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第 70 章
顾以昭醒后, 很快便在冯母和冯彩研面前收敛了外显的戾气,仿佛刚才的反常只是一抹错觉。
而他刚醒时的古怪反应,虽然令冯母和冯彩研惊恐讶异了一瞬, 但母女二人只以为顾以昭是被魇着了,并没有想太多, 更没有心生怀疑。
顾以昭问道:“现今是何年月, 不知我睡了多久?”
“放心, 冯公子并未昏睡太久, 约莫有半个时辰。”
医馆里的张大夫笑着回答了问题,然后一番“望闻问切”后,给出了诊断:
“冯公子身体并无大碍,亦无中暑的迹象, 只是忧思过重、怒火攻心, 才会头疼晕厥。我现在开几贴凝神静气的药,吃个几天,便没问题了。不过依老夫之见,近期冯公子还是应当好好休息。”
冯母和冯彩研听到张大夫的诊断后, 惊疑不定,先是询问张大夫是否确定了诊断, 待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后,母女二人便拉着家中唯一的男丁落泪不止。
“玉书, 你自幼懂事, 娘也知道在你爹出事之后,家中的重担便都抗在了你一人身上。但娘和彩研并非只知享乐,我们针线活不错,平日绣点东西、缝缝补补,也可以补贴家用。且家中还有些积蓄, 你千万不要一个人胡思乱想,伤了心力。你若是出事,这可让我们母女二人如何是好啊……”
冯彩研吸了吸鼻子:“哥,你不要总是勉强自己,有什么事不要憋在心里,我们是一家人,要同甘共苦!”
都说女人是水做的,这一点在冯母和冯彩研身上展现得淋漓尽致,这一哭,反倒让顾以昭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安慰。
盘点一下他所遇到的女子,不是心狠手辣以眼泪做武器的女魔头,便是外柔内刚或是外刚内刚的女强人,几乎没有谁会在哭泣后需要他来安抚。
“娘,彩研,我会照顾好自己,不会再胡思乱想了。你们别哭,这在外面若是妆花了,怕不是要遭人笑话……”
不得不说,顾以昭实在是不会安慰女性。
话音未落,冯母和冯彩研同时顿住,的确是不哭了,可是面上却带着点愠怒之色。
“不孝子,将面子看得比娘和妹妹还要重要……”
“我们这么担心你,你却害怕我们哭了以后难看,让别人看你笑话,哥你没有良心!”
顾以昭头疼不已,连连摆手:“我不是这个意思……”
冯彩研眼睛一瞪,哼道:“我不管,你就是!”
这一幕惹得一旁看热闹的张大夫哈哈大笑,心想冯家的小公子在外面向来表现得稳健持重,看着便似装了许多心事,如今才总算是有点少年意气。
“冯公子,年轻人多放开一点也不要紧。我已经让小童去为你抓了药,马上就好了。”
冯母回过神来,连声道谢,在领到药贴后付了钱,便跟冯彩研将顾以昭扶到门外。
一到屋外,一个打着赤膊、通体晒得黝黑的车夫便热情地上前。
“冯公子可安好?冯夫人、冯小姐力气不够,便让俺来搭把手吧,若是需要去哪里,便坐俺的车去!”
