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喝醉
李想趴在纸箱子上睡着了，蒋安用指尖戳了戳他的脸没醒。
又戳了戳还是没醒。
蒋安又摸了摸李想的额头，烫烫的但没有发烧。
“哎，回家了。”蒋安伏下身轻声说道。
李想迷迷糊糊的醒了，抬头就看见了蒋安的脸。挣扎着起身步子却没有站稳，因为惯性往下倒。
蒋安眼疾手快地握着他的手，抓住他把人往上提。
“头还晕吗？”蒋安让李想靠在自己的身上。
李想扶额点了点头，他现在眼睛都是一片花的，浑身上下都好像烧着慌。
他的背也驼得厉害，弯着腰一点力气也使不上靠着墙等蒋安关好门回家。
蒋安把桌子往里收了收，用勾门的钩子把卷拉门往下拉，上好锁。
李想现在难受极了，有什么东西堵着他的喉咙出不来。
他摇摇晃晃地走向垃圾桶，两手扶着垃圾桶，令人作呕的气味因为微生物的发酵让李想一阵恶心。
胃里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了酸水。
“呕。”李想干呕着，生理性的眼泪硬是冒了出来。
蒋安听见声音赶紧上前，手里还拿着一瓶水。
伸出手一下一下的给李想顺着背，李想这副模样他心里也不好受。
“喝点水。”蒋安把瓶盖拧开递给他。
李想从口袋里掏出纸擦了擦还挂在嘴边的津液，接过蒋安手里的水。
冰凉的液体落入胃中让火烧着慌的胃稍微好受了一些。
“下次就别陪别人喝酒了，你又不会喝。”蒋安捏着手里的瓶盖，李想现在这副样子看上去特别可怜。
“嗯。”李想小声地应了一声，他现在脑子空荡荡的什么东西都没有，低着头眼睛一花整个人都失去了意识倒在了蒋安的身上。
蒋安一愣，李想的脑袋就搁在他的肩膀上，让他也有些措手不及。
“诶，李想，李想？”蒋安唤着李想的名字。
身上这人一点儿反应都没有，蒋安用余光瞟了一眼，伸出手拍了拍李想的脸还是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该不会晕过去了吧？蒋安咋舌。
但还好李想现在的呼吸平缓，应该是睡着了。
无论蒋安怎么唤李想还是一点儿反应都没有，他也是第一次遇见别人酒喝多了说睡就睡的。
照李想现在这个样，他也没办法骑摩托把人带回家，干脆把人抱起走到路口，拦一辆出租车打的回去。
李想并不重甚至比蒋安想象中还要轻，四肢纤细像易碎的玻璃，脸蛋也因为喝了酒的缘故红扑扑的。
早知道不让李想跟那些老家伙一块喝酒了，蒋安现在心里有些懊悔。
李想现在这副模样也有他一份责任。
等了好久也没等到出租车，蒋安抱着李想的手都酸了。
干脆就席地而坐，坐在马路牙边上等。
蒋安一只手搂抱着李想防止他往后仰，也让他的脑袋可以稳稳地靠在自己的身上，另一手则夹着烟没抽就夹着解闷。
等了快有二十分钟，别说出租车了，蒋安连车的影子都没有看见。
他蒋安活这么大还第一次觉得这么落魄。
“咳咳咳。”李想突然咳嗽了几声，蒋安还以为他醒了，但李想让他失望了。
李想的手很冰，但身子却烫乎乎的。
蒋安的眼睛也都快闭上了，他听见了自己的一声叹息声，到底为什么要受这样的罪。
一声汽车喇叭声把他又给拉了回来，一辆白色的轿车停在他的面前，车灯晃人眼睛的很。
车主人把车窗降下来探出头问：“蒋哥，你大晚上地坐在路边做什么？”
蒋安就像是见到救命恩人一样的站起身，虽然面前这人是王嘉乐。
他还差点就忘记了李想还靠在他的身上，又赶紧抓住李想不让他往后仰。
王嘉乐的目光飘到了边上李想的身上，“这小孩谁啊，相好的啊。”
语气中满满的醋意。
“我乡下弟弟来我这儿帮忙的，刚刚被客人灌了酒现在醉得厉害。”蒋安长话短说解释了下现在的情况。
王嘉乐撇撇嘴：“行吧，你是要回家吗？我带你一程吧。”
“谢谢谢谢谢谢。”蒋安连续说了三个谢谢，他等出租车快等的魔障了。
他把李想塞进车里，这么大的动作李想居然还没有醒，蒋安都无语了。
蒋安坐上车关好门，他的心里其实也在忐忑，他是有在新闻上看到酒精中毒的事件，但李想不会运气这么背吧。
“睡了多久了？”王嘉乐发动车随口一问。
“就刚刚突然就倒在我身上了。”蒋安握着李想的手，刚刚冰冰凉的现在倒有些冒汗了。
“应该没事吧？”王嘉乐把车开出路口，“蒋哥，你家往哪边走？”
“前面直走，到路口再左转弯。”蒋安伸出一根手指探探了李想的鼻息，他都觉得他有些神经质了。
“第一次喝酒吗？”王嘉乐又问道。
