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四伏的家庭财务危机
开学快两周了，方若琦的学费还没有缴。虽然上一年因为不错的成绩，获得了一部分奖学金，但是扣除这部分奖学金的学费依旧不是个小数目。
这天，她和哥哥方若羽和父亲方世亮视频通话，提到今年的学费什么时候能打过来？
方世亮眉头紧锁地说，“快了快了，明后天就给你们打，你们再跟学校那边说说。”
方世亮说完慌忙挂了视频，方若琦和她哥两人相视一看，若有所思。他们不知道家里当前的财务状况是怎样的，但是多少感受到了一点担忧，他们只希望这次的学费能交上。
好在两天之后，方世亮给他们打来了学费，他们如期交上。在视频里，他嘱咐他们说，“最近生意不好做啊！我们好几个客户欠我们货款没给，坏账都拖了好久，流动资金这块有很大的缺口，你们两个这一年在英国花钱省一点。”
方若羽说：“哦。”
方若琦说：“好的。”
结束视频通话后，方若羽眉头一皱，方若琦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便说：“哥哥，你现在谈女朋友，挺需要花钱的吧？我其实还好，平时你都做饭给我吃，我也没什么要花钱的地方。你要不多用点吧！”
方若羽听到妹妹这么说，心里一暖，但还是说：“不会，我这个女朋友特别体贴，她很成熟。不像一般小女生要买这买那的，我们两个生活也很简单，平常在家吃吃饭，窝在沙发上看看电影，其他也没什么开销。加上她经常要实习，不会有那么多时间恋爱。”
“那就先把钱放着，省点花，也不知道后面爸爸会不会就不给我们打钱了。”方若琦懂事说道。
“嗯嗯。”方若羽不忍心看自己的妹妹省吃俭用，也不想亏待自己的女朋友，心中有点不是滋味。
十月份，方若琦来到学校上课，刚好碰到赵嘉许，坐在她旁边一起听课。上完课后，方若琦正准备回家，在公交车站等了一会，看到赵嘉许往电子机房那走，内心疑惑，他们的专业和电子科技没有太大关系，几乎用不到机房教室，她就问了一句：“你去那里干什么？”
“我去做实验，学校里各系的学生常常会给我们发那个实验邀请，有类似于问卷调查一样的实验，也有做游戏的实验，每次结束都能拿到劳务费，我觉得还挺有意思的，有一次实验我只做了半小时，就拿到80镑呢！”赵嘉许说的这个东西，方若琦从来没有关注过，她打开邮箱查看，的确有几封邮件是关于实验邀请的，只不过她以为是广告，从来没点过，也没参加过。这倒是给她开发了新大陆，要是用这个挣点零花钱也好。
方若琦后面见到一个实验就报名，也不管是不是感兴趣的，只要能挣钱就行。也不是每个实验报名都能被选上，部分实验会考虑到参与人的专业背景，如果差的太远的话，就不会考虑。也不是每个实验都能挣很多钱，个别还有做了一个半小时实验也就挣个两三镑的。不过通过这件事情，她感受到一种成就感！因为这是她第一次挣钱，也因为每次帮助发起实验的同学完成他们的课程作业，就觉得这真是又帮到人，又挣到钱的一举两得的好事。
这天，她拿着刚做完实验的几十英镑揣兜里去市中心逛街，想到傅立颜的生日快到了，上次他送自己那么贵重的礼物，自己怎么说也应该要回礼一份。只是现在的她，零花钱紧缩，即便加上做实验挣来的这点钱，也完全不够购买上等的优质商品。
她经过burberry店铺时，想到这个季节送围巾应该还不错吧，毕竟从秋天戴到冬天还有好几个月呢。她挑了款价格还能承受的一条海军蓝格纹男士围巾，让店员打包好后，又去买了根与围巾相近色系的缎带。
