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洋墟—第六话:小马哥(二)
书接上文
马浩:
“正好是在回来的时候,我碰到了我上司的老婆。她刚从被查房间的隔壁310出来,那时正好是我上司进出查房的时候。我那时才知道,我上司查错房了。线人告诉的是三楼十号组第一个房间,我上司查的是311。我上司的老婆见了我,立马从包里拿了小半摞钞票,一把扔给我了我,并比了个手势让我别说话。”
陈思成:
“你怎么做的?”
马浩:
“我是个很正直的人,我决定去检举她,但是奈何她给的实在太多了。考虑到我上司和她之间的夫妻关系,我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把这事说出来。后来我上司因为没找到证据,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陈思成:
“你可太真实了。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
马浩:
“换你,你会这么做吗?”
陈思成:
“我也许会吧。看给我多少,看我和上司的关系怎地。”
马浩:
“故事的最后,也许是春天过去了,我上司和他老婆都安定了下来。经历了这一串复杂的事情之后,两人都有所成长,起码不扯没用的了。后来,两人关系和好如初,事态也慢慢走向了平和。多么完美的结局啊”
陈思成:
“这就完了?”
马浩:
“不,最大的反转来了。我上司和他老婆有一天突发奇想就去要了个孩子。结果孩子一出生没过多久,问题就来了。我上司和他老婆都是黑头发的,可他们的孩子却是淡绿色头发的。”
陈思成抬头去看小马哥那一头绿油油的头发。见陈思成这个眼神,小马哥的眼中出现了坚定的光辉。那种坚定的眼神,绝不是心虚之人才能有的眼神。
马浩:
“别看我啊!我跟这事没有任何关系。”
陈思成:
“你有嫌疑。”
马浩:
“别扯了,我都不知道我上司老婆叫啥。”
陈思成:
“那看来是我想多了。”
马浩:
“你知道后来发生什么事了吗?我上司带着他们的孩子做了下亲子鉴定,发现这孩子与我上司有血缘,但和我上司的老婆没血缘。两人对这结果深表怀疑,最后不知道怎么就得出了个抱错孩子的结论。于是乎,经过多方调查就找到抱错孩子的那户人家,把孩子换了回来。换回来后,再验一次,这孩子跟我上司的老婆是血缘关系了,但我上司和他老婆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
陈思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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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觉得哪里不大对劲。”
马浩:
“我也这么觉得。”
陈思成:
“话说,协会圈子这么乱的吗?”
马浩:
“那可不!人啊,一但有了权力、地位、财富,总能干出些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是情不纯了,是爱标价了,是人心脏了。哎纯洁的事物越来越少了呀。整那些有的没的,还不如安安分分地过好现在呢。哼还不如一杯让人愉悦的酒呢。酒多香醇啊!”
陈思成:
“说得对!”
陈思成微笑着拿起酒杯。
陈思成:
“敬你一杯。”
马浩:
“感谢。”
陈思成拿起酒杯,将杯中残酒一饮而尽。
陈思成:
“小马哥,你说要是我那一天突然不来这里了,你会咋想啊?”
马浩:
“那我猜你是找到了更好的酒吧?”
陈思成:
“要是我再也来了呢?”
马浩:
“那我会伤心一阵子。并且我会默默祝愿过得幸福。”
陈思成:
“然后呢?”
马浩:
“继续干我的酒保,老老实实地为人调酒。”
陈思成喝了口烈酒,温热辛辣的滋味刺激着他的神经。酒是凉的,喝到嘴里就热的,到了胃里是暖的。
陈思成:
“小马哥,你以前到底是做什么的?”
马浩:
“我什么工作都干过。”
陈思成:
“那主要是做什么?”
马浩:
“上班摸鱼。”
陈思成:
“啊?那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马浩:
“谁说摸鱼就不能有钱赚?摸鱼也讲究个技术。”
陈思成的视线移到了小马哥袖口处的刀疤上。小马哥工作时总是戴着白手套,就是为了遮挡这处刀疤。陈思成敏锐地察觉到,小马哥远没有看上去那么普通。他能说出那样隐秘的故事,还说得具体详细、生动形象,他定是个不简单的人。与小马哥相处这么多日子以来,小马哥从未向陈思成透露他的真实身份。
陈思成:
“小马哥,你到底是做什么的?”
马浩:
“去问我的那两把武器吧,要是你能跟它们说上话的话。”
陈思成:
“真是个神秘的男人。”
马浩:
“你也一样不是吗?”
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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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成:
“唔的确。”
马浩:
“我的直觉告诉我,我们会在某一日对对方说出真相的。那一日不是今天,也不是明天,而是未来的某个时候。”
陈思成:
“最好是有那一天。”
马浩:
“放心,日子总会有的。”
晚上十点的时候,陈思成回到了家中。他又喝得醉醺醺的,一进门就瘫倒在沙发上,仰着头注视天花板上的灯。他傻呵呵地露出笑容,不明所以地冲着天花板笑。笑了一会,他起身从茶几抽屉里拿出一盒烟。他茶几的抽屉里放了三十盒价位便宜的烟!这些烟他曾喜欢抽,现在依然喜欢抽。抽起这些烟的时候,他总能在微微的幻觉之中重温过去的美好滋味。
他在阳台抽完了三根烟,抽完的烟灰倒进空花盆里,其余的垃圾扔进垃圾桶里。这是他平常烟量的四分之一。他曾有一段很长的不抽烟时光,但那段时间十分短暂。抽完烟,他收拾下屋子,再给护理一会花,然后就洗洗睡了。
躺到床上,他翻来覆去睡不着觉。明明他喝得醉醺醺的,明明他感觉很疲累,明明他那么想入睡。在床上躺了一会,他还是睡不着。他满脑子想的都是泽维尔和米兰达的事。因为泽维尔这个孩子与那时的他太过相像了,泽维尔就是过去那个的他的影子。他不愿见到泽维尔就这么痛苦的活着,也不愿再见到下一个刽子手出现在这城市中。他担心泽维尔会成为第二个他。
“弱子啊,弱子。你小子怎么能和我如此相像呢?你成为第二个我吗?你会在杀戮者失去自我吗?”
他左思右想,思考泽维尔的各种未来。好的也想,坏的也想,每一方面他都想到了。他就怕泽维尔走上自己的老路,他就怕心底纯洁的天使会变成弑杀的魔鬼。即便世界的法则无比残酷,但他仍想在残酷中留给泽维尔几分温情。这不仅是为了泽维尔,也是为了他自己。曾经的他最渴求的不是名誉、金钱或者地位,正是那几分温情。
“怎么办才好呢?弱子啊,你说说看,我该怎样才能让你不走上我的老路呢?我希望你不会成为第二个我,我也希望你的人生能少几分痛楚。”
陈思成笑了笑,他想到了泽维尔身旁的米兰达。
“你小子其实比我强多了。你起码开局还有个伴儿呢,而我那时一无所有。整不好,那小姑娘还是人生的另一半呢。我看你俩挺搭的,走到一起也挺不错。”
嘀咕着嘀咕着,他的两眼一眯,一合,不知不觉就睡着了过去。
在梦中,他梦见了自己的过去。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他以自己的视角,再次重温一遍旧日的苦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