冯家虽然搬到洛安城不过两月余,但冯家人热情善良,与邻为善,冯玉书闲暇之余还会免费给附近的孩童启蒙,因此在洛安城内名声相当不错,哪怕距离顾以昭晕倒已经过了半个小时,依然有几个热心人守在医馆门口。
这车夫名叫赵小柱,家境贫寒,却抚养了一对时值五岁的龙凤胎,因此平日里为两个孩子的识字启蒙而愁掉了头发,不希望一双儿女跟自己一般大字不识只能干这最辛苦的活计。
冯家离赵小柱家不远,也就隔了百米左右,平日赵小柱的妻子伍氏会到冯家帮忙做点洒扫的活计,而赵家的一对儿女便会跟着冯家人念书识字。
因此赵小柱对冯家很是感激,偶尔冯家人想去哪里,都会免费帮忙。
而在冯玉书的记忆里,在冯家母女二人出事后,赵家人也帮衬着操办了葬礼,忙前忙后不计回报,因此顾以昭对赵家人也很是感激。
“麻烦赵哥先送我娘和我妹妹回家,然后去凌波园,再之后我还要去采买一些东西。”
凌波园是洛安城中的一处客栈,紧靠洛河,庭院优美,还养了个戏班子唱戏,适合小有闲钱的百姓休憩,是一个健康健全的休闲娱乐场所。
冯彩研闻言,瞪大了眼睛,连忙道:“哥,我和娘就不用去了,还是你去吧!毕竟需要休息的是你,又不是我们。”
虽然凌波园住一晚价格不算贵,但是对于现在的冯家而言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尤其是他们一家三口,至少也得订两间屋,双倍开销可划不来。
顾以昭摸了摸冯彩研的头顶,嘴角扬起一个如春水般醉人的弧度。
“乖,我不住。我这两天想一个人在家中静静,就把你和娘扔去凌波园住两晚,总归我是一个男人,一个人在家不需要害怕。”
冯彩研轻轻拍去顾以昭的手,嘟嘴道:“哥,其实你在嫌弃我们吵吧?”
虽然是一个疑问句,但用的却是肯定的语气。
顾以昭当然不可能直接点头去惹怒妹妹,只面不改色道:
“家中热闹一点才好,但是你哥偶尔也会想要请一两个朋友来家中小聚一下,届时可能吵闹一点,怕打扰了你和娘休息。”
这个理由倒也说得过去。
男孩子嘛,有时候的确会想跟朋友在家中聚在一起胡闹一番。
冯家现在的宅子不大,冯彩研一想到几个男生聚在一起喝酒划拳、比武吆喝之类的,就觉得头大。
说是“比武”其实也不尽然,可能就是几个人无意义地互相摔打发泄精力而已,不一定受伤,吵闹却是真的吵闹。
“那好吧,我和娘就去凌波园了,不过得先收拾一些衣物,毕竟得住上个两晚。”
在正式下了决定以后,冯彩研的表情就变得兴奋了起来。
凌波园在洛安城内小有名气,又能够听歌姬弹唱,又能够看戏班子表演,听说有时候行商还会带稀罕物件展示,平日热闹得紧,可惜冯家人一次都没有去过。
简单回家收拾了一点东西后,冯母和冯彩研便进到了凌波园内,期间冯母还不停地交代着顾以昭一个人在家要小心,不要玩闹过度伤到自己,也不要吵到了邻里。
对此,顾以昭一一听话地应下。
凌波园一天到晚都很是热闹,里头人气旺盛,有时候还能碰上江湖侠客和游方道士,冯母和冯彩研住进了里头,性命安全算是得到了保障。
他穿越过来的剧情节点,是原身动身前往冯父友人家里之前,刚打算坐马车出城的时候。
冯父友人一家在附近的小镇上有一个宅子,不住在洛安城城区内,若是走路,需要花上一天,而马车则快了许多,走主道只需要五个时辰。
原本冯玉书会花五个时辰赶路,等抵达冯父友人家中时,便是傍晚时分,为了安全起见,会在冯父友人家中借宿一晚,等第二天傍晚回家后,便会目睹冯母和冯彩研惨死的现场。
照理说冯玉书这一趟出行不到三十六个小时,可对他而言,却是天堂与地狱的差距。
