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末世（17）
“相信我, 我会带你安全离开的。”
这是她的声音。
“你还不关上门！你想让我死在丧尸口中吗！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这是……这是当当的声音……
无尽的黑暗中，突然响起了这些话。
随后，微光刺破黑暗, 傅翎苑看到了好多好多她的当当的面孔。
讶异的、欢喜的、害羞的……最后定格在狰狞的怨恨的那一张上面。
为什么？
哦, 她想起来了。
原来她曾经也是人类，原来她和当当是人类中最为亲密的情侣关系。
傅翎苑睁开双眸，原本银白色的眸中现在却黑沉一片, 紧接着, 一点赤红逐渐突破黑色, 最后充斥在整个眸中。
丧尸皇睁着血红的眸子, 看了刚才被自己护在身下的女人一眼，仅一眼，就有滔天的不解和恨意从心中升腾。
简当还没回过神来, 看到自己的防护罩碎裂的那一刻，她原以为必死无疑了，之前都是她消灭了bug, 没想到这一次却要被bug反杀。
可当傅翎苑暴起，将她扑倒在地护在身下时，那一刻她的内心是十分沉痛的，还有无尽的愧疚和难受。
鼻子一酸, 泪意涌了上来。简当呐呐喊了一声：“翎苑……”
却收到丧尸皇冰冷的眼神。
这眼神不是人类时的温柔宠溺，也不是之前的懵懂喜欢，而是无法理解的恨意和不甘。
简当心凉了一下，这样的看着她的傅翎苑，发生了什么已经隐隐呼之欲。
仅一声，就触怒了丧尸皇。
傅翎苑提着她的衣领，猛然将人提在手上, 力气很大，简当被勒得呼吸困难，忍不住伸两手去试图拉开傅翎苑的手。
她的这一举动被丧尸皇默认为挣扎，简当只觉得领口一松，还来不及喘气，她整个身子就被人狠狠摔在地上，剧痛和傅翎苑的这般对待都让她忍不住觉得委屈。
简当想要爬起来，却被散发着森冷杀意的暗系元素构成的绳索绑在地上，动弹不得。
“傅翎苑！”她叫声，试图从眼前这可怕的女人身上找到往前温柔的傅翎苑的影子。
可惜，丧尸皇无情地睥睨着她，血红的眸中还残留着暴戾的杀意和惊人的恨意。
……
许东帝回到自己的身体中，只觉得浑身疼痛，他睁眼往前看，就看到背对着他的气运之子和那个总是阻碍他的女人。
这两个人都好好的……许东帝心沉了沉，这说明什么？
向来无所不能的那个存在使用他的身体，这次竟没有灭掉对他有威胁的人！
他忍不住质问他身体里的那个声音：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无所不能吗？
机械的声音透一点不甘：你懂什么？少来质疑吾！
那声音又道：你以为她毫发无损吗？刚才那一击已经重创了她。至于为什么杀不掉，那就要问你为什么这么废物了！
许东帝恨恨咬牙，却无可奈何，连那存在接管了身体都没打败的敌人，他自己亲身上阵也是送死。
于是许东帝便想趁那丧尸皇不注意，快点逃离这里。
可他还没走两步，就被一道暗系元素的长鞭抽倒在地，从左肩到腰腹，赫然现一道可怕的鞭痕。
许东帝疼得大喊起来，低头一看，自己身上血淋淋的，视觉上的震撼令他害怕得浑身颤抖，拼了命地爬起来还想逃。
傅翎苑眸光微敛，若不是这个人类是拥有光系异能，刚才那一鞭子，足以把他抽成两截。
丧尸皇并不愿意放走招惹了她的人，眼见着许东帝还要逃，她轻移脚步，仿佛是瞬间移动一般，下一刻就到了许东帝的旁边，随后她一伸手，许东帝就被她掐住了脖子高高举起。
窒息感如潮水般涌来，许东帝清晰地意识到，只要傅翎苑手上再用力一点，拧断他的脖子不是问题。
他的求生欲爆发到了极点，许东帝几乎是撕裂了喉咙发的声音：“快救我！系统！”
这一声一，他体内的声音几乎是暴怒起来：你这个蠢货！蠢货！
许东帝不甘示弱：快点救我！我要是死了！你也别想好过！
他在心里阴测测笑起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自诩什么神的存在，实际上就是各个世界的偷渡者和小偷！专门偷气运之子的气运！脱离了我的身体，你就什么也不是了！如果我猜得没错，想必你一定被什么东西限制着的吧？不想和我鱼死网破，就快点救我！
