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早点

    仓佳文一夜没睡，一半是因为昨晚的经历和那个神秘人的话对她的冲击太大了。

    另一半则是外面的鬼魅的嘶吼声直到黎明才消减下去，仓佳文是真心睡不着啊。

    睡不着的仓佳文就翻来覆去品味神秘人的话，结果越品味越睡不着了，直到黎明了才渐渐睡去。

    对于别人还得想个妥帖的说辞，这才是令人头痛的点。

    不管怎么说，反正她在学校附近的早点铺子上看到毛烟白和柳平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跑。

    也许是传言作怪，昨天那个神秘人越看越像毛烟白，连那只猫看起来也像柳平。

    “恩，完成了。”她走近时，只听到柳平对毛烟白说的最后一句话。

    “啊，好巧啊。”仓佳文向他们打招呼，自来熟地坐在了同一张桌子上。

    两人脸上风轻云淡的表情和一看就没熬夜的皮肤质量让仓佳文排出了二人就是昨晚的神秘人的嫌疑，也让她更加疑惑了。

    但这时，毛烟白开口了，“昨晚睡的好么，仓同学，怎么看你一副没睡醒的神色呢。”

    得，哪壶不开提哪壶。既然对方问了，也就不得不回答，“啊，昨晚研究数学研究的有点晚了，我看有这么优秀的同桌，自己也要更加努力哈。”

    完美的回复，一个充分的借口还顺带拍了对方马屁，不愧是你啊仓同学。

    仓佳文正内心暗喜时，却看毛烟白落下手来，将盛着粥的碗轻放在桌子上，抿起一丝笑意，扭头看向她，“没被吓到吧，仓佳文。”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对方竟然直接戳破了自己的身份，这点确实令仓佳文吃了一惊，但很快便强迫自己恢复了镇定。“吓到什么？被数学题吓到吗？数学题难是难了点，但又不是妖魔鬼怪吧。”

    “那昨天被魍魉吓到的不是你吗。”毛烟白的笑容更灿烂了，似居高临下的猎手在欣赏命悬一线的猎物。

    “毛同学，你要是精神不正常可以去医院，而不是在这里说胡话。”看见周围有人的目光投来，仓佳文假装出了一副生气的神情，准备抽身。

    下一秒，她便不敢动了，因为有一个冰冰凉的金属东西贴在了她的裸露的腿上，柳平也扭过头来，对她一笑。毛烟白则从衣服口袋中抽出一张符文，在空中挥了挥，那符文便自己燃烧起来，散发出刺鼻的气味，氤氲在空气中。店里周围人的变得迷茫起来，将目光偏离了他们。他们周围似有一层屏障区，来来往往的客人和服务员也好似看不到他们，并在路过他们桌子旁时特意闪开。

    “驱散符文，对于平常百姓能起到驱散作用。”毛烟白解释道，“那现在仓佳文，来和我好好谈谈吧。”

    “谈什么，我对你昨天的服装仪表的看法吗？我只能说好好的古袍到你身上毁了。”

    看仓佳文摆出了一副拒不配合的态度，柳平没忍住扭头看了一言毛烟白，“哥，咱们队服有那么难看吗”成功收获毛烟白白眼一个。

    “不要扯开话题。”毛烟白看向仓佳文，“来谈一谈，那年的火灾。”

    那年的火灾，是场山火，也是至今仍无从下手的悬案，因为山火过于猛烈，加之有关部门报案、到达得晚，处于那片山区中的人大多死于高温与浓密的二氧化碳。

    只有她，仓佳文，在她父母的山区别墅中被发现，脸上扣有氧气面罩，整个别墅也几乎只有她所处的侧卧大片面积保存完好。

    有人说，这是魍魉作怪，是来惩罚人类的。

    着是至今最靠谱的解释，因为没人有能力从一片灰烬中找到答案，也没人再敢去接下这个案子。

    这场火灾给当地环境造成了不可磨灭的破坏，也对仓佳文的意识产生了极大影响。

    从icu转入普通病房，整整几个月，仓佳文只会说几个字。

    好黑，好亮，好多人，好热。

    火灾，火灾，为什么自己就是逃不出火灾的阴影。明明事情已经过去了好多年，明明自己好像已经接收了现实。但在每一刻自己要将其忘却的时候，这个词都会跳出来再次声明它的存在。

    仓佳文的头又剧烈得疼痛起来，不知道是因为睡眠不足还是剧烈的痛苦。

    毛烟白拉长了调子，“想知道，事情的真相么”

    仓佳文抬起头，毛烟白从其闪烁的眼中看见了自己的镜像，更看出了十几年埋藏在心中的不甘与悲愤。

    “毛烟白。”她直视着毛烟白的目光

    “告诉我吧，你的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