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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小王爷宫中相遇翦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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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王爷是空手来的宫中,走时,却抱走了太后赏赐了一堆古玩玛瑙玉石,其中还有一件去年进贡的青花茶杯,小王爷见宫墙两旁路过的黄门都充满羡慕的眼神注视着他。

    随后就将一袖子的碎银子洒向了地面,引来了小黄门纷纷弯身拾捡。

    这一切大张旗鼓的动作,岂能瞒住圣上的耳目。

    还没等小王爷走出宫门口,就有圣上身边的小德子拦住了去路。

    “小王爷,请留步。”小德子走进了一步,悄声对小王爷说,“太后让奴家告诉小王爷,温娘娘将温翦疏接进了京城。”小德子见左右无人,急忙将一个团纸塞在小王爷手里,“刚刚收到的消息,千真万确。”

    “小王爷,圣上还等着呢,跟奴家走吧。”

    小王爷的心里七上八下的,他将纸团捏进腰带间,然后整个人对小德子抿嘴一笑,示意感谢,迈步跟在后面。

    见到圣上,小王爷隔着屏风要行大礼跪拜。

    温贵妃高挽发髻鬓间插着早晨从御花园采撷的一支红牡丹,圣上见后大赞贵妃雍容美丽。

    圣上命人撤了屏风,然后问小王爷:“温家五房有个女儿,听贵妃说,生的甚好,是么?”

    小王爷没接话。

    温贵妃假装恼怒的说:“圣上,臣妾伺候您多年,莫不是厌了臣妾?”

    小王爷抬头快速的看了一眼温贵妃身怀六甲,急忙道:“贵妃娘娘即将为圣上诞下麟儿,娘娘怕是想念起了娘家人,圣上也应多顾忌娘娘心情。”

    圣上大拇指上带着墨绿的扳指,他握了握扳指,转而一笑:“自该如此。”

    温贵妃在眼角处摸了一些红色的胭脂,她瞧向圣上的眼神中,柔弱又娇艳。

    圣上对小王爷说:“朕多日操劳国事,常常想起年轻时与你父王手足之情,如今你既然肯入朝为官,朕就让你大哥专心在大理寺办案,你就留在朕身边入朝做官,贵妃这一胎,连御医都说是个男孩,明驿啊,你就留在京城,与朕未来这位出生的小太子,多培养下感情。”

    然而这种话是一种诱惑。

    温贵妃听此,连忙下跪谢恩。

    一边谢圣恩,一边却也担心,这胎能否安稳降生!

    如今宫中得了位分的女子也有一些,贵妃娘娘想稳操胜券,永得圣宠,还需用孩子拴住圣上的心。

    小王爷嘴角勾起笑容,低头施礼祝贵妃娘娘早得贵子。

    贵妃笑说:“圣上对臣妾最是宠爱了,臣妾谢圣上。”

    小王爷一步一步退出宫殿,嘴角的笑容也一点一点收敛,眼中只剩下寒冰一片。

    他心知,圣上子嗣薄弱,如今他提早说这话,无非将贵妃这一胎放在了炙手可热的位置。

    圣上是想用贵妃肚子这一胎,将温府一起拿捏在手中。

    温府之人务必会为太子尽心尽力。

    如若太子在没有出生就在母亲腹中遭遇不测,那么陪产的温翦疏以及整个温家,也一并为太子陪葬了。

    小王爷在圣上面前虽然未表态要迎娶温翦疏,但是他在太后处的所作所为也已经传入了圣上耳中。

    他要竭力保住温翦疏,就是要竭力保住贵妃这一胎。

    小王爷是插翅也难逃圣上的手掌。

    可是,圣上如此费尽心思的对付淮王府,难道以着如今圣上权势,还怕一个小小的淮王府吗?实在让人费解。

    小王爷满怀思虑的往外走。

    又一次在宫门口被叫住了。

    这一次换成了贵妃宫里的人。

    小王爷抬头细看才简洁道:“怎么是你?”

    青姨娘握紧了手中的帕子,有些不自在的对小王爷说:“当初全是奴家有心,才成为了温五房的人,如今奴家既知道吃不了苦不愿随五爷去西南那种民俗不开化的地方,也眷恋着已有的荣华,奴家这次来就是要告诉小王爷,奴家一定惊醒着照顾好贵妃,不会让贵妃以及陪产的温翦疏有半分差错的。”

    “你知道就好。”

    小王爷要转身离去,青姨娘又追在身后细问了一句:“贵妃娘娘拖奴家问一句,小王爷是死心塌地要娶温翦疏吗?”

    “小王爷”青姨娘低声说,“若是真心,要急快下了聘礼,小王爷知道,圣上子嗣单薄。”

    小王爷望着青姨娘离去的背影,顿时恍然大悟。

    圣上既然很关心子嗣,又怎会让贵妃出了差池。

    而贵妃但凡有一点一点差池,圣上都会小题大作,圣上这是在前面挖坑等着他呢。

    入朝为官,岂是一个平整的路等着他!

