神帝，向着下方的无形物质扑了过去。
“毁灭法则。我就不信真的无解。”
神帝则是若有所思，没有阻拦，放任他扑了下去。
然后，他看到了那名跟他势均力敌的指挥官，跳入了无形物质之中。
一秒后，他力量朦胧的混沌被剥离了。
两秒后，他撑起全身的灵气被分离个干净。
三秒后，他人没了。
林希都看傻了。
“毁灭法则，就是绝对的‘无’，什么都没有。没有那么多花里胡哨，只要足够，什么都可以毁灭给你看。”凤九道。
“但是他也很强了。我积攒了多年的毁灭法则。因为他，消耗了至少一大半。”
随着总指挥的消亡，场面已成定局。无数尚未沾染毁灭法则的奇种们，屁滚尿流的跑回了背后的通道，一败涂地。
“我给你看这个，不是想炫耀自己有多么强大。我只是想让你明白，奇种的危害。”
“那些悲愤的十万天将，你也看到了。焉知其他世界，没有所谓的十万天将？在被我践踏的那些世界的生灵眼中，我是不是就他们眼中最大的奇种？”
凤九叹了一声。
“只有亲身经历，才能体会那种悲伤。这场战争之后，满目疮痍的玄元让我同样看到了那种悲伤。所以我，累了。我向神帝建议不要再去参与任何的争夺，并且建立防御力量。”
“神帝同意了。在和我经过千年的计算和勘察后，建立了一套完整的防御体系。我们称之为，先天八藏。”
“一万多年过去了，这期间就算我和神帝反目，大闹一场，先天八藏依然稳固。想不到如今，却出了些问题。”
凤九接着道
“还记得你落下天界遇见的那个带着红衣女孩的老头吗。”
林希点点头。
“我猜，他所说的大灾难，就跟奇种有关。一段时间过后，画面中的那种惨烈，或许会再次出现。而那时，你就不再是一个旁观者了。”
“何况你还答应了人家的承诺。吃了那朵源极生莲，你就没有反悔的余地了。”
“我没打算反悔。”林希狠狠的握紧了拳头。
“如果，那时的画面，再次出现。就算苟且偷生，我也没脸去见老爹老妈还有珞珈姐姐了。”
“这个世界上，依然还有许多值得我珍惜的人。如果，他们也会如此凄惨，我，接受不了。”
说着，林希忽然又叹了口气。
“只不过，现在的我。还是太弱了。”
凤九淡淡的道
“我想看到的，只是你的决心。现在我看到了”
“让你观看这段回忆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