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哼，好走，不送
沈括和系统吵了一架，不再理它个二货。
望向不远处趴在龙案上熟睡的楚离，招手叫来孙公公。
孙公公走过来，俯身道，“娘娘有何吩咐，是不是要把皇上送回隔壁寝殿歇息？”
“不用。”沈括摇头，“你搬他，他很快会醒。”
楚离的警觉很高。
“那就让皇上这样睡着？”孙公公总觉得委屈了楚离。
“只能先这样。”沈括也没办法，趴在桌上歇息确实没床上舒服，可这是没办法的办法，“让他多睡会吧。”
沈括走到龙案旁边的小桌椅坐下，这是她平常练字的地方，“劳烦孙公公把一些不重要的奏折给我。”
孙公公甩了甩拂尘，“娘娘说笑了，您看哪本奏折皇上都不会生气。”
沈括笑了笑没说话，等楚离醒来后就看见旁边的女子已经燃起灯火，在他身边翻看各地呈上来的奏疏。
她瞧的认真，不管手里拿的是不是重要的政务，都会仔细对待。就连御史台那群吃饱了没事干的废物，递上来的政务也会认真批注，和他风格完全不同。
“朕不想休息，你为什么要给朕唱歌？”
楚离一觉睡醒，想起来之前的事，不大乐意。
沈括听见动静，侧头看过去，果真见某人生气了，她想了想，说，“你没告诉我，我见你难受不舒服就唱歌了。”
所以她有错吗？
楚离思索一会，“也是，下次爱妃不要这样。”他不喜欢失控的感觉。
沈括拿楚离的话当成耳旁风，心说下次你头疾发作，我铁定还得继续唱！
两人没再说话，都在各自忙自己的事，无声的默契在静谧中流淌，有时候不是非得黏糊，腻在一起才算和谐，至少依两人的性格来看，他们的主场在眼前一本又一本的奏折当中。
三天后，秀女启程回家。
从选秀到结束，历经无数风波，不管是世家还是民间都怨声载道。
前者骂沈括，后者咒骂楚离，前者沈括已经处理好了，世家现在屁都不敢放一个，至于后者……
午门外。
三千秀女整齐排成方阵，屏息以待，安静凝望最前面的朱红色身影。
沈括穿着官袍，微风吹起她的衣摆，秀女们在看她的时候，她也正在打量她们。
平心而论，她们之间从某个角度上看，其实没什么好说的，但她今天与她们第二次见面，所代表的不是云贵妃。
“本官知道，大家大老远跑一趟都不容易，所以代表皇上、代表朝廷为你们送上一份礼物。”
沈括拍了拍手，乔一和乔二领着绯霞使，把一个又一个的红木大箱子搬了出来。
揭开盖子，里面漏出来的都是白银。
这些都是沈括从世家手里坑出来的钱，如果不是为了安抚民心，沈括一点都不想拿出来。
“每人二十两银子，出京城大门之后，婚姻嫁娶各不相干！”
秀女之中很多都是世家们有意无意，从偏远乡镇中选出来的农民百姓之女，二十两银子已经是她们一年的收入。
所以大家看在银子的份上，对于皇上今年提前三个月选秀，又一个人没选的牢骚，都歇了不少。
“另外，除了这二十两银子，你们来去回家的车马费，都一律由朝廷支付，绝对不会出现朝廷叫你们来，折腾半天最后只是浪费你们时间的问题。”
沈括拿了一个钱袋，亲自装了二十两银子，递给第一排距离自己最近的秀女。
第一排站着的都是世家贵女，她们对二十两银子毫不在意，在她们眼中，这点钱甚至买不到一支漂亮发簪。
可众目睽睽之下，礼部尚书递给她的不能不收。
“谢大人。”
“不客气。”沈括知道她们心里在想什么，可不甘心有用吗？
沈括拿出了一封明黄色的圣旨。
贵女们看见圣旨，第一个跪了下去，沈括心里冷笑，在三呼万岁中，不疾不徐念着上面的文字。
楚离心情不好，写出来的圣旨都很简单，大致意思是他将改变大雍国祖先定下的一年一次选秀大典，改为每三年一次，并命令大雍国各地方县的朝廷官员，没他的命令，谁再敢提前招选秀女，杀无赦！！
其实这封圣旨的内容，本来是从今往后都不再招选秀女，可后宫的事就是前朝的大事，世家们怎么也不肯废掉选秀。
引经据典，甚至拿楚离没皇嗣来说事，吵来吵去吵了三天，才得到三年选一次秀女的结果。
他们觉得自己吵赢了，可不知道这件事还是沈括先同意的，否则楚离差点命令柳宿拔刀了！
——三年，能发生的事太多太多，谁知道三年后还有没有世家这玩意呢？
沈括心里计划，三年内世家手里的文官科举考试，必须重新回到朝廷，也就是礼部，或者她的手中。
勤政殿，绝对不会再养一群废物。
圣旨已下，无从更改。
不管是对楚离后宫有心思的，还是没心思的，至少现在都要滚回家重新嫁人了。
女子的青春，可等不上三年。
沈括很满意这个结果，笑眯眯看她们拿钱走人。
“其实本官不笑也没有办法，钱都给出去了，难道还能抢回来吗？”
沈括叹息，卓长鸣跟在“他”身边已经摸清楚了上司喜欢钱的事，正欲开口安慰一下，结果沈括已经先一步重新打起精神，问起他嵩清书院的事。
“眼看马上就要入冬了，入冬后的春季就是科举，本官思来想去，你们书院每年派十个人来实在不够，光我礼部就需要十个人干活。你们家先生到底什么时候才来京城，我们也好商量一下增加明年科举人数的事。”
卓长鸣被他问住了，“老师他等闲不能离开书院，严格来说是书院所在的地区，他离开会有动乱。”
“为什么？”沈括满头问号，“本官只是想请他来京城喝喝茶，聊聊天而已，难道这也不行？”
卓长鸣很为难，“不行，老师必须得等到每年深冬，过年之际才能离开进京述职，二也是为皇上献出新年祝福。绝对不是不想来见大人。”
沈括揣摩，“听起来你的老师，好像大有来头？”
“算吧……他算大雍半个藩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