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改营生
家里柳氏管钱，即便这段时间挣了不少钱，许是节俭惯了，从没想过多花费在吃食上。
这段时间比较忙，沈云瑶没怎么想起来吃肉这回事，可现在想起来，忍这么久没吃肉，便再也忍不下去。
乡下免费的肉可不就是河里的鱼，山里的野物。只是弄回家需要点工夫而已。
这天，沈云瑶专门做了鱼竿，让大弟去钓条鱼回来。
现在她不能亲自去弄点猎物回来，准备好工具，没准过段时间能用上。
对她这小身板来说，拉弓费力，用连发小弩更轻松。
在大弟钓鱼回来之前，她又用布剪出弩的零件。
“姐，今天这鱼挺大的，能有两三斤重，钓了两条。”
沈云浩提着装两条大草鱼水桶，一进院门便吆喝上了。
沈云瑶一听大弟这话，眼睛噌一下亮了，一只胳膊撑起身子，喊道:“那这两条鱼一条清蒸，一条做鱼汤。鱼肚子掏干净，尤其是那层黑膜，要弄掉。不然会腥气。”
“知道了，姐。”
“小浩啊，你娘在家没？”
一个三十多岁的瘦弱妇人站在院门口问在院里忙活的沈云浩。
“娘，黄大娘来了。”他朝里面喊了声。
柳氏正在厨房煮做雪糕的粥，听到后赶紧出来，“要拿今天的雪糕么？拿多少？”
黄大娘刚迈进院子，后头又接着进来了六个人。
黄大娘说道:“明天的雪糕不用做我那份了。昨天订的我都拿走。”
其余几人也说不用做明天的，拿了今日份的。
“这是怎么了？”柳氏觉得这些人的态度有些奇怪，不像之前那么热情。
“现在不少人都在做雪糕，比你家的便宜。你也别嫌弃咱们不买你家的。谁不想多赚啊。”
“是啊，前几天我问过你降不降价，你说成本在那摆着呢，降不了。”
“我也问过。你家雪糕也就开始那阵卖得好。别家陆续出现，现在卖不动了。”
“谁不想多赚点，可现在卖到最后总有那么十来根要化掉，只能便宜卖。每天少十几文，谁受得了。”
几人七嘴八舌得嚷嚷了一番。
柳氏知道她们的小心思，要么是真不想再买，要么就是一起来施压降价。
实际上，她也发现这段时间不少人跟风学自家做雪糕，是时候考虑阿瑶说的卖凉面了。
她面露苦涩，说:“成本在这摆着呢，是真不能降了。谢谢姐妹们顾念我家。既然这样，我家从明天开始也就不卖了。”
黄大娘她们又劝了会儿，看柳氏心意坚决，也就不再劝，纷纷离开。
“娘决定卖你说的凉面了。离咱们村三里地有个码头，镇上离村五里地。咱去哪边好？”等送走了人，柳氏坐到沈云瑶的床边说。
沈云瑶以前没出过村，不知道这两地方的人流量怎么样，只好说:“先去码头试试，若是卖的不好，再去镇上。”
柳氏说:“你说的对。那码头我以前去过，船挺多的，不少人在那儿歇脚。就是不知道还有没有地方摆摊子。下午我过去看看。”
其实自家可以大批量做压面条机卖，或者直接卖干面条，但是，有没有市场不好说。
沈云瑶想到这点，时代不同，市场不同，只有去试试水，才能知道市场需求。
柳氏解决了一桩心事，脚步轻盈地出去做饭。
喝一口奶白色鱼汤，吃一口嫩滑的鱼肉，沈云瑶的味蕾得到满足。
沈云瀚和沈云珍两个小娃娃吃着娘亲给跳过吃的鱼肉，兴奋的手舞足蹈，吃个饭都不消停。
沈云浩钓鱼那会儿，他们在河边帮忙抓蚯蚓做鱼饵，也算他们一份功劳。
过了自己手的鱼就是香！
两个小家伙吃饱后迫不及待拿出扇子扇风，喝汤出了一身汗。
沈云瑶看这双胞胎动作一致地摇扇扇风，莫名觉得喜感，看得她都觉得有点热。
要是有电扇就好了。
她考虑做一个机械电扇的可能性。
若是用水做动力，倒是可以弄个大水箱，但是天天添水够费力。
她家在村边，离河近，也才二十多步就能到。
做一个大水车，放到河里，家里就可以多做几个用水力的东西，例如石磨，脱粒机等，还可以引水到家里，省得到河边打水危险。
不过，这样一来，她家就会成为十里八乡的一景，她也会成为名人。
她短时间内变化太大可不是什么好事。
最好是慢慢变化，让人看到也不突兀。
“弟妹啊，哎呀，都在吃饭呐，你家可发财啦，鱼都吃上了。”赵氏阴阳怪气地说，“咱们可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一家人，发了财可得拉拔着些自家人。可别学那些个白眼狼。”
听到赵氏婉转尖细的声音，沈云瑶打了个冷颤，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真不喜欢这个伯娘，脸皮厚不要紧，主要这声音听起来让人怪难受的。
说起来，伯娘跟有狗鼻子似的，但凡家里有丁点儿事，她就能立马凑过来。
沈云瑶想，伯娘不会是派人专门盯着自家吧？
这她可真想得差不离。
赵氏的女儿沈云燕出了祠堂后听二婶的话很消停，却天天留意沈云瑶家的动静，静待有利时机报复，发现这边的情况就给她娘说了说。
大伯家两儿一女，二伯家一儿一女。听说当年大伯娘第一胎是儿子，没少嘲笑婚后三年未孕的自家娘亲是不下蛋的母鸡。
身为长媳，赵氏总想压妯娌一头，眼看老三家有了赚钱营生，可不就有那么点嫉妒。
沈云珍奶声奶气地好心提醒:“这鱼是大哥哥从河里钓的，伯娘想吃，河里还多着呢。”
柳氏也辩解道:“大嫂，你没见刚刚人家都不买我家雪糕了，这才卖几天。唉，挣的钱都吃肚子里了。我家瑶丫头的药钱还欠了不少。嫂子你借我点儿？”
赵氏无非来听听刚刚那几个人来这里是不是又有什么挣钱的机会，这下听柳氏说借钱，立马想溜走。
“哎呦，你家还需要借钱？我家还一屁股债呢。家里猪还没喂，我先走了。”
赵氏边说边往外走，很快没影儿了。
柳氏切了一声，“我就知道，谁想从她手里抠点东西是一点都不可能的。”
一家人都在沈云瑶这屋吃饭，只剩柳氏和沈云浩还没吃完。
沈云瑶趁着沈云浩在眼前，赶紧说:“云浩，你吃完饭，把这几块布交给木匠做零件，还是硬木，等你吃完我再给你说尺寸。”
“好啊，姐，这次做什么东西？”沈云浩兴奋地回应，眼睛亮晶晶，满含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