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3章 朕与朕的“意识”打起来了
姜如宴带着沈括的信前往江南，沈骁也想去。
他觉得长辈之间会更好说话，求药也会更容易些，被姜如宴拒绝。
“爹，您老人家就安心待在京城吧，你是我们爹没错，可是对于姥姥来说你是拐走她宝贝闺女的猪，把她养的大白菜给拱了。”
姜如宴话糙理不糙，把沈骁想去江南的心彻底歇下，沈骁还顺带幽怨的看了楚离一眼。
心说猪拱大白菜，他家的大白菜不也被拱了吗？
不不不，严格来说，大白菜就没在自家的地里种过，楚离这头猪捡了好大的便宜！！
楚离接收到沈骁的眼神，没有心虚，还颇为得意。
心道还好朕下手快，否则真种你家地里，还有朕的事吗？？
不过楚离这些话，是万万不敢当沈骁的面说，客客气气差人把沈骁送出宫。
沈纪尘现在也偶尔能猜到楚离的想法，见状嘴毒道，“你与妹妹还差皇后之礼，届时爹那边肯定会找你麻烦，别真以为妹妹现在就是你的了！”
楚离：“……沈纪尘，朕看你最近很想死一死，不如去试试？”
沈纪尘不是被吓大的，“我劝你最好早些做准备，别等到时候手忙脚乱，迎亲时接不走我妹妹！”
沈纪尘话不中听，但只要深想还有另一层意思——楚离，好好活着，妹妹才会真正是你的人！
楚离听出潜在之意，抱出柜子里的玉料，放在手中细细端详，过了半响又用刻刀刻了几个字上去。
时间缓缓而过，楚离状况一天比一天差，已经完全歇了去上朝的心思。
他不愿意在寝殿里呆着，所以命人在书房中摆好软榻，一边看沈括在批阅奏折，一边躺在旁边歇息。
书房里的地龙烧得暖烘烘，馋人的睡意拉他入梦。
楚离在睡觉前喝了一碗药，是沈纪尘之前给他开的关于记忆丢失的药。
他一直在喝，第三张药方迟迟不起作用，没能让他想起任何有关的记忆，他已经开始觉得沈纪尘这个大夫不行，医术不精。
今天喝药睡着后，他在梦里回到盘龙殿。
盘龙殿和现在一模一样，又有细微的不同，比如书房龙案旁边没有他留给沈括的桌子，再比如……
“为何朕的寝宫，会有这么大的笼子？”
楚离莫名其妙，对眼前占据大半个寝宫空间的金笼子抱有疑惑，尤其是他的龙床还被罩在金笼子里面，自己睡觉的时候岂不是也睡在笼子中？
荒唐！！
“想知道眼前的东西，是用来做什么的吗？”
似有什么东西在楚离耳边说话，楚离明白这是自己的记忆。
“朕当然想知道！”楚离不假思索。
“就算要付出代价，你也愿意？”
楚离觉得这个问题很好笑，“朕怕付出代价，就不会喝药！！”
他现在身体迅速颓败，除了邪功的原因，还有就是与他每天坚持想要恢复记忆脱不开关系。
他就算死，也得明白他和沈括到底发生了什么！
“好，我告诉你……”
楚离眼前的笼子出现一个人，那个人乍一眼看是他自己，仔细看又不完全是，楚离不记得他什么时候这么……这么不要脸过。
他抱着谁？
在喊谁姐姐？？
“漂亮姐姐，你想我吗？”
“漂亮姐姐，穿上朕的凤袍，就是朕的女人，你是我一个人的皇后。”
在楚离的视角中，眼前的“自己”背对他抱着一个女人，因为角度的原因他看不见是谁，直到对方开口——
“想，想你还不行吗？”
楚离瞪大眼眸，“沈括！！！”
楚离没看见她人，光凭声音也猜到她是谁！
她怎么在这里？
她为何会与“自己”在笼中？
最重要的是，她为何不抗拒？
记忆中的沈括会这般……温顺？？
“漂亮姐姐，嫁给我好吗？”
楚离眼前的画面还在继续，他在得知对方抱着的人是沈括后彻底站不住，想突破笼子进去把人拽出来，结果他进不去。
“我……”
“不准！朕不答应，你要嫁给谁！！！”楚离气得动用许久不曾用过的内力。
若放在真实世界，他一掌足矣把金笼子掀翻，可在梦中他对金笼子造成不了一点伤害。
只能眼睁睁看梦里的沈括答应。
“好，我嫁给你。”
楚离：“！！！”
“沈括，你说什么？你再给朕说一遍！”
笼子里的沈括听不见他的声音，与“自己”一起走向龙床，然后……然后并肩睡在一起！！
“朕杀了你！！”
楚离现在不觉得眼前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是自己，他讨厌对方，盛怒下瞳色变红，最后不知怎的进入笼子，但沈括却不见了，只剩下他与他的敌人！！！
敌人说：“漂亮姐姐是我的。”
“痴心妄想，朕先送你下地狱忏悔！”楚离动手，欲弄死和他抢人的敌人。
但他的攻击根本打不中他，只会穿透他虚幻的身体。
对方说：“不急，我也是这么想的。”
“漂亮姐姐永远都是我的。”
“她对我说喜欢，和你说了吗？”
“……”
楚离从噩梦中惊醒，睁开眼睛看见沈括和他睡着时一样，坐在书房的小桌椅中批阅奏折。
她没有变换动作，而他梦中的场景……
“是不是朕日有所思？”楚离想。
他白天的时候与沈骁、沈纪尘提起皇后之礼，所以才会在梦中做梦，梦见“自己”……不对，是梦见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娶沈括？？
楚离想通这层后，完全没有把梦里的场景当作真实的记忆。
沈括在批阅奏折，见楚离突然惊醒，丢下手中的狼毫走过去，“怎么了，做噩梦了？”
楚离把是视线放在她脸上，专注的盯着她。
理智告诉他梦里的都是假的，可脑海里时时刻刻浮现出她被某人抱在怀中，和某人睡在一起的画面。
还有那个称呼。
楚离好几次想说话，想问她确定那个称呼到底什么意思，是不是真的。
可他就是……就是说不出口。
“朕真是疯了，居然真的在纠结一个梦，朕怎么可能这样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