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14章
林媛媛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姐、姐你在啊。”反应过来她的举动，林媛媛的脸不由得黑了黑。
林湘似笑非笑：“怎么，你想要我不在家，给你留下足够多的时间，让你继续在他面前说我的坏话？让我嫁到周家后，日子过得不好？”
林媛媛：“”是、是这样没错，怎么了嘛，她就是看不惯她过得好。
周衡皱眉，他认真地说道：“我对湘湘的了解比你想象的要深，我已经对着我这身军装发过誓，要一辈子对她好，不离不弃，相守一生。所以无论你想对我说多少湘湘的坏话，我都不会相信，我只相信我了解的那个她。还有，看在你是湘湘堂妹的份上，我奉劝你一句，在背后说人闲话不是一个好习惯，希望你能够把这个坏习惯改正。我言尽于此，望你好自为之。”
林湘没有给林媛媛留面子：“噗！”周衡直男式的补刀，补得恰到好处，滋味如何，看林媛媛的脸色就知道了。
林媛媛的脸色像是被人揍了一顿似的青一块黑一块，她气得直喘粗气。周衡这个男人，真是处处不如韩代明！还好她没有嫁给他。
林湘眯了眯眼，虽然不知道林媛媛在想什么，但此时此刻她很不悦。她上前一步，她的身高比林媛媛高一头，站在林媛媛面前能够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抬手拍了拍林媛媛的肩膀，林湘的眼眸平静似寒冰：“要我送你一程吗？”
林媛媛情不自禁的抖了抖肩膀：“你……”会不会说话？什么叫送她一程，这话听着像是对死人说的。
林湘微笑，一边笑一边手上用力，林媛媛吃痛叫了一声。她一叫，林湘用的力气更大了。林媛媛的眼神恼怒又怨恨，不满想骂人时，她对上林湘“再叫我就捏死你”的眼神，后背一凉，嘴巴怎么也张不开。
林媛媛求救性的看向周衡，周衡正一脸专注的看着桌子上的碗，看得很认真，一副完全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的模样。
“”林媛媛心里暗骂，亏他还是当兵的，看到她被欺负，他也不出来主持公道。她喉咙发紧：“姐，我、我不跟你们说了，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说完，林媛媛挺直着身体离开，周衡收回看碗的目光，瞥了眼林媛媛离开的背影，神情奇怪，他侧过头对林湘说道：“湘湘，你可不能学她走路，头扬得那么高，会看不清楚路摔倒的。”
林湘又乐了：“恩，好，我听你的。”
林媛媛差点一脚踩空摔倒，她愤愤的回头瞪了周衡跟林湘一眼，呵，他们也就是现在得意，等她成了首富夫人，看他们到时候还怎么得意。
周衡带着林湘进城拍照，走在村里，两人的亲事村里人都知道了，见到他们两个走在一起，大家笑着跟他们打招呼。
“林湘，这身打扮很漂亮啊！”
“女的俏男的俊，哎哟，这门亲事真的是结得好啊！”
“周衡，你可得好好对林湘，她是个好姑娘，以前过得苦了些，苦尽甘来。婶子知道你跟你娘是实诚人，你能娶到林湘，是难得的缘分，不要辜负了这份福气。”
“林湘，明天就是你的好日子了，我到时候会去给你这丫头帮忙，不然单凭你奶跟你大伯母忙不过来。”
“算我一个，我也去。”
从众人的热情中脱身，林湘松了一口气。周衡低下头，理了理身上穿的军装，刚刚有婶子扯他衣服，衣服被扯乱了一些。周衡其实能够推开她们，只是想到她们对他跟林湘婚事的祝福，周衡就没有推开她们。
林湘察觉到周衡的动作，转过身同他面对面，她背着手，后退着走路。
她目光精准的落在他被婶子们扯皱的衣服上，好奇问道：“你能躲开，为什么不躲？”
周衡眼神飘忽，不看林湘，往别处看去，义正言辞地说：“她们是人民老百姓，作为军人，不能对她们动手。”
林湘哎了一声，故作失落地说：“这样啊，我还以为你是为了我才不躲的，没想到是我自作多情了。”说完她还“伤心”的低下头。
周衡怕她哭，忙开口说道：“不！你没有自作多情，我”我确实是为了你。
他的话在见到林湘重新抬起头，脸上满满都是笑容时戛然而止。
双眼盛着林湘灿烂耀眼的笑容，周衡哪里还不知道她是在逗他。
他脸红了红，莫名觉得有些口渴，心跳咚咚咚的加速跳动，明明他们没有做什么，心脏就跳成这个模样。周衡闭眼，默默的在心里说道：“周衡，你可真有出息。”
到了城里，周衡径直带着林湘去照相馆，照相馆有两间屋子。外面那间招待客人，橱柜里放着一些人的照片，比较狭窄，里面那间屋子比较宽敞，首当其冲是一面□□广场的背景最为显眼，正中间有一个大件的照相机，周围放着凳子。
他们拍了一张有广场背景的照片，然后又去拍没有背景，只有他们两个人的结婚照。
