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发烧
她率先冷静下来,刚摸了摸以她的经验看,大概还没有到太高的地步。
向湜抱着她坐在沙发上,手足无措的笨拙哄孩子。小孩子发烧容易头晕,咩咩只想躺着,连被她抱都不舒服的哭。
谢君玉抽出温度计一看,心下微松,还好只是三十八度多。
她瞪了向湜一眼,“发烧你把她抱下来干嘛?愣着干嘛,回房啊。”
向湜呆呆愣愣的,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耳尖微红的哦了一声。她回头问:“不要紧吗?不需要先去医院看看?”
谢君玉微微摇头,比起去医院,还不如就近等着宋医生。宋医生是她们家的家庭医生,就住在她们的别墅区,随叫随到时间还短。
宋箐刚过来,在一楼没看到人后,轻车熟路的推开咩咩的房间。她给小咩咩看病次数可不要太多,早就习惯了。
向湜替她盖好被子,宋箐就推门而入。
她转头,“宋医生,你来看看!睡了一晚就突然发烧了。”
宋箐点点头,她放下自己的医疗箱。
向偲害怕的缩了缩脖子,掀起被子盖住全身,努力挪动自己藏在最里侧。
宋箐温声道:“咩咩乖,给阿姨看看好不好?”
“不要!”向偲闷闷不乐,“不要看医生阿姨。”
她有些无奈,每回来都被小崽崽讨厌,一个正脸都不给。她真的发誓,她的技术是最顶尖的,下手也最轻,可怎么也不得她喜爱。
花了点时间大致了解了一下,再次量了体温。宋箐心里有了底,病来的急却不是很重。她把症状一一记在心里,至少这次比起之前烧的呕吐来说,已经算是轻的。
咳嗽流鼻涕喉咙痛,这些都是最基础的,也是小孩子最容易出现的症状。
向湜抬手看了一眼时间,惊道:“阿玉,你要不先去学校?这里有我在。”
她指了指手腕的手表,唇瓣微抿,“我会好好照顾咩咩的,你放心。”
谢君玉犹豫了一会,“那好,不会影响你去公司吗?”
向湜摇摇头,“不会,我今天不去了。”
谢君玉听了宋箐的话以后渐渐放下心来,她在看到温度计的那刻心就稍稍落下,可不亲耳听见医生的话就会一直记挂着。
她不想给同事添麻烦,下楼让陈姨打包了一份早餐后赶忙去学校。
向湜坐在床沿握住咩咩的手给她一些鼓励,抬眸看向正在准备药品的宋箐,询问道:“咩咩为什么突然就生病了?”
宋箐专注着手头的工作,应道:“哦,小朋友的生病就是这样,她可能受凉了吧。”
她给向湜打一定定心针,“你放心,打完针后我配一些药。对了,你家不也有吗,吃点退烧药就好了。”
宋箐露出和善的微笑,“好了,咩咩来打针了。”
向偲面露惊恐,那么小的针在她眼前来回晃悠,接下来就要扎进她的屁屁里。太吓人了,就像是有鬼怪在恐吓她,吓得大惊失色,捂着自己的小屁股连连后退,大叫:“我不要打针!”
宋箐无所谓的侧了侧头,调笑道:“你看,你女儿还是很有气势的。”一点也不蔫巴,还知道反抗。
向湜挑眉笑了笑,“承你吉言。”她大手一挥,一把抓过要逃跑的咩咩,连拖带拽的把她拉过来抱在怀里,安哄道:“咩咩乖,打了针病就好了。”
向偲委屈嘟囔:“我不要打针。”她又加一句,“我也不要吃药。”
“不打针不吃药怎么好?”向湜反问。
向偲嘟着嘴不满。惊慌失措的看着逐渐逼近的宋箐,小手不停挣扎,可一个稚子再怎么也比不过成年人的向湜。
反倒是向湜不耐烦了,一把扣住咩咩,直接将她的裤子拉了下来,露出白花花的小屁股,她的双手都在用力,一上一下的把咩咩箍在怀里。
宋箐眼疾手快,消了毒就一扎,不过三秒就全部解决。她拍拍手大功告成,打了个哈欠道:“还有事吗?没事我回去睡觉了。”
她和向湜从小认识,关系算不得多铁,也是多年的至交好友。她去学医后,开玩笑说要给向湜当家庭医生。事实证明,给向湜当医生还真的轻松,alpha不常生病,她也乐得每天摸鱼,加上家里有哥哥继承,直接进入了贤者模式。
当然能忽略咩咩的话。有了孩子以后,她时常三天两头的驻扎在这,给孩子看病,看来看去也就是发烧头疼,再无别的。
向湜还来来得及说句话,刚刚给咩咩提好裤子,她就放声哇哇大哭。
她被哭的头疼,摆摆手嫌弃道:“赶紧滚,就知道睡。”
宋箐没什么反应,嬉皮笑脸的快速收拾好,“得嘞,这就睡去。”
向湜抱着咩咩微微摇晃颠颠,也没能哄好她。
她抓耳挠腮的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向偲连哭带嚎,双手推拒着向湜,发现怎么也推不开她后,向湜顺势松开了手把她放在床上,拉过一旁的被子盖上。
向偲落到床上,气咻咻的滚进被窝,捂住屁股带着哭腔大声控诉:“讨厌你!坏妈咪!”
