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 往事

    从囚无悲的叙述中，慕芷璃了解到了他与师父流颜玉之间的故事，只是听完之后心头不免多了几分感慨与怅然，同时也了解了囚无悲的惆怅所在。囚无悲和流颜玉可谓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两人自小一同长大，一同修炼，对对方的习性异常了解，多年相处所产生的默契自然不是寻常人可比。不论是囚无悲还是流颜玉，在修炼一途的天赋都极为强横，他们所在的天澜大陆正是因为他们二人而崛起，可见当时的他们有多风光。在囚无悲的心里，流颜玉是他的一切。早在初识的时候流颜玉便深深地印在他心里，这么多年来从来不曾变化过。流颜玉一直对囚无悲很好，两人相依相伴，是最了解对方的人，可却始终少了些什么。直到司灏君出现，流颜玉仿佛遇到了命中注定的人儿一般，义无反顾地与司灏君走到了一起。知晓这一切的囚无悲很伤心，可看着流颜玉与司灏君在一起时展露的笑颜，他还是选择了放手。在他的心里，流颜玉重于一切。相比而言，流颜玉的笑容最为重要。自那之后，流颜玉便和司灏君一同双修，两人都是天赋惊艳绝伦之人，其成就自然也不弱。慕芷璃知道，司灏君就是时间老人，而流颜玉也没有选错，因为至始至终，两人都是幸福的。只是站在囚无悲的面前，慕芷璃说不出这样的话来，千年流逝，囚无悲的心里依旧只有流颜玉一人，便能看出这份感情的真挚！毕竟囚无悲这样的强者，爱慕他的女子不知有多少，如今流颜玉已经陨落千年，他却一直孤身一人。最让慕芷璃震撼的是囚无悲对这份感情的付出，当初在传承的面前，囚无悲与流颜玉同样拥有成为空间传承的机会。只是当时的司灏君已经是时间之子，为了让流颜玉与司灏君更加相配，他放弃了这个机会。自那之后，囚无悲便一人居住在了血色地狱中，没有再出现在流颜玉的面前，却是不断地关心着她的事情。血色地狱完全是由囚无悲一人所造就，而后知道流颜玉与司灏君一同陨落后，囚无悲勃然大怒，他前去找黑暗老人报仇，奈何黑暗老人与他人联手将他打败……可这就已经证明了囚无悲的实力强横之处，虽然囚无悲没说，但慕芷璃却知道囚无悲在空间属性上的天赋怕是比流颜玉还要高，否则黑暗老人也不需要与其他人联手，这简直是不可思议！慕芷璃站在囚无悲面前，看着那隐隐间可见当初风韵的英俊面庞，心情极为复杂。好半晌才出声道：“师父有前辈这样一直喜欢着，是一种幸福。”听着慕芷璃的话，囚无悲嘴角扬起了一抹笑容，那黑瞳犹如星辰般璀璨，却有着夜的凄美，“或许吧，只是对玉儿而言，我的感情并不重要。”慕芷璃一阵沉默，千年流逝，囚无悲对这份感情还是如此执着。那么他对师父的感情究竟是怎样的刻骨铭心？千年的暗恋，为了心爱之人的幸福而选择孤苦一生，这样一代豪杰，让人打从心底的佩服。慕芷璃自从来到天玄大陆之后，原本柔软的心便变得坚强冷酷，可听着这段单相思，她的心却隐隐泛疼，面前的老者究竟承受了怎样的痛苦？下一刻，囚无悲的神情已经恢复自然，淡淡道：“你既然是玉儿的弟子，我也将尽我所能帮助你，但我希望你能够做到一件事。”“为师父报仇，是我的责任。”慕芷璃紧接着出声道，那澄澈的黑眸中洋溢着坚定的光芒。在她的心中，早已将黑暗老人视作仇敌！囚无悲微怔，随即便是豪爽地笑了起来，面上满是欣慰之色，“好，玉儿果然选了一个好徒弟！”这一世他唯一的遗憾便是不能为流颜玉报仇，因为不是属性传承者，他的实力注定了不能达到那一步。慕芷璃不同，只要她努力，将来必定能够走到那一步！待到那时，对付黑暗老人便并非不可能！收回心神，囚无悲问道：“你是天音门的弟子？”慕芷璃点头之后又摇了摇头，“原本是的，不过现在已经不是了。”“这是为何？”囚无悲皱起了眉头，此事听着当真疑惑。