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功亏一篑
“唯一机会？”陆济李胜异口同声的问道。
白寻支撑着身体，说道：“没错，我能感应到翼灵果现在很虚弱，水散去之时压迫大幅度减小。如果这次要是让它逃遁到水里，我们可能永远都找不到它的踪迹了！”
陆济又问道：“小丁也在下面？”
白寻点了点头：“嗯，就在下面！”
“哈哈，好，我们上吧，一同去帮助丁老弟！”陆济搓了搓双手，挺了挺腰，片刻间又充满了斗志。“哼，看我不把这水果子捏扁了！哎……哎……”他边说边向前抡了一拳，谁知他身体向前倾斜的同时，脚下被一块凸起的岩石一磕碰，竟然绊倒，向山洞底部滚了下去。
等李胜、白寻二人反应过来，陆济已经像个皮球似的翻滚了下去。
“胖子！”白寻着急大喊。
底下“哗哗”几声岩石滚落声后便没了动静，陆济像是被山洞给吞没了一般。
李胜急道：“糟糕，我们快去救他！”
“哎哟喂！”洞底忽然传来一声哀嚎。
李胜听闻立马大声冲着下面叫道：“你没事吧？”
只听底下传来陆济的声音：“不……不是特别有事，胖子我天神护体，皮糙肉厚，幸亏机智的反手抓住了岩壁的石头……这摔滚下来的一帐也得要记在那水果子上！”
白寻李胜听到胖子还能贫嘴，松了一口气，好在是虚惊一场。面饼已经慢慢向下爬去。
“喂，小寻子，老李，下面有光！”陆济忽然又大声说道。
白寻一边摸索一边说道：“我们马上下来，胖子你撑住了！”
李胜对白寻说道：“你还行吗？刚才用了这么久的御水术，撑不住的话就不要勉强。”
白寻点了点头：“没事，我撑得住，老李我们加快速度下去吧。”
李胜白寻二人摸索着岩壁用脚尖先向下试探，走一步探一步，行动有些迟缓，白虎面饼则在前方带路。
陆济又说道：“你们都小心，跟着面饼走，这儿的岩石有些锋利，胖爷我衣服都被划破了。”
两人大约爬了七八分钟，他们总算爬到陆济的附近。
白寻找不到陆济的具体位置，喊道：“胖子你人在哪里？”
“我被卡在岩石缝里了！快过来拉我一把！”右后方传来胖子无奈的声音。
李胜道：“我们马上过来！”
陆济道：“没事没事，只是……蹭破了点皮，下面有光，你们看到了吗？”
白寻朝下望了一下，还是漆黑的一片，说道：“我们这个角度看不到，被岩石遮住了。”
白寻摸索着翻过两个岩石块，果然底下洋溢出乳白色的光芒。他探头一看，忍不住高声呼喊了出来：“小丁！”
李胜听闻吃惊的翻越过来，磕磕碰碰地赶到白寻身边。“真的是他！”李胜惊呼，同时被底下所看到的场景惊呆了。
向下望去，此刻面饼竟已爬到小丁的不远处，它伏擒在岸边，双眼死死盯着小丁，时不时对着小丁发出凶猛的咆哮之声。而小丁盘膝而坐，下身沉浸在水里，水没到他胸膛之处，乳白色的光芒以他为光源向四周射出。更加离奇的是，他的身体如同一个归墟，源源不断的山洪都被他吸入身体中。李胜心中疑惑：“难道山洪是被小丁吸收了吗？”
“下面什么情况？快拉我出来，我被卡住看不到下面！”陆济在一边焦急喊道。
“小丁，你听的到吗？你怎么样！”白寻率先冲着下面大声喊叫。可是小丁双眸紧闭，如老僧入定，没有任何反应。
小丁是生是死尚不得知，李胜道：“我们要赶紧下去，先把陆济弄出来！”
白寻赶紧爬到陆济身边，陆济的周围刚好能被下面的光全部照到。只见他此时被夹在岩壁中间，无法动弹，可以明显看到他因疼痛而扭曲的表情。
“胖子！”
“够慢的你！这儿的缝可长的真够刁钻的，刚好把胖爷我塞里头，快……快拉我一把！”
白寻急忙上去，双手绕过陆济的脖颈，开始向外用力，怎耐陆济被卡得太紧，一时半会拉不出来。