傅翎苑可不知道他在和什么人说话，她眸露阴狠之色，手上力度骤然加大——
在彻底窒息之前，金光从许东帝体内迸发，使他脱离了傅翎苑的桎梏。
许东帝脸上露一个胜利的笑容，他知道自己赌对了。
但是很快，许东帝脸上的表情就变得惊恐起来，还有无尽的愤怒和不甘。
“不！不要！我不——！”
可惜已经迟了，不可抗拒的力量从他体内喷涌而，拉扯着他的灵魂往无法探知深处的黑暗坠落。
许东帝挣扎不得，不甘与愤懑地彻底失去了意识。
而在回到c城基地中重新睁开眼睛的“许东帝”，眼底一片漠然，丝毫没有人类的七情六欲。
……
傅翎苑阴晴不定地盯着自己的掌心，刚才就在她想要捏死那个人类男子时，一种莫名地力量从那人身上席卷而，带着人突破了空间逃离了她的掌心。
然而那种波动，又不完全像是空间系异能。
简当被困在地上，目睹了这一场单方面的碾压，而许东帝面临死亡时脱口而的“快救我！系统”也听在耳朵里。
几乎是一瞬间，她就能确定在许东帝身上有着一个系统。
只是，现在当务之急的可不是许东帝……
简当看着缓缓朝她走来的傅翎苑，心中不安到了极致。
“翎苑，我……”话还没说完，她就被丧尸皇粗暴地摁住了肩膀，然后被拉入空间门中。
几乎是一瞬间，她们就从s城的城郊回到了傅翎苑的小别墅中。
身体再次腾空，简当被扔到柔软的床上，还没来得及看清周围，馥郁的冷香就逼了过来，随后傅翎苑柔软的身体就压在了她身上。
与之相对的，就是丧尸皇饱含杀意的眸光，以及抵在她脆弱喉咙间的再次伸长的黑色指甲。
简当屏着一口气，一动也不敢动，怔怔盯着近在咫尺的美艳脸庞，想说什么，却又说不来。
她能说什么呢？傅翎苑现在这个样子，很明显是想起了人类时候的记忆。
傅翎苑护着自己从大学宿舍离开，在加油站小商店王茜那帮人手中救下自己。
可是在漫天丧尸潮，车内车外的距离，她却狠心地把那么一个一心对自己好的女人推了去。
剧情中说，变成丧尸皇之前，傅翎苑在丧尸潮中被活活咬死的。
那该是怎样的一种疼痛？
望见傅翎苑血红眸中的恨意，简当鼻子一酸，挣扎着抬起手，轻轻触到丧尸皇冰凉的脸颊，唇瓣翕动两下，满怀愧疚道：“翎苑……对不起……”
可是她的道歉在如今的傅翎苑的耳中，一点可信度也没有。
甚至，傅翎苑已经不需要这迟来的道歉。
丧尸皇冷笑一声，狠狠拍开了简当的手，力度之大，让简当白皙的手背顿时红了一片。
她抵在简当喉咙间的手稍一用力，漆黑的指甲就划破了肌肤，很快血色就洇了来。
“你以为你是谁？”傅翎苑森然道。
“简薏，当初是你说的吧？我要让你死在丧尸手中？”傅翎苑薄唇轻言，森冷的杀意聚焦在简当身上。
“对不起……对不起……”简当哽咽声，她伸手去紧紧抱住身上的女人，入手是一片冰冷，仿佛是没有生命的死物。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虽说是原主意识导致，可是，做那个举动的，终究是她现在寄居的躯体。
所以在傅翎苑眼中，害她的人，就是她简当啊。
傅翎苑俯身，伸舌头舔了一下那对她来说鲜美至极的血液，冷笑起来：“怎么？你现在后悔了？害怕了？”
“简薏，你知道在丧尸潮中，有多么痛吗？”她一边说着，一边猛然咬住简当裸露来的肩颈，丧尸坚硬的牙齿刺破肌肤，深入血肉之中。
简当疼得呼吸一窒，咬紧了牙关，却依然叫了声音。
听到声音，傅翎苑满意地笑了，她松开口，唇边残留着血迹，嗓音漠然：“疼吗？”
简当抱着傅翎苑的腰，看着女人冷漠的神色，心脏疼得厉害。
她没有回答傅翎苑的问题，傅翎苑也不在意，只自顾自地说着：“疼就对了，我被你推去的时候，千千万万的丧尸，就是这么把我撕咬的。”
“我的脸，被丧尸咬烂，我的手臂，被变异兽啃食，我的头颅，被它们争抢……”
随着她说的话，简当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
“你说，小薏，我是不是也应该撕烂你的脸、扯断你的手臂、吃掉你的脑子？”傅翎苑轻柔地说可怕的语言。
“你看，我重组了躯体，成为了丧尸皇，就来找你了。”
“我那么喜欢你，你怎么忍心把我推去呢？”丧尸皇伏在人类的身上，凑近她的耳边温柔埋怨，仿佛情人间的耳鬓厮磨。
