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你身上有他的香水味
纪南穿着那身暗灰蓝色西装去了公司，虽然有专门的总裁电梯。但现在是上班高峰期，还是有不少人看见他那不同于以往的穿衣风格和意气风发的模样。
果然是谈恋爱了！嘉华的员工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不过大家只敢在私下或者私人群聊中八卦这件事。
总裁办公室内，纪南和一名高管正在讨论一下嘉华旗下某家燃气服务公司的改革问题。
“我会就刚才的问题拟一份详细的计划书，下周一提交给您。”
“可以，记得附上合作商的反馈，对了多关注下asson那边的动向。”
“好的，纪总。”中年人应下，想着计划书该从哪部分入手。
“你今天的西装不错。”纪南突然开口。
中年男人愣了一下，自己每天穿的西服都是一样的，今天怎么就不错了？有一瞬间他甚至思考纪总是不是在反讽。
又看了眼书桌前的纪总，他突然顿悟了“哪里，比起纪总您这身差远了。特别是您这根领带，很有品味。”
纪南矜持微笑“我朋友帮我选的，我也是第一次尝试这种风格。”
朋友？女朋友吧！高管想了想又严谨补充，也有可能是男朋友。恭维到“那您朋友的眼光真好。”
“他的眼光确实很好。”提到云景，纪南的眼中多了一丝笑意。
在炫耀自己的新领带后，纪南终于满足了，心情极好的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晚上八点，云景正坐在电脑前下棋，用一个叫“弈”的网络围棋对弈软件。
他原本是不会下围棋的，前段时间被纪南带入了门，现在兴致正浓，整天沉迷于在最低等的k18级别与别的新手菜鸡互啄。
外面传来开门声，云景赶紧松开鼠标去迎接纪南。
纪南在家门口提前喷了一点香水，前调是苦橙花、佛手柑，有种海洋调的清新。
一开门，云景敷衍地勾勾嘴角“欢迎回家，南哥，你今天回来的有些晚。”语速快得跟绕口令似的。
纪南配合念台词“我工作忙，你管那么多干什么？”
“我只是想多陪陪你。对了，我准备了饭菜，要吃一点吗？”
“做饭做饭，你在家就知道做饭。我又不是请了一个保姆！”纪南甩手进了卧室“不吃了，别来烦我！”
【云景呆呆地愣在原地，看着面前紧闭的房门，眼角流出一行清泪。
不仅仅是因为纪南的冷漠，更因为他在纪南身上闻到了别人的味道。
虽然早知道像纪南这样优秀的人不会独属于自己，但当这天真的来临时，云景还是心如刀割。
这一刻，他无比痛恨自己敏锐的嗅觉。】
实际上云景下一秒就冲回房间，对手还等着呢！
一眼看到电脑屏幕显示，超过三次读秒时间，直接判负。
云景生气地砸了一下抱枕，被推门而入的纪南撞个正着“怎么了，又被剧情气到了？”
云景指了指电脑屏幕，示意他自己看。
看了眼电脑屏幕，弄清事情原委的纪南失笑“怪不得你刚才那么急，台词都粘在一块了。”
“马上我就要赢了，赢了这局我就能升k17了！”
眼见云景愈发愤怒，纪南连忙安抚“好了好了，今天我陪你下指导棋，给你当专属老师怎么样？”
“呵，我愿意的话，职业棋手都能请来。”云景的表情像一只高傲娇嗔的猫，在纪南心上轻轻挠了一下。
纪南温声“那不一样。”
云景微微挑眉“哪不一样？”
“我免费！”
云景饶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轻声说“那就麻烦你了，纪老师。”
不得不说，下棋真的是一件很费脑力的事，几个小时后，云景心中的那点旖旎心思全散了。
“感觉像加了几小时班。”云景站起身活动了下胳膊“别说，你身上的味道还挺好闻的。”
经过两三个小时的挥发，两人第一次闻到了中调与后调，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香味，大体是旷远深沉的木质香。