慕芷璃不由得将现在在血色地狱所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囚无悲。听完这一切，囚无悲愤声道：“那天音门的弟子当真糊涂，不过一个天音门罢了，不当便不当，也没什么！”囚无悲的面色颇为不屑，似乎对天音门根本不在乎，“整个天音门中，唯一有点能耐的就是天音门门主，不过那老家伙百年前就开始闭关了，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慕芷璃面上布满了不可思议之色，张大了嘴巴道：“闭关了一百年？”“不错，到了我们这般修为，闭关一百年也是正常。现在的你们实力提升较快，可到造物境之后便是另一层次，到时候哪怕修炼天赋再强，想要提升一级也得花上十年的时间。”囚无悲淡然道。慕芷璃心头暗暗震惊，一直以来她的修炼速度都颇快，原来等到造物境之后修为便会如此难提升。想必囚无悲的实力不止造物境吧，之前那出场的时候所带来的波动便能够看出。一举一动之间天地变色，这等实力绝对不是如今的他们所能够企及的。在外人眼中神秘诡异的血色地狱竟然是由面前的老人创造出来的，这若是传出去，不知道会引起怎样的结果。想到这里，慕芷璃不由得问道：“囚前辈，先前四个门派的修炼者都被你斩杀了吗？他们都是四大门派中极有潜力的弟子，若是他们知晓了此事……”“我并没有将他们斩杀，只是将他们带到了血色地狱的另一处地方，到时候用来当小血他们的食物。”囚无悲的面色依旧平淡，云淡风轻道：“四大门派又算得了什么？我将他们的弟子抓过来，有本事他们来找我算账便是。”看着囚无悲不以为意的模样，慕芷璃便知道先前自己的想法是多余的了，以无悲老者的实力根本不需要担心他们。“囚前辈，不知你能不能将他们让给我？”慕芷璃试探性地问道，如果将这些修炼者都带进秘密基地中，那么他们的实力无疑将更加壮大几分。“什么前辈不前辈的，既然你是玉儿的徒弟，那便也喊我一声师父吧，她本就是我的师妹，应该不算亏。”囚无悲说道。慕芷璃微怔，反应过来后便是笑着喊了一声：“师父”面对着囚无悲，她打从心里的敬佩，这样一位绝世强者，的确是值得所有人敬佩的。听到慕芷璃所唤，囚无悲嘴角的笑容扩大了几分，看向慕芷璃的眼中带着点点慈爱，道：“乖徒弟，你要那些修炼者做什么？”“我想将他们培养成我的势力。”慕芷璃毫不避讳地道。囚无悲诧异地看着慕芷璃，却也不曾深问，“那就交给你吧，他们就在前方二十里外的地方。”慕芷璃面色一喜，抱拳感谢道：“多谢师父！”“这块玉佩你拿着，这样出没在血色地狱便能保你安全。”囚无悲说道。慕芷璃接过玉佩，这是上好的羊脂玉，握在手中能够感受到点点温润之感，深深地朝着囚无悲行了一礼后，慕芷璃便朝着前方走去！然而，慕芷璃刚走出不远，那熟悉的苍老声音再度传入了她的耳中，“那里下方是一座晶石矿。”就是这样一句简单的话，没有说其他的意思，可慕芷璃却是明白了。这一点让她欣喜若狂，囚无悲的意思很明白，那座晶石矿里的晶石可一让她去挖取！慕芷璃的面上满是笑容，先前一直困扰着的问题竟然在今日彻底解决了！有了晶石矿，有了修炼者，她的势力将能够迅速培养起来！谁能想到在这里竟然能够遇到师父的故人，饶是师父已经仙逝，却依旧庇佑着她。如若不是遇上了囚无悲，她现在的道路想必不会这么容易。“师父，谢谢你。弟子一定帮你报仇，手刃黑暗老人以及帮凶！”慕芷璃面色坚定道，这是她的誓言！当慕芷璃到达囚无悲所说之地的时候，便是见到了四大门派的修炼者都被困在那里。一张张血色的大网将他们束缚着，动弹不得。众人见到慕芷璃的出现，面上浮现了浓浓的讶异之色，似乎是不明白为何慕芷璃会出现在这里。或者说，他们不明白为什么可以自由活动，而他们却被束缚着！不少人皆是眼露希冀之色，希望慕芷璃能够救下他们，没让他们恢复自由！只是被封住的嘴巴让他们说不出话来，着实无奈。慕芷璃将众人的面色尽收眼底，她明白他们的想法，只是今天注定要让他们失望了。