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对马桶和厕纸的执念
第三天，顾榛带着人浩浩荡荡的往范大勇家去，一路上引得不少人围观。
范大勇早早就带着一家老小等候在家门口，见了顾榛，呼啦跪了一地，“微臣、草民见过太子殿下。”
“都起来吧。”
顾榛粗略的看了看，这得有二十几个人。除了范大勇之外，这里面没有成年男性，全是女人，还有七八个孩子。
“太子来了？”
“太好了，这下他家终于要拆了。”
“太子的话，范大勇还敢不听？”
“赶紧拆！我家要买马车！”
围观的人这下更热闹了，七嘴八舌的说什么的都有。
见范大勇还带着老弱妇孺跪在地上不起身，顾榛心里一咯噔，“范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范大勇匍匐在地上，“微臣不敢起，微臣自知犯了错，还请太子殿下责罚。只是请殿下念在微臣母亲年岁已高，妻子身怀六甲，饶过我这妻儿老小。”
有几、把刷子，今天这事儿恐怕不好办了。
这人不吵也不闹，见了面就行礼认错，实在是让人挑不出毛病来。
真是属泥鳅的，滑溜的很！
这老狐狸几句话，就把顾榛说成了是以权压人的恶人。他自己犯了什么错却绝口不提，还把家里的老弱妇孺拉出来挡枪，真是好算计。
顾榛脸上也挂了笑，亲昵的拉起他：“范大人这是说什么话？你犯错，自然有刑部处罚，干本宫何事？”
唱戏嘛～
当然要两个人唱才好看！
现在就比谁能演了。
顾榛一副天真无辜的样子，“本宫罚你家人做什么？范大人把违建的房屋拆掉，该交的罚款交上来，不就行了？”
犯了错就要及时纠正，这话没毛病。
可关键是范大勇既不想拆房子，又不想交罚款。
拆了房子，他那一堆美人儿住哪儿？她们可是他的摇钱树，还得给他赚钱呢！再说了他俸禄就那么点，每个月还要跟同僚去酒楼喝酒听曲儿，哪里来的钱交罚款？
范大勇使劲憋出两滴泪，“拆是肯定要拆的，不知太子殿下可否宽限微臣几日，容微臣安顿一下妻儿老小。”
顾榛一脸怀疑，“范大人该不会是不想拆，拖时间吧？这可是藐视朝廷法度，是大不敬啊！”
宽限几日，谁知道他会不会几日又几日，这么无休止的拖下去！
范大勇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脑子在飞速运转，“哪能呢！微臣妻子怀有身孕，母亲身体不好，确实需要时间来安排，还望殿□□谅。”
草包太子怎么比想象中的难缠，这张嘴能说会道的，动不动就给他挖坑！
顾榛看了一眼范大勇身后这一群莺莺燕燕，里面的女人个个漂亮清秀，配上他这头猪真是可惜了。
“这些都是你的小妾？”
范大勇摇头否认，“殿下，她们都是微臣家的丫鬟。都是苦命的人，微臣也是给她们一份生计，谋个活路罢了。”
看着他一副慈悲怜悯的模样，顾榛都气笑了，“都是丫鬟？怎么没招男人啊？”
呸！
真是不要脸，明明是强抢民女做小妾，自己却装好人，不拿奥斯卡真是可惜了这演技！
范大勇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微臣家里也没有什么重活儿，有她们就足够了。”
“你家一共有多少丫鬟？”
顾榛数了数，除了他老婆翠花，还有14个女人，不是说纳了18房小妾吗？怎么还少了四个？
范大勇心里紧张的直冒汗，“14个。”
太子殿下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可千万别让他察觉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在夏朝，八品官员只能有1个小妾，有钱的百姓可以不用受这个限制，只要你养的起纳多少都可以。
所以范大勇现在打死都不敢说那些女人是自己的小妾。
顾榛冷笑：“范大人挺有钱啊！既然有钱请14个丫鬟干活，那出去租个宅子总没问题吧？”
太子太难缠了！
范大勇一个眼神过去，翠花立马心领神会，“哎哟，我的肚子疼～”
“相公～”
范大勇做出一副慌张的模样，“娘子，娘子你没事儿吧？切莫动了胎气啊。”
这是把老婆孩子搬出来当挡箭牌了！