    温翦疏在一个满是薄雾的清晨入了宫。

    她入宫见到的一切,就是曾经很面目可憎的姨娘对她又是叨唠又是疼爱的问:“路上颠簸,可有不舒服,殿里,贵妃已经让人给你准备了热水,换洗一下,来见贵妃。”

    温翦疏犹豫了一下,依然是温顺的沐浴更衣。

    见到温六娘,温翦疏只觉得有些熟悉。然而六娘已经今非昔比,平时未出阁时的白净面容少施粉黛,现下,就算怀着胎儿,依旧都要浓妆艳抹。

    温翦疏眼中是富丽堂皇的大殿,只觉六娘心里藏着一堆心事。

    “娘娘,为何要一直盯着翦疏。”

    温六娘只觉得身子懒懒的,她让青姨娘将翦疏拉近了,细看着她说,“你不似我在温府是万千宠爱的长大,自然不懂我的心气。”

    “我出嫁时,你未满四岁,如今我见着你,倒是让我想起在温府的好日子了。”

    “娘娘如今万人之上一人之下,也会有不开心的时候吗?”

    温六娘用手指了指肚子里的这一胎:“怀了一胎金贵的太子,你觉得我会不开心吗?”

    温六娘脾性这阵子越发让人摸不着头脑了。

    青姨娘叹息一声:“一会儿冷一会儿热,昨个还把圣上气走了。”

    青姨娘转头安慰起温翦疏:“贵妃娘娘心最好的,你莫要往心里去,她这样,是在保护你。”

    “为何?”

    温贵妃摸着温翦疏漂亮的脸蛋:“以你的姿色,连本宫都要嫉妒三分,圣上又启不会动心!”

    温翦疏急忙后退俯首跪地:“娘娘!翦疏已经心有所属,还望娘娘成全。”

    青姨娘笑着拉起一脸惊慌的温翦疏,喃喃道:“在娘娘这,不必拘束。”

    温贵妃才将话锋一转,问温翦疏:“如今你需多留心着本宫的饮食,且不可相信宫里其它位娘娘。本宫与肚子里太子,可就指望你们两位娘家人了。”

    次日一早,温翦疏就从宫帘内瞧着青姨娘在院子里拦截前来探望的淑妃,它是圣上潜邸娶的,无论年纪还是辈分都在温六娘之上,只是因为年岁渐长,美貌上不如温六娘,但圣上还是很敬重淑妃的。

    温六娘对翦疏招招手:“去将本宫书架上的几卷书和一幅画拿出送给淑妃。”

    温翦疏依命而行,淑妃本来还将一脑门的怒气尽力压着,见到温翦疏手里拿着的东西,才堪堪消停。

    “贵妃听说,书哥一心向学,这些字画书就由淑妃娘娘带回给他吧。”

    书哥自小从娘胎里生出就带有哮喘,宫里嬷嬷换了好几拨才得到淑妃满意,虽细心照顾,但却不能骑马射箭,书哥平日体弱多病,并不得圣上喜欢,但书哥天赋异禀,脾气又好,只可惜不能经常出殿。

    贵妃娘娘知道书哥喜欢读书,每逢见到好书,都能兴奋好几天,如今书哥八岁了,却没有见过圣上几面。

    淑妃听说,温贵妃为了自家女眷,常常给圣上吃闭门羹,圣上生气了,如今贵妃也被圣上冷落了,她便来看看贵妃失势的样子。

    但见到温翦疏,也是吃惊了一下。果然是一副好相貌,又见温翦疏气质里带着疏离,并不多言,她打量了两下,既然温贵妃这里不仅要操心着肚子里孩子安康,又要害怕着圣上爬墙自家姐妹。

    她就带着这些书画回去讨书哥开心去了。

    “你觉得淑妃此人如何?”

    温贵妃靠着贵妃榻,一旁的小宫女正在为她做指甲,丹蔻色甚至耀目,看起来温六娘今日心情颇好。

    小宫女在一旁嘱咐说:“娘娘,也要顾及着腹中胎儿,这些颜色虽好看,但若不小心吃入嘴里,也影响胎儿。”

    “也罢,你下去吧。”温六娘只在左手指甲涂了色彩,她细细欣赏着,又去看呆呆的温翦疏。

    “娘娘问你话呢,你又发什么呆?”青姨娘说。

    温翦疏用手拍了拍脑门,她捏着团扇走进两步:“娘娘,淑妃娘娘只长你一两岁,可为何看上去长你十岁!”

    “胡说什么!谁能与娘娘相提并论。”青姨娘呵斥。

    “无妨!淑妃娘娘之前落过胎,宫里的太医说不能再生育了,为了生下书哥,宫外的那些大夫她居然也信,吃了不少宫外的药,还不是一样身患弱症,淑妃自此身体也不行了。”

    青姨娘惊讶一声:“那是谁干的?难不成她自己不小心落胎的!”

    “本宫也不知。你们可要多帮本宫留心着。”

    温翦疏顿时觉得心情有些压抑,她细致的留意到温六娘眼中的一丝波动,有着隐忍与害怕,但被她很好的掩饰下去了。

    所以,温六娘在撒谎!

