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38章
直觉有危险,齐欢儿吓得蹦起来,不敢再靠近上官临,又忍不住好奇,问上官临道:“那是为什么呀?”
“别紧张,朕要你心甘情愿的,你若是不愿意,朕不会乱来的。”
上官临又将齐欢儿重新按坐在自己的腿上,亲了她的脸一下,继续低声道:“你应当也听说过,按制,历朝历代的皇子房中很早就有侍寝宫女,教着通晓人事。朕才将将十岁出头,当时的皇后,也就是现在的太后便给朕安排了侍寝宫女。那宫女每日倒是费尽心思的勾引朕,可朕那时候还是个孩子,什么都不懂,只觉得她怪模怪样,莫名其妙的。
后来那宫女竟给朕下了药,虽然未成事,也足够朕厌恶、恶心的,之后朕很长一段时间对女人都感到恶心,将平日服侍朕就寝之人都换成了太监。成年后这种状况稍微好点,但朕还是不愿意让女人触碰到朕,你是目前为止,唯一一个与朕有肌肤之亲,朕不反感的。可能也有这方面的原因,朕才一直对你念念不忘的。”
说到这里,上官临又想起自己这段时日被齐欢儿折磨的心路历程,不忿的轻咬了齐欢儿的下唇一下。
齐欢儿微微张大了嘴巴,她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么神奇的事,不过这如太后也够奇葩的,那么小的娃她也能下得了手。齐欢儿又使劲的回忆了一番书中的故事情节,可惜那本书就是她业余无聊时消遣的读物,读得也不是太认真,只记得大概的故事脉络,具体的细节却想不起来了。
但不可否认,知道上官临竟然是个这么纯洁的童子鸡,齐欢儿心中暗自窃喜不已,觉得自个误打误撞,捡到了个宝了,这样与上官临亲热起来,她的心理压力也小了很多,不用在心里瞎琢磨,他有没有和别的女子这样那样的。
“可怜的娃,以后姐姐疼你。”齐欢儿的皮劲儿上来了,摸着摸上官临的脑袋,嬉笑道。
“没大没小!日后在外面切不可如此,否则别人见着了,朕也救不了你!”上官临捏着齐欢儿的鼻子轻斥道,然后突然反应过来,激动的问道:“欢儿,那你是答应朕了?”
齐欢儿其实也有些迷茫,她思索了一下道:“我听您说,您没有过别的女人,心中还是挺开心的,而且我对您的触碰也不反感,心中应当也是喜欢您的。不过我还是不愿意进您的后宫,然后被这一重重宫规束缚着,我不喜欢那样的生活,那样的生活也会让我感到窒息的。
如果您愿意,咱们就先这样处着吧,以后的事谁知道呢?或许您仅仅是因为自个不排斥我的接触,而产生错觉,觉得自个喜欢我。而过段时间您对别的姑娘的接触同样不排斥,又不喜欢我,喜欢上别的姑娘呢?在此之前,我想请道恩旨,如果皇上以后喜欢上别的女子或者有了别的女子,请皇上允许我出宫归家。我了解过,咱们大燕朝有过这样的先例,侍寝宫女如若不被主子们喜欢,是可以被放出宫归家的。”
“你想都别想!真是个铁石心肠的坏丫头,朕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你竟然还想着离开朕!”
上官临一听齐欢儿竟然还想着离开他,气急败坏道,他根本不敢给齐欢儿下这道圣旨,他也有自己的身不由己之处。
齐欢儿沉默了半响,然后站起身,对着上官临行了一礼道:“皇上,奴婢虽卑贱,但也有自己的原则和坚持。与其日后因想法不同闹得不欢而散,不如当断则断。当然,奴婢已卖身皇家,论理,身体也属于皇家,又是侍寝宫女,皇上若坚持让奴婢侍寝,奴婢不敢不从!”
“好一个当断则断!好一个不敢不从!朕就这么缺女人,就这么饥不择食么?既然你说你是朕的侍寝宫女,你以后每日早晚,你就在养心殿外候着,必须在朕起身之前起床,每晚朕没入睡,你也不准入睡!现在,你给朕滚出去,朕不想看见你!”
