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凝视你的双眼（16）
大概是碟片，打开电视时会自动从之前关闭处自动播放。
何善想起了不久前收拾许礼斯房间时看到的那件衣服，现在想来不禁心惊，许礼斯到底什么时候对自己存在那种心思了。
电视里放映的是一段录像，大概是藏在那位经理的衣领处，何善试穿每件衣服的样子被完完整整的录了下来。
脸黑如何善，心中的复杂也只有自己知道，拿起遥控器，点了选集，真是没想到，这玩意还分了集数。
何善没有心情继续点下去了，突然想起之前总是能感觉到那种被盯着的感觉，不知道是不是也跟许礼斯有关系。
厨房里的忙活的许礼斯突然感觉心慌的很，突然想起自己在客厅的电视里还放着自己珍藏的碟片，手突然有亿点抖。
哆哆嗦嗦的放下手里的筷子，许礼斯转头向客厅飞奔而去，可惜已经晚了。
何善坐在沙发上，周身的气氛十分凝重，神色也十分冷凝，察觉到身后来人，缓缓撑起身来，回头看着许礼斯。
此时此刻许礼斯十分苍白，感觉浑身都软趴趴的，要不是何善还在，许礼斯感觉自己能摊在地上。
“不解释解释吗？”
何善不知道现在自己应该做何反应，愤怒吗？的确有些生气，但是清醒过来的何善反思了自己的行为，更多的是对自己责问。
自己是否已经潜意识里接受许礼斯了呢？按照以前自己绝对不会答应去给自己告白过的人家吃饭，也不会让一个人呆在自己身边这么久。
也许，这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错误，不该给出一周的期限，不该放纵自己的心情，不该再和许礼斯接触。
一切的一切都超出了何善的预料，系统已经失踪，何善注定在不久后离开这个世界，以死亡的方式。
“不是……不是的。”
许礼斯突然觉得何善在这一刻离自己好远，远的另他恐惧，可是上前伸出手又的的确确的抓住了他，明明有机会的，明明可以接近他的……
何善走了。
这个明明刚刚还能让自己感受到温暖满足的地方有一次变的空虚，就像之前的二三十年一样空虚。
从有记忆算起，周围的一切都是灰蒙蒙的，父亲，母亲，同学……像是蒙了一层纱，现在回想起来，连记忆都是模糊的，过去的那些人长的什么样，说过什么话，都已经不记得了。
仿佛许礼斯缺失了一半灵魂，只能带着残缺的灵魂乏味的活着，可是，所有人都向往完整，特别是寻找到缺失的部分后。
温暖的灯光撒的满室温馨，但是孤独的人依旧孤独着。
何善离开许礼斯的家，在路上漫无目的的走着，想来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一个人走在路灯下了。
明明什么都没做，但是还是很疲惫，何善停下脚步，在附近找了一处长椅坐下，拿出手机给何奶奶打了个电话。
很快那边就接通了，传来何奶奶带着些许高兴的声音。
“善善，这么晚还没睡啊！”
何善神色缓和，倚靠在长椅上抬头看着夜空。
“奶奶，还没睡呢，您不也没睡吗！”
何奶奶看着放在一旁的毛线，笑的开心。
“奶奶在织东西，等我织好了天气就冷起来了，你带着正好。”
“别太累着自己，日子还早呢！”
何奶奶听着电话那头乖孙的声音，也隐隐察觉到这孩子应该是遇到了什么事。
“善善，你跟奶奶说，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何善顿了顿没有说话，如果有一天离开这个世界，何奶奶怎么办，大概率会忘记自己的存在吧，可能在她的意识里，她的孙子何善很小的时候就离世了吧！
“没事的奶奶，就是工作太累了！”
何善笑了笑，不想把自己的烦恼带给何奶奶，便搪塞了过去，能这样和奶奶轻轻松松的说说家常话就已经很好了。
挂断电话后，何善整理整理心情便回了住处。
第二天正常上班的于秘书表示自己现在很疑惑，今天总裁来的很早，那张酷脸上还挂着俩黑眼圈，来到公司后就开始了工作，那努力程度比起从前有过之而无不及。
于秘书表示很欣慰，但仔细想想又觉得十分不对劲，直到何善抱着一摞文件回到工位，于秘书就看着总裁愈发的焦躁，送进去的资料看的时候还拿到了。
嗯，于秘书觉得自己真相了。
许礼斯很沮丧，因为何善对自己的态度又回到了他们刚刚共处的时候，他想开口说什么，但是何善看起来并不在意，正常的交接文件，正常的汇报工作，正常的让许礼斯的气压越来越低。
这可苦了公司里那些不做实事的人，许礼斯压抑的脾气都发在这些人身上，等回到何善面前，又是一副不敢放肆的样子，这可看笑了于秘书。
就这样两人的关系一直维持到会云集团举办宴会的时候。
这次何善提前选好了西装，没有去之前的那家店。
傍晚，何善穿着黑色的西装，带着自己那副黑框眼镜眼镜，少见的把头发梳了上去，露出光洁的额头，看的许礼斯眼神发直，却又不敢盯着看，但心里暗戳戳想回去一定要买同款。
只是许礼斯不知道自己连买同款的小秘密都已经被计何善发现了。
何善拉开车门，许礼斯走了下来，本该是许礼斯身为许氏总裁的华丽登场，可是这家伙亦步亦趋的跟在何善身后，活像个受气的小媳妇。
何善终于发觉到了不对劲，回头看了一眼许礼斯，许礼斯一震终于意识到自己不是在公司，只能走在何善前面。
虽然会云集团和许氏存在竞争关系，但面子上该做的还是要做的。
许礼斯带着何善去见会云集团的掌权人，也就是江润俞名义上的父亲，江重。
江重看起来已经六七十了，满头花白的头发梳的整齐，一副十分和蔼的长相，笑起来的确是十分亲和，但是能把家业做到这个地步的绝对不是什么无害老人。
“小许来了啊！我还正想着你呢。”
江重朝着许礼斯看过来，何善注意到江润俞就站在江重身侧，江润俞也看到了何善，眉眼含笑。
这么看来，江润俞和他爹江重的确很像，笑的时候简直一模一样，都是眯眯眼。
何善不在看向江润俞，专心听着许礼斯和江重谈话。
“想来和江老先生也是许久未见了，近来可好？”
江重笑着一连说了还几个好，好似真把许礼斯看成喜爱的小辈。
“这是家中老二，你们应该是见过吧！”
江重侧身转向旁边的江润俞，拍了拍他的肩膀。
许礼斯视线沉了沉，开口说见过。江重招呼着江润俞打招呼。
“又见面了，许总。”
江润俞朝着许礼斯伸出手，只是语罢视线在何善身上停顿了一下，许礼斯握住了江润俞的手，很亲和的回应着，只是松手后何善看见江润俞的手霎时变得通红。
何善瞥了一眼笑的十分艰难的江润俞，又看了一眼风轻云淡的许礼斯，悄悄往后退了一步。
宴会来了不少人，能收到邀请的自然也不是什么不入流的企业，而且身为两大巨头的会云集团和许氏都在，许礼斯自然少不了应酬。
何善虽然不能喝酒，但身为许礼斯的助手，也自然是闲不住的，就这样，许礼斯和何善各自忙了起来。
许礼斯挂着一张没啥表情的脸，视线却一直放在不远处的何善身上，当看到江润俞靠近何善时，面露不善，正想上前，却被人围住敬酒，待许礼斯脱身，却已经不见何善的身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