陆济不耐烦道：“你有没有力气啊，这能拉得出来？”他还是紧紧卡在岩壁之中，丝毫没有挪动。
“你卡得太紧了！”
“要……不是卡得位置太好，胖爷我一人就能出来了……”陆济边说边拼命用力向外挤。
两人用尽力气却不见起效，白寻放手擦了擦额头的汗，说道：“不行！必须运行五行之力，砸碎岩石！”
陆济悻悻道：“我动不了砸不到啊，你行不行？”
“我试试。”白寻运行五行之力贯彻全身，一拳一拳砸在陆济右侧的岩壁上。
虽说成功经历过《翼灵五行谱》之后，人体的各方面机能都大大增强。力量，灵活度，矫健都远高于常人，但《翼灵五行谱》强化白寻的是在中丹田之处，体内蕴含的力气无法与强化下丹田的陆济相比。
李胜见陆济还未脱困，大喊道：“你们那边怎么样了？”
“快了！”白寻边砸边回应。
陆济翻了翻白眼：“快个屁，你是在挠痒痒吗？”
“别废话！”白寻话音刚落，只见“砰”的一声，一大块碎石脱落。
“可以了！小寻子你让开一点！我右手能勾摸到岩壁了！”说完，陆济运行五行之力，狠狠砸在了右侧岩壁上，顿时火花四溅，岩石“啪啦啪啦”碎裂开来。
“胖子！快，还差那么一点！”白寻叫道。
“砰！”陆济又是重重一拳，白寻感到整个岩壁都在震动，陆济这几拳的力量非同小可。
“哗啦哗啦……”岩石裂痕越来越大，高处落石从上面纷纷滚落下来，站在陡峭岩壁之上，白寻感觉有些站立不稳。
陆济心道：“糟糕，这里岩石质地脆弱了些，貌似用力过猛了。”
“轰隆轰隆！”突然两人脚下所处的岩石碎裂开来，“哇……”两人还没有心理准备就与碎石一同滚落了下去。
“陆济！白寻！”李胜扑向前朝底下望去，只见灰蒙蒙的一片，全是尘埃根本看不清楚。底下有是轰鸣之声，也听不到是否有他们的回应。
过了半响，尘埃稍稍落定。“呸呸呸！呛死胖爷我了！”底下传来陆济的声音，李胜松了一口气。
白寻喊道：“老李，我们与胖子没事，现在这儿下不来，你就在上面，我们现在过去看看小丁的情况！”
“好！”
白寻陆济一同与崩塌的岩石滚落到底下，落入了水中，幸亏五行之力及时护体，两人知是擦破了点皮，并无大碍。
“咳咳咳……”两人爬出水面，底下的空气中还是布满了灰尘，呛得他们不间断咳嗽。透过灰蒙蒙的空气，前方白色的光射入进来，中间模糊有个人影，是小丁。小丁的周围还浮着一只大白虎，正是面饼。
“快，我们游过去！”白寻拍了拍陆济肩膀。
“嗯！”
水位还在下降，小丁就像一个黑洞，还在不断将水吸入体内。
两人游近，“怎么会这样？”陆济忍不住问道，眼看离小丁越来越近，他们感到自身也被顺着的水流吸去。
白寻沉思片刻，恍然大悟，惊呼道：“是翼灵果！它藏匿在小丁体内！”
“什么！”陆济瞪大了眼睛：“这桃核子躲在丁老弟身体里？藏在他的哪个部位，我去把它揪出来捏扁！”
白寻摇头说道：“翼灵果已与小丁融为一体，你忘了我跟你说过是怎么得到御水术的吗？”
陆济看了看周围，说道：“当初你那能与我们现在处境相比？胖爷我从未吃这么大的亏，几乎要交待在这里！”
白寻拍了一下陆济，怒道：“你扯哪去了？我说的是当初我怎么会御水术的过程！”
陆济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的小丁：“哦？丁老弟现在正处在这个过程？不过瞧这儿的动静比你描述的那时候大了不知多少倍呀！你说你那时候收服翼灵果跟吞药片似的简单。”
“这个是翼灵本尊！你忘了老李是怎么说的了？必须有翼灵之魂的人才有机会收服它！”
陆济摸了摸下巴：“一个爸爸，一个儿子，怪不得！”
