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祁州曾经有为少年赐名题字
因为沈括强硬的态度，压得能搞事，和还没来得及搞事的都停歇下来。
所以万良县第二天上午，就把汤药挨家挨户送到城中百姓的手里，汤药的气味弥漫在万良县各个角落。
百姓们看着沈括率领官兵跑来跑去，又是送药，又是管他们吃饭，就差把所有东西喂进他们嘴里。
都逐渐对她下达的命令配合起来，安安心心待在家里不乱跑。
他们愿意听从指挥，沈括终于有空喝口水了，同时也代表她要去祁州境内的下一个县城。
“楚大人，祁州境内共有万良、新米、稻沧和丰城四个县城，其中丰城距离我们万良县最远，也是此次瘟疫最先爆发的地区。”
赵方见“他”终于闲下来，开始和沈括汇报这次瘟疫的主要缘由。
“起初是丰城县一户普通农户风寒发热去乡医那看病，乡医随便给他开了点风寒的药，那人第二天退了烧好好的下地干活，结果第三天就死了。”
“当时大家没当回事，是他的妻子给他收拾仪容的时候看见他身上起疹子，觉得是乡医开错了药，就去找乡医理论，乡医不理，认为自己没问题。她就用板车拖着她丈夫的尸体去县城里闹，一路招摇过市，专门往人多的地方钻，想把事态搞大，最后被巡逻的衙门逮住，后来的事您都猜到了。”
丰城县是除了万良县之外人口流动最大的县城，街上来来往往那么多人，没过几天祁州全境爆发瘟疫。
沈括听完点头，“丰城县，本官要去一趟。”
既是初始地，那么她势必要亲自去看看。
赵方犹豫，“大人，咱们一定要去吗，丰城县整座城都差不多了，比起我们现在所在的万良县情况差百倍。”
事实上因为距离原因，万良县算是祁州情况最好的地区，越往后走越糟糕。
沈括斜睨他一眼，“你不想去？”
赵方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连连点头，“下官也怕死，每天收到丰城的信下官都觉得上面有毒。”
沈括笑眯眯盯着他，乔一和乔二配合拔剑。
这事他们已经做的很熟练。
沈括：“赵大人，看在咱们已经很熟的份上，本官可以允许你临死前选一块你想埋的地。”
赵方一向识时务，圆滚滚的身子从椅子上摔下来，跪倒在沈括脚边，“钦差大人饶命，下官再也不敢了，饶命呐！”
当天沈括安排好万良县事务，即刻出发。
走之前她没有带上沈纪尘，并且把乔二和一半绯霞使留给他。
沈纪尘不解，“你不带上我吗？”
你们去那么危险的地方，不带上大夫吗？
“沈大夫。”沈括知道沈纪尘不喜欢别人喊他神医，所以在周围没百姓的时候，只唤他大夫，“正因为前面危险，所以需要本官和赵大人开路，赵大人你说是不是？”
打退堂鼓的赵方想和沈纪尘待一块，闻言重新爬回马背上，严肃的和沈纪尘说，“没错！此次瘟疫全仰仗您施药救人，您不能出半点差池，就让我和楚大人身先士卒！”
呜呜呜~等到了丰城县他会不会死啊，到时候你在后头记得赶过来救我。
沈纪尘才懒得管他，他心里装的全是沈括要把他撇下，“你……”
“沈大夫！”沈括有外人在场不好多说什么只能道，“万良县才刚刚进入正轨，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处理，这些可都得仰仗你了。”
你在后面也是帮我稳住事态，否则我也不放心一个人走前面。
“就这么定了。”沈括不给沈纪尘拒绝的机会，翻身上马迅速离开。
沈纪尘话还没来得及说，就被她撇下留在原地，只来得及叮嘱，“万不可摘下面巾，需得一日一换！！”
万良县后面是新米县。
沈括发现祁州的县名都和粮食有关。
譬如万良=万粮，良田万亩。
新米是字面意思，每天都有新米进账吗？
沈括问出自己的疑惑，得到赵方的解答：
“祁州以前发生过暴乱，匪口占山为王者多不胜数，县名都被他们砸掉换成自己的大名，后来还是左成……呃，还是有位惊才绝艳的少年英雄来我们万良县，平定暴乱，让祁州百姓休养生息，专门种地，才有了如今的北方粮仓。”
沈括闻言，仔仔细细观察挂在城楼上的“新米县”三字，发现字迹确实很眼熟，比起圣旨上凌厉染着脱骨而出的煞气，这三个字乖觉不少，一笔一划方方正正。
赵方见沈括盯着“新米县”三字入神，生怕“他”看出端倪，赶紧命令城楼上的守将开门。
祁州说到底是赵方的地盘，刷脸入内，比起当初沈括进万良县时方便不少。
“看来本官带着赵大人，是带对了。”沈括。
赵方干笑，迎他入城。
新米县的情况比万良县糟一个层面，这里感染瘟疫的人数是万良县的两倍，他们没劲嚷嚷出城，都在抢沈纪尘传下来的药草。
“衙役呢？官兵呢？怎么城中秩序乱成这样？”
赵方也不清楚，叫来此地的县令，县令的回答是，“衙役之前上街分药材，被百姓打了一顿，也染上瘟疫，现在只有官兵能管一下，可他们抽不出空。”
一般来说官兵需要守住各个城门，只能分出一点人手，他们这一点比起人数庞大的百姓来说，实在不够看，这才发生拥挤。
县令刚刚从人群里挤出来，乌纱帽和衣服都乱了。
沈括眉头打结，挥挥手命令乔一先带绯霞使平乱，自己则重新修整新米县的防守，以及人员调度等情况。
她在新米县待了三天才逐渐把这此地的动荡平复下来，沈括着急下面的城镇，剩下的先交由乔一处理。
乔一跟她这么久，完全能胜任收尾善后。
乔一不同意，“乔二不在，属下需要时刻保护大人！”
“本官会武功，能出什么事，让你去你就去，这是命令！”沈括同他反复强调，“等新米县事了后你就去通知沈大夫接手，他到了你再追上来。”
乔一不能忤逆沈括的命令，只能答应留在新米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