    温翦疏甚至怀疑,是不是出自贵妃之手!

    温六娘敏感的抬头看了温翦疏一眼,嘲笑着:“你这般不知掩饰,可如何在宫斗中生存下去。你是猜测本宫?本宫可以明确告诉你,不是!”

    院子里有宫女进来禀告:“娘娘,小王爷求见。”

    温六娘摇摇头:“就说本宫身体不适,何人也不见。”

    “娘娘,小王爷说,他有温家人的消息。”

    青姨娘睁大了眼,眼睛里都是期盼:“娘娘!如今咱们可只有娘家人可以依赖了。”

    温贵妃咬了咬唇,坚决说:“不见。”

    温翦疏只好一人只身站在墙下,对着深锁宫门外的小王爷说:“王爷,你是雪山上的雄鹰,且不要将目光始终放在深宫庭院里。”

    她从宫门的缝隙里往外看,看见小王爷穿着不似以前那般,往日里都是浅色衫子,今日穿着偏深色。

    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温翦疏回头看了一眼温六娘,见她已经轻轻阖上了一扇窗,便轻声对杜明驿说:“小王爷,我很好,你多加餐,勿念。”

    小王爷回头身边见并没有人监视,便笑着说:“等我回来。照顾好自己。”

    他的身影在长长的宫墙下延长很远。

    两人隔着禁闭的宫门,相视而立。

    小王爷从袖子里掏出了几页熟宣,上面笔迹娟秀,从缝隙里塞进了宫门里,温翦疏捡起,认出了上面的字是远在戍边的阿娘写来的。

    一下子心情澎湃起来。

    “小王爷,这叠纸,足以慰怀。”

    杜明驿不再耽搁,便离开了。

    傍晚,有圣上身边的小德子亲来,站在贵妃宫外对着门里寒暄。

    “娘娘啊,圣上遣奴来瞧瞧,身体好点了吗?娘娘若不打紧,圣上今晚想留宿娘娘这。”

    温六娘将插在花瓶里的一支长颈的花抽出扔了出去:“不知道本宫对花粉过敏吗?”

    青姨娘叹了口气,便亲自出去对小德子说:“夜深了,宫中已经落锁了,劳烦回去禀告一声,娘娘容貌有恙,不方便接见圣驾。”

    小德子用白眼翻着这平日里最是热闹的宫院子,如今,温六娘也不知犯得哪门子的邪病,硬是跟圣上对着干,难道还有她好果子吃不成?

    温翦疏拿着家书坐在贵妃身边,她将蜡烛的芯用银勾挑亮了。

    对着温六娘伸手摇动了一下。

    “好久,没有这般静谧了,寻常人家的欢乐,本宫似乎已经忘了。翦疏,你说说信里都写了些什么,讲给本宫听。”

    “娘娘,温三伯温几喻已经在边境成婚,娘亲说,二房温令苑被逼着嫁人,一个人也跑去了边境,还带去了三伯喜欢的那些海上舶来品。两人都喜欢钻研火药之类的东西。温令苑对西洋镜兴趣更大,许是得了好东西,拿去军营里,那些骁勇的士兵,都喊着要见见这位温二房呢。”

    “温令苑都多大了,还不嫁人!”

    青姨娘笑出了声。

    “温令苑性子野,主意大,约莫也二十五了,她似乎从不将年龄放在心上。”

    “想我当初十八岁时,就愁着嫁不出去了,要不是遇见温五爷。”说到此,青姨娘看了一眼温翦疏紧皱的眉头,“当时年轻不知事,总觉得耀武扬威很威风,如今看见翦疏才知,温婉可人四字。”

    温六娘瞪了她一眼,对温翦疏说:“以前的事,莫要往心里去。你瞧圣上多少嫔妃,我这般拔尖,还不是也要忍着。”

    温翦疏低了头,她使劲咬着嘴唇,对青姨娘说:“姨娘,是不打算回父亲身边吗?”

    青姨娘摇摇头:“回去跟你娘添堵?还不如留在宫里帮娘娘,你爹既然跟我一个名分,便不是等在宫中苦熬的宫女。现在一个人自由也没什么不好。”

    温六娘低着头,望着已经有些鼓起来的肚子,如今宽大的衣服都挡不住了,她笑着说:“温老爹在朝中当官,想必在地方有些业绩,也能提拔一二。信中没提长房和四房吗?”

    温翦疏叹了口气:“大房大姑姑温令才和离了。四姑姑温令汐,娘娘是知道的,自幼养在农家里,一直与温家人走的不亲,大了接回来,也陌生很多,她的婚姻,是她自己做主的,嫁给了自小农家哥哥,去送婚的人很少。只去了温五房。我娘说,如今四姑姑在庄园里过的很快乐。”

    温六娘感叹一声:“大房温令才那么高傲的一个人,却把自己搞成这样,不是爬到最高头,又如何甘心呢。”

    温翦疏是见过大姑姑的,它实在想象不出,她回娘家,又如何面对温家门里这些人。

    信中并无细说,温翦疏只希望,大姑姑要保重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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