这招儿虽然不地道，但是管用啊！要是顾榛今天动用强硬的手段拆房子，这老奶奶和孕妇真有个三长两短，他真是有嘴也说不清。
围观的人不知道谁带头喊，“怎么这么不讲人情啊，你看把孕妇逼得。”
“这万一有个好歹，那可是两条人命啊。”
“哎哟，听说这翠花是好不容易怀上的。”
无赖！
围观群众里面竟然有范大勇的托儿！
顾榛气的不行，“范大勇！你行！有本事你就一直躲在你母亲和妻子身后！我再问你一遍，今天这房子到底能不能拆？”
范大勇不急不缓的跪地行礼，“还请太子再宽限几日。”
这就是摆明了要跟他开战了。
顾榛撂下一句狠话，“行！我看这房子你还能住几天！”
“微臣恭送太子殿下。”
范大勇看着太子离去的背影，心里忍不住有些得意，太子又怎样？这房子还不是好好的在他手里捏着？
“街坊们，我范某人还是大家的邻居，以后少不了要叨扰各位，还望各位海涵啊。”
言下之意就是，我家房子以后还是要妨碍大家出行，你们就忍着点儿吧。
范大勇家的房子没拆，围观群众纷纷摇头表示失望，没想到太子也拿他没办法。
唉，这世道！
太子无功而返的消息又很快传到各家各院。
宁王府。
顾启越坐在藤椅上跟贾韦下棋，“贾先生，这盘棋是不是我赢了？”
贾韦挑了挑眉，又执一子落在棋盘上，“王爷，我们还有时间，棋盘上还有位置，胜负还未可知啊。”
……
天气慢慢回暖，草木渐发新芽。
孙岳州现在是一门心思都扑在科考上面，准备三月的会试考取功名。见孩子这么努力，顾榛当然大力支持，让少傅帮忙给他辅导功课。
而顾榛的主要精力则是放在工部，他要造马桶！造卫生纸！
他早就受够了！！！
一工匠看着顾榛画出来的草纸，有些不解：“太子殿下，这是何物？长得为何如此怪异？”
顾榛拍了拍木板，指着上面的图，“此物名叫马桶，我们可以坐在上面行方便之事，就不用蹲着了，是不是很方便。”
天知道，每次他上厕所的时候有多么怀念马桶。
听他这么说，顿时有工匠明白过来，“那不就是恭桶吗？为何叫马桶？”
顾榛：呃……这还真的把他问住了。
好在有别的工匠开口解围，“你懂什么？太子殿下肯定别有深意！太子殿下连蜂窝煤都能造出来，这肯定又是一个好东西！”
“对对对，我老娘现在如厕就不方便，等造出来，我先给自己搞一个！”
现在蜂窝煤真的是走进千家万户了，而且深得民心。现在提起蜂窝煤，老百姓首先想到的就是太子殿下。
顾榛：“除此之外，我还想造一种专门用来如厕的纸，这种纸要干净，吸水性好，还要有韧性。接下来还需要大家共同努力，把这两样东西造出来。”
工部有这么多能工巧匠，把他们聚在一起总能克服遇到的困难。
现在顾榛已经开始培养赵小羊画素描，他既然捏泥人那么好，想必绘画功底也差不了哪里去。顾榛跟他描述马桶的形状，高度，赵小羊负责捏出形状。
然后交由专门的人定型，上釉，放进窑里烧。马桶的质量与窑里的温度息息相关，因为不知道什么样的温度烧出来的马桶好用，所以一大帮人反复实验。
那些造型奇特的陶瓷摆件都能烧出来，一个马桶而已，肯定没问题！
还有卫生纸这个生活必需品。
一个月之后。
“太子跟人学造纸呢。”
“太子在工部捏泥人。”
“太子又去烧窑了！”
听说太子殿下在工部，跟一群泥腿子整天混在一起的群臣纷纷摇头。
朽木不可雕也！
仁心殿。
经过一个月实验，终于有了成果的顾榛带着他的宝贝去给便宜爹献礼了。
“父皇，儿子有宝贝要献给您。”
听暗卫来报，小九近一个月以来一直跟那些工匠混在一起，想必在工部又鼓捣出什么新奇玩意儿了。
嘉元帝可是一国之君，天底下什么宝贝他没见过？不过看在自己儿子的一片孝心上，他还是给了几分面子，“哦～什么宝贝啊？”
顾榛让人把东西抬上来，“父皇此物分别是马桶，浴缸，还有厕纸。”说着他还当场演示起来。
嘉元帝一开始不以为意，后来越听眼睛越亮，“我儿有心了。”
显然嘉元帝对这几样东西很满意，他甚至觉得自己把小九放到工部是个明智的决定！你看这才短短几天，他又造出这么一个稀罕玩意儿。
这以后还指不定会造出什么好东西来呢！
趁着便宜爹心情好，顾榛试探的开口：“父皇，儿子近几日在去工部的路上听到一首童瑶。”
嘉元帝：“哦～什么童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