根据仵作的现场验尸的结果显示,冯母和冯彩研在冯玉书出门的当天晚上便遭到了妖狐的袭击,且死时过程极为痛苦。
也就是今晚。
换而言之,时间紧迫。
“冯公子,接下来去哪儿?”赵小柱露出了一个朴实的笑容。
顾以昭收回了看向人流的目光,温声道:“麻烦赵哥先送我去安芝堂、静香阁,再送我去芳香酒肆,最后送我回家。”
安芝堂和静香阁是买药材的地方,不过静香阁更多的香料之类的东西,而芳香酒肆,顾名思义就是卖酒的地方,而且在洛安城中的几家酒肆中,酿造出来的酒是出了名的烈性。
赵小柱关切地说:“冯公子可是要抓什么药材,怎么方才不去张大夫的医馆问个清楚。另外冯公子你现在身体还没好全,喝烈酒时还是兑点水吧。”
顾以昭接受了这份关心,心情看起来不错。
“安心吧,赵哥,我会保重身体的。”
为了采买到合适的药材,顾以昭花了大半天功夫根据现实情况构思配方,好在回家后天色还不算晚。
冯家坐落于城西毗邻树林的位置,环境不算顶好,胜在清净,可谁都没有想到,清净的环境反倒是成了冯家母女的催命符。
他先是将香料炮制一番后,放进了熏香中点燃,紧接着,将那些药材剁碎,煎熬成浓厚的药汁,倒进了掺入雄黄的烈酒中。
然后,他便仔细地梳洗了一番,一边哼着轻松的小调,一边等待某个存在的到来。
……
子夜时分,一轮泛着红光的月亮静谧地挂在天空,本就幽静的洛安城城西就跟人们一样睡去。
古代的夜晚并没有什么娱乐活动,大家顶多是坐在家门口吹会儿风赏会儿月,便等待第二天太阳的到来。
就见一道红光在树林中飞快地穿梭,然后纵身一跃,便轻巧地跳过了高耸的城墙,进到了洛安城内。
若是有人看到这红光,不难发现这是一只通体火红的狐狸。
这只红狐在空气中嗅了嗅,随后一张狐狸脸上露出了人性化的狡猾表情,舔了舔嘴角。
“冯家那对母女怎么不在?原本还想要好好报复他们一番,不在倒是可惜了。不过冯家那个小公子居然还在,不是说要出城的么?不过……好香啊,也不知道在做什么好吃的,我可得去看看。”
这只红狐名叫胡十三,原是住在京城百里左右一处灵山的妖狐,和一帮妖狐靠引诱路过的行人汲取精气修炼,会根据行人的对话、着装等来判断对方是否属于“杀了也不会招惹麻烦”的人。
如果是,那它们就将人给吃干抹净;如果不是,他们就会与其欢好一番,适度汲取精力后,放人离去。
因为行事狡猾,所以死在它们手上的人,骨头都能堆出一座小山高。
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在十年前,灵山上的妖狐将一个商队给吃干抹净,却没想到商队还领取了护卫任务,因为吸干了被护卫的富家少爷,终是给它们招致了灭顶之灾。
那会儿新君轩辕邪还没有上位,伏妖司还健在,这起案子也是经过冯父之手过的。
胡十三当时外出省亲,恰好躲过了一劫,等回来后从路人口中打听到了事情经过后,恨上了冯家。
但冯家是达官显贵,且彼时冯父深得皇帝信赖,冯家一身正气,凛然不容侵犯,妖邪见之便要露出真身。
一直到今天,冯家的气运已经散得差不多了,胡十三才敢进行报复。
它原本的计划是想要将冯母咬碎了吃掉,然后再将冯彩研狠狠凌虐一番才算解气,最后在冯彩研死前剥夺那张美丽的脸皮,到时候贴在脸上,引诱男子也是方便。
至于冯玉书,因为是冯家唯一的男子,身上阳刚之气重,且那一身正气也容易破了它的妖法,所以它一直没敢在对方面前暴露自己。
——直到今天。
胡十三小心翼翼地溜到了冯家的院子,就看到冯玉书的那间屋子在半夜三更还点着灯。