白寻陆济二人游到小丁周围，此时的小丁紧闭着双眼，双眉紧锁，汗水不时划过他秀气的脸颊。仔细观察，可以明显看到有一股能量正游走于他全身，就像一个鼓起的大包在小丁全身上下飞速无规则滑动。
“丁老弟！”陆济轻喊了一声。
白寻郑重道：“现在他听不到的，他的意识已被拉扯到翼灵果的空间中，现在已经感受不到外界的信息！”
陆济急了：“什么，难不成丁老弟就这么成了一个活死人了？”
白寻不耐烦地朝陆济骂道：“你能不能等我把话说完，竟扯些乱七八糟的！”
陆济挠了挠脑袋：“呃……我这不是，这不是担心么？”
白寻继续道：“两个意识在相互争夺，一定异常激烈，谁胜出就可以控制谁！”
陆济感叹一声：“这么邪门？”
白寻表情凝重的说道：“没错，我们现在帮不上忙，只能祈祷丁老弟在这场博弈中胜出，若是翼灵果的意识占据了小丁，那他醒来一定会立马抹杀我们！”
陆济看了看白寻，咬了咬牙不以为然地说道：“哼！丁老弟可是我们的兄弟呀，怎么可能输给这小小的桃核子？丁老弟，快点捏死它，然后我们一起回家吃满汉全席了！”
“吼！”此时的面饼冲着小丁发出一声咆哮，双眼还是死盯着小丁。
“面饼？似乎对小丁很有敌意…”陆济疑惑地看着正发威的面饼，“面饼很有灵性，只有遇到猎物或者敌人才会摆出这幅模样！”
白寻道：“面饼一定是感应到了小丁体内的翼灵果，才发出这般敌意。”
忽然，水面变的平静，小丁发出的那股吸力消失了。
“怎……怎么回事？”陆济着急问道。
望着小丁表情平静，面如死灰，似乎连呼吸也停住了。
“小丁他……”白寻怔怔的看着小丁，心在往下沉。
水面忽然以小丁为中心，开始向外泛出一圈圈涟漪。随后，水面剧烈波动，水平面迅速上升，小丁体内的山洪水又释放了出来。整个山洞开始跟随着震动，头顶不时有碎石坠落，相当危险。巨大的岩石受到震动纷纷向下滚落，已将原先进来的出口封住。
萧月容正在切一株菜，忽然她心中一颤，刀刃割破了食指，一滴鲜血流出，一股不详的预感油然而生，“南魂……”
“丁魄，月容，对不起，我们……失败了。”李胜心中已明白，他站在高处，双眼空洞，直勾勾的看着下面，任由碎石灰尘掉落在他身上，像丢失了灵魂一样。
陆济、白寻、李胜如同石化了一般，一动没动待在原地，像是没有感受到周围这危险的一切。他们，不愿接受眼前的事实。
小丁周围迸发出大量的山洪水，顷刻间已漫到了李胜脖颈处。大量的山洪水形成一个向外的漩涡，先是将白寻，陆济，面饼吞没，现在连李胜也已沉浸在了水里。
陆济睁开双眼，只见自己同坠落的岩石一同向下沉去，此时此刻的他脑海里想起许许多多的往事。
“呵呵，或许我不该被发现……”陆济的脑海里浮现出充满心酸的过去。没人见过他流泪，别人眼中的他似乎是一个永远乐呵且不着调的胖子，就算天塌下来他也不会当回事，他总能给周围带来欢乐，化解着痛苦。可是，他的心灵有着不可磨灭的创伤，他只有把痛苦埋藏在心底。此时此刻，他的泪水混入了冰冷的山洪中，他不甘心，他不甘心就这么死去，还有许许多多的事等着他去做。他心中自言自语道：“在这水底下里流泪没人看得到吧？即使看到了也没人知道胖爷我在偷偷流眼泪呀。父亲，罗芸，希望陆向阳下辈子还能遇上你们，并用生命来守护你们！”
白寻望着缓缓坠落的他们，他已无力在施展御水术。“虽然咱们没有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是在同年同月同日死了，也不枉兄弟一场。妈妈，等会儿我就能和你相遇了吧？”
封闭的山洞眨眼间又被冰冷的山洪水灌满，死神马上就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