照相老师傅脑袋埋在黑布下面，说道：“男同志坐近一点，都快成夫妻了，就不要坐得那么远。近一点我也不会说什么。”
周衡：“我知道了。”
林湘莞尔，老师傅说让他们坐近一点，其实也没有太近，顶多是肩膀挨着肩膀，再没其他亲昵的姿势。不过距离近了，林湘倒是能够感受到周衡的胳臂紧绷得如石头那么硬。
他多紧张啊。
照了结婚照，周衡让林湘照了一个单人照，林湘猜到她的单人照是他私心要的，于是她开口让他也照一个单人照。周衡不解，趁着照相老师傅不注意的空隙，林湘说道：“你要了我的单人照，我也要有一张你的单人照。这样你不在家的时候，我见不到你，又想你了，可以拿出照片，睹物思人。你也是这样想的，对吧？”
这话太直白亲昵了。
周衡下意识看了看四周，只有一个捣鼓相机的老师傅，没有其他人，他清了清嗓子，低低的应了一声：“恩。”
拍好照，两人离开照相馆，照片要一周后拿，周衡拿不到，那会儿他已经回部队了。他交代林湘，照片拿到后尽快寄给他。
林湘点点头：“知道了。”
周衡提醒道：“一定要寄给我，千万别忘了。你要是忘了，我会给你发电报提醒你的，湘湘。”他把寄照片的事看成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林湘嘴角抽了抽：“”
之后周衡带着林湘到国营大饭店吃饭，他点了红烧肉、辣椒炒肉、素茄子、炒土豆丝，有荤有素。
“28桌过来端菜了。”一个女同志在窗口大声叫道。
周衡：“是我们。你坐着，我过去端。”
林湘：“你一个人能行吗？”
周衡看了她一眼，掷地有声道：“行。”不管是哪方面，作为男人，都不想承认一句不行。
周衡走了一会儿，林湘后知后觉发现她刚刚的那句话有歧义，怪不得他走之前看她的那一眼有些奇怪。啧啧，真是个敏感又敏锐的男人。
菜上桌，周衡把肉菜放在林湘面前，素菜放在他的面前。
林湘：“我不想吃肉，里面放了太多油，看着腻得慌，我想吃点素的，红烧肉还是你吃吧。”
周衡：“恩。”
嘴里吃着一根土豆丝，吃着吃着林湘笑了出来，她发现周衡对她不仅纵容，还很听她的话，这应该就是村里的那些老人家常说的耙耳朵吧。
周衡满头问号，不明白她在笑什么，但他的直觉告诉他，她的笑肯定跟他有关，直觉还告诉他，最好不要询问原因，不然窘迫的人一定会是他。周衡相信他的直觉，所以他淡定的吃饭。
吃完了饭，周衡离开一会儿，回来时身边多了一辆凤凰牌自行车，样子很新，她问道：“哪来的？”
周衡慢吞吞地说：“找战友借的。”
林湘：“是吗？”
周衡莫名有些不自在：“我有一个战友在公安部工作”
林湘往他这边歪过身体，拉长尾音：“真的吗？”她轻轻踢了他一脚，“要跟我说实话，如果你说了假话，你下次再说什么，我可就不会相信你了。”
这个绝对不行！周衡：“战友是真的，借车是假的，它是我买的。”
林湘：“买就买了，为什么不说出来？”
周衡老实回道：“怕说了，你觉得我花钱大手大脚。”
林湘：“是挺大手大脚的，所以明天你的钱和票都归我管了。”虽说现在有不少人都梦想着想要有一辆自行车，村里的人要是有谁有辆自行车，走路都会带风。林湘没有这个梦想，自行车对她来说，除了进城的时候方便点，没有其他的用处了。
周衡点头，遇到林湘之前，他也不知道他会大手大脚，不，他甚至觉得这根本称不上是大手大脚。只买了一辆自行车，算什么算，不算。
来时他们走路，回时周衡骑着自行车，载着林湘回村。自行车在村里一出现，哗然一片，都说周衡是个大气的。周衡将林湘一路送到家门口，郑重的告诉林湘晚上好好休息，明天他来接她。
林湘应道：“好，我回去了，你回去的时候注意安全，路上小心点。”
傍晚天色较暗，周衡觉得林湘看不见，于是他专注的凝视着林湘，将她的模样刻进心里：“我走了。”
“恩。”林湘假装注意不到周衡落在她身上的灼热视线。
大白天不敢直接盯着她看，晚上还是给他这个闷骚的机会吧。
林湘回屋，关上院门。看到院门关了，周衡才坐上自行车走了。他走的路不是回周家村，而是往城里去。
夜里，周母在家打理新房，床上的棉被是去年产的新棉花，软得很。这时，周衡在门外叫道：“妈，开门。”
周母：“知道你没有回来，家里的门是虚掩着的，你一堆就能进来，推门都不会了？还要我来给你开门，等林湘嫁过来，你也不怕她笑话你哎哟！你这是买了多少东西啊！”粗粗一看，凤凰牌自行车就别说了，缝纫机、收音机、手表、雪花膏
周母瞪他：“这些你是买回来给林湘备着的吧，你去买的时候怎么不把我一起叫上。”
周衡：“我能做的只有这些，等我回部队了，妈你跟湘湘相处的日子还有很多。”
“也是。”周母搬东西，走了几步猛地回头，“湘湘？”这才多久，他都叫上湘湘了？
周衡干咳了咳：“妈，搬东西。东西在外面放久了容易坏，早点搬到屋子里早点放心。”
周母：“”你当你妈是傻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