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首发晋江文学城
这是一种很说不出来的味道, 一点都没有寻常跌打损伤膏那种呛鼻的药味,反而感觉像是果香和花香的混合体。
闻了很舒服。
贺明珠倒了一点在手上, 双手搓一搓,然后揉在脚腕上。
冰冰凉凉的,渗过皮肤穿透到全身的每一个角落,她冷不丁打了个激灵。
揉完后,盖上盖子,她躺下准备休息。一闭上眼睛, 突然福至心灵,脑中飘闪过一个画面。
她倏的掀开被子,跳起床,翻箱倒柜。终于让她找到了!
——那位“1号球神”送的糖果,她收集下来的糖纸!
还是跌打药水让她记起了还有这一茬呢。她翻了翻糖纸,把每一张都仔仔细细看了一遍。脑子里有了一个思路。
想好了事情,贺明珠嘴角浮上了一抹笑, 安安心心睡了一大觉,等醒来就是第二天清晨了。
神清气爽, 拼命十三娘又开始营业了!
她先去门窗厂订好门窗, 然后去了一个印刷家庭作坊。
龙镇的人大多来自本县的各乡镇,早入住的人也已经把原有的产业带过来了。比如在金镇本就已有规模的印刷和包装。
而多年后,这将成为龙镇的支柱产业。
现在还谈不上规模, 都是以家庭自产自销的模式。可别小看这个, 小产业的聚集, 很快就有了集聚效应,累积了资本。
贺明珠去的是一家在一档宅基区,已经开门揽业务的印刷作坊。
一进门就是浓浓的印刷味——现在大部分还是靠手动用刷子刷绷网,然后印液从绷网上渗透到原布上。
店里头坐了几个工人埋头印刷, 手速飞快。一张好了,重新放一张,都看不出来中间的更替。没办法,这是计件活,靠的就是快。
老板娘看见她,放下手中的活计,迎上前:“你好,是要点什么吗?我这什么都能印,速度也很快。”
贺明珠下意识地手指碰了碰鼻子,“唔,你好!我不是要印东西,我想向你买点印油。”
买印油?老板娘的眼皮子撑了撑,“我这一向是没有独卖这个的。你不知道,这印油进货麻烦的很。自己用都怕跟不上,哪里有多余卖人?”
她一副不情愿的样子,说完就坐回自己的位置上了,继续手飞游龙,只差要不客气地说送客了。
贺明珠不放弃,看了一眼店里玻璃柜里的展品,想了想说:“既然不能独卖,那我买一些印品,再附带买点印油,这样可以吗?”
“哦对了,到时候我还可能要做一些纸袋子,上头要印东西,如果老板娘你这合适的话,我就找你。”她又加了一层砝码。
那老板娘才又站了起来,擦掉手上沾染的印油,有了些笑模样:“你先说说要多少印品,还有纸袋子,是要印多少的量?”
贺明珠:……真是个够精的!
“这个来个五十份吧。”她指着墙上贴着的小挂历,想着这东西还能回馈客人做个小礼品,也不算是浪费。
“至于纸袋子嘛,这还说不准,估计至少得有个上百个吧。”
老板娘摘下墙上的小挂历,笑呵呵地递给明珠,“你瞅瞅,我这印的清晰得不得了,你订我家的东西,保管错不了!”
“嗯,呵。”贺明珠随口敷衍地笑着,只惦记着自己想要的东西,“那印油?我不需要很多,就两三种颜色各来一点,差不多每个一碗的样子。”
“行啦。”老板娘把柜台抽屉里头的小挂历拿出来,卷好,用绳子绑上,“我去倒给你。可说好了啊……下次生意!”
贺明珠喜笑颜开,忙不迭点头:“那是,那是。”
除了印油和小挂历,她又从这店里买了一卷米色印布。
回了家,她把这卷布在地上摊开大约四米的样子。接着去洗净手,把糖纸拿出来,取出昨天选好的那几张。
这是几张画着小动物的糖纸,有大花猫,小白兔,还有大白鹅。
贺明珠拿了一块旧了的布料,先在上头打草稿。她学习糖纸画的笔触,模仿着在上面起笔。
李秀兰看见女儿一回来就在那忙来忙去,这架势,还要作起画来?心想着:也好也好,这孩子奔忙了这么些时日,难得有闲情做一些消遣的事。
手上不忙,她就站在女儿边上看她画画。女儿从小就爱写写画画,很小的时候,就能画好多活灵活现的花样子。
这回是,画什么?
啧啧,那白胖身子已经画好,还差个脚……看这样子,是一只鹅?边上还画了个胖娃娃,在逗弄那呆头呆脑的“胖头鹅”
“大娒,你这个鹅画得可真肥,不过和那胖娃倒是很相配。有趣。”李秀兰其实觉得女儿的画工好像是……退步了?这么肥嘟嘟的“鹅”看着虽然可爱,可好像不太逼真呀。
贺明珠手中的笔差点没移位……!
“妈,这是仙鹤……”她一脸黑线地嘟囔一声。
这下轮到李秀兰瞪眼了!
仙鹤?有这么肥肥的仙鹤吗?女儿的画工果然是退步了……
退了三千步都不止好嘛,都是在外头奔波劳碌造成的!