“不过，我更喜欢不喷香水的你。”说完云景就潇洒地走了。
独留纪南一人在原地纠结，反复斟酌这句话的含义，比高中时做阅读理解还要认真。想起被砸到凹陷的沙袋和一整队退伍特种兵保镖，他又觉得自己想多了。
云景他，大概是真的不喜欢香水味吧！
翌日上午，坐在办公室内的顾景之心神不宁，总感觉有大事发生。
上次产生这种强烈的预感，还是跟纪总去ronay吃饭。
想起那天的尴尬画面，顾景之浑身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
刚下定决心准备去找人事请假。下一秒，公司的内网跳出一条信息。看见发件人是纪南，顾景之就开始头疼，一番纠结下还是点开“来我办公室一趟。”
估计是有正事，顾景之安慰自己，纪总虽然恋爱脑，但不会影响到工作。
没想到纪南一见到他便开门见山“你知道我和云景的关系吧？”
天哪，这和我有什么关系，不要cue我！内心小人在疯狂呐喊，顾景之依然一脸平静“知道，你和云总是恋人关系。”
纪南表情复杂，视线移向天花板“错，他不过是我包养的小情人。”
一向知情识趣的顾总助“。。。。。”真的吗？我不信！
总裁是不是分不清幻想与现实？跟着这样的老板有前途吗？啊，又想辞职了。
“咳，那个。”纪南吩咐“云景之后会给你打电话，询问我的行程。你就说我出去花天酒地了，随便编个地方编个人名把他糊弄过去。”
听到这个奇怪的要求，顾景之开始思考这两人是不是又在玩什么情趣，还是纪总真的打算渣了云总。
想到云总利落的手段和身边那群厉害的保镖。如果是后者的话，纪总会被揍得很惨吧。
“我知道了，不过我想涨工资。”顾景之面无表情道，毕竟自己没义务陪上司演戏。所以，得加钱！
最不缺钱的纪南爽快的答应了。
下午6点，一个陌生的电话打了进来，顾景之礼貌开口“你好，请问你是？”
“我是云景，这么晚了纪南还没回来，我有点担心。”云景的语气平静无波，丝毫听不出担心。
看了看窗外明媚的阳光，顾景之内心叹服，云总您可真会睁眼说瞎话，这就是成功人士的必备技能吗？
正想怎么编瞎话的顾景之突然僵住，瞳孔中的光芒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无机质的冰冷“云先生应该谨记自己的身份，你不过只是纪总众多情人中的一员。还是听话一点比较好，纪总喜欢乖的。”
放完狠话，僵硬的身体重新变得舒展。
顾景之逐渐回神，刚刚发生了什么？自己好像对云总说了一些话，仔细回忆又没有印象。
“所以纪南在外面真的有其他人吗？”云景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欸，话题怎么转到这来了？我是不是漏了什么信息，顾景之更加疑惑。
“请告诉我，顾先生。我真的想知道。”
“好吧，既然你想知道的话。”顾景之开始现编“纪总身边除了你，还有位赵小姐、钱先生、孙小姐，最近和某位姓李的合作伙伴走的很近。”
云景被逗乐了，好家伙，赵钱孙李都编出来了，纪南的这位助理真有点意思。
想了想，他突然开口“顾先生，你还记得你的前一句话吗？”
“什么？”猝不及防的问题让顾景之头脑一懵，编剧思路都被打断了，他回忆了一下“我上一句是【你好，请问你是】。有什么问题吗？云总。”
云景轻笑着说“谢谢你的告知，顾总助。”
挂断电话后，云景陷入了沉思。看来顾景之在走剧情时会完全被剧情操控，且事后会失去或模糊相关的记忆，和自己那个妹妹一样。
另一端的顾景之怔怔地盯着挂断的电话。
这就完了？这么简单？这钱也太好赚了吧！此刻顾景之的脑回路诡异的与虎子他们同步了。
不对，以后肯定还有用的上我的地方，所以这钱我收得不亏心。
他翻出通讯录，给新认识的朋友苏宸发了个短信“有空一起去吃个饭吗？”