向湜没被小崽崽的话语而伤心,反而被她逗笑了。软乎乎的女儿奶声奶气的声泪俱下,她捂着心口,感觉需要个医疗队。
她笑得眉眼弯弯。小豆丁还在不停掉金豆子,她突觉不妥,轻咳一声打算用道理感化她,“你听妈咪说,咩咩不打屁屁针也要戳手手的对不对?”
向偲难过得不得了,不愿面对这个事实。她声音虚浮,弱弱的,“可是…可是真的好痛…再也不要打屁屁针了。”
痛吗?她记得宋箐再三向她保证她的技术绝对正。再抬眸看活力四射的咩咩,对上自己还带着一丝心虚,心下了然,看来是真不怎么疼。
向湜起身下楼,跟陈姨说了一声后边上楼边给李湘打电话,她今天大概是没空去公司了,让她把重要的文件带到别墅来。
向偲发现没动静后,瘪瘪嘴稍稍探出脑袋,四处张望也没看到向湜,咧嘴一哭,再也没了刚才的气势。
向湜在门口挂断电话,刚一进门就瞧见粉雕玉琢的实心小白团子靠在床头眼泪汪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在见到她来后伸出双手声音又糯又哑,“呜哇…妈咪别生气…咩咩错了,不闹脾气了。”
她微怔,旋即蹲在她窗前,温柔安慰道:“怎么了咩咩?妈咪没生气啊。”
向偲伸手,一抽一噎,“妈咪抱。”
向湜当即脱了鞋上床,接过来讨好的小家伙,细心盖好被褥,“怎么哭的这么伤心啊?”
向偲急眼,“妈咪讨厌,不哄咩咩还偷偷跑掉了。”越说她的头越低,声音也变得呜咽起来。
向湜心一疼,她轻托着咩咩,柔声道:“没有生气也没有不喜欢咩咩,妈咪让陈姨给咩咩带饭饭。”
她揉了揉小屁股,轻笑道:“还疼不疼?”
向偲面色通红,在她怀里绞着向湜的衣角,瓮声瓮气,“不疼了。”好丢脸,当众脱裤子也好羞耻好没礼貌。
向湜喂完她喝药以后今天的事就完成了一大半。她在咩咩床上没法办公,只得拿着一本童话书坐在床上一点点的给她讲故事,陪她聊天。
她很快睡着了。向湜确认后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捏捏眉心转身去了书房。
处理了大半文件后,抽空给阿玉回了几句消息,吃过药后烧逐渐退去,让她不用担心。她也是关心则乱,阿玉在学校肯定也很心不在焉,毕竟她真的很爱咩咩。
谢君玉在办公室收到消息后,松了口气没再多想。她回过神来,想起四姐告诉她的。她不在咩咩身边,四姐带着她玩了一天,玩够了就睡着了,没发生什么事。
她思前想后,大概是玩的厉害出了汗,冷不丁在空调房吹感冒了,又没多加注意。
谢君玉刚吃过午饭就早早回了家,刚上楼就见到咩咩糯糯的抓着从书房刚出来的向湜。
向湜抱起她,和她蹭了蹭刚一转头,惊喜出声道:“阿玉!你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妈妈!”向偲扑腾小手,声音轻咳。
谢君玉有些怔愣,向湜穿着居家服,看起来平易近人,大约是刚刚办公完,金丝眼镜还没摘下,更显得斯文有礼。她抱着属于她们的孩子眉眼温和,人沉浸下来温柔儒雅,耀眼的像阳光。
她好喜欢这样的向湜,不是孩子气的,是事事都可以靠她的可靠,是她能推心置腹的把余生都和她绑在一起。
谢君玉垂下眼睑,浅浅笑了,“想你们了。”她从向湜手上接下孩子,“咩咩好点了吗?”
