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双向奔赴的感情才叫爱情
“让人去接你。”楚奕沉声。
“不用！我都这么大个人了，会让人笑话的，这条路我小时候经常走，没事儿的，就是不能跑太快，嗯……楚奕。”
“嗯？”楚奕蹙着眉头。
“要不你给我唱首歌，我就不害怕了。”
“你觉得我会吗？”楚奕道。
这边的向禾，看着黑呼呼的前路，慢慢行进。
他知道自己这个要求有点为难人。
楚奕别说唱歌，就是听歌也不是经常听。
他不是那种多愁善感的人。
“那好吧，那你胡乱说点什么，都可以。”
那边一阵寂静。
就在向禾以为信号中断的时候，一道低低沉沉的性感歌声传来。
轻哼着一首世界名曲的调子，浪漫有趣，瞬间冲散了这边的黑色恐怖。
向禾很快听出这是那首《此情可待》的曲子。
楚奕哼出的每个旋律好像变成了一个个勇敢的护卫，护着他顺利地往下一路走去。
直到回到家门口，他还意犹未尽。
趁着楚奕不注意，他悄悄录了音。
三年来，第一次听楚奕唱歌，难得。
一曲毕，他由衷赞叹：“好听。”
那头，楚奕似乎不喜欢听到这样的赞赏，道：“闭嘴。”
轻轻的一声，似乎有点不好意思。
也是，不唱歌的人，突然被迫唱出来的时候，是很不好意思的。
向禾笑问：“你是不是不记得歌词了？”
“记得。”
“那你怎么不唱出来？”
“向禾，别得寸进尺。”
向禾又笑了：“是，楚先生。”
事实上，他早已很满足了。
“我最喜欢那句歌词。”
楚奕问：“哪句？”
向禾看着天空，一脸纯真：“无论你在何地，无论你在做什么，我都在这里等你。”
“为什么喜欢？”楚奕的声音有些凝重。
“嗯……因为那是一种，很美好的感情。”
那头安静。
几秒后，向禾听到他说：“向禾，美好的感情不是一方感动，而是双向奔赴。”
向禾一震。
“这是一首很残忍的歌。”
楚奕道：“现在知道，为时不晚。”
向禾还想继续问其他的问题，诸如，你对我的感情，诸如，你期待的感情。
但是，他很快意识到，问再多也是多余。
很快就结束了，问那么多做什么？
风突然刮了起来。
楚奕担忧的声音传来：“进屋休息，别感冒了。”
或许是真的吹风了，向禾感觉脑袋有点重，便应声：“好，那你也早点休息。”
“嗯。”
将要挂电话时，楚奕又道：“晚安礼。”
向禾呆了一下，然后才慢慢说出一句话：“晚安，老公，我会在梦里想你的。”
“乖，我也想你。”
结束了电话，向禾缓缓输出一口气，有些感叹之意。
这个晚安礼，他以前经常做，像走流程一样。
而这次，他却感受到了，全新的，不一样的感觉。
手机好像长在手上，不舍得挂断。
站了一会儿，他回头，准备进屋。
这一转，却僵住。
奶奶的窗户，开得正大。
老人家定定看着他，沟壑纵横的脸上，满是怀疑人生的表情。
“奶……奶奶！”
向禾全身冰冷。
他此时恨透了自己的大意疏忽，不知道该怎么办。
就在他以为奶奶下一秒就要哭天抢地时，老人家只是垂下了眼皮，声音冷静：“小禾啊，你进来一下。”
向禾的心微微颤抖，不安地走进去。
他不怕被骂，只怕奶奶的身体会受不住。
充满了药味的房间里，老人家表情凝重，靠着窗户坐着。
“奶奶。”
“再过来一点。”
向禾走到了床边。
老人家眼眸掀起来，表情严肃：“伸出手来。”
向禾很听话地伸出去。
老人家却没有打下来，只道：“我现在问你问题，你老实回答我。”
向禾点点头。
老人家叹了一句。
“那个楚奕，是不是你的同事？”
向禾纠结了一下：“是……是。”
啪的一声，老人家手里的小尺子直接落下来。
向禾掌心生疼，却没有发出声音，甘心忍着。
“说谎，就要挨打！”奶奶厉声。
“我现在再问你一次，他是谁？”
向禾眼眶红了，只好老实说。
“是……我的丈夫。”
“什么？”老太太手里的尺子一下子掉落。
眼睛瞪大，足有好久没有反应过来。
她想到了是那种关系，但是没想到已经进展到这个程度了。
以前总有年轻人跟她说现在的世界多样了，宽容了，爱情不限于性别，她当时还不信……
“奶奶，您别生气！我知道我不该瞒着您，是我错了，我该跟您商量。”
奶奶摇头：“我没有生气……”
“你先出去。”
向禾不肯：“不，您打我也好，骂我也好，我都接受，您可千万不要有事！”
“奶奶不怪你，你出去，奶奶需要时间消化。”
向禾在门口静静等候。
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流出来了。
十多分钟后，他被奶奶叫进去。
奶奶问他：“嫁给他，你后悔吗？”
向禾摇头。
一点犹豫都没有。
奶奶点点头：“唉，也行，也行，过些日子，你再带他正式来见我，终归是结婚了，办喜酒是一定要的。”
向禾没想到奶奶会这么宽容，十分震惊。
“奶奶……”
“怎么，是不是以为我会拆散你们？”奶奶笑问。
向禾不说话。
奶奶道：“事已至此，我还能说什么，我老了，以后的路不能陪你走，你要选择一个人陪你一起走下去，如果这个人对你好，我是不会反对的，那天我都看到了，他对你无微不至，很好，我放心了。”
“而且，他人也帅。”奶奶笑道。
向禾听完，低了头。
他不敢告诉奶奶，合约的事。
更加不敢说，还有一个星期，他就是自由之身。
想到这儿，他开始懊恼了。
刚才就不该那么干脆说是丈夫，要说是男朋友，那还有挽回的余地。
现在说什么也晚了……
只能在以后，再慢慢把离婚的事情说出来了。
他苦恼的功夫，奶奶这边已经在看黄历了。
“我看日子，下个月初五就不错，回来办酒正合适。”
向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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