上官临颤抖手,指着齐欢儿道,说话间,他的眼眶都红了。
“是,奴婢遵旨!”齐欢儿蹲身行了个礼,然后向外走去。她知道自己现在又在作死,正如之前张福全所言,这是个皇权社会,上官临一冲动,她的脑袋都有可能搬家,然而她有一颗从现代一夫一妻制穿过去的灵魂,实在对这种一夫多妻妾制接受无能。
上官临后宫中那些在她之前入宫,又未与上官临发生实质性的关系,她可以当作不存在。但在她与上官临确定关系之后,她是绝对无法忍受上官临再与其他女子有亲密接触的。
被上官临的怒吼声惊醒的张福全匆匆的从旁边的耳房赶过来,看到推门出来的齐欢儿,欲哭无泪道:“我的小姑奶奶,这又在闹什么啊?之前不还好好的吗?”
“有劳张公公了。”心情也变得有些糟糕的齐欢儿也不知道该对张福全如何解释,只勉强笑了笑,又行了个礼,便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这一夜自然谁都没睡踏实。只闭了会眼睛的齐欢儿在第二日上官临起身洗漱时,依照上官临要求,矗在养心殿外当了一会隐形人,之后又迷迷瞪瞪的小憩了一会,就起身去了宫中学堂上学。
今天是她正式去宫中学堂上学的第一日,宫中学堂的女子极少,为了不引人注目,她索性着了身男装,她的身高在女子中算高的,这样一装扮,倒也不突兀,反倒尽显风流倜傥之态。
出了乾清宫,没走几步便到了宫中学堂,前几日齐欢儿已经来过一次,不过当时她心中确实有些忐忑,不知道能够被留下,只顾着低头随在张福全身后走,倒没细看这宫中学堂长什么样。今天横竖时间还早,齐欢儿索性细细打量起来。
一眼望去,齐欢儿的第一个感觉就是很大,很宽广,或许是学堂的缘故,这里与齐欢儿在宫中见过的其它宫殿不同,它没有设置繁琐的仪门与迷宫似的回廊,推开院门之后,入眼的便是一个大大的园子,园子的中间有一座几百来平、盛满碧水的水池。
水池的正中央有一座面积大约在二十多平的凉亭,连接池子边沿与凉亭的是四座正东、正西、正南、正北方向的汉白玉制石拱桥。
而池子的四周则种植着垂杨柳、龙颈柳,现在已经是初春,柳树上已经萌发了新芽,嫩绿,嫩绿的,微风一吹,柳条摆动,显得格外的淡雅宜人。
除此之外,园中还种植了一些花花草草,点缀其间,并散发出淡淡的清香,让人觉得心旷神怡不已。
就在齐欢儿还正在欣赏风景之时,小卓子突然走过来叫道:“齐欢儿,你还在这发什么呀?我们王爷已经等你多时了。”
“怎么来这么早!”齐欢儿原以为自个已经来得够早了,没想到还有来得更早的。
“还不是因为王爷放心不下你,怕你这段时间过得不好,怕你被人欺负。”小卓子撇了撇嘴道。王爷不知为何突然这么关心这丫头,这些时日不知道让他来这乾清宫打探过多少回,生怕这丫头被人欺负了去,让他都眼红、嫉妒不已。
齐欢儿没与小卓子打嘴巴官司,只是笑了笑,然后跟在小卓子后面,往正前方的一座气宇昂扬的殿宇走去。
殿宇的正门上方写着四个漆金大字“宫中学堂”,而殿宇的正门是敞开着的,因而,正厅中的摆设让人一览无余。
不似其它宫殿那般金碧辉,它里面只是清一色的红木摆设。厅的正中央处有个几平米的凸起方台,方台后壁设有一面大理石墨绿翠竹屏风,屏风前面摆着一把红木雕花扶手大椅和一张精致的长条形八仙桌,下首左右两侧也排着一溜椅子,从这样的摆设可以看出,这个正厅可能经常被当作议事厅之用。
而正厅的两侧则各有三个侧门,从敞开的侧门往里看,都摆放了一些课桌椅,应当就是用来授课的教室了,有四间侧门上挂着牌子,上面写着“甲字班”、“乙字班”、“丙字班”、“丁字班”,还有两间侧门上没有任何标记。
