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理想的蝴蝶
“还有什么事吗？瑞利。”
本来打算离开的斯内普停住了脚步，坐到了旁边的沙发上。
“安娜小姐，大家一起商量了很久，希望您能同意我们的请求。”
她努力抑制下打哈欠的冲动，在看到几人向她伸出左手时，顿时困意消散。
“你们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吗？
瑞利·查尔斯，请你向我解释一下。”
安娜脸上的懒散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凝重的神情。
“是的，安娜小姐，我们都十分清楚这其中的含义，请您不要责怪瑞利。”
瑞利身边的一个女孩儿轻轻柔柔地说道，替瑞利缓解了一部分的压力。
其他人纷纷点头，将手伸出来时没有任何的迟疑。
斯内普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烤火，看着安娜站在休息室的一角，被那几人团团围住，不自觉地虚握了一下自己的左手。
那里什么都没有
“不，我并没有责怪他的意思，不用替你的男朋友担心，赫蒂。”
因为安娜的打趣，大家轻笑了起来。
她记得每个人的名字，这是掌舵者必做的功课。
“可是在几年前的时候，我就把这件事讲得很清楚了。
未成年的巫师不允许印上蝴蝶标记。
你们的父母都知道你们现在做出的决定吗？
你们真的知晓，这个标记所代表的理想吗？
你们又是否清楚，自己真正的未来呢？”
被一个刚入学的新生质问，这个小团体在不知情的旁人眼中看起来有些奇怪，但正因为她口中的这番话，才让瑞利他们几个觉得自己的选择没有错。
“安娜小姐，我们之中并没有低年级的学生，大家还有一两年就会成年，我想我们已经拥有了自我思考的能力。
至于父亲和母亲，他们当然知道这件事，但是父母没有权利来左右我们的人生。
大家已经商议了很久，本想等到七年级再对您坦白，可是今天您的话让我明白了，争斗已经开始，我们需要更团结，更被人重视的力量。
至于未来，在几年前美国的肯尼迪时，我们就已经想好了，并愿意为新世界贡献出自己的力量。”
瑞利·查尔斯神色坚定地说道。
安娜没想到自己刚才在长桌上的话才是引起这件事的诱因，但她不会后悔，如果不在那场对峙中占据上风，清楚地表明自己的态度，那么她很可能会失去一部分优势。
看着面前的几个人，安娜明白自己在这种时候绝不能说出反对的话来打击对方。
她向前走了一步，轻轻抓住赫蒂的左手，幼小而软嫩的双手将她和瑞利的手放在一起，微笑道。
“我很高兴你们有这样的理想，其实当初定下这条规矩，其中之一的理由是希望你们不会像那些人一样，在学校里搞什么派别之争。
瑞利，你们的这份信任让我喜悦，但这标记并不是用来捆绑你们的，只是一个通讯和保密的手段，就算没有这个，我也相信大家始终站在一起，拥有比那些人更多的力量。”
瑞利和赫蒂被安娜的举动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两人脸上泛起淡淡的红晕，认真地听安娜把话讲完。
“蝴蝶只是理想的象征，追逐它的过程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就按照你们之前决定的，等到七年级的时候，只要你们依然信任我，到时候就由我亲手为大家标记理想，好吗？”
规矩不能被打破，否则她的形象会在某些圣徒长辈中崩塌，不管起始的原因是什么。
正是因为有了这条规定，那些家中有子女的圣徒才会更加相信她，所以安娜只能用一种怀柔手段将瑞利他们安抚住。
显然，这次谈话的效果比标记蝴蝶的行为更得人心，斯内普相信，在接下来的校园生活中，这几位将会是安娜最忠实的追随者。
“还不去睡吗？”
她从还处于激动中的几人中钻了出来，坐在了斯内普的旁边。
“你明知道我的灵魂并不是只有十一岁，为什么不给我印上那个标记？”
看着面前壁炉中明亮的火焰，他的神情不变，小声开口问道。
“可你现在的确只有十一岁，西弗勒斯。
而且，我觉得你很讨厌那种东西，我们之间有那张羊皮纸契约就够了。”
安娜一边和回宿舍的瑞利他们摇手道晚安，一边和身边的人聊着天。
“就那张连魔法效力都没有的羊皮纸？”
斯内普看向自己的右手手臂，那里干净白皙，什么都不存在。
他和安娜当初签订的那个契约上，并没有任何类似于牢不可破誓言的魔咒，只是一张单纯的，写上了一些条款的普通羊皮纸而已，上面施加了一个具有真名效应的魔咒，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这个唯一的魔咒只会确保两人的签名的确是由本人来签署的，并且姓名永远不会在那张纸上消散，仅此而已。
“我相信你不会做出违反契约的事情，而且我也很讨厌用绝对的契约去束缚某个人。
所以当初研究出蝴蝶标记，只是为了方便联络而已，保密手段是以防万一，只要下定决心退出，随时都可以和那些相关的记忆一起消除。”
她说的是实话，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没有制止艾琳在掌心标记上蝴蝶。
这个人，明明给所有人都留有干净的余地和退路，可直至现在，却始终没有任何圣徒主动消除这个标记。
他们以此为荣，也正因为有这份信赖和退路，圣徒们才会用自己的一切力量去追逐那只理想的蝴蝶。
现在已经有一些年轻圣徒慢慢将自己与老一辈分割开来，这些人脱胎于圣徒，自称是“追蝶者”，有着固定的团体，是安娜手下最得力的忠臣。
比如诺思，比如艾丽莎，还有刚刚那些，切身体会过她人格魅力的学生们。
“而且，就算再过几年，等到我们都毕业了，我也不会给你印上标记的。
我会尊重你的选择，西弗勒斯。”
夜色深沉，湖水轻轻拍打着斯莱特林休息室的透明窗绯，壁炉中燃烧的火焰偶尔发出“噼啪”的声响。
偌大的空间里，似乎只剩下两人的呼吸与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