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朕总觉得自己忘记什么东西，它很重要
沈纪尘参加完挂牌仪式，因为沈括要去找林水霁，便和她分开，独自回府。
没想到他还没进家门，就见到自家弟弟穿着禁卫军军官的铠甲，在门口堵自己。
沈纪尘：“？？？”
你有事吗？
“二哥……不对，沈大夫，皇上有旨，请你即刻随末将进宫，不得有误，钦此！！”
很显然，沈子燃是以禁卫军的身份，邀请沈纪尘入宫。
沈纪尘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皇上命我进宫给他看病？”
他是大夫，楚离找他除了身体不适之外没有别的原因，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一向不听医嘱，喜欢和大夫对着来的病患，这次居然会主动找他？？
“沈大夫，请即刻出发进宫，莫要让皇上久等。”沈子燃在职权范围内，告诉沈纪尘楚离着急见她。
“好，我这就来。”
沈纪尘被请进盘龙殿，没有沈括在的盘龙殿格外安静，静静屹立在皇宫中央，俯览众生。
沈纪尘走进盘龙殿，冲龙椅上的人行礼。
“草民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在医术领域名气再大，也没有官职在身，所以正式场合只能自称草民。
“免礼。”
楚离等了沈纪尘很久，见他来立刻吩咐殿中其他人出去，只留下殿中沈纪尘一人。
“你过来给朕号号脉。”
沈纪尘一来，他就要他跟自己号脉，令沈纪尘心底的疑惑更深一层，他压下心底疑惑走上前为楚离号脉，发现他的脉象没有任何毛病。
楚离问，“有看出什么吗？”
“没有。”沈纪尘摇头，“你到底要我帮你看什么？”
周围没人，沈纪尘也自由许多。
楚离摇头，他不知道该怎么说，硬要说的话就是，“朕总觉得朕忘记什么东西，它很重要，可朕想不起来。”
以前他就有奇奇怪怪的感觉，可昨天晚上，在沈括提出“广厦”二字，并且准确说出它的由来，心中疑惑更甚。
“朕想不起来，每每深想便头痛难忍。”
“失忆？”沈纪尘疑惑，又摸了摸楚离的脉象，依旧没有发现任何问题，“你确定你忘记了某件事，并且一想就头痛？”
“是。”楚离很肯定，否则他不会主动见沈纪尘，“朕有预感，它不仅会刺激头疾，还会让朕忘记东西的直觉也越来越淡！”
沈纪尘闻言，只能再一次摸楚离的脉象，仍旧没有发现任何问题，不是脉象身体的问题，那就是外部的因素。
“你的脑袋被磕过吗？”
“我的意思失忆往往伴随外界强烈的刺激，你能记起来自己在什么时候受过脑伤吗？”
楚离想了想，尖锐的疼痛如千万根钢针一样插入脑髓，痛得他闷哼一声。
沈纪尘见状赶紧打断他的回忆，“想不起来的东西只能慢慢思考，你不能勉强自己，否则不仅对记忆的感知越来越淡，甚至会引发别的病症。”
脑部一直是人体最重要也最脆弱的部位，不可以强行逼迫。
“楚离，你老实告诉我，你的内功心法到底会不会引起头疾！”沈纪尘之前一直在研究楚离的脉象，他将重点都放在他的邪功上。
“……不会。”
“难怪我研究半天，什么也没研究出来！”
沈纪尘气闷，他没遇见过比他还难搞的病患，这次要不是楚离主动找他，他依旧会往这方面研究，永远不会知道！
“如果不是你内力的影响，那八成就是你被什么刺激或者撞到脑袋，这类情况身为大夫我也没有办法。”沈纪尘表示自己束手无策，需要等待时机让楚离自己想起来。
“朕就是自己想不起来，否则找你来干什么！”楚离。
“现在知道急了？”沈纪尘抚了抚雪白的衣袖，故意气他，“晚了！”
“若你刚出事的时候立马找我，或许还有机会，现在你自己都记不清楚是受到什么刺激，我更加无从下手。”
大夫需要对症下药。
楚离也明白自己拖得太久，可记忆的缺失使他愈发烦躁，沈纪尘感受到他的焦躁写了一张药方给他。
“你先每天喝一碗，坚持一个月看看有没有用，如果没有效果，下个月我再帮你换一张。”
楚离不喜欢喝药。
没接。
他不接，沈纪尘就问，“你想自己想起来吗？”
“……”
楚离犹豫半响，顺势接过。
沈纪尘了解他，他接过药方就是代表会好好吃药，新奇道，“我想了解，你到底忘记什么重要的东西，让你连一个月喝药都能做到。”
楚离上次在香山镇，重伤濒死都没如此配合。
楚离捏着药方，手指发力把纸皱成一团，“朕不知道，朕只知道它很重要，非常重要！”
“别着急，如果它对你很重要，你迟早能记起来。”沈纪尘安慰他，话罢也没在盘龙殿久留，转身离去。
现在楚离的头疾他操心不了，但是他的邪功内力还没完，邪功称作邪功迟早会被反噬，他得继续回家研究。
“站住！”楚离怎么可能让他轻易离开，“今日之事，出门后你不可对外说出半句，尤其是对她。”
她自然是沈括。
“如果我不答应呢？”沈纪尘心里就打算跟沈括说。
“如果你让她知道半个字，门外的人你知道朕有多少手段。”
盘龙殿门外现在有什么人能威胁沈纪尘，那自然是……
“你让四弟把我请进宫，在我面前晃悠一圈，就是为了提醒我这个？”
“不然呢？”
楚离从一开始派遣沈子燃接沈纪尘进宫时，就打定了主意。
沈纪尘就很气，如果不是打不过楚离，他一定用银针戳死他！！
楚离也不着急，兀自端详手中的药方等他同意。
沈纪尘咬牙，“好，我可以不主动告诉妹妹，倘若她自己有所察觉我也挡不住她，你明白她的性格。”
沈括想知道什么，要什么，谁也挡不住！
“自然。”楚离明白沈括的脾气，所以他一切安排的天衣无缝，她不会知道自己今天秘密召见了沈纪尘。
“滚吧，朕命沈子燃送你出宫。”
沈纪尘磨牙，一字一句说道，“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