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三十一.肉松面包
三十一
琴瑟合鸣，美轮美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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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二，晚上。
贺世轩，施婧舒，还有安思文走回宿舍。
施婧舒想去拉贺世轩的衣袖，可他却躲开。
“干嘛。”
她被他一吼，心尖一下子冷却。
“没什么。”
施婧舒低下头，指尖放下，失落地转回头，为化解之间的尴尬，接着转头和安思文聊。
待安思文回去宿舍后。
施婧舒才对贺世轩说：“你知不知道我昨天生气了！”
“知道，我还生气呢！”贺世轩双手揣着兜，站着就分外冷。
“你有什么好生气？”
施婧舒气炸，不是，她被非礼，怎么他还生气？
“自己想去，想不出就是你蠢！”他的语气加重。
施婧舒这下，更不知所措。
“我怎么知道！”她是又委屈又生气，这怎么，就与她的蠢扯上关系？
他们站定在“情侣街”后街。
贺世轩脸色依旧难看，冷漠，瞳孔黑的沉。
他就这么站着，手插在兜里，没有任何言语，任何表情。
施婧舒前所未有的感觉，自己的存在是多余，她的指尖，紧紧地揪着自己的衣角，难看的纹路被她掐出。
为什么，明明应该是她生气，他却能比她还冷。
抬起眼看眼前的少年，突萌生一丝，他好像没有那么好看，或者说丑的姿态。
不知道是心情的原因，还是不那么喜欢，还是讨厌他。
直到最后，两人都不曾说话。
“我送你回去。”贺世轩转身往前走。
施婧舒默默，跟在后头。
2019113第一次吵架，还是白色情人节。
现在回想，那时的施婧舒太胆怯，太自卑，也太幼稚。
贺世轩今天，难得早早，送施婧舒回宿舍，刚才两人都不说话，他也不想说。
这姑娘生气，他是看得出来，但自己必须也要生气，才能压得住这姑娘的火。
于是乎最直接的办法，就是无事生事。
这姑娘的品行没得挑，但要压制她，便要从她身边的朋友下手。
一下一个准。
……
施婧舒心如死灰，回到宿舍，才见陶镜怡在哭，大家都围着她。
施婧舒把书包放下，坐下床。
“我的腿摔伤了，我这样怎么参加市比赛啊！”陶镜怡坐在上床，嚎啕大哭。
施婧舒也走过去，指尖趴在她的床垫上，仰着头安慰她。
“没事的，多休息就好了。”
“对啊，医生叫你休息半个月。你就好好休息，饭什么的，还有作业我们帮你带。”副班长心细，安抚她。
突然，关上的宿舍铁门，被敲响。
陶镜怡撇着一只腿，艰难地走过去，开门。
“你们吵什么？最吵就是你们了！”高二学姐很凶。
对上陶镜怡的哭腔脸。
“对不起，是我的腿伤……她们在安慰我……对不起，是我太吵了。”
陶镜怡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施镜舒心里叹了口气，她知道身为体育生，腿对她来说是多么的重要。
高二学姐也觉得这女孩可怜，也就没再追究。
“不许再吵了。”就关上门，离开。
陶镜怡再费劲，拖着左腿走，大家说要去扶她。
“不用，我自己来，我去上个洗手间。”
大家都没有再阻拦她，看着她蹒跚地前行。
谁都知道，她是去洗手间，哭。
……
星期三，晚上。
在送完安思文回宿舍后。
贺世轩终于在施镜舒一而再，再而三的逼问下，才说出生气的原因。
“安思文干什么事情都跟着我们，要不是看她帮过我们，我早就生气了！”
他接着说，语气依旧凶狠。“如果我的兄弟也跟着我们，你会喜欢吗？”
