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察觉有异
乌丹和暗线联系后，回到嵩清学院，夜色已深。
她下意识望向沈君渡的屋子，发现亮着灯，走过去一探究竟，果真看见是他抽空从军营里回来了。
“夫子。”
乌丹喊了他一声，“这么晚了，您还不睡吗？”
“还有几个学生作业要看，小风还不休息吗？”烛火下的沈君渡，怎么看都很美好。
乌丹迅速收回视线，避免和沈君渡对视，她总觉得自己再被他多看几眼，阴谋诡计就要无所遁形。
“这就睡了，小风告退。”
乌丹说完就走，让春雨觉得奇怪，“王爷，您说她今天是不是很奇怪，以前每次看着您，都恨不得贴您身上。”
“不得无礼。”沈君渡不想污了人家姑娘的名声，“她在世上没什么家人，亲近救她的人是常情。”
沈君渡还有事，不能在嵩清学院待太久，检查完学生的作业就出发去军营。
在走出房间之际，他顿住了脚步。
春雨问：“王爷，您怎么了？”
“草屑。”沈君渡借着灯火，观摩地上的脚印，上面有明显的草屑，剑门关内极少有在鞋底沾上草屑的地方，关外的草原却常有。
春雨：“王爷，刚刚只有小风来过，是不是她……”
“先不要声张，派人盯着她便是。”沈君渡安排好她的事，立马去了军营。
沈君渡公务真的很多，经常忙的脚不沾地，下一次回嵩清书院还是朝廷来文，说是同意了他每年送十名寒门学子进京。
奏折是楚离亲自批的，这是他登基第二年年初，同时暴君之名响彻四方。
他我行我素，肆无忌惮，群臣再也不能像他登基的第一年一样，挡住他的脚步，凡不遵命令者杀了便是！
沈君渡在剑门关收到来自京城的消息，没有高兴，只担心楚离的做法伤害他自己，几次上书皆是石沉大海，半点音讯也无。
沈君渡渐渐明白了他的意思，抽出一天空来把消息告诉嵩清学院的学生。
他们都很高兴，没想到真的有一天可以参加科举。
“为以示公平，书院会选举综合实力前十名的学生，收拾东西出发京城参加春闱。”沈君渡的安排没人有异议，能者居上，确实公平。
沈君渡举杯，“我公务在身当天无法送行，今夜略备薄酒为你们饯行。”
沈君渡其实不会喝酒，可今夜高兴，贪了几杯。他素来有分寸，察觉自己快喝醉后立马放下酒杯，拿出自己早就准备好的礼物，送给即将出发去京城的学生。
沈君渡对他们寄予厚望，每人都收到了一套笔墨纸砚和路上的盘缠，“今夜过后，你们有些人可能就会待在京城任职回不来，大家都不必拘礼，收下吧，就当是我为你们准备的出师礼。”
出师礼一般是学生赠予夫子，感谢老师的教养大恩，没想到沈君渡会反过来送给他们，他们……
“夫子，学生定会考取功名，让您成为状元之师！”
卓长鸣第一个出列，跪在地上向沈君渡磕头，“学生知道您不在于外名，可学生只有这个能给您了，谢老师教导之恩，您的恩情长鸣没齿难忘！！”
有卓长鸣领头，其他剩余的九名考生也跪下一一向沈君渡磕头，就连没选中的考生也动容附和。
沈君渡受了他们的大礼，他确实有资格接受。
“你们也不要高兴的太早，京中世家把持已久，最讨厌有人跟他们抢东西，尔等此去必定会触动他们的利益，万望诸位小心为上，若有需求可前往朱雀大街找到沈府，向家父沈骁求援。”
酒过三巡，很多人都喝醉了，尤其是卓长鸣更是醉的厉害，他又高兴自己能一展宏图实现抱负，又不愿意离夫子太远，他不想出师。
被同窗扶下去休息时，还拉着沈君渡一个劲说舍不得夫子。
“一日为师，往后若再次相遇，你我依旧是师生。”
卓长鸣知道这个理，他是个感性的人，他就是舍不得。
“下去休息吧。”沈君渡吩咐人把醉鬼一个个拉下去，等院中好不容易安静下来，乌丹也从外面回来了。
“小风近日经常不在书院？”沈君渡见她回来，似顺嘴一问。
乌丹紧张，支支吾吾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沈君渡也没有催，命令春雨拿了个盒子出来，“夜路走多了总归不安全，小风若无它事，还是好好待在嵩清书院更安全。”
沈君渡送出的东西是一根长鞭，乌丹接着礼物，总觉得他意有所指，一眼望过去时又没从他脸上找出破绽。
她抱着鞭子，不知道最后是怎么离开的，等回过神发现自己已经回到房间，手里捏着一封沈君渡给他的信，让她有空送去军营。
“太好了，我们正愁没借口骗剑门关守将打开城门，有这封信，可汗的兵马定能长驱直入，直捣中原！”
乌丹身后出现一名暗哨，他是巴纳派给她辅助她完成任务的助手。
他看见沈君渡的信，明显动了歪心思，“事不宜迟，你明日亥时就去送信！属下这就去给可汗飞鸽传书。”
暗哨说完就要走，被乌丹叫住，“等等。”
“公主还有什么吩咐，属下已经迫不及待打算回去领赏了！”
“领赏……”乌丹手里捏着信，又看向那根细长的鞭子，最后……眼眸坚定下来，“对，我们要尽快完成任务，回去领赏！！”
到时候她就是草原上的明珠公主，是父汗最疼爱的女儿，一切都是她应得的荣誉！
“你去吧！”
第二日亥时，剑门关城门。
乌丹将改动过的信件，交给城门今夜的守将。
她第一次做这种事，心里难免紧张，生怕守将看出端倪。
事实上她心里没底今夜能不能成功，她真的能凭借一封信，就把城门骗开吗？
事情发展出乎预料的顺利，城门守将看完信后，立刻命令手底下的人打开城门。
乌丹心里怪异，越顺利越慌张，就在她开始乱想时，守将问话了：
“打开城门是大事，怎么不见王爷亲自来，春雨呢？春雨在哪？？他今夜也没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