可实际上，她却一口咬伤简当柔嫩的耳垂，再含了含，才柔声道：“没关系，反正我回来了。”
简当疼得眼尾殷红，泪水夺眶而，“你要杀了我吗？翎苑。”
“仅仅是杀了你，那可不够啊……”丧尸皇伸手捻去她落的眼泪，丝毫没有被触动。
“简薏，你想死、哪有那么简单？”傅翎苑冷然道，“我要让你生不如死，也体会体会我当初的感受！”
说罢，她朝身下女人白皙的脖子一口咬下，催动自己体内的丧尸因子，疯狂地注入到人类的躯体之中。
异能者之所以能抵抗丧尸因子的感染，是因为所谓异能，其实是丧尸因子的另一种程度体现。二者本是同源，所以互相克制。
所以，丧尸等级远高于异能者时，铁了心要去感染异能者，也不是不行。
随着丧尸因子的注入，简当只觉得无尽的疼痛从骨子里密密麻麻地延伸来，直至疼痛感遍布全身……
饥饿感，前所未有的饥饿感，还有野兽般的进食冲动——全都催促着简当，简当死死咬住唇瓣，紧张地问系统：怎么回事？我这是会变成丧尸吗？
系统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片马赛克，诺诺道：【宿主，我也不知道……女主好像在强行转化你……】
简当努力地想要保持清醒，不被那种冲动控制身体，可终究不是丧尸皇的对手，她只觉得眼前一晃，就来到一个白茫茫的空间之中，身边是白团子模样的系统。
简当：……？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体，是半透明的模样。
白团子模样的系统蹦哒到她肩膀上，同情地道：【宿主，为了不让你的灵魂也被丧尸因子感染，我就把你的灵魂收回系统空间中了。】
随后系统再跳了起来，在白茫茫一片的空间里投影一个大屏幕，简当看向屏幕，瞬间红了脸。
在屏幕上，她看到自己双眸赤红地被傅翎苑压在身下，皮肤苍白，正不停地挣扎着，发“嗬嗬”的吼声。
而傅翎苑，则一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一手摁住自己的肩膀，美艳的脸上露几分苦恼。
然后她就清晰地听到傅翎苑的声音：“不把你完全转化，你就不够听话……”
简当：？
没等她问系统，整个灵魂就被强大的吸力拉扯了系统空间，重新回到了简薏的身体里。
系统的声音响了起来：【宿主，此方世界天道不允许您脱离寄宿体回到系统空间……】
简当忍不住在心中暗骂一声，回到躯体中后，那种难以控制的冲动又席卷上她的脑子，冲击她的神志。
她甚至闻得到，捂住自己嘴巴的手散发着香甜的气味，简当没忍住，挣扎着张开嘴巴，狠狠朝那葱白如玉的手咬了一口。
但是对傅翎苑来说，就只是轻轻的一口，皮肤都没能咬破，她皱了皱眉，手一挥，就把人扫到一边墙上，冷笑道：“想咬我？”
简当恨恨声：“谁让你要把我变成丧尸！”但说来的，却是不明所以的“嗬嗬”声。
简当：……
只是丧尸皇却听得懂，她慢条斯理地起身，赤着脚踩在简当的手臂上，微微用力，就听到“咔嚓”一声。
简当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臂垂了下来，但是半是丧尸的躯体已经察觉不到疼痛，并且很快就恢复好了。
“那……小薏当初又为什么害我变成丧尸呢？”傅翎苑逼近坐下来，跨坐到她身体上。
“又为什么……让我叫你当当呢？”
简当心一惊，果不其然系统已经急得哇哇大叫：【宿主！宿主不能让她直到真相！不许说啊宿主！】
简当无奈地在心中道：你觉得我这被丧尸冲动控制的神志能坚持多久？
系统道：【真相是绝对不能和气运之子说的！否则主神空间会有很可怕的惩罚！我让这个世界天道给你免疫丧尸因子，不然我们就走了不管这个世界了！】
随着系统的话，简当只觉得从灵魂深处开始，清明的感觉明晰地驱除了那种冲动，眸中的赤红也褪去了。
她的异常被傅翎苑看着眼里，丧尸皇疑惑地皱眉，“为什么？为什么你能清除掉我的丧尸因子？”
简当瞪了一眼她，丧尸因子排除以后，她的异能也同样消失了，估计是副作用，不由得唾弃了一句这个小世界的天道。
异能的消失，使得她重新被炽日期的炎热所困扰，看了眼变得凶神恶煞的傅翎苑，简当鼓足了勇气抱上去，把头埋到丧尸皇的怀里，底气不足地说道：
