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后背发凉
喜欢梁景阳?
苏宁悠一愣, 看着梁景阳那张脸,她一时间不知道要如何回答。
梁景阳抱着苏宁悠腰身,不停往她怀里边钻着, 找到了一个舒坦位置之后,便满足停下来。
“你喜不喜欢我嘛?”
梁景阳又问了句, 话语听着漫不经心样子, 盯着苏宁悠眼神,却是万分认真。
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 梁景阳最想从苏宁悠听到这个答案。
苏宁悠迟疑了好一会儿, 然后点头说:“喜欢。”
两个字说得轻轻柔柔, 梁景阳听了,眉眼里边笑容便是越发灿烂。
闻着苏宁悠身上香味儿, 梁景阳又笑呵呵地问:“阿悠是个小骗子,心里边喜欢我,还每天都做出一副一点都不关心我样子来。幸好我一颗心足够硬,没有被你吓跑。”
说罢,又是轻轻地笑了起来。
苏宁悠见梁景阳这般孩子气, 脸上也忍不住露出一丝丝笑容来。
她该拿他如何才好?
梁景阳靠在苏宁悠怀里边一会儿,然后又自顾地说起来, 大概意思是, 说自己以前特别混蛋, 一天到晚往外边跑, 也不知道陪着苏宁悠之类。
又说苏宁悠凶起来时候, 非常可爱。
“你生气时候,眼睛一瞪,眼珠子特别大,看着好吓人。你说你这么娇小个子, 瞪那么大眼睛做什么?眼睛里边又没有杀气。”
“我要是真是坏人,就你这么一个小身板,都不够挨我一个拳头。”
说着,梁景阳将自己手伸出来,与苏宁悠手做对比。
苏宁悠看着梁景阳窝在自己怀里发疯,也不管他,任由他比划来比划去。
比划了几遍之后,梁景阳将苏宁悠小手往自己手掌心一包,便是将苏宁悠手全部给包住了。
“瞧瞧你这手,我稍微一用力,你骨头指定会断掉。”
梁
景阳便是喝了酒,对苏宁悠动作依旧是轻柔得不行。
苏宁悠说:“你当初可是恨我到不行,还拿雪团来羞辱我,怎没想过我会难过?”
到底是记仇人,以前旧账,苏宁悠翻出来质问梁景阳。
梁景阳一听苏宁悠问起这个事情,便是着急了,连忙松开苏宁悠手,两手紧紧环抱苏宁悠腰身,似乎是担心苏宁悠跑了。
“我错了还不行嘛。我也不是不喜欢你,我是不喜欢我爹娘给我找……”
说到这里,梁景阳突然闭上嘴巴,然后紧张看着苏宁悠。
苏宁悠听出梁景阳话里边意思,一把掐住梁景阳脸颊上边肉:“你意思是我老?既然嫌弃我老,你还扒着我不放做什么?去找江娘子去,她年轻又漂亮。”
梁景阳紧紧抱着苏宁悠,连说自己错了。
“我以前也没这个意思啊。再说了,成婚之前我不是没见过你嘛,哪里知道你瞧着这般年轻,看着比我还小。”
这一张嘴巴甜起来,苏宁悠听了也忍不住心情愉悦。
想着自己爹娘被梁景阳这一张嘴巴哄得合不拢嘴,是知晓梁景阳这张嘴巴厉害了。
“我要是嫌弃你,哪里会这么听你话?这一年多时间里,你说一我不敢说二,你说啥我都听。”
反正就是心甘情愿听,苏宁悠并没有对梁景阳说过什么狠话。
苏宁悠松开了梁景阳脸颊上边肉,梁景阳装模作样揉了揉,假哼了几声好疼。
该说话说完了,撒娇也撒娇够了,苏宁悠将梁景阳自自己身上拉起来,然后便是去忙自己。
今天是梁景山大喜日子,府上还有好些事情需要善后。
苏宁悠得将后边事情都处理好。
梁景阳见苏宁悠又要去忙,于是也屁颠屁颠跟在苏宁悠身后,说是给苏宁悠帮忙。
苏宁悠问梁景阳喝了那么多酒不需要歇息?梁景阳说不需要。
他到底没有醉糊涂,除了比平时话多
一点、脸皮子比平时还要厚实一些,就没有其他不对地方了。
苏宁悠见梁景阳没什么事情,便是带着他过去了。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暗沉下来了。
府上家丁,已经将庭院里边收拾好。
送来贺礼这会儿则是堆在一旁空屋子里边。
小小一间空屋子,贺礼都堆不满,可见这一次前来参加梁景山婚礼人都有多少。
水心已经将那些东西都记在本子上边了,看到苏宁悠过来,便将本子拿给苏宁悠看。
“只有这么点?”
