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送道具
二楼主基调呈暗黑色，墙壁刻意营造出被鲜血流淌过的痕迹，天花板上垂下几条铁链，上面用铁钩挂着“食材”用于展示。
这些“食材”足够新鲜，时不时还能发出一些痛苦的呻吟。
虽然目前只有一个客人，但二楼的服务员却是足足有十数鬼，全都是鬼员工。
刚走上二楼，一股新鲜“食材”的味道让席晓枫几欲作呕，整个二楼的装修风格也让他胸口如同压了一颗巨石一般沉闷和压抑。
见席晓枫走上二楼，所有的鬼员工都表情愕然，旋即又都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
没有员工出口阻止席晓枫，毕竟餐厅也没有这方面的规定。
既然这个虾米想要给二楼的客人加餐，那他们也没必要拦着不是吗？
扫了一眼，席晓枫看到了之前那个女阿飘此刻正坐在靠窗位置优雅地喝着手里的东西。
如果不是知道这个阿飘皮囊下是一堆腐肉，席晓枫几乎都以为她是某些名媛了。
不对……
仔细一想的话，她们之间好像也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调整了下心态，席晓枫换上了一副义愤填膺的表情向着阿飘走了过去。
“小姐，我刚才目睹了一幕让人愤慨的事，只恨我人微力薄，当时竟然没敢站出来维护您的体面。”
“事后我的良心倍感煎熬，最后决定哪怕打扰到您用餐，也一定要把这件事告诉您”。
席晓枫努力做出一副愤怒和挣扎的煎熬感，但奈何他不是一个专业的演员，看起来多少有些尴尬和浮夸。
不过好在现在这个时代的人也没那么挑剔，不少演员不也很尬吗？还不是被一通尬吹。
女阿飘倒也不在意这些细节，而是饶有兴致地瞥了席晓枫一眼后看向了窗外幽幽道：“你最好有个不错的理由。”
女阿飘的话很平淡，但却让席晓枫心里莫名地一紧。
努力平复了下情绪，席晓枫凑到女阿飘耳边小声道：
“下面那个烂疮鬼，刚才他…他…他用镜子偷看您的裙底”。
似乎是说出来都会脏了自己的嘴一般，席晓枫几个停顿把这种心情诠释得淋漓尽致。
“？？？？”
此话一出，直播间里的观众一脸黑人问号脸。
停顿了几秒后，才有弹幕飘出。
“这事是真的吗？刚才有人注意到了吗？”
“没有的事，我刚才看得真真的，烂疮鬼根本没干这事。”
“我明白了，这小子蔫坏，知道自己死路一条，所以想要诬陷烂疮鬼，让这个女鬼出手把烂疮鬼给灭了。”
“哈哈…不得不说，我开始有点佩服这小子的脑回路了，夺笋啊！”
“想法不错，可惜鬼哪那么容易相信人呢？”
“就是，还是太年轻了呀，看来这个直播也快结束了。”
“……”
直播间观众说得没错。
女阿飘根本不相信席晓枫说的话，只见她缓缓张开嘴，嘴角缓慢地撕裂开来。
眼看女阿飘的嘴越长越大，席晓枫连忙开口道：“小姐，我真的没有信口胡说，我还听到他嘴里一直在嘀咕什么白色，蕾丝什么的”。
话一出口，女阿飘的嘴巴猛地闭合在一起，脸上有掩盖不住的怒气翻滚。
“你说的是真的？”
虽然女阿飘嘴上这样问，但脸上的怒气显然是已经相信了席晓枫的话。
“千真万确。”席晓枫万分笃定。
旋即，女阿飘脸上的怒气消散，转而欣赏地看向席晓枫：“想不到现在还有你这种正直的青年，你知道吗？刚才你差点就成为了我的晚餐”。
“不就是成为您的晚餐吗？相比起维护您的体面，被您吃了又算得了什么？”
席晓枫又开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看着这一幕，直播间里的观众瞬间不淡定了。
“什么…情况？”
“刚才发生了什么？”
“烂疮鬼不会真干了那事吧？”
“绝不可能，直播间那么多眼睛看着呢，烂疮鬼绝对是被冤枉的。”
“但这家伙显然是说对了颜色，不然怎么解释女鬼的态度转变？”
“他是怎么知道正确答案的？”
“难道这事…是他自己干的？”
“卧了个槽，畜生啊！这b连女鬼都不放过。”
“哈哈哈…吾辈楷模啊！”
一瞬间，直播间就炸了。
除了这个可能，他们实在想不到任何其他的理由。
这样一个死局，居然被这小子以这种卑劣中带着点猥琐的手段给盘活了。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席晓枫哪里是那种不要脸的人。
盲猜别人小内内颜色百分之正确能力者可不是白叫的。
这是真本事好吗？
呃……
话是这样说，但这事好像也没什么可自豪的。
……
“看不出你居然如此维护我，像你这样的好青年现在已经不多了。”
听到席晓枫的话，女阿飘眼中的欣赏更盛，拿起自己的皮包翻找了起来，“你去帮姐姐一个忙，那个烂疮鬼，也没什么活下去的必要了。”
这…这是要给我道具的节奏吗？
看着翻找皮包的阿飘，席晓枫表面上依旧稳如老狗，但内心那已经是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以痨病鬼都惧怕阿飘的尿性，她怎么说也会给自己一个强力道具的吧？
不说所向无敌，至少在这个初级惊悚游戏内自保应该毫无压力。
想到这里，席晓枫瞬间就舒坦了。
而这一幕直接就把二楼的鬼员工给看呆了。
虽然听不清席晓枫和阿飘说了什么，但阿飘眼中的欣赏却是做不得假。
众鬼的眼神也从最开始的戏谑变成疑惑，然后再由疑惑变成了忌惮。
心中打定主意，这个人类不能随便招惹。
这时候席晓枫说了什么已经不重要了，而是女阿飘的身份他们招惹不起。
惊悚游戏内也有着一套完整的社会体系。
虽然没有什么法律法规，但头部的几个鬼王的势力纵横交错，相互掣肘，也形成了某种微妙平衡。
当然了，这种平衡是从宏观层面上来看的。
而从局部上来看，大家显然就没有那么多顾忌了，只是单纯地看背后势力。
这就出现了一种情况。
有时候你会发现两个鬼相互对喷，那架势恨不得把对方一口吞下，但最后大家都因为相互忌惮，只能骂骂咧咧地丢下几句狠话意思一下就算完事了。
而有的时候，只因为在鬼群中多看了对方一眼，然后就再也没有然后了。
这就是大腿的重要性，哪怕是惊悚游戏内亦是如此。
……
而此时，阿飘终于是从皮包里掏出了一个东西。
但看到这个东西时，席晓枫已经准备好的“这多不好意思啊”、“既然姐姐坚持，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等等说辞却是突然卡在了喉咙上，半天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