向偲重重点头,她早就忘记了早上足够丢脸的事。有妈妈陪着,她就是天底下第一幸福的崽崽。
向湜耳根微红,她微微张大嘴巴,还是第一次从阿玉口中听到她思念自己的话。害羞的摸摸后脖颈,牵上她的胳膊,“我也想你。”
咩咩也因为突如其来的生病好几天没去上学。谢君玉不敢懈怠,小孩子过了病气是非常容易的,就怕去了幼儿园,她们班的小豆丁都被传染了感冒。
在连续几天的打针吃药后,向湜周五送她去上学。她实在不想再和她勾心斗角,监督她吃药了,更不想陪精力旺盛的小alpha玩游戏,每天听她抱怨怎么还不能上学。
已经不错了,原定是休假一星期,可她恢复的快,早就生龙活虎。
下午的自由活动时间向偲乖乖的坐在小板凳上画画,妈妈说她生病了要和同学们保持点距离,她最听妈妈的话了,本来就不喜欢她们。
向偲其实更喜欢和omega一起玩,alpha们都太刺头了,脾气上来的话谁也不让着谁,她不喜欢。反而omega们文静乖巧,说话都轻声轻气的,除了阮一粟。
可恶的阮一粟。
“你还给我!”向偲站起来走上前去伸手想抢回来,却被躲了过去。
阮一粟笑了笑,高高举过头顶晃了晃,唇瓣轻启,“那你来拿呀,拿的到我就还给你。”
她边绕着教室跑边拿过来看了一眼,突的停了下来背着手笑嘻嘻道:“小香菜你怎么又想妈妈了?你这个妈宝a。”
向偲咬牙切齿,一把将她推倒在地,手上用了力从她身后把画纸抢了回来,可已经变成了皱巴巴,她手指微微捏紧,眨巴眨巴眼,不停地吸鼻子,声带哭腔,“你讨厌死了,把我的画弄坏了。”
阮一粟还没来得及指控她把自己扑倒,疼的揉了揉屁股,微愣的挠挠后脑勺,这家伙也太能哭了。
她欺负的alpha都是涨红了脸谁也不服谁,个个都被她打哭的,到了向偲这,自己被她推了不说,她还哭了。
阮一粟觉得不对劲,好像被拿捏住了。可她还是有些慌张,站起身拍拍衣服,慢条斯理的从口袋里掏出纸巾递给她,“给你,擦擦鼻涕。”
向偲吸吸鼻子,重重哼了一声,看都不看一眼转身就回自己座位,把画纸摊在小桌上细心的捋平。从桌肚子里拿出自己印着小羊的纸巾,报复性的擤鼻涕。
微昂着头不服输般的,“谁要你的,我自己有。”她还没好透,偶尔会有点流清水鼻涕,身上带了好多好多纸巾。
阮一粟若有所思,最终把它再次丢回了口袋,拉过她同桌的座椅一屁股坐下,撑着下巴看她,“喂,你这么喜欢这幅画吗?”她有点心虚,其实也不是故意的,就是想捉弄一下她,想看她着急恼羞成怒的样子,一会就会还给向偲了,她要一张画也没用。
画上用了非常强烈鲜艳的色彩,被向偲画上了一家三口。
向偲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抱着画缩到墙角,她的座位靠墙,“你干嘛不出去玩,这里不是小兔班。”
言外之意就是让她回自己班级。阮一粟搬了搬凳子,向偲挪一尺她也挪一尺,将她逼近墙角后,微微歪头,“你干嘛这么讨厌我?就是跟你开个玩笑嘛。”
“大不了我给你道歉,以后不抢你的画了,一个alpha这么小气,以后没人要。”
向偲却不理她。阮一粟抬眸看她,那张珍之重之的画被她放进了书包里,随后她又抽了一张纸巾擤鼻涕。
阮一粟撑在桌子上侧着脑袋好奇问:“香菜,我听说你生病了,见到医生姐姐有没有吓得哭鼻子?”
向偲手上的动作一僵,耳朵唰的红透了,她抿抿唇羞恼不已,声音大了好几倍,“才不会哭!我可是alph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