最后，慕芷璃的视线停留在了楚黎轩的身上，与此同时，楚黎轩也正看着慕芷璃。一时间，四目相对，两人的心里皆是有着不同的想法。慕芷璃二话不说，直接寻了最近的一名弟子开始了摄魂大法。那澄澈的黑眸陡然变成了诡异的红色，一道道细密的红线仿佛毒蛇般在她的眼眸中穿梭着，让人心底发寒。“啊……”一道凄惨的声音自那修炼者的口中传出，紧接着慕芷璃素手一挥，那修炼者便是消失在了原地，仿若从来不曾出现过。见到这诡异的一幕，众人的面上皆是浮现了惊恐之色，不敢相信地看着这一切。从慕芷璃的这些动作中，他们不禁想到了先前他们的消失，难不成先前的一切也与慕芷璃有关？所有人之中，唯一有着些许猜想的便是楚黎轩。想当初遇到慕芷璃的时候，她便告诉过自己那些修炼者都被她带到了其他的地方。想必这消失的修炼者也没有死亡，而是被带到了另一个地方。与此同时，秘密基地中的白承允三人已经极有默契地接收着新来的修炼者。虽然不知道血色地狱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相信等慕芷璃回来之后他们便会清楚了。一个又一个修炼者消失，而秘密基地中的队伍也是在一点点地壮大着。每当慕芷璃走到一名修炼者面前，对方的眼中便会浮现浓浓的惊恐之色，不过当慕芷璃那眼中的血线进入他的双瞳时，他也是彻底地绝望了。在这一刻，慕芷璃在众人的眼中仿若地狱中的魔鬼一般，浓浓的惊恐将他们给包围，不知道接下来他们将要面对着的是什么。慕芷璃的速度很快，面前的修炼者虽然实力都是不弱，可先前对付血人蝎消耗了不少，而这神奇的血网正将他们体内的力量一点点吞噬着，因而在慕芷璃的面前，众人根本就没有反抗的力量。很快，慕芷璃便是来到了楚黎轩的面前，再度看着楚黎轩，慕芷璃的心情也有些复杂。先前她本就准备将楚黎轩收入秘密基地中，正因为先前的他救了自己，自己才放他一马，没想到最后还是落在了自己的手中。楚黎轩看着面前那绝美的容颜，澄澈的眼眸中满是平静，没有担忧，没有惧怕，只是平静淡然。不知为何，他竟觉得被慕芷璃带到另一个世界去也不是坏事。早在先前，他对这件事就不排斥，现在看来，或许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慕芷璃在略微犹豫了一番后便是对楚黎轩施展了摄魂大法。一直都在疑惑慕芷璃在做什么的楚黎轩此刻也是彻底的明白了，只觉得那识海之中多了一道血线，血线的另一端赫然便是由慕芷璃所控制的。他知道，自己的性命被慕芷璃掌控着，只要做出一点对慕芷璃不利的事情，自己将爆体而亡。他是震惊的，这等霸道的武学，慕芷璃究竟是从什么地方获得的？在他满心疑惑的时候，他已经悄然出现在了另一世界，看着面前的一切，他的眼中浮现了浓浓的惊异之色。另一个世界，真的是另一个世界！此时，血色地狱的外围，六大门派的长老皆是皱起了眉头。经验告诉他们，血色地狱中发生了一些不同寻常的事情，因为他们放在弟子身上的联系被生生掐断了！幻杀殿长老温儒澜的面色骤变，震惊道：“我派的修炼者怎么一个都联系不到了？”温儒澜的话音刚刚落下，叱咤殿长老韦不群也是紧跟着道：“我派的修炼者也联系不到了。”紧跟着，霹雳堂的长老卓居岳以及血泣盟乌震山也是说出了同样的话语，四人相视一眼，心头却是翻起了惊涛骇浪。这么多年来，弟子来血色地狱修炼还从来不曾出现过这样的情况。全军覆没是出现过了，可是四个门派的修炼者同一时间全军覆没，这可就非比寻常了！四人不有望向了天音门的长老席如靳以及天魔宗的长老邵阮青，想知道他们两个门派的弟子有没有事。席如靳缓缓出声道：“我派弟子还有人存活，那联系一直不曾断。”邵阮青也是接着道：“我们天魔宗的弟子也没有事。”听着两人的话，四人的面色格外的难看，若是六个门派的修炼者全部都消失的话，那他们心里还能够平衡一些，可现在却只有他们的弟子覆灭。