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 聂纶，今天我要你的命
“我最后问你一个问题。”沈纪尘死死的盯着他，“两本书你都交给他了吗？”
聂纶这次没有立刻回答。
“我在问你话！”
聂纶依旧不说，他这个态度其实就是一种回答，可沈纪尘偏偏不愿意相信。
“倘若你不说，我就毁掉你药王谷所有的基业，说到做到！”
药王谷是聂纶一手创立的心血，所以他肯定不愿意眼睁睁看它消失。
犹豫了一番，最后道，“这是你自己要问的。”
聂纶手指从《离殊》上划过，最后落在《九幽》上，“我给了他九幽。”
他轻飘飘的一句话，让沈纪尘再也忍不住飞身而上，和他动手打了起来。
他们武功不高，动起手来靠的不是银针就是身上带的药粉。
聂纶从来没看过沈纪尘这么生气，在他印象中他不爱说话，一个人能在藏书阁坐一天，一个人可以对一张药方反复校验一个月甚至一年。
他对自己在乎的东西耐心很好，对不在乎的看都懒得看一眼。清清冷冷不说话时，能供上神龛上受人跪拜，是芸芸众生最有神性神格的人。
这样人现在破功要杀他？
“你就这么在乎他？”聂纶。
沈纪尘手指间飞出的银针从聂纶太阳穴划过，“对，他是我的朋友，他救了我和四弟！！”
当时若不是楚离开口，沈子燃就死了。
聂纶被他提醒也想起来了这茬，“一村百姓上山只为救他，他又想要救你弟弟，你确实应该感谢他。”
聂纶：“沈纪尘，不是我不给他上卷，是当时有人借走了上卷。”
“谁？”
“当朝太子楚承稷。”
“他？？”沈纪尘不用思考都知道，“他是故意的，你知道！！”
“知道又如何，他是太子，我等草民怎可与皇权为敌？”聂纶说，“当时给他《九幽》的时候老夫就说了，走上这条路，只有死路一条，救不回来。”
“你提过有上卷的事吗？”沈纪尘又是一针，这针从聂纶天灵盖上飞过。
聂纶被他逼到这个地步，也不瞒着了，“没有，老夫和虞贵妃有交易，凭什么要管他的死活？”
“我-杀-了-你！！”
沈纪尘手上银针越来越快，拼着吸入药粉也刺瞎他的一只眼睛。
聂纶左眼剧痛，他不觉得自己有错，“与她交易，可保我药王谷声名大噪，拥有源源不断的药人炼药，为何不同意？”
“你还为她做了什么？”
“救了楚承稷一命算不算？”聂纶在宫变的时候受邀前去观礼，观赏楚承稷的登基大礼，没想到撞见皇宫骚动，趁乱救走胸口中剑的楚承稷。
“他心口长在左边，老夫从未见过这种体质，用他研究了一番，作为交换教了他易容换骨之术。”
沈纪尘闻言身形一晃，聂纶说这么多就是为了抓住他心神受创的这一刻，拔起挂在墙上的剑朝他杀去。
沈纪尘被他砍了一剑，白衣染血，就像他现在的心也在滴血。
“原来是你在背后支持楚承稷。”沈纪尘用手抓住刺进身体里的刀刃，强行将握剑的聂纶拉过来。
聂纶果断放弃武器想跑，被沈纪尘用银针钉死在原地。
“我该送你什么死法呢？”
沈纪尘眼眶酸楚发红，此时的他没了往日的仙气，白衣染血像勾魂的白无常。
沈纪尘不知痛似的把身体里的剑拔出来，捅进聂纶的身体。
在他一声惨叫中冰冷开口，“这一剑是还你隐瞒不告诉我，他来找过我！”
“这一剑是还你丢了他送我的东西！”
“这一剑是你故意隐瞒，不告诉他《离殊》的事！”
“你与楚承稷同流合污，和虞贵妃沆瀣一气，该下地狱！”
“聂纶，今天我要你的命！！！”
“……”
聂纶彻底咽气的躺在地上，沈纪尘熟悉人体结构，知道怎么下手又磨人又不会死的太快。
可以说聂纶在他手上，是受尽折磨而死。
“你的药王谷是背靠虞贵妃才有了这般规模，那我就烧给你看。”
沈纪尘现在恶心药王谷，连呼吸一口药王谷的空气都觉得脏。
他一手提剑，一手举着火把在药王谷四处点火，等弟子反应过来时，火势已经冲天而起，吸引无数山下百姓前来救火。
“今天谁敢在火上泼一滴水，就是与我沈纪尘为敌，天涯海角，不！死！不！休！！”
沈纪尘思绪回笼，目光重新落在骊歌别院中。
“乔一，你跟着妹妹多久了？”
乔一回答，“一年多。”
“我记得一年前，也是父亲认回妹妹的时候吧？”
“是，娘娘长相和沈夫人很像，沈大人说一见她就有亲切的感觉。”
沈纪尘点点头，“妹妹和母亲确实很像，但她们又不一样，妹妹性格坚韧，总能在人心头点上一盏灯。”
璀璨耀眼，胜过世间所有。
“孙公公也说娘娘很独特，叮嘱我与乔二好生跟着娘娘。”乔一补充说，“二公子可能不知，我与乔二之前隶属禁卫军。”
“楚离派你们保护她的？”
“是！”
沈纪尘轻轻一笑，皎如朗月，“他这么早就开始打我妹妹的主意？”
“那时皇上并不知道心意，只做了自己想做的事。”乔一起初从禁卫军分走，多有怨言，还以为自己犯了什么错误，后来见到沈括才知道，她确实是值得他们效忠的人。
沈纪尘：“你忠心妹妹，我却让你不要联系她，你很为难吧？”
乔一摇头，“不为难，倘若娘娘知道真相也会如此，属下这么做也是在帮娘娘，与忠心并无冲突。”
沈纪尘抬手，接过树下掉下来的一片落叶，“我在山上太久了错过很多事，你再与我多说说吧。”
“二公子想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楚离和妹妹说过喜欢吗？”
乔一顿了顿，随后摇头，“没有，皇上似乎更喜欢用行动去做。”
“是吗，我以前也这么认为。”沈纪尘把落叶握在手心中，“可若是他知道自己时日不多呢？”
乔一：“！！！”
“走吧，我们去剑门关，不管他计划如何，已经招惹了我妹妹，休想一走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