“呼~”
它对着那扇关紧的窗户轻轻一吹,一股妖风袭来,自动将窗户吹开一条缝隙。
透过窗户的缝隙,胡十三看到了令它难以忘怀的一幕。
向来一身正气模样的青年似乎刚刚从浴桶中出来,只披着一袭清透的里衣,身上笼罩着一圈朦胧水汽。
就见从发梢上滴落的水珠,顺着那棱角分明的面庞,滑落到颀长性感的脖子,在颈窝处打转了一圈后,再滚落下去。
青年的皮肤比较白皙,虽然是读书的秀才,可是并没有怠慢了训练,穿衣时看着瘦削,可是宽衣后那一身肌肉却格外诱人,好似一口刚熟的水蜜桃,一口咬下去,就能品味到清甜的果汁,甜而不腻。
胡十三舔了舔嘴角,眼中遍布淫邪之色。
和其他喜欢女人的雄狐狸不同,比起女人,它更加好男色,并且看到那些外貌美丽的少女时会生出嫉恨之心。
这也就是为什么,它会狠狠地折磨冯母和冯彩研,而不是选择直接将两人的生机吸干。
比起那点微不足道的生机,它会更想要拽出少女那成长得恰到好处的器官,再撕碎两团碍眼的脂肪聚集物,最后再活生生撕下少女那绝望扭曲的脸皮。
嗯……这是属于它胡十三的恶趣味。
而对上男性,它就要宽容得多。
比如此时此刻,它想要狠狠地占有屋内的青年。
它要让对方承受着自己的大刀而哭喊,同时它也会很希望自己被对方那从未使用过的武器捅上天。
眼珠子一转,胡十三摇身一变,就变成了一个娇艳欲滴的红衣美女。
以胡十三的道行,化人还远远不够,因此这是妖狐常用的幻术。
它要先用这副面容去诱惑屋中毫无防备的青年,然后再露出自己的武器……嗯,对方看到自己一个大美人居然身怀凶器后,表情一定相当精彩。
它已经等不及了!
这般想着,胡十三透露了一点自己在外头的气息。
“谁在屋外?”
顾以昭状似警觉地低喝一声,打开了房门。
只见一个衣着暴露、身材火辣的红衣美人跪坐在地,看着他露出要哭不哭的表情。
“公子,对不住,小女子不是故意的……小女子被一头妖怪追赶,看到附近屋子一片漆黑,心生恐惧,便慌不择路地躲了进来……小女子害怕公子也是妖怪,便躲在门口,然后便被公子一身阳刚之气给冲撞到了……”
顾以昭眸中闪过一抹恶意的寒光,然后一脸正气地将面前的妖怪给搀扶起来。
“原来是这样。如今天色已晚,外头既然有妖怪,姑娘不若在我房间里躲上一躲。姑娘且放心,本公子乃柳下惠转世,绝对不会动姑娘一根手指头。”
“那就谢谢公子收留了。”
胡十三眼眶微红,娇滴滴地掩面偷笑。
它心想:冯玉书真是对自己的胃口,与那些爱好风流的男子相比,这样正气的男子才更有征服的价值!
而同时,顾以昭面露警觉地查探了一番四周后,便关好了门窗,严谨地说:
“姑娘,即便是夏天,你这么穿似乎也不太合适。”
胡十三暗想:是怀疑了?还是在假正经?
“呜~公子,我好怕呀……”
胡十三急色地扑到了顾以昭的身上,眼中便是狡猾之色,语气却哽咽道,“公子有所不知,我本是石家村一农户之女,那妖怪是一头狐妖,喜好夺走女子的处子之身后便将人连皮带骨地吞下去!我本为良家女子,这身衣物也是那妖怪换上的,公子千万不要误会,否则小女子可不要做人了!”
顾以昭表情不变,眼中划过一抹极其厌恶的杀意,稍纵即逝。
他仿佛能从这只妖怪身上嗅到狐狸的骚臭味,恶心!
——也不知道待会儿,这只该死的公狐狸还有没有功夫对他搔首弄姿。
顾以昭闭上眼,将心中翻涌的嗜血之意压下,正色道:
“我知姑娘是清白之人,男女授受不亲,咱们还是离得远一点比较好。”
紧接着,他就着油灯的火焰去点燃了熏香。
“姑娘方才应当是受到了惊吓,不介意我点一些凝神静气的熏香吧?”