苏宁悠问一声,眼里也微微有些差异。
水心点头说是。
今日婚礼,客人确实不多。
其他事情也都处理差不多了,苏宁悠没什么好忙了。
“待会儿将这些东西交到梁景山手上去,让他自己收着。”
水心应了一声是,便是下去准备了。
其他事情已经没什么地方需要苏宁悠处理了。
没有什么事情需要到自己,苏宁悠又去永安侯夫人那里一趟。
同永安侯夫人说上几话,也就回去歇息了。
这个晚上,梁景山那里并不安生。
江娘子在屋子里边闹了大半天,一直到后半夜才睡过去。
梁景山连屋子都没进,到底去哪里歇息,并没有人知晓。
这一天过完,这婚事便是过去了,后边事情如何,苏宁悠跟梁景阳是不关心。
因为,再过两个月,梁景阳就要去秋闱了。
如今是六月下旬,秋闱赴考时间是在八月。
对于梁景阳赴考秋闱这个事情,不仅旁人瞧着不抱有太大希望,就连梁景阳自己都没有多大信心。
那府试能考中,梁景阳一度认为自己是侥幸。
既然是侥幸,便说明自己没有这个实力。
没有实力话,那么秋闱考试,在梁景阳这里便是难上加难。
苏宁悠这个时候也不知道梁景阳有多少底子了。
你
说他肚子里边什么东西都没有,但是府试他是一次就中了。
若是有东西,只努力看书几个月,能有多少东西?
不止苏宁悠这么想,就连梁景阳亲爹亲娘都这么想。
永安侯在朝中有权势,在梁景山婚事办完之后,他找了个时间,去查梁景阳在府试中都写了什么内容。
拖了关系找了好几日,终于是看到梁景阳在府试时答卷了。
任由永安侯这人平日里边如何沉稳,看到梁景阳答卷时也是吓得肝脏都快跳出来。
他不可置信问同僚:“这答卷是如何能被选中?”
同僚没有一个人能够回答得出来。
永安侯心里边后怕得不行。
想着梁景阳府试结束那段时间,是他们梁府最危险时候,随时都有整个梁府被抄家可能。
他这个当爹这个时候才知晓,着实是疏忽了。
永安侯回来之后,将梁景阳叫到自己书房里边,让他跪下,狠狠质问起府试答卷事情。
梁景阳听他老爹这般质问,便是知晓发生何事了。
当下便是将自己回来之后,与苏宁悠日防夜防事情告诉了永安侯。
“孩儿当时也没想那么多,宁悠知晓之后,安排人到顺天府那边打听消息,并且已经安排好了后路。好在没有麻烦找上门来,孩儿当时就与阿悠发誓,说以后不会胡来了。”
“至于为何能考中,孩儿是真不知道啊。”
想起那阵子事情,梁景阳现在还是后背发凉。
幸好他身边有个苏宁悠,一直护着他,给他撑腰,不然他吓都吓死了。
永安侯听到梁景阳这般说,心里边叹了一口气。
之后严厉叮嘱梁景阳,秋闱时候切不可再做出这样荒谬事情来了。
梁景阳说好。
这个事情到底已经过去,永安侯想了一通之后,便出去让永安侯夫人将苏宁悠找来。
发生这样大事情,苏宁悠一人支撑着,隐瞒了所有
事情,想必是不希望他们做父母担心。
永安侯夫人,知晓这个事情时候,脸色也跟着变惨白了。
苏宁悠到来之后,永安侯夫人让梁景阳跪到地上,当着苏宁悠面好好训示梁景阳一通。
“你日后若是再这般胡作非为,让宁悠替你擦屁股,我便与你断绝母子关系。”
这是永安侯夫人与梁景阳说过最狠话。
梁景阳知晓自己错了,连忙保证说自己以后一定不会再犯了。
苏宁悠见此,劝永安侯夫人说:“娘也不必太过忧心。景阳在府试时答卷,儿媳也看过了,除了言辞有些大逆不道之外,倒是没有出格地方。”
“再说,科考选拔是人才,人才嘛,自然是敢说真话,有真本事人才叫人才。若是一味拍马屁,哄骗上峰,那咱们大禹国也没有如今繁荣昌盛不是?”
