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怎么忍心放你一人呢？
小太监匆忙跪下行礼，“奴才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贵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免礼，退下吧。”
沈括微微抬手，夜色下鹅黄衣裙女子雍容华贵，带着迫人的气势警告道，“今日之事切莫和旁人提起。”
她无所谓，楚离怎么办，好歹他是一国之君。
小太监明白，“是是是，奴才这就退下，绝不和旁人提起。”
小太监连滚带爬滚下去，生怕自己等会看见什么不能看见的事没命。
皇上和贵妃娘娘，除夕夜来御膳房到底是干什么呀？
“皇上，人走了，我们进去吧。”沈括先一步进入御膳房。
御膳房很大，光烧火的灶台就有三十多个，沈括进门后轻车熟路往最角落的灶台走去。
宫里的东西就算厨房也很干净，沈括撸起衣袖，往锅里添水，“皇上能帮臣妾烧火吗？”
楚离把食盒放下，坐在灶台后面给她烧火。
不知道为何，从一路循着夜色来到御膳房，再遇到小太监，再到现在角落处的灶台和烧水下饺子的沈括，他哪哪都觉得熟悉。
“……朕之前是不是跟你来过？”
他把话问出口后，连自己都愣在原地。他在想什么，他怎么可能和她一起深夜来过御膳房？
沈括被问的眨了眨漂亮的眼眸。
她没和狗男人来过，只和小阿离来过。
那次她为小阿离煮了一碗白开水煮面，当作生辰礼。
她没说不是，也没有说是，反问道，“饺子包的不多，皇上要不要配些面条？”
饺子配面条，怎么看怎么奇怪。
“不用。”楚离今天只想吃她包的饺子。
沈括听明白他的意思，遂问，“皇上要不要和臣妾一起包饺子？”
“嗯？”
什么意思？
沈括笑着搬出一袋面粉，她对御膳房放食材的位置了如指掌，“意思就是饺子有团圆的寓意，除夕年夜饭都会和家人一起和面，做饺子馅料，吃饺子！”
她说得很清楚，可楚离并没听明白，“大雍国什么时候有这个习俗？”他怎么不知道？
“与其说大雍国的习俗，倒不如说是民间的风俗。”
皇室与世家，每天忙着各自的权力，哪有空包饺子，没为了利益打起来就算不错了。
“皇上不会，臣妾教你呀~”
沈括不管做什么，动作都很快，没一会就把饺子皮和肉馅准备妥当。
“我们不包花样，先把肉放进饺子皮里，然后对折就够了。”
沈括同楚离演示一遍，楚离不笨，一看就会，每个饺子都捏的饱满圆润，大小相同，肉馅相等，宛如和尺子比出来一样。
沈括很快发现自己小瞧了楚离，开始捏花样。
起初楚离总是捏不好，一团团丑死了，被沈括抱着取笑了一番，后来一个比一个漂亮，甚至能比过沈括这个师父。
“皇上，你是不是会做饭？”你让臣妾这个师父很有压力啊。
楚离不答，安静做着手上的事，后来沈括再换花样时，楚离又包的很丑。
“看来是前几个花色太简单，太容易你才会的，年夜饭的任务还得交给我！”沈括叹息一声，语气得意，手脚麻利的多包了几个饺子。
他们包的饺子外形天差地别，以至于下锅后，沈括包的标准饺和楚离丑乎乎的饺子形态分明，一眼就能看出来。
“你吃我包的，我吃你包的，年夜饭快乐！”沈括添出两大碗不一样的饺子。
在他们刚刚包饺子的时候，她炖了一锅汤，所以饺子的汤汁是肉骨头高汤，鲜甜可口。
两人的年夜饭没有山珍海味，也没有奢华精美的餐盘，抱着很普通的大碗，坐在御膳房简易桌椅上用膳。
谁也没有嫌弃简陋，都吃得很开心。
烛火的暖光照耀在两人身上，似乎跨越时间和空间与某一幕重叠。
饭后，沈括吃撑……
“糟糕，我要去散步消食了。”沈括抱着肚子站起来，被饺子撑的难受。
“可惜宫里没什么好看的，要是能去宫外就好，臣妾进宫的时候看见外面可热闹了，处处张灯结彩，可惜现在的时辰宫门该关了吧？”
“没有。”楚离。
“没有？？”
楚离放下吃得干干净净的碗筷，用手一挥，内力碾碎成粉，不用刷碗，沈括就被楚离带的飞起来。
确实是飞。
她被人揽着腰部，悬停在半空之中，所有夜色的景致全部尽收眼底，山河也被踩在脚下。
“楚离，从高空往下看，皇宫的瓦片在发光！！”
沈括兴奋的指着下方的景色，凌空的感觉比坐飞机刺激太多！
“楚离，能不能飞出皇宫外看看，我们不惊动任何人出宫跨年好不好？”沈括来了兴致，“我听三哥说，除夕子夜一过，到明年初一时外面会有花火表演，我没看过，想去！”
今天是沈括第一次在这个世界跨年，她很激动，如若不是楚离一个人在宫中，她铁定不回来跑出去玩！
“嗯。”
楚离没说多余的话，抱着她跨越层层宫禁，悄无声息地出宫，去她说的花火表演地点。
“我要坐在屋顶上，不下来！”
沈括体会到轻功的好处，哪肯再站在地上。
楚离闻言，选了一处最高，视野最好的屋顶，把她放下来让她能坐着好好看。
“爹，你说屋顶上的那个人是不是皇上？”
每年的烟花表演都是沈家出钱，所以沈子燃他们当然在场，沈子燃目力好，抬头时不经意看见远处明黄龙袍的人。
“他身边的人不会就是妹妹吧？”
“一定是。”沈纪尘笃定站在楚离身边的女子就是沈括，尽管他们的方向看不见被他牢牢保护在怀中的女子，穿着什么颜色的衣服，又长什么模样，但此人一定是妹妹。
他看过楚离对她的上心，能让脾气暴躁又没耐心的他，深夜用轻功飞出皇宫，站在屋顶看表演，只有沈括！
“你们别老往他们的方向看，今天闺女能出宫陪我们吃饭已经很不容易了。除夕夜的迎春活动，让他们俩单独过吧。”沈骁扯着三个儿子别去打扰他们。
沈纪尘、姜如宴和沈子燃也很开心今天妹妹能出宫，陪他们过第一个春节，暂时对抢走妹妹的男人收起心底的敌意，给他霸占妹妹一整晚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