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二十七.皓月当空
二十七
爱情在物质面前很廉价；在诺言面前很脆弱；在现实面前很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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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四，午饭过后。
他们走进小卖部买零食，出来之际。
贺世轩便说：“如果有女生给我写情书，你怎么办？”
“你爱怎么办，怎么办，反正不关我的事。”
施婧舒故作镇定，眼神直视前方，一脸不在乎地回答。
往往太在意，她知道就会失去他。
也同样，想看他耍什么花招。
“你要把我拱手让人咯！”贺世轩满脸委屈，自家老婆不宠他，不要他。
“那要看你自己的自控能力咯！这么说你是收了情书了？”
施婧舒转头，给他一个犀利的眼神，让他自己体会。
“不算情书吧。”贺世轩想了想，后答。
“纸条吗？”她接着问。
“不是……”他接着答。
施婧舒达拉着嘴角，心中想：他再这么说下去，他就是想看她手撕那个女生吗？
……
晚间，彰韵中学整栋高一的教学楼，都停电。
各班都在欢呼，恨不得踏平这栋教学楼。各班的同学都举着小风扇，手电筒，书本，出来走廊嬉闹，追逐。
施婧舒和安思文，上至6班。
可天太黑，根本分不清谁打谁，只能估摸找自己的座位。
施婧舒在桌下，拿出一把绿色古风纸质扇子。
打开扇柄处，能看见用黑色的签字笔，写下两人的名：舒，轩。
施婧舒扇着扇子，和安思文出班门，这燥热的空气，难怪大家都出来走廊走动。
她们上至13班，想找贺世轩，却得知他还在宿舍，还没回来。
她们便下去，打算在漆黑的校园逛逛。
站在6班外的走廊处，看着外面黑灯瞎火，连夜空的繁星，都清晰地见它们冒出头。
而朝思暮想的贺世轩，也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她的身后。
贺世轩刚回到13班，听班里的人说，施婧舒来找他，便连忙跑下去。
贺世轩趁着这若明若暗的环境下，牵起施婧舒的手，跑到教学楼的一楼大厅外，通往男生宿舍的小道上。
施婧舒握着扇子，随着他奔跑，听着他的话语。
瞧着直面而上的高一教学楼，大家都拿出手机，或者手电筒等一切可以照明的物件，在挥舞着，唱着歌。
《起风了》的旋律，在高一级教学楼里响起。
微凉晨光里，笑得很甜蜜，从前初识这世间，万般流连……
我曾难自拔于世界之大，也沉溺于其中梦话，不得真假、不做挣扎、不惧笑话。
我曾将青春翻涌成她，也曾指尖弹出盛夏，心之所动且就随缘去吧。
晚风吹起你鬓间的白发，抚平回忆留下的疤，你的眼中，明暗交杂，一笑生花，暮色遮住你蹒跚的步伐，走进床头藏起的画……
二楼平台下，有一位指挥者，带着大家欢快。
一首首青春舞动的歌曲，一句句感同身受的歌词，一遍遍地歌颂着，青春万岁！
一遍遍地述说着，岁月我做主的勇气！
施婧舒嘴角浅笑着弧度，看着这一幕幕的景象，感觉世间真实的美好。
有喜欢的人，有好的朋友，有无虑的生活。
虽然未来迷茫，不知道方向在哪？
可现下的这一切，都能真情实意地感受到，心中在一遍，又一遍地述说着，热爱和喜悦！
贺世轩和施婧舒依附在铁栏杆上，谈论着动人的话题。
“现在停电了，我把你带去哪都不会有人知道，有人注意。”
贺世轩嘴角浅勾，每一帧画面，都给这黑夜中，添加亮光。
贺世轩看着这眼前的姑娘，再看看现在喧闹的情形。
在这兵荒马乱之中带走她，也是轻而易举，不被人发现的易事。
她正担心，这少年有什么图谋不轨的思绪和行为之际，来电了！
立谈之间，整栋的高一教学楼灯火辉煌，每间教室的白炽灯亮起！
从顷刻的黑暗变为光明！
大家在欢呼！在雀跃！
在为之感叹青春的短暂而喜悦！
施婧舒和贺世轩一并抬头，看着这景象。
姑娘的心中，想这个少年的计谋，不能得逞了！
少年在想这一刻，即使计谋不得逞，也是美好！也是短暂的一瞬！
……
晚自习下课之后，又轮到女生宿舍楼里停电。
加餐区的小卖部，点上蜡烛在照明。
随着微风飘拂，奄奄一息的烛火扑朔渺茫……
施婧舒和贺世轩，在里面简单地买点，便出去外面闲逛。
“不知道是你倒霉，还是我倒霉？”贺世轩出来后，第一句话便是这个问题。
“嗯？”施婧舒被问的很是懵……
“刚才有好几个女生，向我搭讪。”贺世轩故意想让这姑娘，吃自己的醋。