“之前陪我喝过几回儿，但今天第一次喝这么多。”蒋安把李想靠在他的身上的脑袋调整到一个舒服的位置。
“多喝几次就好了，没事。”王嘉乐倒笑了一声，“你回去给他擦擦身子，等醒了以后再喂点温水。”
“行，谢谢你。”蒋安随便寒暄几句，“王老板，怎么这么晚还没回去？”
“叫我乐乐就好了，喊什么王老板啊，多见外啊。”王嘉乐哼了一声，“有点东西放店里忘记拿了，专门开车回来拿这不是遇上你了嘛。”
“乐乐？”蒋安有些艰难地念出了那个名字。
“这大晚上的那还有出租车啊，就算有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王嘉乐经过蒋安所说的那个路口，方向盘往左打了两圈又继续说道，“你回去最好也洗一个热水澡出点汗，刚刚吹了些那么些时候的冷风，小心感冒。”
“嗯。”蒋安又开始觉得王嘉乐这人其实也蛮好的，是自己之前对他的印象套狭隘了。
王嘉乐的车开不进巷子便在巷子口停下了，他从后视镜里看着蒋安把李想从车里抱出来。
“谢谢你啊今天。”蒋安敲了敲他的车窗。
“没事，就顺便的事。”王嘉乐笑。
蒋安指了指他的家的方向，说了一句中国人最老套的结束语，“有空来家里玩。”
王嘉乐却乐了，露出了狐狸一样的笑容。
“我倒是想来，就怕你不让我进。”说完这句话，王嘉乐发动了引擎还朝着蒋安抛了一个飞吻，“走了啊，蒋哥。这个人情我可是要收回来的。”
蒋安的脸上的表情精彩，他怎么也没有悟出来王嘉乐最后说的那句话。
收回来？怎么收？王嘉乐这人又不缺钱。
他抱着李想上了三楼，艰难地从裤袋里掏出钥匙开了门。
先把李想给安置好，轻轻地把人放到床上。
屋里的那只鹦鹉一听开门的声音就开始喊叫着，“你回来了，你回来了。”
吵得蒋安都想把它给丢在窗外去。
他帮李想脱了鞋，把人往床中央移了一些，免得等下翻个身掉下去。
蒋安看着像死鱼一样的李想，心里也发愁但也有些庆幸。
幸好喝醉了只是睡觉，要是想尹安那样大喊大闹耍酒疯。
扔下窗的不仅仅只是鹦鹉了还有李想。
插上热水器的插头，先烧个洗澡水。蒋安又想到刚刚王嘉乐说给人喂点温水，又重新烧了一壶水。
又接了一盆温水打算先给李想擦擦身子。
他把李想的身上的衣服撩起，李想的身上一点肉也没有，整一个皮包骨。
把毛巾先浸湿然后再拧干，热毛巾盖在了李想的身上。
他的身上有许多疤痕，长的短的淡淡地呈米黄色。
蒋安又不经想李想在遇见他之前是过这怎样的生活，这疤痕让人看的心里特别不是滋味。
腿也擦了擦，李想的腿也很直没有小腿肚，穿短裤特别好看。
上次蒋安也是因为私心给李想选了一套带短裤。
蒋安笑了一声，这世界上就沈岩和李想享受过他着待遇了。
蒋安把李想全身上下擦了个干净，他的腿都些蹲麻了，站起来的时候太快，眼睛都黑了一下。
开水壶里的水也烧好了，蒋安倒了一碗先凉一凉再喂给李想喝，自己先去洗澡。
躺在床上的李想哼哼一声，然后还翻了个身背对着蒋安。
这大概是没事了？蒋安心想。
大夏天天天洗澡，身上也不脏蒋安就简单冲个凉，十分钟之内的事。
他裸着上身，刚刚还洗了一个头，没擦干还淌着水。
走到餐桌边上端起刚刚给李想凉的那碗水试了试水温，还行温度刚刚好也不烫嘴。
又从碗柜里取了一只勺子，等下喂给李想喝。
他把那碗水放到床头柜上，然后把李想抱起坐着。
李想的眼睛闭得紧紧的，一点儿也舍不得睁开。
都困成这样了，蒋安轻笑了一声。
他勺了一勺水，对着李想的嘴角喂进去，没喂进去全从嘴角边上流了出来。
蒋安又试了几次，结果跟前几次一样，水喂不进去。
蒋安不知怎么的突然想到了嘴对嘴喂水的法子，他犹豫了好一会儿但还是做了。
他先含了一口水捧着李想的脸，对着嘴把水喂进去。
李想的嘴唇柔软，喉结滚动着接受着蒋安渡过来的水。
蒋安也就敢在李想睡着的时候这样做了，他有时候也不得不承认他贪恋年轻的身体，可是那没有爱。
但李想却有些不同，说不出哪里不同，至少蒋安和他呆在一块儿是舒服的。
李想半梦半醒，他感觉到一个柔软的东西在触碰着他的嘴唇，给他喂水喝。
他迷迷糊糊地去追那一抹湿润，他的喉咙干燥像在沙漠里口渴了很久的旅人碰到一汪清泉。
蒋安突然被李想的主动给吓到，但夏天是个危险的季节。
他把李想往自己怀里拥了拥，大着胆子去勾李想的舌头，扫过他的口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