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魔法
奥利凡德……铁匠铺。
达莉娅站在街旁，一声不吭地看着那个破旧的招牌，没有挪步。
从昨天开始，某些离奇怪异的东西就在不断侵蚀着她记忆中的魔法世界。
美食、魔法菜肴、伴生魔法……还有那些刀。
她仿佛置身于一个光怪陆离的梦境，而当她来到这家店铺前时，她明白一切该浮出水面了。
“怎么了？”佩妮困惑地回过头。
“嗯……妈妈——”
达莉娅沉默了片刻，目光从门口那个巨型风箱上移开。
“这些魔法刀、海格此前说的那些烹饪……这个世界上的魔法……到底是什么？”
“哎呀，我的天——达莉娅，我以为那个冒失的教授给你说过这些，他居然什么都没说？！”
“其实……我撒谎了，并没有什么斯拉格霍恩教授……”
达莉娅想了几秒，抬起头看着佩妮的眼睛，认认真真地说道。
“我似乎可以看到部分未来，不过我看到的未来，似乎和现实稍微有些不同？”
她向佩妮·德思礼重复了一遍昨晚给哈利说过的内容，包括那个自嘲为“you know who”的金发女巫，以及她看到的故事。
“——在我看到的碎片，巫师们使用的是魔杖，而不是那些锋利的刀刃，施法是念咒和手势——”
“魔法可没有那么简单就能学会。如果仅仅是咒语、手势或者魔法道具的话——我们大家都是有手有脚的——那么绝大部分普通人也有机会使用魔法。”
“其实我之前试过很多次，我尝试过所有可以想到的方法，甚至低声下气地乞求过——向你的莉莉姨妈和那位邓布利多教授！但魔法并没有那么容易，猴子可以模仿人类的动作，但普通人无法模仿巫师的魔法！”
“那……魔法到底是什么呢？”
“魔法，其实就是仪式。源自于远古仪式所激发的能力馈赠。”
“它们看起来确实和故事里一样，呼风唤雨，点燃篝火，甚至于可以点石成金什么的……”
佩妮皱了皱眉，努力回忆着莉莉解释过的内容。
“它像——神话时期的供奉——”
“人们烹饪食物、举办各种祭祀以祈求来自神明的赐福——不过魔法伴随着某些魔法菜肴出现。
这有点像你吃了美味的肥肉会长胖——唯一的区别是，巫师们‘长”出的是魔法……当然，肉他们也会长，这或许只有你亲自体验才能完全明白。”
“那么魔法菜肴和那些巫师们手中的刀，那些又是什么？”
“其实就是正常的菜式，味道或许会稍微特别些。至于魔法刀……”
佩妮停顿了几秒，似乎回想起了某些不太美好的往事，声音变得有些低落。
“那是开启魔法世界的钥匙，你莉莉姨妈说过，魔法菜肴必须由魔法厨具烹饪——”
“所以，霍格沃茨魔法学校教的是烹饪技巧？”达莉娅轻呼了一口气，神色复杂地说道。
“某一部分的内容是这样，但其中也有许多是真正的魔法。”
佩妮轻轻摇了摇头，语气中夹杂着一丝向往和唏嘘。
“巫师们如同魔法般烹饪菜肴，而在食用那些菜肴之后，则会获得真正的魔法。而普通人无论是原封不动地烹饪菜肴——从厨具到各种手法——亦或者偷吃魔法菜肴，都不会得到魔法的眷顾。”
“佩——妈妈——你在家里做的那些奇怪菜肴，难道就是霍格沃茨的菜谱？”
达莉娅忽然想起，不同于其他家庭主妇，佩妮·德思礼的菜谱偶尔会有那么一些奇怪。
在“原生灵魂”的记忆之中，达莉娅和达力在吃上边可没有被亏待过。
“仅仅是有部分相似而已，或许……它们起了作用也不好说？”
佩妮看了一眼达莉娅，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样，话锋一转，眼神炽烈地轻声说道。
“不过……达莉娅你和我不同，你是一名天生女巫！一名真正的女巫。”
“你一定可以选到属于自己的魔法刀，开启你的魔法世界的。”
“这些加隆应该够用了，如果不够你再出来找我拿。”
她深深地看了看不远处的店铺，数出二十枚金币递到达莉娅手中，声音听起来有些奇怪。
“去吧，达莉娅，我就在外边等着你出来——”
“咦？妈妈，你不进去吗……好吧，我回尽快买完出来的。”
达莉娅抬起头看了眼佩妮，忽然一下子明白了过来——十几年前的今天，莉莉应该也是在一家人的陪同下来过对角巷，以佩妮想方设法给邓布利多写信的执拗，不可能没在这里尝试过。
显然，奥利凡德这里并不是单纯地付出金加隆就可以顺利买走东西的普通店铺。
如果说古灵阁巫师看的是“文件”证明，那这里或许才是真正的……
魔法才能检测？
…………
当达莉娅推开门走进店里时，店堂后边丁丁当当的敲击声忽然停了下来。
店堂很小，除了一张长椅，别的什么也没有，四周闪烁着幽幽的暗银色冷光。
达莉娅坐到长椅上等候，她忽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仿佛来到了一家戒备森严的兵械库；
她强压住脑海里刚刚产生的许许多多新问题，环视着四周那码到天花板的几千个狭长的匣子。
不知为什么，她突然感到心里发毛。
空气中飘着锋利的金属味道，以及一种让人头皮发麻的战栗不安。
“下午好。”一个轻柔的声音说，把达莉娅吓了一跳。
因为这时突然传来一阵响亮的咔嚓咔嚓的声音，她连忙从长椅上站了起来。
一个老头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她面前。
老人那对颜色很浅的大眼睛在暗淡的店铺里像两轮闪亮的月亮。
而真正让她害怕的是……
不同于电影，乃至小说中描述的瘦小、古怪老人……
这名老人虽然同样个子小小的，但从他那钢筋般的肌肉线条看，他至少能打十个弗农·德思礼。
更为关键的是，随着老人出现在店堂之中，原本暗淡无光的店铺一下子亮了起来。
达莉娅最开始还以为是放在天花板四周的魔法冷光灯，不过当她仔细看去时才发现那些并不是她想象中的什么魔法灯——店堂的天花板上悬挂着……近百把造型各异、闪烁着寒芒的利刃！
“欢迎来到这里，亲爱的小家伙——哦，是的，我知道我迟早会见到你。”
老头仔细端详着达莉娅，仿佛正在看着某个稀世珍宝一样。
“是的，你和你妈妈、姨妈看起来，实在太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