“在哪？”施婧舒听清他口中的每一个字，而后问。
“小卖部一次，停电两次。”少年鼻尖向上，一脸的傲娇不屑。
“你同学？”施婧舒还是在问。
“有些是。”贺世轩微点头。
“怎么搭讪的？”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贺世轩已嗅到她的醋味。
“不告诉你，怕你吃醋，虽然你已经吃醋了！”
他就是故意，故意想看这姑娘的小表情，且他已知自己得逞！
“不要让我看见有下一次，否则我手撕那个女生！”
施婧舒气得咬牙切齿，还是把早上想说的话说出。
伸出小爪子，假装自己很凶！
贺世轩听后，笑得明朗，笑得无拘无束，这姑娘就是妥妥的小奶猫。
……
后两人走到“情侣街”里。
眼前的走道笔直，但她的行动却走得困难，和心底里有些许害怕。
“我看不见。”
施婧舒是近视，加眼神不好。再加上现在整个世界皆是黑暗，便更不好走。
“那不正好，就可以为所欲为。我可以去你们宿舍，等到黑灯了，我就上你的床。”贺世轩边说，还边形容。
“停电了，那我洗澡怎么办？”施婧舒不打算接他的话题，继续说自己的事。
“来我们宿舍洗呀！我帮你360°无死角，每个角落都不落下。”可贺世轩却还是越讲越烈，根本停不下来。
“你真的是，越来越恶心了。”施婧舒低声说完这一句话，匆匆跑开。
……
周末，施婧舒在家就已向学校请假。
因为星期一，她的二表姐结婚，她也一同前往。
晚间6点，亲戚们都到场，婚宴准备开始。
施婧舒今天，特地戴上贺世轩送的“天使翅膀”耳环，点缀在耳垂间。
镶在翅膀上的钻，可谓是衬得她明艳动人，每每晃动额间，都能折射出碎钻般的微光。
她落座下，便见一个个圆型的粉色小礼盒，排列在各张桌子上，顶上是一个小巧的粉丝带蝴蝶结。打开里面，放着喜糖和花生。
施婧舒拿上施母的礼盒，打算回去给一个贺世轩，也让他沾沾喜气。
她吃着宴席上的菜品，看着台上的姨妈和姨丈，都已泪流满面，还要开心的笑。
她的身体早已感到不适，上次大表姐婚礼也是，她就发烧。
现在没有人管她，因为这大喜的日子，不能随便走开，她到后半场实在难受，饭都吃不下，开始哽咽。
可越让自己不哭，泪水就是不听使唤的哭得难看。
施婧舒想，是不是自己和表姐的婚礼犯冲。
或者说，和婚礼犯冲。
……
星期二，回到彰韵中学，午饭后。
施婧舒从她的黑色背包里，拿出一个粉色盒子，里面被她塞进一块糖果。
她手心捧着盒子，递到他跟前，开声道：“这个，是我在我表姐的婚宴上，给你带的喜糖。”
她接着抬起眼，看向俊朗脸庞的他，说：“这个星期五，是我们……”
贺世轩先她一步，说：“一个月了！”
“嗯，你想怎么过？你喜欢吃什么？我买给你呀！”
施婧舒觉得一个月，就送这么个盒子，好寒酸！
“吃你好吗？”贺世轩吊儿郎当，满脸的春心荡漾。
“不可以。”施婧舒早已看透他的把戏，嘟着小嘴有些委屈。
……
晚间，贺世轩牵着她的手，在漆黑的操场里，缓慢地走。
施婧舒问：“你想我吗？”
贺世轩牵她的手，紧了紧，“你说呢！”
“我不知道。”施婧舒天真地回答，她真不知道。
“不知道也好，骗你一辈子。”贺世轩轻笑，直视前方。
施婧舒心里暖，每一次，都能被他的情话打动。
……
星期三，午间放学。
贺世轩跟在施婧舒身后，追着她道：“好想你！”
“我不是在这吗？”施婧舒顿感疑惑。
“前天好想你。”他坏笑，眼尾的泪痣勾人。
“我也想你！”施婧舒露齿笑，笑容酥甜。
“你不在，我心里都感觉不舒服。”他接着就跟吃过甜头一般，欲要欲多。
他接着抱怨：“你一走，我就没吃过饭，都在吃泡面。每吃一口，就想你，然后每口泡面都好甜！”
他还在说：“你叫我不要做错，我就要错。既然错了，就一错再错。”
少年趾高气扬，仿佛谁说他都不听，十头牛都拉不回的劲，全用在了施婧舒的身上。
曾经，有人对施婧舒说，强扭的瓜不甜。
就意味暗恋一个人，那个人不喜欢你，你强求都是没有用。
所以朋友都劝谏她，不要再做无用的功，白羊座和天秤座注定不合适。
可一个叫贺世轩的少年却说，强扭的瓜不甜，也要扭了，尝了，才知道。即使是苦，他也受着，也心甘情愿。
施婧舒想，这次处女座和天秤座，该合适了吧，起码比上一轮的合适。
可他们的匹配度，也只有70，并非100。
以至于，她也一直在担忧这个问题。
是不是，真的不能走到最后。
可谓一步错，步步错，到底来是满盘皆输，肝肠寸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