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偷袭者

    青石板发出的声音很有节奏感，莫休这般想。

    痛打了黑猫他们，他觉得天气也好了，心情也美了。

    他一边走，一边想，想大和尚，想老莫，想肖扬，当想到了肖扬，他心道：“我一定要帮助肖扬，让他们的生活好起来。”

    从心里讲，莫休喜欢肖扬，但是他不知道这是爱，还是同情，何况他也理不清楚。

    胡同人不多，也就是几个闲散的人，胡同不宽，也就容得下四个人并排走。

    走到胡同的转弯处，莫休的耳朵抖动了一下，立即停住，一个危机的信号从心头窜起。

    他有一个习惯，一旦遇到了危险，耳朵就会抖动，这是他的神奇了。

    何况他耳朵好的不得了，可以听到十米以外的蚊子的声音，说的有一些夸张，绝对符合事实。

    老莫就说，你的耳朵比起狗耳朵来，不知道要强上几百倍，然而莫休不生气，就当是表扬他了。

    莫休随即紧绷神经，加以戒备，毕竟刚打了黑猫他们，也是唯恐他们来报复不是。

    莫休的感觉从没有出错，这一次也不离开，就在莫休小心前进的时候，突然一个身影窜出，迎面劈来一掌。

    莫休晃身闪避，顺手推出一掌，没有使用全力，他觉得来人没有敌意。

    即便是这样，偷袭之人也是打了一个旋子，方才卸去力道，站稳了。

    莫休师从神秘的大和尚，莫休学会了文武艺，这么多年来，他苦练本事，可以说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功夫已经达到了高深莫测的地步了。

    一个人偷袭他，根本就不可能。

    来人站住了，戴着一副眼镜，高高的个子，身体壮实，短发头，也就三十来岁。

    莫休仔细看，不由地一笑，因为来人是他的挂名师父，也就是六合门掌门刀爷蔡俊杰的徒弟葛飞。

    由于葛飞近视眼，故而人们喜欢叫他瞎子。

    瞎子偷袭，岂能成功？

    再说啦，瞎子也不过是凝气境界的功夫，怎么和莫休想提拔并论。

    如果莫休较真，三拳两脚就可以打倒瞎子，不过为了瞎子的脸面，莫休故意多陪练了几手罢了。

    别人看不出来，但是躲在暗处的刀爷看出来啦，瞎子和莫休就不是一个等量级的。

    他道：“阿霄功夫又长进了！”老莫说：“臭小子就是这一点好，不管怎么忙，从没有撂下！”

    刀爷便也笑着，招呼老莫过来。

    老莫和刀爷过来一前一后，模样很有戏剧性。

    刀爷吧，头顶秃顶，中间光溜溜，四周有头发，就像富士山。

    留有一撮胡子，人家称呼他的胡子是袁世凯的胡子，他大怒，打了人家一顿。

    他说，袁世凯是什么东西，一个卖国贼！

    于是就没有人说这个了，偶尔一个有学问的人见到了刀爷的胡子，笑说，这是俾斯麦的胡子，说是人家俾斯麦是德国一个很有名的丞相，被称为铁血宰相。

    刀爷也就喜欢这个说法，见人就说自己的胡子是俾斯麦的胡子。

    人胖，走起路来，也就鹅行鸭步，不过很快。

    相比较，老莫看上去挺正规的。

    老莫一身中山装，脚穿千层底，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

    江湖上，人们习惯叫他老神仙，也实属名归的。

    平日里，，老莫在街头摆摊算卦，忽悠人，糊弄人钱，那也是水平杆杠的。

    相比较，刀爷就显得俗气，光头，大胡子，脸上笑嘻嘻的，总是让人感到温暖。

    莫休见到老莫和刀爷他们，便道：“师父，爸，这位是……”

    尽管莫休认出来了瞎子，也不能说不是，刚打了一架，还有一个面子在不是。一句一句“不认识”就遮掩过去了，再说了，不打不相识，也就没有什么说的了。

    莫休见过了刀爷，便问询。

    刀爷说：“他就是葛飞，人都叫他瞎子！是你师哥！”

    莫休连忙见礼数，尊称一句“师兄”。葛飞也回礼节，雅称一句“师弟”。

    师兄弟的名分，在江湖上很是看重的，无论时代怎么变化，老礼数不可废。

    葛飞戴着一个眼镜，近视眼，没有考上大学，眼睛倒是近视了。

    故而大伙习惯叫他瞎子，瞎子不瞎，只是眼睛不好使。

    瞎子贩鱼，来往于彭都市和东湖，总是忙碌。

    多数时候吧，老莫爷俩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在彭都市，也就是鲤鱼一泛花，像是燕子掠水，不停步，所以瞎子和老莫父子他们也就没有见过面。

    今日儿，瞎子看望刀爷，碰巧赶上了老莫在。

    说起来了功夫来，刀爷对莫休不吝啬赞美。

    怎么说呢？老莫和刀爷是莫逆之交，无话不谈。

    话说老莫父子每一次来彭都市，都会拜会刀爷。

    白日里，老莫父子在街头卖艺，或是卖莫家祖传黑膏药，借以生活。

    夜晚时候，刀爷他们一起喝酒，聊天，说一些江湖事儿，特别觉得惬意。

    时间久了，老莫也有一些实话，告诉刀爷他叫凌云，莫休叫阿霄，也就是他们爷俩无数个假名之一。不过他也不隐瞒，说自己是一个三青子，功夫不怎么地。

    这不过是一个交代，不想欺骗刀爷的意思，更多的意思，老莫想要刀爷指点莫休一二。

    老莫央求刀爷教教莫休，诚心诚意的。他也是为了结识人猿，当然也是看重刀爷的为人。

    刀爷也是爽快人，以半推半就的方式就收了莫休做徒弟，他不愿意收莫休做徒弟的原因是，莫休的功夫是内家，功夫不在自己之下。

    拿刀爷的话说，他们应该是切磋，互相学习。

    刀爷是注重外修的，也不知道莫休是不是可以融会贯通不，故而才有这么一个说法。

    也就是说，有名分，不要拜师礼。

    那时候，没有那多么多的讲究，图的就是一个志同道合，一个乐呵。

    话说瞎子也是知道的，刀爷也常提及老莫父子，既然相遇，便要喝上几杯。

    这一次，瞎子给刀爷送鱼，正好赶上了，莫休不在，和老莫一起喝酒。

    老莫的酒量大，来者不拒，也是瞎子佩服的，何况江湖上，老莫有着老神仙的名号。

    几杯酒下肚，刀爷就说到了功夫，说到了阿霄，自然大加赞赏、

    老莫一时间兴起，说起来莫休痛打欧阳承籍的事儿，瞎子觉得不可能，认为老莫胡吹的。

    一个小孩子怎么可能打败一个名门大派长老的嫡传弟子，他怎么也不相信，于是瞎子心下存了和莫休较量一下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