回到家后，她在房里将缎带绣在围巾边角不起眼的地方绣上了“f&f”。这是她想告白他的心意，但是又不想让他看到，怕他没有那个心思而拒绝她，疏远她，所以她将这个字绣在不容易看到的地方。绣好后，她又将围巾原封不动地打包回盒子里，准备明天送给他。
第二天，她来到学校咖啡厅等rachel一起上课，听到旁边有女生在议论：“你就非要傅立颜不可？我看学校里长得帅的还有很多啊，你不会也像那群迷妹一样，因为那次歌唱大赛彻底迷上了吧？”
“你懂什么？我是这么肤浅的人么？我看中的是这个。”一个女人露出心机的魅笑。
方若琦瞟了一眼，不是那次在赵嘉许手机相册里看到和傅立颜一起去酒吧的女人吗？自上次照片之后就没再看到过她了，她以为这个女人和傅立颜没有任何关系。可是回头想想，之前校园歌唱大赛的时候碰到的那两个女生说傅立颜自己说的有女朋友了，一开始她以为是林辰，可后来才知道是一场乌龙，两人只是绯闻男女友。那么傅立颜口中说的那个女朋友又是谁呢？
“钱？他家很有钱吗？能比我男朋友有钱吗？”心机女人对面的那个浓妆艳抹穿着短裙的女生问道。
“呵，你家那位算什么，他们家家底起码得是那位的千倍。”心机女人不屑地看着短裙美女说道，跟在炫耀自己家里有多少钱一样。
“不是吧？可是我看他也就开辆捷豹啊，有没有你说的那么夸张？”短裙美女不服气。
“那是他低调。他们家的产业涉猎广泛，可不是一般富家子弟能够比拟的，比如房地产，影视娱乐，甚至连酒店、餐饮、洗浴等行业也占据了很多市场份额，可谓家财万贯。"心机女人继续说着傅立颜家里有多么的富裕。
方若琦听到她们说的话，才知道原来傅立颜家庭背景如此庞大，这让她心中更加的自卑起来。她想到那天她收到的昆仑玉，论成色和品种，应该是顶级成色的昆仑玉，每克价格是在万元左右不等。她摸了摸脖子上的玉石，大致算了算价格，她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心中暗骂自己愚蠢，竟然收下了那么贵重的物品。关键这么贵重的物品，在人家眼里可能就只是九牛一毛罢了。她再看了看自己手中准备好的礼物，实在是拿不出手。
正沉浸在自卑的情绪中时，接到了傅立颜打来的电话，“琦琦，今天晚上有空一起吃饭吗？”
“我……”方若琦不知道该怎么回。
“琦琦，我来啦！我们准备去上课吧！”rachel这时走过来了，大声叫道。
rachel的声音响到电话里的傅立颜都听到了，便说“你今天在学校上课？那一会儿我去接你。”
“啊，我…”方若琦支支吾吾半天憋不出来拒绝他的理由。
“就这么说定啦！”傅立颜急忙挂了电话，生怕她下一句说出个拒绝的理由，今天是他生日，他只想和她两个人单独过。
“……”方若琦懵圈。
上课时，一直在想看着礼盒叹气，她知道今天是他的生日。可是想了想，现在临时准备别的礼物也来不及了，况且再豪华的礼物她现在也负担不起。虽然她买不起价值连城的东西，但是这多少是她的一份心意，都已经准备好的礼物如果不拿出来送礼的话，那也太没有诚意了，毕竟他送了自己那么贵重的一块玉。她想到这里咬了咬牙，决定豁出去了，于是便鼓足勇气还是应约吃饭。
下课后，就看到手机微信傅立颜上发来几条消息，已经到学校停车场了。
方若琦慢悠悠地走向停车场，看到他正朝自己走来，那天傍晚的晚霞照在身穿着黑色休闲服的他身上，就像优雅高傲的白马王子，让她心跳加速。他头发梳理的一丝不苟，皮肤白皙，脸蛋俊美，这么美好的他更让她不敢靠近，她觉得自己配不上他。