一股形态缥缈的白烟从香炉中缓缓升起,带着令人沉醉的香气,如同让人品尝清淡的果酒般,带着丝丝柔和的甜,却不会让人觉得腻,反倒是一种大好的调节气氛之物。
胡十三没有嗅过这种香氛,但并不妨碍这丝丝甜醉气息让它的身体有些躁动,想要立刻将人推倒后就地正法。
青年的哭喊声会是引燃它欲火的大好燃料。
胡十三随便找了个话题,借机勾住了顾以昭结实的手臂。
“此乃何物?不知道公子是从何购得。”
“这……我对香料也没什么研究,只是妹妹喜欢,所以才买到的,应当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玩意儿。”
顾以昭不动声色地抽回了自己的手臂,微笑着询问道,“不好意思,我这才想起自己衣冠不整,跟姑娘接触似乎不太合适。对了,我看姑娘神思不定,想来饮用一些安神之物会是极好,不若来点酒?”
胡十三好酒,眼下气氛到位,又有美人美酒,对它而言正是寻欢作乐的大好机会。
至于族人的仇恨……那不太重要,反正它之后好好调教玩弄青年一番的,也算是为族人报仇了。
“好呀~公子真是体贴之人。”
顾以昭笑着将酒壶中浅黄色的酒液给倒了出来。
霎时,一股奇特的酒香化作一双无形的酥手,狠狠抓住了胡十三的鼻子。
它忍不住问道:“这是什么酒,闻着似乎不烈,可真是芬芳馥郁,香气扑鼻。”
这股酒液的味道很神奇,跟它刚才在冯家附近嗅到的奇香不太一样,表面上当中的硫磺味很浓,实际上它还闻到了一股奇异的药香味,光是闻着味道,身上便一阵酥软,舒服得紧。
“呵呵~这是用来暖身子的药酒,姑娘鼻子很是灵敏,今天可真是有福了。”
胡十三野性难驯,幽幽地瞪着手执酒盏的顾以昭,附和道:“我今晚的确是有福了。”
“来~姑娘,请喝一点,这酒不易醉。”
顾以昭将酒杯递到胡十三嘴边,清正的眼神中还带着些许调笑之意,真是狠狠地戳中了胡十三的兽性。
一杯酒下肚,胡十三呼出一口酒气,只觉得这酒入了腹便暖洋洋一片,连同身子也多了几分力气。
酒气和熏香的气味儿交织在一块,似是能让它荣登极乐。
“好酒,好酒!”
胡十三眼睛光芒大盛,连连舔嘴,一时间竟是绷不住那山中野兽的贪婪本相,整张脸尖锐得有五分像狐狸。
顾以昭不动声色地再度将酒杯倒满后,递到了胡十三嘴边,微微侧眸,笑意愈加柔软:
“那么不妨再来一点?这酒可不易醉。”
“来来来!”
胡十三沉醉在被顾以昭服侍的快乐中,丝毫没有觉得不对劲。
一杯杯酒接连下肚,很快它的面上就泛起了病态的潮红。
“嗝~说起来,公子,你头发也好香啊……”
胡十三沉醉地把玩着顾以昭那头黑亮如锦缎的发丝,深深地吸了口气,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集中到了自己的凶器上。
顾以昭并没有将自己的头发从胡十三脸旁抽回来,声音温柔得仿佛从天边传来。
“这酒好喝么?”
“好喝……好喝……”胡十三瘫倒在床上,眼神发飘,懒得再动弹,觉得自己兴许是真的醉了。
甚至不想要跟对方做快乐事了。
“那接下来,我们来做点好玩的事情吧。”
顾以昭悠悠地从枕头下,取出了一支锋利的匕首。
匕首的寒光中倒映着胡十三那张丑恶的狐狸脸,以及顾以昭猩红嗜血的眼神。
作者有话要说: 评论前十的小伙伴有小红包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