“傅翎苑，要么你就当以前的简薏死了，现在我们一笔勾销；要么你就继续恨我，把我吃掉算了！”
她的大胆发言着实震惊到傅翎苑，丧尸皇垂眸看了看怀中的女人，匪夷所思。
“你在和我谈条件？”傅翎苑伸手扒拉起简当的脑袋，问道。
简当已经无路可走，索性破罐子破摔了：“你觉得是谈条件那就是谈条件吧！”
傅翎苑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突然间笑起来：“有意思，你看起来还很理直气壮。”
停顿几秒，她又继续说道：“那就让我看看，你到底能做什么来。”
随后她想要起身，却被简当紧紧抱住了。傅翎苑皱了皱眉，喝道：“放手！”
但简当怎么会放开？她有二级异能的时候都被炽日期搞得难受，现在失去了异能，不抱住傅翎苑，她恐怕能活活热死！
于是她更加无赖地死死抱着丧尸皇，掷地有声地道：“我不放！你没发现我异能没了吗？放开你我就会活活热死，你就看不到我能做什么来了！”
傅翎苑阴着脸瞪她，半晌猛的把人推倒到床上，嗓音寒凉：“那就再把你变一次丧尸，你就不会热了。”
简当来不及说话，突然而至的痛感就让她倒吸一口凉气，丧尸皇重新咬在她先前的肩膀伤口处，唾液顺着血液将丧尸因子注入。
“你是小狗吗！”简当没忍住，狠狠推了一把傅翎苑。
然而傅翎苑并不为所动，她皱着眉头，感应到自己的丧尸因子在进入简当的体内后就消失不见了，便冷笑一声：“看来很可惜，你没办法拥有无痛感的躯体了。”
简当唾骂：“谁想要那种身体！”
傅翎苑的笑容马上收敛起来，猛然把头撞到简当额头上，四目相对，她说道：“你也知道我不想要这种身体？”
简当便噤了声，唯独在这件事上，她没办法顶回傅翎苑。
似乎是看她的愧疚，傅翎苑又笑起来，“不过很可惜，我很喜欢我现在的躯体。”
“不会感到疼痛了，小薏。”
“哦不，当当，你现在叫当当是吗？”
“你看，这多好啊……”傅翎苑猛然把自己的一根手指折断，很快地又恢复好了。
简当暗道一声“变态”。
傅翎苑起身，顺便把人也捞在自己怀中，半是咏叹地说道：“你看你，现在多可怜啊。”
“不仅无法避热御寒，还受疼痛限制，人类是多么脆弱的一种生物。”傅翎苑低低道。
简当有些忍不住她的聒噪了，窝在她的怀里，不怕死地张嘴咬了一口丧尸皇的小臂。
入口的皮肉很嫩，但她却没办法咬穿，反而招来了丧尸皇的凝视。
“你别说话了！”简当被她盯得有些毛骨悚然，不满地嘟囔一句。
“你真以为我不想杀你？”傅翎苑把人从自己怀中扯，再次掐上她的脖子，逐渐提起。
简当感觉到呼吸慢慢困难，忍了忍眼泪，嘴硬道：“那你就快点杀了我！”
傅翎苑盯着她，在看到晶莹的眼泪缓缓滑落时还是松了手，重新把人搂入怀中，声音有些不自在：“早和你说了，想死没那么容易。”
“我要折磨你，让你付应有的代价。”
简当缩在她的怀里，喉咙传来的灼痛感让她不想说话，即使听到傅翎苑的狠话，也是默不作声地动了动脑袋，偷偷把眼泪擦到丧尸皇的衣服上。
系统在系统空间里看得心疼，它想起来自己选到宿主时曾经看过宿主的一声，好歹是个叱咤风云的人物，现在却沦落到如此地步……
它忍不住说道：【宿主，要不我和主神空间申请，我们离开这个世界吧？不做这个世界的任务了……】
简当很快拒绝了：不用。
消除bug系统是新生系统，会心疼它的宿主很正常。可是，既然主神空间是那么庞大的存在，就不可能会让任务者那么轻易随意地放弃任务。
再说了，现在的傅翎苑让她很不甘心，她想在这个世界坚持到底……
感知到胸口处湿润的触觉，傅翎苑的精神触须缓缓游走起来，果不其然看到简当红着眼眶偷偷抹泪的样子。
她怔了怔，一时间有些难受。
但很快她就硬起心肠，告诉自己不要再被骗了，这个女人就是个可恶的骗子，自私自利、忘恩负义……
可是，可是……傅翎苑恍惚间，想起了自己还不会说话时、刚到小别墅中、黑夜里小夜灯暖黄的灯光下、这个女人抱着她哭的情景。
她说：对不起。
她说她没想要那样的。
她说她好饿，她问她、为什么不直接吃掉她……
作者有话要说： 呜呜呜我的傅傅好惨
呜呜呜我的当当好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