一晚上吃饭的时候，她都没怎么说话，傅立颜似乎看出了她的异样，却什么都没问，只是温柔地帮她夹菜，倒水。
吃完饭后，他们回到公寓住所的停车场，傅立颜说：“到家了。”
“哦。”方若琦低声应道，起身准备出车门。
“你今天一直拿着那个礼盒，是要送给我的吗？”傅立颜突然出声说道，他的声音清亮悦耳，让她的心跳瞬间加快。
"啊？"方若琦忘了手上一直拿着准备送他的礼物，也没想到他会问自己，慌乱中不知该如何回答。
她努力让自己的内心平静下来，说：“对。给！生日快乐！”她把手中的礼盒塞进他的怀里，转身逃离，留下傅立颜一个人心情复杂的在车上。
夜里，方若琦焦躁不安，翻来覆去睡不着。她在想傅立颜收到她的生日礼物时会怎么样呢？会不会嫌弃她送的礼物不够好？还有自己绣上的字…他会不会看到？看到的话会怎么想？
她实在睡不着，起身走到客厅，想吃点夜宵缓解一下焦虑的心情。今天晚上和他一起吃饭时，都没怎么吃，现在觉得肚子好饿。
在厨房冰箱里摸索了半天，方若羽听到动静出来查看，说“琦琦？”
“哥哥，你怎么还没睡？”方若琦诧异。
“我本来打算睡了，听到你在外面的动静。你怎么了？晚饭没吃吗？”方若羽不知道她晚上和傅立颜一起吃饭。
“吃了，就是又饿了，想找点吃的垫垫。”方若琦解释道。
“那我给你炒个粉干吧，想吃吗？”
“好啊！谢谢哥哥！”
片刻后，方若羽将炒好的粉干放到她的面前。方若琦夹起一筷子，那味道瞬间让她想起了家乡的美食，“好好吃啊！哎，吃到这个就好想吃猪肠粉啊！”
“好几年没回老家了，琦琦，你还记得我们00年刚来上海的时候吗？你那时候可能太小了，不记得了。”方若羽也被她带回了往事。
“谁说我不记得，我印象可太深了！第一年到那，爸妈没时间管我们，就被送到了住宿学校。我因为想妈妈，到那第一天就一直哭一直哭，最后还吵醒了整栋楼。宿舍阿姨后来知道我有个哥哥，就把你从另一栋楼里叫起来下来安慰我。”方若琦回忆着当时的一点一滴。
“结果后来还是打电话给妈妈，才把你哄睡着。你知道你哭的有多夸张吗？以至于我在学校里都不敢认你。”方若羽吐槽道。
“你还知道呢！你上初三的时候，我读初一，我们还是在一个学校，我每次见到你跟你打招呼，你都不理我！倒是你同学认出我了，给我送了瓶牛奶招呼了一声。”方若琦愤愤不平。
“有吗？我都快忘记了，哈哈哈！我只记得刚到那的第一所学校伙食太差！导致我们两个那时候都特别瘦！”
“可不呢嘛！我亲眼看到同学的饭盒里爬出一只绿莹莹还在蠕动的毛毛虫，简直把我恶心吐了。早上还逼我吃完早饭，无奈之下，我只有用纸巾包着包子放在书包隔间里，结果后来忘记扔了，到周末长出好多白色的小虫子，整个书包都报废了。最让我厌恶的是那学校的老师都只用上海话教学，我听都听不懂，教那个九九乘法表全是说上海话。要不是咱妈以前是数学老师，一个周末就给我补好课了，第二周考了个满分，那老师竟然还以为我作弊！”方若琦想起那些事，就气呼呼。
两个人越聊越起劲，有欢笑有烦恼，说到自己的父母在上海打拼那么多年，方若琦突然问道：“哥哥，你说我们会不会有一天再回到刚来上海时候的生活啊？”
“不知道。”方若羽低头思索了片刻，说“别想那么多了，先好好睡觉去吧！”
“嗯嗯。”方若琦困意来袭，也不再多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