现在他也加入了纪总和云总的大型家家酒项目，正好和苏宸他们交流一下表演经验。
对方很快回复了一条“有空，我知道有家餐馆味道不错。你什么时候下班，我来接你。”
“不用了，你把地址发给我自己去就行。”
“我今天正好很闲，来接你顺便参观一下你工作的地方。”
“我公司不对外开放的，你进不来的。所以真不用接我。”
“上次的事我心中很愧疚，所以今晚让我接你也由我请客好吗？”
顾景之看见这条信息，又回想起那天清晨的场景“好吧，你来接我吧，我大概七点下班。”
七点左右，顾景之走出公司，便看见苏宸正坐在一楼大厅的待客沙发上。
今天苏宸穿了一件t恤和休闲外套，少了几分压迫感，多了一丝朝气。
“走吧。”看见顾景之出来，苏宸立刻朝他走了过来。
两个人并排走路时，顾景之的头刚好在苏宸的肩膀位置。每次交谈时，即使苏宸配合低头，顾景之还得仰着头。
脖子好酸，顾景之郁闷地不说话了。苏宸察觉了他的不悦，却不知道能做什么，总不能真的把自己的腿锯掉吧？
坐到车里的时候，两人的身高差总算小了一些，顾景之终于不用仰着头说话了“你今天准备带我去吃什么？”
“一家潮汕牛肉火锅，是我一个朋友开的，他以前在部队是炊事兵。退伍后开了这家店，手艺不错加上真材实料，还挺受欢迎的。”
“是吗，那我可得好好尝一尝。”
半小时后，他们来到了一家装修简单却干净卫生的店，开在一条还算热闹的商业街中。
现在正是晚餐时间，也是人流量最大的时候，店里几乎坐满了人。两人找了一圈，才找到一个空位。
“我还以为这家店在小巷弄堂的犄角旮旯里。”顾景之坦言。
苏晨拆开消毒碗筷的包装，用茶水烫了下碗筷“为什么那么想？”
“给。”他将清洁好的碗筷递了过去。
顾景之接过碗筷“就是感觉好吃的都藏在巷子里。”
“时代变了，现在酒香也怕巷子深。”
“哦。”顾景之环视四周“你的战友呢？”
“应该在后厨忙着吧，我就不去打扰他了。”苏宸是怕战友给他多加菜，本来是来照顾生意的，变成蹭吃蹭喝就不好了。
牛骨汤锅散发着浓郁的香气，带着白萝卜的鲜甜。
五花趾脆爽弹牙、三花趾细腻顺滑、吊龙饱满多汁、肥胼肥而不腻，伴着沙茶酱鲜美至极。
特别是胸口油，原本顾景之认为油脂会太油腻，尝了一口后便欲罢不能，立刻又点了一盘。
“从今天开始，我也是真实模拟人生的一员了。”顾景之郑重宣布。
“什么意思？”苏宸隐隐猜到顾景之要说什么，心情愈发凝重。
“就是我以后也要陪着纪总和云总演戏了。对了，今天云总还给我打电话了，估计是纪总把我手机号告诉他的。”
夹起一块白萝卜，鲜甜的汁水浸润口腔，顾景之满足眯眼“云总好相处吗？圈内人都说云总手段非常，雷厉风行。”
苏宸心下叹息，替他捞了些煮熟的牛肉“挺好相处的，没见他发过脾气，也没见他说过重话。”
牢记上次醉酒后的教训，两人这次都没点酒，聊着聊着顾景之敞开心扉，有些郁闷地说“今天和云总聊天挺轻松的，就是总感觉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不过我死活想不起来，就像突然断片了一样。”
“嗯，是记错了吧？”苏宸的心微微揪起，面上却不显“人偶尔会产生各种错觉。”
顾景之生气地瞪了他一眼“云总还专门问我记得上一句话吗？真的好奇怪！”他是来寻求认同的，不是听人反驳自己的。
苏宸替他烫了一片胸口油“嗯嗯，确实奇怪。最后一片了，要再来一盘吗？”
“要！”
吃完饭已经接近九点，出来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两旁的路灯和星星点点的灯光照亮整条街道，夜风拂面带走燥热的气息。
“今天多谢你的款待，不过我们还是aa吧。不用你请客，我早就原谅你了。”
“那你下次请我吃饭好不好？”苏宸提议，这次不带任何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