“这其中定然是出了什么变故，否则不可能所有的弟子在同一时间全军覆没。”温儒澜沉着嗓子缓缓说道。“难道是他们遇上了血人蝎群，被包围了？”韦不群皱着眉头思索着可能性。席如靳也是陷入了思索之中，下一刻他的眼眸却是陡然睁大，那一向平静的面庞上露出了一抹担心之意，“他们该不会惹到了那位大能吧？”听着席如靳的猜想，在场的六位长老面色陡然一变。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可就糟糕了！这么多年来建立的默契可不能在这一次被打破！“我进去看看！”温儒澜当机立断道，下一刻身形便是消失在了原地，已经掠向了血色地狱深处。剩下的另外三个门派的长老也是没有半点犹豫，紧跟着温儒澜进入了血色地狱深处。他们必须要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才能够回去交代。“席长老，你们天音门的弟子竟然还没有全军覆没，真是可喜可贺啊。”邵阮青不阴不阳道，声音中明明夹杂着嘲讽之意。闻言，席如靳冷哼一声，“没有将天魔宗的弟子尽数斩杀，真是可惜了！”“我天魔宗的弟子可没有那么容易对付，你们天音门不是自诩名门正派，怎的眼睁睁看着其他两个正道门派的弟子尽数被斩杀呢？”邵阮青嘲讽道。“你又不曾亲眼所见，怎的知道我派弟子没有出手？邵长老还是不要胡乱猜测的好。”席如靳冷冷道，话语中带着淡淡威胁。下一刻，席如靳不再理会邵阮青，身形一动便是进入了血色地狱中。见状，邵阮青也不甘落后，忙朝着血色地狱中掠去。六位长老对血色地狱都颇为熟悉，因而飞掠之下很快便是寻找到了弟子所在的地方。然而，当众人看着面前的情况时，眉头却是紧皱起来。杜宇凡看着突然出现的长老，面色微变，瘫软地坐在地上休息的诸位修炼者纷纷站起身来，朝着席如靳行了一礼，道：“见过席长老。”席如靳微微摆手，问道：“先前发生了什么事情？霹雳堂和叱咤殿的修炼者你们可曾看见了？”“回长老，先前我们被血人蝎包围，后来出现了一名神秘老者，四大门派的修炼者尽数消失，想必已经死了。”杜宇凡恭声道。与此同时，皇普云也是同样回答着邵阮青的问话。六位长老面色变得极为难看，相互对视一眼，皆是感觉到了事情的棘手程度，看来事情应当是他们所说的那般不假了。这些弟子竟然真的招惹到了那位大能，看来还引起了那位大能的怒火，这事情可不好办啊！“那为何只是四大门派的修炼者消失，而你们却没有事？”温儒澜不由得问道，六大门派的弟子齐聚于此，却只有两个门派的弟子安然无恙，着实奇怪。闻言，杜宇凡的面色有些尴尬，支支吾吾却是不曾说出话来。见状，邵阮青看着皇普云道：“皇普云，你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皇普云微怔，随即道：“那位老者本打算留下我们两个门派的弟子好好教训，因为我们将他的宠物打伤了。可后来不知为何，老者似乎对天音门的慕芷璃很感兴趣，丢下我们将慕芷璃抓走了。”听着皇普云的解释，六位长老的面色格外的诡异，个个都沉默着不再说话。“此次血色地狱的历练就此结束，你们随我回去吧。”席如靳沉默了片刻后出声道，六大门派此时只剩下两个门派，继续在血色地狱待下去已经没有意义。他们已经得罪了无悲老者，继续呆在这里不知道会不会引起他的怒火，还是回去从长计议为好。邵阮青也是做了同样的决定，当下便是带着天魔宗的弟子返回，天魔宗前来五十名弟子，此时只剩下半数，这损失已是极大。损失最大的则是另外四大门派，四位长老的面色皆是极为难看。这样全军覆没的回去，传出去岂不是个笑话！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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