当然她口上还是给予最大的鼓励:“哦哦,是仙鹤啊,是妈看走眼了。你这下面还没画好,不怪妈没看出来。”
贺明珠是受到了糖纸画的启发,有意用这种笨拙的笔触,来一反仙鹤细长高雅的固有印象。
目标的是打造一只与人亲昵友好的憨憨鹤。
用孩童陪衬,萌态十足,更会让人心生好感。
画好了画,她换了只笔,在胖娃娃的右侧,落笔。
她放弃龙飞凤舞的毛笔字,而是一笔一捺地用富有童趣的笔画,歪歪扭扭地画上了两个字。
——鹤鸣。
李秀兰只认识几个简单的字,像这笔画这么多的,有点难为她。
“这叫啥?”
“鹤,鸣。”贺明珠一字一字地念出来,仰起头来望着妈妈,眼眸闪闪发亮,“妈,这就是我以后的品牌名!”
鹤鸣,寓意好,又谐自己名字的音,这两个字,琢磨了她好几个夜,才定下来的。
品牌名?李秀兰有点不太懂,但是按照字面理解,她不大确信地问:“是说给店起给名字?”
贺明珠一边捋平地上的正式画布,一边回答:“也不止这个,到时候我还要去镇里问问,要办个个体户营业执照。”
她按着草稿依葫芦画瓢,誊上了画布。然后丈量了一番,又在最左侧画上了两个招牌大字,稍微比第一个小一点儿。完了之后,再填色。
鹤嘛,再与众不同,那也得是该黑的地方黑,该白的地方白。有胖娃娃的红肚兜点缀,看起来也不会过于素。
画好之后,才算完成第一步。紧接着,她拿到太阳底下去晒。等干了之后,再用透明塑料膜覆在上头。这样就差不多大功告成了。
工人们正好还在屋顶收尾,于是她叫了个工人拿把木梯,把这张充当牌匾的画布钉在正门屋檐上,沿着屋檐围了个“7”字。河边那侧面是小“鹤鸣”两字,这样上岸的人也能一眼就看到。
远远看去,门面就有些看头了。
隔壁施工队的胖婶喊:“这是要干嘛?开食店呢?”
“不是啦,婶子,我要开个制衣坊。明天开张,你要捧个场呀!有几件衣服很适合你,我给你打折哦!”
虽然缝纫机还没有到,但是贺明珠打算先把成衣买卖先做起来。
胖婶笑着大声回:“我这胖死了,哪还有什么衣服能穿得好看呐。”
“你明天看了就知道啦!保准有!”明珠招揽生意张口就来。
这天晚上,她和妈妈还有阿莲,把从杭市带回来的所有成衣,另外加上朱晓明那天送的几件衣服,通通倒出来放一楼的地上。白天的时候地上刚大清洗过,很干净。
然后一件一件按照外套、内搭、下装分门别类整理出来。像一些挺括布料容易褶皱,得挑出来把它熨平。
熨斗还没有买,那就用了个土办法。拎着刚烧开的弯嘴壶,或挂着用壶嘴热气烫,或平铺着用壶底包着厚布压着烫。
整理好了后用衣架架好,挂在三根落地衣竿上。
然后面临了一个难题——门窗还没有装上,这许多靓丽衣服摆在厅堂里过一整夜实在太惹眼了!
谁能放心呢?
从楼顶工人休息处走下来的贺正忠看三人傻傻地发愁,拍拍胸脯说:“这有什么可难的,我在一楼打个地铺,灯整晚点着,谁敢来?你们安心去睡,我保准把货看好了。”
李秀兰翻了翻眼皮子,啐道:“你啊,总算还有点用。”
贺正忠嘿嘿一笑,也不狡辩什么。
“那就辛苦爸你了,有什么事喊一声。”
“去睡去,能有什么事!”贺正忠挥挥手,让她们几个女的回帐子睡。
一夜无事。
次日,她们都起得异常早。打着哈欠走出帐子,遥望了下新屋,一切妥当。便抓紧时间洗漱。
“你们起了啊。”贺正忠比她们醒得还要早。其实昨夜一整晚,他都不敢睡得太沉。早早就起了把早餐的粥熬了,打出一大碗在那晾着。看见明珠母女俩进来,就把已经晾凉的粥盛出两碗,再加点热的进去,就正好入口的温度。
“你们先吃着,我去码头集上买串鞭炮。”说着就出门去了。
李秀兰加了一勺子白糖到粥里去,一边搅拌一边说:“男人呐,就是根贱骨头,越不待见他越是上赶着。你看你爸,这些日子,变得多机灵。”
贺明珠差点笑喷,机灵……这个词用得真是妙极了啊,老妈。
不一会儿,“机灵”的老爸提着一大串鞭炮回来了。明珠看到他就想到这个词,和妈妈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就笑了。
一脸懵逼的贺正忠“嘿嘿嘿”也跟着笑,虽然压根不知道她们是在笑什么。
等街上人流多了起来,他们在屋前空地上点了鞭炮。
在“噼里啪啦”声中,鹤鸣衣坊提早开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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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号:我是谁?为什么还不给我个正脸~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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