“景阳言辞虽然犀利了些,却并无藐视皇权意思,若非如此,景阳也不能考中,咱们如今也不能坐在这里说话了。”
话虽如此,但是永安侯夫人心里边依旧是万分后怕。
见着苏宁悠这般说,永安侯想了想,叹一口道:“你说在理。当今皇上确实是能听真话之人。”
“日后有什么事情,切勿一个人撑着,家中还有长辈在,便是出事了,我也会想办法解决了。”
苏宁悠听着,便是知晓永安侯已经不生气了。
她拉了拉梁景阳,让梁景阳坐到自己身边来。
然后又示意梁景阳说一些好听话。
梁景阳听苏宁悠,同永安侯与永安侯夫人说了好些好听,终于是将两人给哄高兴了。
之后,永安侯夫人又说:“这个事情,宁悠说也有一定道理。景阳啊,日后你一定要好好对宁悠,若是让宁悠受委屈,我定不会轻饶了你。”
梁景阳连说:“便是不用你交代,我也会对阿悠万分好。”
苏宁悠听了,又是一阵尴尬。
该问话都问完了,永安侯与永安侯
夫人也就让苏宁悠他们回去了。
两人离去之后,永安侯重重叹一口气。
想着梁景阳莫名其妙就中了状元,他们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永安侯夫人对永安侯说:“难怪他之前一直说自己考得不好,原来是在答卷上边写了那些东西。”
“也幸好上面没有人追究起来,不然啊……”
永安侯不满地说:“现在不追究,以后会没有人追究?就景阳答卷,指定是送到皇上手上,让皇上看过了。这皇上是个什么样人,我大抵是了解一些。难怪前阵子皇上看我眼神都不太一样,原来是这个原因。”
之后,永安侯夫人又问永安侯,可有看了梁景山答卷?
永安侯说看过。
从梁景山答卷上边内容看着,是没有什么问题,但是与其他答卷相比,少了一些出彩地方。
言辞语气之间,大都是带着一些追捧意思。
说起梁景山,永安侯心里边到底是不满意。
自己一向看重儿子,跟诸多人放在一起,根本就没有半点显眼地方。
倒是梁景阳,让人又爱又恨。
虽说言辞犀利了些,但是在诸多考生中,他能够让人一眼就记住了他。
说完了梁景山事情,其他也没有什么好说了。
再说苏姨娘那边。
苏姨娘一次又一次让永安侯失望之后,只一次是真失宠了。
自打永安侯知晓梁景山在外边厮混之后,永安侯就没有去苏姨娘屋子里头一次。
苏姨娘也知晓自己不受宠了,心里边就开始着急起来。
罚俸一年期限还没有过去,苏姨娘就被永安侯冷落,以后她想要再度受宠,便很难了。
她在自己屋子里头,想着如何让永安侯宠爱自己时,江娘子那个屋子里头便是又吵起来了。
听着那边传来一阵碟子破碎声音,苏姨娘就一阵头疼。
她撸起衣袖,怒气冲冲朝江娘子那屋子走
去。
到了房门口,狠推房门就往里边走。
“你喊什么喊?一天到晚就不能消停点吗?瞧瞧你进门这几天,都将这个家闹成什么样子了。”
苏姨娘本就不喜欢江娘子,如今江娘子嫁给了梁景山,她就更加不喜欢这个女人了。
江娘子也不是好惹,见着苏姨娘之后,一张脸是越发狰狞:“关你什么事?这个家是你吗?你不过是一个妾室,这个家你说得上话吗?”
“我如今怀有你儿子种,你看看你儿子都怎么对我?一天到晚连个人影都见不着,如今还在吃上边苛刻我,你们咋不担心自己遭受报应啊?”
“再瞧瞧人家梁景阳,都怎么宠苏宁悠?人家苏宁悠进门之后可有受过一点委屈?”
