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 初恋的滋味
第二天的晚自习，杨小东刚坐到自己的位子上，同班同学李小玲突然来到了他这里，很神秘地跟他说道：“杨小东，冯雨在学院操场等你。去啊。”
一听这话，杨小东的心里甜丝丝的，一个男孩子，到了高三这样的年龄，被一个心仪的女孩子所钟情，这也在情理当中。对于冯雨，杨小东这一天里也想得挺多，他打心里也是真心地挺喜欢她。冯雨是个才貌俱佳的女孩子，不单是容颜漂亮，那学习也是杠杠的，从高一开始便一直是这个班的冠军人物，是个“老牌”的学习明星，高三（1）班几乎所有的男生，都是把冯雨当做自己心中的偶像的，能够得到这个女孩的垂青，杨小东觉得挺幸福，挺甜蜜。现在，女神居然来主动地召唤他，焉有不去之理，他赶快小跑着来到了学院的操场。
等他来到了操场上时，发现冯雨已经在跑道尽头处的一棵大柳树下面等着了。
这是一个盛夏的晚上，闷热了一天之后的阳城，难得地在这个傍晚时分有了那么一点的清凉，晚风习习，微微拂面，让人精神为之一爽。
杨小东来到冯雨面前，面色红红的，说道：“冯雨……我让你……让你久等了吧。”不知道为什么，他今天竟然结巴了起来，手脚也没处放。
冯雨看着杨小东一副的蠢样，逗得格格直笑，道：“杨小东，你怎么啦，和我说话你结巴什么呀，我又不咬人。”
杨小东傻笑着挠挠头，道：“可也真是的哎，我也不怎么……怎么地就结巴了，许是天气太热吧，你等着啊，要不我去买根雪糕什么的。”
“别……”冯雨执拗地反对着杨小东，“别去啦……怎么刚来了你就走，还是别去了，我不想那个。”
冯雨的话软绵绵的，杨小东被冯雨这么缠绵的一说，顿时感到一份火热直到面前，那一份温情让他心跳加速，脸上更加发烧，他轻轻地把脚步撤回，道：“那……咱俩坐下聊吧。”
于是，两个人就在这棵大柳树下，促膝长谈。
冯雨的脸红红的，低着头，弄着自己的裙子角，小声地道：“杨小东，我的心思……你，你……明白了吧？”
杨小东傻乎乎地说道：“哎，我明白，明白明白。”
冯雨不高兴地说道：“唉呀，什么叫我明白、我明白，你要真的明白，你现在就应该跟我说点什么。”
杨小东很不好意思地说道：“我……我……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不过，我倒想和你改个称呼，叫你小雨……小雨好吗？”
冯雨道：“嗯，小雨就小雨，你是东风，我叫小雨，咱们俩倒是搭配啦，有春天的东风，才会下雨。”说完又是吃吃地笑。
看着姑娘那一笑倾城的美丽姿态，杨小东心里面一阵荡漾，他主动地拉起了冯雨那软绵绵的小手，道：“小雨，我……我对天发誓，我对你也是真心的，我从高一的时候就喜欢你，你是我们很多男生心里的偶像啊，没想到的是，最后拿下花魁的会是我……我好幸运，我愿意永远地……永远地对你好，我会永远跟你在一起！”
冯雨任由他握着自己的小手，脉脉含情地看着他，道：“嗯，这话才是我今天最想听到的……杨小东，你这人有才，又有情义，我……我也愿意……愿意跟你在一起。”说着把头轻轻地靠在了杨小东的肩膀上。
一阵无比幸福的暖流顿时流遍了杨小东的全身，姑娘那迷人的芳香，更是让他如痴如醉，他将姑娘的手握得更紧，两个人就这样久久地，久久地靠在一起，好长时间也没有再说话。
良久，冯雨才说道：“杨小东，你叫我小雨，我就叫小东好吗？”
杨小东心里面更加甜蜜，连忙应道：“好好，小东就小东，我就是你的小东，嘻嘻。”
冯雨也笑了，停了一会儿，又说道：“小东，这回，你知道为什么我昨天晚上不同意你考足球学院的原因了吧。”
杨小东道：“嗯，是的是的，我知道啦。你是想，和我在一起，想和我报考同一所学院，对吧。”
冯雨道：“小东，是这样的，啊，你真的是聪明啊。你听我的，你就报考北方精英大学吧，你肯定考得上，我们俩全考北方精英大学，我们俩要在一起！”
杨小东推开了她，很为难地说道：“小雨，这个……这个……这个恐怕是真的不行。”
冯雨的脸色马上黯淡了下来，问道：“怎么，你说不行……还真的不行，什么叫真的不行？这为什么啊。”
杨小东道：“小雨，你别急，这样啊，反正今天晚上我的作业也不多，我就和你，讲一个故事。”
于是，他便把自己那次无意中代替了阳城火鸟队球王曹伟峰的事，详详细细地说了。
冯雨手托着香腮，一直听得很认真。听完，姑娘也陷入了沉思。
是啊，换谁都一样，有过这样的一回经历，怎么可能不爱上足球，现在，她倒是也完全能理解杨小东的心境了。
杨小东接着哄她道：“小雨，我觉得，只要是我去了我想去的地方，并能实现我的球王梦的理想，无论这个学院有多远多冷门，都是最值的。我不会后悔。”
冯雨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唉，你说你这个人呀……”有很长时间不再言语。
天色渐暗，忽然，冯雨抬起了头来，黑暗中闪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坚定地道：“小东，我……我也报考你的那个什么足球学院吧，我还是想和你在一起！”
杨小东吓了一跳，道：“别别！可别，小雨，踢球是男人的事，这是个男子汉的运动，你一个女同学，怎么可以在这上面浪费自己的青春？你还是考你的北方精英大学吧，毕竟你也是咱们吴老师很看好的几个种子选手之一啊。”
冯雨道：“可是……可是我真的不想和你分开，何况，不也有女子足球队吗？”
杨小东道：“女子足球队肯定是有，但那也是一些热爱足球的女子在一起组成。你却不是啊，你并不热爱足球，只不过为了和我在一起才这样做，所以你是做不好这个事的。小雨，你的语文是特别好的，你将来很适合做一个女记者，女作家。所以，你就报考你的北方精英大学中文系吧，将来当了记者，好好地报导一下我的足球故事，也是件好事啊。”
冯雨低下了头，不再说话，但心中非常的乱，她在思考，在想着自己今后的生活之路。
杨小东道：“冯雨，两个人相好，也并不见得天天都得在一起才行，只要有感情，在什么地方其实都无所谓啊。不是有那样一句诗吗，叫做‘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吗？”
“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冯雨默默地重复着这两句话，良久。
终于，冯雨接受了这个事实，道：“好吧，小东，我答应你。你去考你的足球学院吧，但你……你别忘了，今晚你可答应了我要跟我好的，无论你在哪儿，这个，永远不能改变！”
杨小东笑了，道：“这个自然，我杨小东，什么时候都是说话算数的好男儿！”
冯雨撅起了小嘴，道：“不行，光这么说不行！你还得……还得跟我发誓。”
杨小东还是那样微笑着道：“好，发誓就发誓。哎，发什么誓呢……哦，我想起来了，有个什么经典古文中提出过这样儿的事，表现男女之间坚贞感情的时候，叫做……叫做：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
刚说到这儿，冯雨一下捂住了他的嘴巴，道：“行啦行啦，就说到这儿，往下别说啦，我信你啦……”
此时，正是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的时刻，两情相悦，佳期如梦，这个夜晚，杨小东觉得是那样地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