“不喜欢。”她懂，也低着头。
贺世轩明显看施婧舒一脸自责，完全没有刚刚的咄咄逼人。
但他们之间，还是没有彻底的消气。
……
施婧舒心如死灰般，回到宿舍。
就见余与倾，从宿舍里跑出。
“不好了，婧舒！思文晕倒了！现在在舍管的宿舍。”
施婧舒大惊失色，急忙往外跑。
去到舍管宿舍，才见脸色苍白的安思文，坐在里面。
施婧舒抓着脑袋，烦心事一件件找上她。
为什么安思文会突然晕倒？
为什么她不在她的身旁，明明刚刚还没事，明明就几步路的距离。
都是她的错！
……
安思文和施婧舒道别后，上至宿舍楼，可在准备到二楼平台时。
突然眼前一黑，整个躺在楼梯上，头摔下。
“思文！……”安思文听见，钟羽滢呼喊她的声音。
却怎么样都撑不开眼，也没有了知觉……
……
过了一个晚上，安思文就请假回家。
施婧舒心情低气压，和贺世轩也还没和好，陶镜怡的腿也没好，在宿舍休养。
现下，没有人可以去找。
在第三节课下课时，施镜舒上12班找路珍晴，说与她们中午去吃饭。
上午放学后。
施镜舒拿上同桌陶镜怡的书和作业，放进包里，接着出班门，找路珍晴她们汇合，再一起去饭堂。
在正餐饭堂里，施镜舒打好饭坐下，和路珍晴闲聊之际，抬眸见到贺世轩与苏梵。
施镜舒呆滞，看着贺世轩。
贺世轩站在原地，两人隔两个走道。
3秒过后，便跟着苏梵跑开。
稍瞬即逝，贺世轩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她低头继续吃，想，可能他还没原谅她吧。
施婧舒吃完，收拾碗筷，就到外面的水槽处洗碗。
贺世轩看着一个认真洗碗，发丝自然洒落在颈间，长发遮盖住耳朵的女孩，但她的脸色，却是冰冷。
今天她，穿一件短款连帽黄卫衣，有两条很长的红色绳子垂落下，外面再套一件墨绿校服外套。
他在想，也该道个歉，该找个台阶下，不然这姑娘能憋死。
他悄悄摸摸地走过去，她的身后……
施婧舒洗着碗，突感到后背处，有一股冲击力！
她的帽子，被人戴上头！
她惊慌失措，转过身，看清楚扣她帽子的人，是何方神圣？
她看见一个少年，正瞧着她，笑容似朝阳般明媚璀璨，朝阳仿佛更偏爱他般地洒落下来，照射于他的左脸处。
她冰冷了几天的心，一瞬间融化。
真实地说，她也不知道怎么就消气了？
或者说，她早就原谅他，他很懂得，用另一种事物来压她。
也感谢那一刻的朝阳，那一刻的时光！
也在那一瞬间知道，知道他的男孩回来了！
……
施婧舒在贺世轩的口中得知，他的同学也正在谈恋爱。
她每次都能在校内，校外看见他们三人的身影。
女生和她闺蜜一起。
到最后，施婧舒和贺世轩分手后，也依旧能在泠安桥看见他们三人。
像永久不变的三人。
在施婧舒的认知中，她以为，贺世轩就是单纯的不喜欢，有人跟着。
……
星期三，晚上。
“我只会强上！”贺世轩再一次，把施婧舒囚禁在墙上，说着吓唬她的话。
“我不同意。”施婧舒酥到心尖，可嘴巴却倔强无比。
“强上还用得着你同意吗？”贺世轩好笑，这姑娘脑回路不一般。
“那我就逃跑求救，呼喊。”她抬眼瞪他，小嘴啾起。
“封你口，你喊得出来吗？这次是用手，下次是用嘴。”贺世轩一本正经地说，低眸瞧着身下的少女。
“我咬你手呀！”少女明显说不过他，又被他抓着束手无策，便病急乱投医。
“咬吧。”他可不怕她的小牙齿，咬下去就跟挠痒痒般，连带心尖都是痒。
下一刻，施婧舒紧盯他的鼻尖，想上前一吻。
少女踮起脚尖，嘴唇欲嘟，想要索取，朝他前去，她的目标是他的鼻尖。
可他的目标，是她的唇瓣。
少年心底愉悦，朝她吻去。
少女还未能亲吻到少年的鼻尖，便被少年的气息覆盖住。
少年忘情的吻着，动情的少女。
