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凤印要给云妃娘娘送去吗？
沈府养了令妃十八年，早就养出感情了。
她又那么会装，听说家里有长辈非常喜欢她，所以沈括就算认回去又怎样？
“别人用剩下的东西，我不稀罕，沈府只能有一个女儿。”
要她，还是要令妃，你们自己选。
沈括扔下沈骁，独自离开，结果手腕被一个热源紧紧扣住，低头发现是沈子燃的手，“你还有事？”
沈子燃很想说妹妹别走，又怕沈括生气，只能像是萨摩耶一样低着头，可怜兮兮的说，“对不起……”
“嗯？？什么对不起。”
“对不起今天让你受牵连。”沈子燃想到刚才的惊心动魄就后怕，“还好你没事。”
“哦，原来你说的是这个，没关系。”沈括给了他一个放宽心的眼神，“是我连累你，和你无关。”
要不是她跟令妃不对付，令妃哪会用沈子燃来害她，“我走了。”
“嗯。”
“所以你把手松开啊。”沈括晃了晃至今被他抓着的手。
沈子燃不乐意，“我以后还能去找你吗……”
“你现在是禁卫军，不能进后宫。”
“可以去御花园，御花园不在后宫，我每天去那里给你带东西好不好。”
沈括没说话，沈子燃很固执，“明天我去那里等你，你不来我就一直等，就算你不认我这个哥哥，我们也还能做朋友吧。”
话都说到这份上，沈括要是还拒绝，她都怕沈子燃会撒泼打滚哭给她看。
“你要是那么想送我东西，那就送吧，白捡的便宜，不要白不要。”沈括把自己说得很势力，但不管是沈子燃还是沈骁都知道，她是在心软。
沈括离开太液池，远远还能听见沈骁夸了沈子燃一句，大致意思是说沈子燃虽然蠢，但关键时刻还是很有用的嘛，知道果断认错哄妹妹，然而沈子燃不觉得沈骁在夸他，他那句“蠢小子”伤透了他的心。
青黛跟在沈括身后，看见了沈括嘴角微微勾起的弧度，“娘娘有家人了，是在高兴吗？”
“我没有。”沈括收起嘴角的微笑，硬邦邦的说，“你额头上的伤是怎么回事？玉芷真的打了你？”
“没有。”青黛等四下无人，才拆开了额头上带血的绷带，“这个是孙公公让奴婢带的，他说带着伤去会更方便。”
“我就说令妃不会让玉芷留下这么明显的把柄，等等……你说孙公公让你装受伤的？”沈括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包括今天楚离的突然出现。
他看似什么都没做，可有些人只要出现了，就算坐在那什么也不干，也能打乱所有人的计划。
“难怪今天令妃输的那么惨，敢情宫里最会玩的人是楚离？”
此时的楚离坐着龙撵走在宫道上，左右两边有宫女侍卫看见他的龙撵，都会停下来向他行礼，而他目不斜视，又像将所有人隔绝在外，冷眼端详芸芸众生。
“皇上。”
孙公公从碧霞宫回来，手里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只振翅欲飞的火凤凰凤印，凤印精美，流光溢彩，镶嵌着大颗红宝石，它既是后宫权力，也是母仪天下的象征。
“皇上，后宫诸事不可无主，这块凤印，要给云妃娘娘送去吗？”孙公公试探性的问。
“给她？”楚离问，“你为什么觉得朕会把这枚凤印给她？”
“朕嫌弃她的意思还不明显吗？”
孙公公：“……”
一点也不好不好，你嫌弃她干嘛屁颠屁颠跑太液池去。
“朕只是去看热闹。”楚离仿佛看见了他心底的腹诽，“那皇上您为何要命奴才给她作证，还要教青黛那个办法。”孙公公。
“哦，朕既然千里迢迢去看热闹了，当然希望乐子能有趣些，否则那有什么意思。”楚离拿起凤印，放在手里端详，最后五指合拢，传承数代凤印从他手中化成灰烬，最后随风消散……
令妃被褫夺凤印，消息第二天传遍了整个后宫。
昔日围在令妃身边捧臭脚的妃嫔，现在都歇了心，一门心思打听楚离接下来会让谁执掌凤印。
“我猜应该是你。”
齐贵人看见令妃倒台，心里十分高兴，早早来到倚香宫跟沈括一起分享喜悦。
沈括很冷静，“令妃虽然没有凤印，但是她在宫里的经营，比我们有过之而无不及。”
小桂子的死，让沈括看见了令妃对后宫的掌控，这绝对不单单只是一个凤印那么简单。
令妃现在依旧是她的头号敌人。
齐贵人听沈括一提醒，也想起来了这茬，“你老实告诉我，外面那些小道消息是不是真的？”
“什么小道消息。”
“你明知故问，肯定是说你是沈家嫡女的消息！”
“重要吗？”沈括不以为意，甚至还弹了弹指甲，思考自己要不要做个美甲。
“怎么不重要。”令妃激动地拉起沈括的手，“你要真的是沈家的嫡女，那你就是整个后宫最尊贵的女人，大家都会向你看齐。”
“然后争先捧我的臭脚？”沈括摇头，想起了为梦想隐藏身份的沈子燃，“你知道有种人他心怀孤勇，只想杀出一条属于他自己的康庄大道吗？”
齐贵人不明白，“为什么，有捷径不走，那是傻子。”
“不。”沈括眼神坚定，“世界上从来没有任何捷径，令妃走了沈家的捷径，所以在她身份暴露的时候输得一塌糊涂，只有握在自己手里的东西，才是真的。”
“总之别老一心想去找靠山，谁知道靠山能靠多久。”
沈括本意是说靠谁都不如靠自己实在，结果齐贵人没听明白，甚至想偏了，“你的意思是说，沈家撑不了多久了吗？”
沈括诧异，“？？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因为我爹说，朝里开始有大动作了。”齐贵人仔细瞅了瞅左右两边，发现沈括和她说话时早就屏退左右，“我爹本来只是刑部一个小小的侍郎，结果最近皇上几次下达命令，都绕过了三省，直接传到了他手里。”
三省指的是中书省、门下省和尚书省。
楚离下达的政令首先要经过中书省，最后由门下省复核，再传给尚书省；尚书省统领六部，会根据政令的具体需求，一级一级传下去。
费时费力，这种官僚制度，确实不像楚离雷厉风行的作风，而在小说里，楚离确实废掉了三省，让自己的命令能直接传进六部。并且六部所奏的所有国事，都能直接呈至案前，不需要经过三省的批复和筛选才能递上来给自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