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凝视你的双眼（8）
收拾好行头的何善在公司见到了许礼斯，此时许礼斯正在办公室坐着，门没关，一眼望去里面的情况看的一清二楚。
何善的前主管柳因和一个不太眼熟的员工站在总裁的办公桌前。
许礼斯手里拿着一份文件，对着两人说着什么，柳因臃肿的身体被吓得一颤一颤的，怎么看都有些搞笑。
何善看了一眼，就回到自己工位，先给桌子上的白菖蒲浇了点水，然后整理起许礼斯今天的行程来。
黑色的中性笔趁的何善的手略显苍白，笔尖顿在脆弱的纸面上，洁白的纸张上被染上了一点漆黑。
何善一想起早晨系统发布的新任务，就十分头疼，这简直比做梦被老总叫死鬼还要挑战何善的心态。
何善放下手中的笔，将手里写到一半的稿件晾在一边，抬起手压了压眉心，呼出了一口气。
系统要何善成为白梓卿的追求者，并且在一定方面给白梓卿提供工作上的帮助。
说实在的白梓卿是何善最不擅长的那类人，如果可以何善真是不想接触这类人。
经此一事，何善也大概明白白梓卿可能就是这个世界的剧情重要角色之一，虽然自己没有权限了解世界主线，但前前后后接到的任务都有多少是关于白梓卿的。
何善也清楚自己在这个世界的定位大概就是白梓卿的追求者。
又叹了口气……果然我昨天太唐突让他烦恼了吗？
许礼斯“客气”的送走柳因和那位员工，余光看见何善已经开始工作了，正准备观察一会，就看见何善停止了手上的动作，抬手揉了揉眉心，先先后后叹了好几口气，神色里透着几分不悦。
一看到何善这副模样，许礼斯还以为是自己昨天晚上的举动惹得他不快了。
但许礼斯不知道的是，昨天还被自己评价不像好人的白梓卿马上就可以接受自己心上人的追求了。
而在何善和许礼斯看不见的虚空里，负责何善的系统正渐渐被什么东西吞噬着，顷刻间已失去大半的数据。
“数据……错误……摧毁……完毕。”
绿色的数据链渐渐断裂化作黑色的气团于吞噬者融在一起，断断续续的刺耳机械声慢慢消失，虚空逐渐恢复先前的寂静。
几次给何善甩脸色的系统就这样当机了，吞噬完这个低级系统的什么东西正查看着其中的数据。
看到了小趴菜系统最新发布的任务，明明没有实体的什么东西好像如临大敌，什么东西大慌特慌。
“完……蛋…蛋了！”
哦！这个什么东西还是个小结巴。
还在想着系统任务的何善好像感觉到了什么，抬起头就看见许礼斯大开着办公室的门认真的盯着自己看。
总裁办公室在这栋大厦顶层，平时这层除了保洁阿姨和两个打杂的，也就只有于秘书、何善和许礼斯。
因为办公室设计的原因，只要许礼斯想，办公室周遭的玻璃可以改成单向，外面员工工作的情况看到一清二楚。
可是，现在许礼斯伸着脑袋观察着的样子看起来十分呆憨，何善顿时觉得还挺可爱的。
许礼斯一见何善转过头，赶紧收回脑袋，低头一副认真思考的模样。心里想着会不会被发现，何善还在看自己吗，这个角度好看吗，要不，换个更帅的姿势……
有点像大学有一次春游去农家乐遇见的小鸭子，脑袋一顿一顿的，又憨又傻，想靠近何善又十分矜持，何善伸手它还傲娇不愿意靠近，等何善去摸别的小鸭子时，它又哼哧哼哧上来把别的小鸭子啄跑。
过了这么久，估计已经出栏了吧！
发散了一会儿思维，回过神来发现长久压在自己身上的郁气都消散了，好似从没存在过似的。
何善想着也没多想只认为是遇见了愉快的事，抬头还看了一眼“认真工作”的总裁，抿了抿唇，依旧是那副淡定平和的表情，只是眼睛里盛满了笑意。
许礼斯偷偷抬头看了看，发现何善早已经处理起工作了，心里还失落了好大一会儿，但许礼斯能看出何善周身都萦绕着一股愉悦轻快的氛围，渐渐也放下了心中的担忧。
接下来的时间里，何善约了一次白梓卿，也说了许礼斯对她的大概态度，白梓卿一副受伤的表情，看的何善牙直泛酸。
但何善有什么办法，只能硬着头皮拉近两人的距离，温声细语安慰着。
只是何善不知道，自己温柔安慰白梓卿的模样被人拍了去，落到了其他人的手里。
猩红的一点在暗色里随着男人的呼吸一明一暗，烟雾和黑暗融在一起变得更加呛人，
“咔嚓——”
打火机的声音撕破寂静，火焰舔舐着照片上亲密的两人，仿佛这样就可以带着男人心中密密麻麻的痛苦一起消失。
何善十分庆幸刚面试这家公司的时候跟前台工作人员打好了良好的人际关系，通过前台小姐姐何善打听到了不少白梓卿的消息。
据前线传来的消息，白梓卿在新岗位上混的还可以，部门里那群男人恨不得给她供起来，什么都不让她忙活，就连柳因都对她十分亲切可亲。
但与此相反的是，在女职员的圈子里，大家对白梓卿的评价并不好，而且还有不少人说白梓卿是抱大腿失败才被调离原来的岗位的。
何善明白，从某方面来说白梓卿的确是抱大腿失败才被调离的，而且现在白梓卿抱大腿的心思还没有停歇。
何善站在许礼斯身侧，看着正在听着会议上各部门汇报的许礼斯，心中暗想这可真是一个不赖的大腿啊！
也不知道未来老板娘是什么样的呢？性感小妖精？精英御姐？柔弱小白莲？
无论何善怎么想总感觉和许礼斯不太般配。
何善看着许礼斯的后脑勺陷入沉思，坐在主位上总裁大人有点紧张，他明显能感受到何善探究的眼神。
一旦紧张或者是不知所措的许礼斯总会紧抿着唇，又因为许礼斯这么多年位居高位周身形成了一股莫名的压迫感，直接将汇报工作的部门经理吓得手抖。
何善收回目光，在手中的笔记本上记下这位经理汇报的重点。
许礼斯看着汇报完的人点了点头示意他坐下，然后又问了几个问题。
“许总，下周会云集团将会派代表来和我们公司签署城西那块地的转让合同。”一位中年男人突然开口说到。
这位是公司的股东，年近六十还喜欢掺搅公司的大小事务，好像传闻说柳因的上头就是他。
何善在纸上写下“会云集团”的字样并将其圈起来。
自己印象里许氏和会云都不少相同类型的产业，在圈子里也都清楚许氏和会云集团是存在着竞争的关系。
两者虽然也会有一些小合作，但城西那块地之前竞标时会云集团可是花了两三个亿，这时说交易就交易未免有些突兀。
“合同的事到时候我会派人跟对方商讨，周董不必过分担忧了。”
许礼斯沉沉的眼睛看了看他，仿佛在说：你个老东西管得还挺宽。
周董的脸色在许礼斯的眼神下变得铁青，周围人看他的眼神也隐隐带着些许嘲笑，周董不敢发作，只是脸上挤出些许笑容，乍一看显得十分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