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 小孩子都喜欢吃糖吧？
老奶奶手颤颤巍巍的把自己包装严实的麦芽糖拿出来，放在烧着的纸钱面前，用笨拙朴素的方法表达自己的敬仰。
“您一路走好，我们一家都一直记得您的。”
她代表不了国家所有人，但是自己家的事管得了。
沈括目光放在她的麦芽糖上，目送老奶奶烧完纸放完莲花灯离开。
“漂亮姐姐，你在看什么？”阿离好不容易追上来，就见沈括冲着一个老奶奶的背影盯的入神。
“发生什么事了吗？是不是有人欺负你？”小阿离第一反应就是漂亮姐姐被欺负了，“她骂你了？”
“骂我什么，她又看不见我。”沈括收回目光。
“看不见阿离也会担心。”阿离每次遇到危险，想的都不是还好漂亮姐姐别人看不见，而是要她远离危险，现在经过变故他想的是要帮漂亮姐姐报仇，除掉一切对她不利的因素。
所以他上前一步，被沈括拽住。
“没事，我真的没事，你蹲下。”沈括拉着阿离蹲下，蹲在老奶奶烧纸钱的火堆旁边，她用手戳了戳火堆前放着的麦芽糖贡品。
“阿离，这块麦芽糖你能帮我尝尝味道吗？”
小阿离疑惑，就算他不知道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也能瞧出这是烧给死人的贡品，自己去碰不合适。
可他最后还是在沈括的目光下伸手，掰了一块麦芽糖放进自己嘴里。
很普通甚至算得上低劣的糖食，比起宫里精致的点心差远了，甜的嘴里发腻，加上阿离不喜欢吃糖，从小到大也没吃过几块糖，所以糖的滋味在嘴里蔓延时滋味陌生。
“好吃吗？”
他听见沈括问他，小阿离借着火光端详漂亮姐姐的脸，点了点头，“嗯，很甜。”
这般甜的滋味涌进心头，他将毕生难忘。
“甜就再吃一块。”
两人在中元节蹲在河边的角落吃糖，等把麦芽糖吃干净了沈括就催促阿离去放灯。
“放走不开心，也告诉他们你未来会尽力让自己过的开心。”
他们是谁不需要说，小阿离端着莲花灯久久没有放入河水中。
沈括也不催他，静静坐在河岸边用脚拨弄河水。
她身体碰不到水面，可般惬意悠闲的模样让阿离也放松下来。
他想起自己赚钱给漂亮姐姐买灯，想起他们偷吃不知道是谁的贡品，想起他们在天幕银河下放灯，眼中最后残存的红色戾气终于消散，捧着莲花灯走到沈括身后坐下。
沈括问，“你做什么？”
“没什么，就想和漂亮姐姐一起放灯。”他想告诉他们，她的存在。
沈括对他多是纵容，闻言也没说什么，“好呀，一起放就一起放。”
阿离的手已经能从后面环过沈括的腰，再包裹她的手与她一起放灯，远远看就像是阿离把沈括牢牢护在怀中，小心翼翼捧在掌心一样。
“阿离永远快乐~”
沈括在临走前送他回宫，拥抱他约定下次见面。
孙公公在盘龙殿一直等他回来，见他眉眼浸润笑意提着的心终于放下，“皇上，可要沐浴歇息？”
“不用，把今天没看完的奏折端过来吧。”阿离今日高兴，打算处理政务了。
孙公公见此嘴角的笑意咧到耳根，“好好好，奴才这就去书房准备，您也不要看太晚，注意多休息。”
阿离奏折批到最后，夜色已深，他睡不着看见奏折边放了几卷画轴随手打开，以为是古董字画，没想到看见女人的画像。
“怎么回事？”
阿离又拆了几卷画轴发现全部都是各色各样的女人，气得一掌把画轴全部拍在地上。
“孙平！给朕滚进来！！”
孙平在为阿离准备夜宵，听见他大发雷霆的声音赶紧进去，一进门就被迎面砸了好几卷画。
阿离用了内力，砸的孙平脸疼。
他发脾气很少拿孙平开刀，这次显然气急了。
“这些女人怎么穿着漂亮……”阿离想说她们怎么穿着和漂亮姐姐差不多的衣服，但是转念一想并不乐意与人分享他的宝藏，所以只问，“她们身上的衣服怎么回事！！”
“回皇上的话，这是尚书省送上来的仕女图，画的都是各种娘娘们，她们身上穿的衣服都是宫装呀！”孙平。
阿离没听明白，“什么各宫娘娘，什么宫装？”
“娘娘就是您后宫的妃子，皇上你不记得吗，尚书省之前为您选秀，您忘记……”
孙公公话还没说完，就看见阿离痛苦的用手捂着额头，“皇上你没事吧？”
“说，继续说，衣服到底是怎么回事！”
“衣服就是尚宫局为各宫娘娘们设计出来的新款式，这一类衣服只供后宫嫔妃穿着，所以也统称宫装。”
阿离头疼欲裂，脑袋疼的快炸开了，好像有无数钢针在戳刺搅动，就算疼的眼前阵阵发黑，他也能可以凭借强大的自制力忍耐，敏锐分析。
“朕问你，是不是这种款式的衣服，只有朕登基后的后宫嫔妃可以穿？”
孙公公也不清楚女人家衣服的事，他一个太监管不着娘娘们的衣服，只能说，“至少现在是，未来以后会如何有没有别的藩王小国模仿，奴才也不清楚。”
阿离明显对这个答案不满意，但他会抓重点，“是不是……是不是只有结为人妇的女子可以穿！！”
天知道他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嗓子眼有多难受，眼中好不容易被压下去的赤红色又烧了起来。
他多想孙平跟自己汇报的时候会摇头说不是，结果孙平在他锋利如刀的眼神下依旧硬着头皮点头。
“皇上，能穿这套衣服款式的女子，自然是已经嫁作人妇的妇人，闺阁女子的衣服和她们完全不一样啊！”
阿离身体一晃，他听见孙公公冲过来扶自己，向门外大喊叫太医的声音。
可他现在什么也听不见了，满脑子都是“嫁作人妇”几个字。
“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不，她是我的，是朕一个人的，她嫁给谁，朕就杀了谁！！”
阿离只要一想到漂亮姐姐会依靠在别的男人怀里，冲别的男人笑，气得胸口一痛，呛出一口血。
“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