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凝视你是双眼（10）
夜幕如约而至，这次是会云负责人订的的餐厅，当许礼斯和何善到的时候包间里已经有人在了。
会云集团也是只有两个人到来，一个身穿女式西装的女士和一位身着衬衫的男士，两人说着什么。
那位女士面带精致的妆容，红唇卷发，都市丽人的气质十足，而那位男士转头说话并未看清面容，看他的侧影也只觉得这人十分年轻。
那位男士大概就是传闻中很受宠的江润俞，而那女人大概是秘书之类的人吧！
跟着侍者的带领走近二人，江润俞听到动响也转过身，视线自然而然便落在许礼斯身侧的何善身上，苍白的嘴角笑了笑，带的那双有些冷清的眸子都似乎热了起来。
许礼斯的手指紧握，面上依旧是那副高不可攀的表情，对着对面的两人只是礼貌的点了点头。
那个女人看到许礼斯明显是愣了愣，眼睛里闪过些许痴迷。
“许总您好！久仰您的大名了，之前一直没有机会和您接触，今天总算是有机会跟您见一面了。”
身为负责人的江润俞还没说话，身旁的女人像是急不可耐似的立即站起身来笑的十分灿烂，伸手要跟许礼斯握手。
何善看了看女人身旁缓缓站起身的江润俞，感受到那双清冽的眼睛好像在盯着自己，何善朝他眨了眨眼，有些意味不明。
许礼斯的视线掠过那个女人落在旁边已经起身的江润俞身上。
“您好，我是江润俞，这次合作的负责人。”
这个男人一如大学时一般，整个人看起来十分清俊冷冽，但江润俞绝对不是什么善良的人，如果因为其外貌而与他交好，极有可能最后成为他的棋子。
虽然自己还是和以前一样不想跟这样的人接触太多，但是自己曾经答应过要实现他的一个要求。
一旦完成曾经的承诺，何善就会离他远远的。
而且，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何善都能在江润俞身上发现那股愈发危险的气息，深沉可怖。
许礼斯伸出手于江润俞相握，一旁的女人看到这一幕脸都绿了，手伸着也好放下也罢，都意味着许礼斯根本没把她放在眼中。
何善倒是希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于是很自然的转到那女人面前，伸出手向他介绍自己。
许礼斯看着何善和那女人短暂握了一下的手，突然感觉今天自己就不该带何善出门，就算出门也应该把何善找根绳子拴起来挂腰上，谁让他总和别人眉来眼去，现在还握手了。
何善松开了手看到了那女人缓和的脸色，心里也松了松。
原来着为女士是会云老董，也就是江润俞他父亲派来帮助他的助手，但着助手怎么看都不是太聪明的样子。
一桌四个人很快就把合同定下来了，签好字，何善将文件收起来，头还没抬起就听见耳边响起江润俞的声音。
“许总算是捡到宝了，何善可是出了名的工作能力强。”
我可真是谢谢你了，我隐藏二十多年，最近才展现出出色的工作能力，你是从哪里得来的“出了名”的工作能力强，梦里吗？
何善腹诽着，心里想果然人不能看外表，外表可能是个人但是内里谁知道是人是狗。
许礼斯皱了皱眉，心底的不快愈发浓重，他微微侧首看了看何善，又回头看了看江润俞，硬着头皮还是开口了。
“你们是以前认识吗？”
还不等何善开口，江润俞极快的回复道。
“我和小善在大学时是前后辈。”
江润俞饶有兴味的提起往事，还给何善起了个不怎么好听的代称。
与兴趣盎然侃侃而谈的江润俞相比，旁边的秘书小姐，看起来十分无趣，渐渐昏昏欲睡，何善没怎么注意许礼斯的神情，满心都是怎么把这厮的嘴封上。
随着江润俞的诉说，许礼斯也没什么动作，只是在看着喋喋不休讲述他和何善过去的故事时，他想上前把他撕碎。
江润俞看着许礼斯的眼睛，无比熟悉，那样的眼神，曾经也出现在自己身上，那种不顾一切，用力去渴求的情感，无比纯粹却又让人痛苦的恋慕。
可是自己已经经历太多了，年少的恋慕到如今已经掺杂了太多成年人的利益和赌注。
到了最后，江润俞在镜子里看到的也只有那被污染的初心。
谈完一切，四个人前后脚走出去，江润俞在离何善不远的地方晃了晃手中的手机，好像在示意着什么。
何善只是看了看没有回应，转身去开车，留许礼斯一个人在原地等候。
许礼斯以为江润俞就会这样离开，只是没想到他在看见何善离开后又迈开步子走到了许礼斯身边。
江润俞掏出一盒烟，抽出一根递给许礼斯，气质出尘的江润俞怎么看都不像是会抽烟的人。
许礼斯摆了摆手拒绝。
“我不抽烟……”
江润俞收回手中的烟，用火点着，猩红的火光在夜晚十分醒目，江润俞苍白的手指夹着烟，转过头突然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许总喜欢月亮吗？”
江润俞抬头看了看今晚不太圆润的月亮，挥了挥面前的烟雾，仿佛这样就能看的更清楚。
还不等许礼斯回答，江润俞就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许总很喜欢，恨不得占为己有，对不对？可是月亮啊！我也喜欢……”
许礼斯知道他在说什么，也明白了，现在这个江润俞就是来找自己下战书的。
“是吗？可是就凭你？”语气中满满都是嘲弄，许礼斯看向江润俞身上，嘴角轻扯，他笑得灿烂像是腐烂之前的郁金香，蔑视如潮水，看向江润俞的样子像极了神在蔑视蝼蚁。
江润俞看到许礼斯这么激烈的反应先是怔了一下，反应过来后渐渐微笑了起来，笑声越来越大，最后都快直不起来腰，他凑近许礼斯耳边，缓缓开口。
“看看你的样子，这么不自信？”
说罢，抬手拍了拍许礼斯僵硬的身体，眼底带着怜悯，只是不知道这怜悯是对谁，对许礼斯，还是对自己……
烟草的味道蔓延又消散，江润俞的手机在口袋里显示着通话中，另一边的人坐在车的驾驶座上。
“小善善，猜猜月亮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