江娘子嚣张跋扈,本性全露。
苏姨娘心中本就有怨气,见着江娘子这般无法无天,气得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当场便是与江娘子撕起来了。
两个人扭打成一团,可是将旁人给吓坏了。
当下便是有人将这个事情告诉给永安侯夫人。
永安侯夫人这会儿正与苏宁悠说话,听到这个事情,一脸不在意说:“让她们打去,打死了找个地方埋了。”
那两人都不是好人,永安侯夫人一个都不会帮。
苏宁悠听罢,便是知晓永安侯夫人为何能这般平静让江娘子进门来了。
那江娘子与苏姨娘不对头,两人对付起来,便没有心思来永安侯夫人这里胡闹了。
苏宁悠听着,便是忍不住笑,心里边想着,苏姨娘与永安侯夫人共侍一夫那么长时间,一直被永安侯夫人压着,这永安侯夫人也是有一定手段。
“那江娘子估计是不会这么容易消停,等她折腾够苏姨娘了,估计是会来折腾您。”
在万春楼那么多年江娘子,能够保留处子之身那么长时间,可见也不是一般人。
如今嫁到这梁府来,以她野心,估计也是不会轻易罢休。
永安侯夫人笑着说:“区区一个
烟花之地出来女人罢了,我还不将她放在眼里。”
苏宁悠听永安侯夫人这么说,心里边踏实了。
自永安侯夫人那里回来路上,苏宁悠听下人们议论着江娘子那屋子里边事情。
大抵意思是,江娘子与苏姨娘两人相互殴打,两人身上都留下不少伤口。
下人没有谁敢上去忙帮,两人厮打到筋疲力尽了才停歇。
“那江娘子肚子倒是十分争气,跟苏姨娘厮打了那么久,肚子里边孩子居然没滑掉。”
有下人议论。
边上有人跟着附和:“可不是,听说两人打得皮青脸肿。江娘子还被苏姨娘压在地上捶打呢。”
这厮打成这个样子了,居然还能保住那孩子,倒是神奇得不行。
苏宁悠站在那里听了一会儿,那些下人注意到苏宁悠了,连忙恭敬与苏宁悠行礼。
轻轻应一声之后,苏宁悠便是离开了,也没有责骂那些下人私底下议论人事情。
那些婢女见着苏宁悠离去,狠狠地松一口气。
之后便又低声议论:“少奶奶这人瞧着实在是吓人,明明什么话都不说,我这一颗心就险些跳出来了。”
另外一个婢女跟着附和:“可不是。我也特别怕少奶奶。”
已经走远苏宁悠,哪里听得到别人对自己议论?便是听到她也没将那些话当成一回事。
回到自己院子,梁景阳与苏宁悠说,他待会儿要出门以趟,问苏宁悠要不要与他一起。
苏宁悠说:“你出门我为什么要跟着?”
梁景阳这一次出门去,是要去见朋友,到时候指定是要喝酒。
有可能,那些人还会带一些女眷前去。
梁景阳也想带苏宁悠一同出去,便问苏宁悠意见,哪里知道苏宁悠反问他一句话,便是将他问没了。
为何要跟她一起出去?
难道苏宁悠就半点不想跟他一同出去?
梁景阳整张脸垮了下来。
“阿悠,你不是说你喜
欢我吗?”
苏宁悠一脸疑惑:“我跟不跟你出去,与喜不喜欢你有何关系?”
这人怎么又变得莫名其妙了?
梁景阳:“你分明就不喜欢我,你以前说那些话都是骗人。”
苏宁悠:“……”
这个男人简直莫名其妙。
梁景阳迟疑了一会儿,然后怒其不争对苏宁悠道:“我这一次出去,是要去见朋友,有可能还有好些女眷在场,你不同我一起去,就不担心我被其他女子勾引了去?你瞧瞧我这张脸,如此俊美,如此温润,你怎么不知道有些危机感?”
这话说得苏宁悠就忍不住笑了。
她走近梁景阳一些,抬着头去看他。那眼神阴森森,带着些不善。
“怎?想被女人勾搭啊?”
梁景阳连忙摇头,说不是。
苏宁悠盯着梁景阳,突然间就笑了。
“我之前便说过,你想找女人便找,怎么我让你去找了,你倒是不愿意了?反倒说我不喜欢你。”
梁景阳尴尬笑着,想了想然后说:“我没那个意思,就是希望你跟我一起出去嘛。”
苏宁悠:“不去,我要忙。”
这么一说,梁景阳也不好说什么了。
于是,就梁景阳一个人出去了。
时间还挺早,苏宁悠在自己院子里边,一下子去看看雪团跟雪球,一下子又去看账本,着时间过得也是极快。
没到吃晚饭时间,梁景阳就回来了。
苏宁悠见他一脸清醒,身上半点酒味都没有,就问他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梁景阳说没什么好玩,然后就回来了。
也不是不好玩,而是梁景阳吃饭时候,心里边总惦记着苏宁悠,想着她在家如何了,就没心思跟他们喝酒了。
在场还有诸多女眷,其中不缺模样貌美女子,偏生梁景阳一个都没兴趣。
“我先去读书了。”
梁景阳跟苏宁悠说了一声,然后便是近书房去了。
此时,江娘子正站在苏宁悠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