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他就是他
沈括会不会想沈子燃，楚离不知道。
他看见沈子燃抱着沈括在原地转圈圈，他很想他，想剁了他的手！
挥手喊了禁卫军，沈子燃正好放下了抱着的沈括。
“去吧！四哥目送你们走！”
沈子燃站在剑门关后城门外，阳光在少年银色的铠甲上，渡上一层金边。
沈括正欲上马车，后方突然传来巨大的动静。
她好奇张望，发现是城楼处涌出很多剑门关百姓。
他们在禁卫军的警戒线外停下，恭恭敬敬朝着楚离的方向磕头。
“草民等恭送皇上，恭送左成王殿下！！”
人潮浩浩荡荡，一眼看不到尽头。
他们向楚离行礼，喊他皇上，也唤他为左成王。
沈括把目光放在楚离身上，所有人都看着楚离。
楚离目无波澜，气氛宁静了许久，涌出来的剑门关百姓也跪了许久。
终于——
楚离开口了。
他只说了一句，“平身。”
很淡漠，很疏离的一句话，却让剑门关百姓欣喜若狂。
他没有拒绝，皇上没有拒绝他们喊他左成王！所以他就是！！！
他们以前真的太蠢了，做了太多的错事，还好兜兜转转，他最后成了他们的君王。
有他在，大雍一定能千秋万代！
不过比起这些，他们最希望的还是。
“祝陛下洪福齐天，诸事顺意！”
他做的已经够多了，只希望未来能够好好歇歇，万事顺心顺意。
楚离没再说话，下令启程。
沈括和他一起坐在龙撵上，望着剑门关百姓一路把送他们出关，送过齐连山抵达沧州后才恋恋不舍的回去。
现在的结局，是最完美的吧？
抵达京城需要时日，好在他们并不着急。
大部队走了一个月，才到皇宫。
他们到的时候，沈骁已经领着百官在宫门口相迎。
沈骁看见儿子和宝贝闺女回来，笑的合不拢嘴，其他大臣知道沈君渡回来，如丧考妣，一个个跟死了亲爹一样难受。
没办法，朝中有一个沈骁就够他们喝一壶了。
现在再来一个沈君渡，他们还要不要活了？
按照沈君渡的身份，他回京肯定是要入内阁的！！
“微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沈骁行礼相迎，大家心里再不情愿也得先朝楚离行礼。
楚离一眼就能看出来他们在想什么，没理会，挥手让沈骁平身，其他人都是顺带。
他不想理他们，大臣们却急于知道楚离对沈君渡的态度，到底要把他安排在哪个位置上。
所以大着胆子，以关切的口吻问道，“皇上，现如今靖王平安回京，该不该在紫宸殿设宴？”
紫宸殿都是国宴，倘若设宴就是重用靖王的意思，不设宴就是皇上还未有如此打算。
“诸位这么着急靖王的去处，是何居心？”沈括开口了。
她穿着官袍，自有一番气度。
“皇上现如今刚回来你们就不得消停，看来是闲的没事干，可需要本官联合刑部尚书齐大人，一起去各位衙门走一趟？”
沈括“楚钧”的身份，早就跟世家闹翻了，死在她手上的世家只多不少。
她也不是没做过，把人送进刑部大牢的事。
每个被抓进去的人，都没出来过！
朝臣们静默片刻，最后赔笑道，“楚大人说笑，我等关心问问罢了。”
“哦。”沈括，“也不知靖王是不是需要你们的关心？”
沈君渡的马车在龙撵后面，听到朝臣们在楚离一回来就用自己找事，当即下了马车走过来。
“本王不需要，诸位管好自己便是。”
沈君渡怕他们没事又变着法吵楚离清静，干脆道，“本王戍守边关听从的是皇命，不需要接风洗尘，更清楚诸位在心里想的什么，倘若你们逼的太紧，本王会随了诸位的心意。”
沈君渡沉下声来，语气渐冷，“想来本王状元出身，还能提得动笔！”
赤裸裸的警告，大家都歇了心思。
躬身从左右两边退开，让出一条路迎楚离回宫。
楚离头有些疼，但不是头疾发作的疼，撑着额头明显被他们吵的烦。
沈括皱眉，掀开龙撵的窗帘命令柳宿赶马车。
她没说原因，柳宿也没问，亲自赶着马车把楚离迅速送进盘龙殿休息。
“二哥，你快去看看，楚离身体不舒服！”
沈括指挥人把楚离送进寝殿休息后，立刻把沈纪尘也请了进去。
沈纪尘一直没敢离的太远，就是怕楚离出事。
没想到一路上都好好的，回宫连门都没进就发作了。
他用软枕垫在楚离手腕上，仔仔细细帮他号脉。
沈君渡和沈骁也在一旁。
沈骁不明原委，见儿子和闺女满脸凝重，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千万不要出事啊。
他在心里道。
怕什么来什么，沈纪尘这次号脉，用了足足一刻钟的时间。
等他摸完脉象，楚离已经睡着了。
他入眠一直很困难，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经常要用安神香才能休息，后来连安神香也不管用，需要沈括在身边才能睡好。
现在沈括站在距离他五步之远他都能入睡，不需要沈纪尘说大家也都明白。
“我们去外边讲吧。”
沈括帮楚离盖好被子，领着人慢慢出去。
等到了书房，沈括挥退房间不相干的所有人，并让柳宿带着禁卫军守好盘龙殿，才开口询问沈纪尘。
“二哥，到底怎样了？”
沈纪尘回答，“修炼邪功不是儿戏，我和乔一之前打听过，没到最后一刻，习武之人都不会选择练邪功，就是因为它的霸道和阴邪。”
“楚离的九幽心法不全，一直以来他都在强行压制内力，身体早就不堪重负，和楚承稷那一战怕是伤到了元气。”
沈纪尘的话一字一字钻进大家耳中，重于千斤。
“那……那现在有什么解决办法？”沈括问他，“二哥说他练的不全，倘若练全了呢，行不行？”
“……不行。”沈纪尘打消了她的心思，“妹妹，他现在的身体已经经不住第二次重创，不管是九幽还是离殊，他们都是阴邪的内力。”
哪怕再有一点点都是毁灭性的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