齐欢儿打听过,得到宫中学堂入学名额的孩子差不多从五岁开始入学,先进入“丁字班”读三年,再依次去丙、乙、甲三班各读三年再毕业,有聪慧的可以提前通过考核跳级。上官策就属于比较聪慧的,只在丁字班上了两年就进入了丙字班。
此刻上官策就站在甲字班的门口,等着齐欢儿。作为上官策的伴读,自然是上官策在哪个班,齐欢儿就在哪个班。
其实依照上官策的本意,他并不愿意再来这宫中学堂上学,他觉得这里面的夫子和同窗很多都是势利鬼。以前三皇兄没登基前,所有人都不看好他们这一系,先生和同窗们总是巴结逢迎大皇兄家的两个皇孙,他的两个侄儿,还有如太后娘家的两个侄孙,怠慢他,连学堂的下人,待他都明显不如待那四人热络,这使上官策的自尊很受伤。
待三皇兄登基后,这种情况马上发生了逆转,但他已经不稀罕搭理他们,上次他不肯再继续上学,也是因为不屑于这些趋炎附势的小人为伍。
这次还是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再次与齐欢儿朝夕相处,他才答应的。
不知何时,那个瘦弱却又倔强的身影已经悄悄的进驻了他的心中,她的一举一动,一笑一颦,已经慢慢的开始左右他的心。
虽然他自己也不知晓自己为何对齐欢儿产生这种奇怪的感觉,毕竟与齐欢儿在一起的时候,他也总是凶巴巴的对她。
这次齐欢儿离开湘宁宫之后,他才发现与齐欢儿待在一起的日子是那么的开心、快乐,没有齐欢儿陪伴的日子让他感觉那么的孤独、寂寞和无聊。这些时日他想起她好多回,还三天两头的让小卓子去打探齐欢儿的消息。
现在终于见着齐欢儿了,上官策不禁心头一喜,但面上他还是挑剔道:“这穿的什么衣服?梳的什么头发?跟着男人婆似地。还有,怎地来的这么晚?害本王等了你好久,现在跟本王一起去歇午响的房间去看看。”
上官策一向毒舌惯了,齐欢儿已经习惯了,只是冲着他的背影做了个鬼脸,跟在他身后,往学堂中学生午睡的宿舍走去。
不过,到了宿舍之后,上官策突然开口道:“以后你和本王一个房间歇午响。”
“啊?为什么啊?”齐欢儿一愣,难道没有女子宿舍或者单间之类的东西么?
“什么为什么啊,你不和本王在一个房间,难道想和其他男子一个房间?整个宫中学堂就你一个女的。你难道还想自个一间房?本王告诉你,你想都别想,本王还没这个待遇呢。”上官策理所当然的说道。
“养心殿离这里比较近,奴婢中午也可以回养心殿自己的房间歇午响的。”齐欢儿退而求其次。
“不行,咱们去上课,小卓子留在这里也没啥事,等他将房间收拾完就回湘宁宫,等下午下学时再来接本王。这中午要是本王渴了,或者揭了被子啥的,谁来照顾本王啊?”上官策找理由拒绝道。
接着,他推开其中一间标有“甲1号房”的小套间,对小卓子道:“小卓子,你等会让人搬张软塌过来,放在外间,以后齐欢儿就睡那软塌,本王睡里面的床。收拾完了你就回吧。”
随后,他又对齐欢儿道:“记着哈,咱们住甲1号,别跑错地儿了。现在回课堂吧。”
说完,背着齐欢儿与小卓子,上官策悄悄的舒了口气,他也是鼓足勇气也说出这番话的,他就是想与齐欢儿离得更近一点,而且也只有这个时间他能与齐欢儿单独相处,便自己做了这个主张。
只是,在说出这话之后,他才真正意识到,自己今天中午也算要与齐欢儿同居一室了,他的心也随之激动得“砰砰”乱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