过了半响。
“是你主动的！”贺世轩终于抓到个机会，污蔑施婧舒，现下可开心。
“我没有！没有！”施婧舒气得脸通红，也是害羞的懵。
“亲一个！”贺世轩的脸颊，再次靠近她的小脸，变着法逗着她玩。
“我不能呼吸了！嘴上全是你的口水。”
施婧舒离开他的脸颊，愤气地抱怨道，嫌弃道。
“我不是吗？”贺世轩用拇指抹去唇间，残存的唾液，坏笑。
“你下次再亲，我就掐你！”
施婧舒更是羞得脸颊通红，埋了埋头，扬言要收拾他。
“掐吧。”他倒是不在意，心尖痒，嘴边麻。
……
星期四中午，午饭时间。
两人在正餐饭堂靠门口的位置，坐下。
贺世轩先说：“大不了今天不抱，少抱一天，反正明天我要亲你……”
“不可以。”施婧舒嘟着小嘴，看着他。
“就要亲你！昨天没打算亲你，想看看你的反应后，更想亲你了。”贺世轩说这话是嚣张又跋扈。
施婧舒想起昨天的事情，主动道明自己的缘由。
“我昨天本来想亲你的鼻子的，但就……”她不再好意思说下去。
“嗯。昨天我本来不打算亲你，是想亲你脸。但我看见你主动向着我的嘴，我就亲你了。你难得的主动，我怎能拒绝呢！”
贺世轩笑得灿烂，含着汤勺眼看着她眯笑。
施婧舒愣住。
“那我明天就躲着你，一下课我就可以跑。”
“那你有我们放学早吗？”贺世轩反问她，她可逃不出他的手心。
“你守的了前门，守不了后门，守的了后门，守不了前门。”施婧舒一脸骄傲，她就不信，他能同时看两个门。
“我前后门都看得见。”贺世轩坚信，她无法从自己的监视下逃脱。
“我放学就跑回宿舍。”施婧舒还在斗嘴皮子。
“那我在宿舍门口等你。”贺世轩轻抬嘴角，笑得适意。
她去哪，他就在哪。
……
下午4点，彰韵学校组织高一级全体学生，利用最后一节自习时间，外出观美术展。
以班为活动单位，1~8班第一批，10~16班第二批。
施婧舒等一行人，已观礼完毕，从校后门进来，才见第二批的班级在等待。
6班至13班实在相隔太远，施婧舒惦着脚尖前行，就为能在人群中第一眼能看见他。
她在校园里，都是以找他为主。
瞧见贺世轩手插着兜，和一排排的男生站一起，是那么的养眼。
贺世轩的视线，也在施婧舒的身上游走。
贺世轩出了校门，去到美术展览处，就和同班的苏梵，还有一群同学溜走，去泠安桥里逛。
他见大家都在学校外的“糕酪”里，买面包和蛋糕。
他也走进去，想着买个面包回去。
“嘿！世轩，买什么面包啊！我们溜出去喝杯奶茶，才是正经。”苏梵站着他身旁，唠叨。
“你去吧，我忙着呢。”贺世轩在挑选面包。
“自己去多没瘾呀！这是要买回去给你那位小可爱？”苏梵早已洞察到，贺世轩的心思。
“知道就闭嘴。”贺世轩给予一个眼神于他。
“行行行，我闭嘴，看你迟早被那女人迷乱了心窍。”苏梵大义凛然地讲到。
可贺世轩根本无心装，选好面包就去前台结账，拿上白色小袋子，里头装着香喷喷的肉松面包。
……
观展先回来的同学，还要在班里呆着，因为现在还没有下课，同学们打牌，吃零食，看杂志的都有，还有些男生，早就溜出去打球。
下课铃响，同学们都走出班，班里的人寥寥无几。
安思文请假还没回来，施婧舒就更加无所事事。
走出班，站在走廊上吹着凉风，也不知道贺世轩他们回来没有。
紧接着，她心心念念的少年，出现在她的身后，塞给她一个面包。
“嗯？怎么买面包了？”施婧舒捧着面包，一脸惊讶。
“见很多同学在买，就给你买个当小零食。我们班主任不管，都溜出去逛了。”贺世轩轻描淡写，述说着。
施婧舒轻笑，而后拿着面包回班，轻放进桌下，再走去。
贺世轩牵着她，去饭堂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