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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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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觉睡到自然醒的齐欢儿倒是没有时间恃宠而骄,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觉得自己太过份了,昨夜没有熬通宵值夜也就罢了,还一觉睡到日晒三杆,连早上服侍皇上洗漱更衣的本职工作都没做,简直太肆意妄为了。

    做贼心虚的齐欢儿赶紧整理好衣物,收拾好龙床和软榻上的铺盖,然后蹑手蹑脚的打开养心殿的门,看看外面是什么情况来着。

    “欢儿姑娘,您醒啦?奴婢叫惜秋,这是惜春,以后就由奴婢二人伺候姑娘了。现在让奴婢二人伺候您洗漱用膳吧。”却发现养心殿外候着两个小宫女,其中一个圆脸宫女脸上带笑,殷勤的对她说道。

    什么情况?齐欢儿一脸蒙圈,难道这养心殿的侍寝宫女牌面这么大,还专门有人伺候?这不是管事嬷嬷和管事太监才有的待遇么?

    齐欢儿心中这样想着,嘴中也这样问了出来。

    “侍寝宫女不一样的,是皇上的人,相当于半个主子,真论起来,身份比管事嬷嬷和管事太监还尊贵,自然是专人服侍的。”惜秋满脸羡慕的回答道。

    是皇上的人,相当于半个主子……

    齐欢儿脑海中一阵轰鸣,后知后觉的她到现在才反应过来,侍寝宫女除了服侍皇上入睡和起床前的洗漱、更衣外,貌似还有一个常用功效—给皇帝暖床,不然怎么能算是皇上的人,又相当于半个主子呢?

    前世看的那本文中没有描述这方面的内容,昨日张福全向她介绍她的工作职责时,也没有提及这一块,她也根本没有想到这方面来。否则,即便是冒着得罪皇上的风险,她也必须将这差事拒了。

    虽然她对皇上的印象不差,皇上的长相也很合她的胃口,但他身后却有一堆女人,她可没有兴趣成为这一堆女人中的一员,然后整日生活在尔虞我诈、拈酸吃醋、患得患失中。

    仔细想想,这个差事确实很危险,譬如昨夜,她和上官临孤男寡女的独处一室,还要做服侍他沐浴这么私密之事,气氛又那般暧昧,不出点事似乎都说不过去。

    不行,这个差事不能继续做下去了,不然,真闹出点事来,她一辈子都只能困在这无聊的后宫中,和一群女人斗来斗去,到时候她想哭都没地方哭去。齐欢儿在心中暗暗下定决心。

    这一整日,上官临的心情都很好,对前来奏事的大臣和身边的所有人都是和风细雨的。处理起政务来都是如有神助,效率出奇的高,因此,他回养心殿回得比昨日还早。

    他还有个好消息要告知齐欢儿,他很是费了一番口舌,才终于说服谢太傅那个老古板,如若齐欢儿能通过考核,谢太傅便同意让齐欢儿进入宫中学堂上学。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发现自打他回到养心殿后,齐欢儿待他很疏远,比昨日还疏远,恨不得离他远远的。替他更衣时也是,站得远远得,生怕触碰到他似的。

    这让上官临原本欢欢喜喜的心不由往下一沉,在齐欢儿替他换好寝衣,要去打水替他洗漱时,他抓住她的胳膊,询问道:“怎么了?可是白日里遇到了什么事?还是太后或者杏昭仪找你麻烦了?”

    齐欢儿咬了咬唇,低下头道:“没有,都没有。”

    “那究竟是怎么了?朕一回养心殿,便见你一副无精打采、兴致不高的模样。”上官临急道。

    齐欢儿心想反正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索性把话说清楚,免得这样不尴不尬的下去,便鼓足勇气道:“今日,今日上午我起床时,竟,竟有两个小宫女过来服侍我,说我是,是皇上的人,是半个主子。我想问一下,我每日的差事除了服侍皇上睡前和醒来后的洗漱、更衣外,是不是,是不是还需要和皇上,和皇上……”

    齐欢儿的话虽未说完,上官临也听出了她的意思。虽然上官临目前还没有让齐欢儿侍寝的打算,他觉得自己和齐欢儿接触的时间还短,想彼此再熟悉熟悉,水到渠成。

    他是个正常的男人,面对自己心爱之人,肯定会有将关系发展得更亲密一步的想法和冲动,这也是他让齐欢儿做侍寝宫女的一个目的。

    但他现在隐约听出齐欢儿的意思,貌似她不愿意。

    抱着或许自己领悟错了的侥幸心理,上官临确认道:“你不愿意?朕不是说现在,而是等我们更熟悉,两情相悦之后呢?”

    齐欢儿却“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紧张却坚定的说道:“奴婢不愿意,奴婢也不敢与皇上两情相悦。奴婢是小心眼之人,不愿与人分享自个的夫君。日后,如若奴婢能遇上一个既能与奴婢两情相悦,又愿意与奴婢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男子,奴婢才嫁。如若没有这样的男子,奴婢宁愿就这样一个人过,也不愿意整日陷入后宅之中争风吃醋、尔虞我诈,浪费光阴。”

    上官临的心沉到了谷底,他觉得自己今日的好心情,以及这些时日以来的纠结、挣扎,根本就是个笑话,人家根本瞧不上他,也不屑于一辈子和他在一起,因为他的后宫还有一堆嫔妃,也给不了她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

    尽管他现在并未宠幸过后宫的任何女子,他也不能把整个后宫给废了,因为后宫和朝堂息息相关。更何况,恩师齐大学士临终前有遗言,将独女托付给了他。恩师对他恩重如山,又因他而亡,他不能有负恩师的嘱托。

    上官临感觉自己的心像在冰冷的水中浸泡过一般,凉冰冰的,透心凉,他的脸色也变得冷冰冰的,说出来的话更是冷冰冰的:“你放心,既然你不愿意,朕还不至于这么没品,要强迫一个心不甘、情不愿的小宫女。你出去吧,朕不愿意让一个不情不愿的人来伺候朕。”

    说完,突然又怒气冲冲地朝外面吼了声:“张福全,你死哪儿去了?快给朕滚进来!”

    听着上官临冰冷的话语,齐欢儿心中没有任何如愿以偿的欢喜感,反倒在上官临怒吼时打了个激灵,随后在心中哀嚎:这下完了,看来是话说重了,把皇帝得罪狠了,他会不会一怒之下,砍了她的脑袋啊?

    侍立在外面的张福全也同意从上官临的怒吼声中听出上官临气狠了,吓得冷汗都冒了出来,他百思不得其解,皇上这一整日明明心情都非常不错,回养心殿时更是归心似箭的,这谁干了什么,将皇上惹毛了呢?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老奴就在殿外呢!”张福全小跑着进了养心殿,先偷窥了下上官临的神色,果然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模样。

    张福全再偷偷的瞄了瞄齐欢儿,想从她身上得到一些提示。谁知,齐欢儿却低着头,急匆匆的从他身旁往养心殿门外走去。

    张福全微微张大了嘴,这是个什么情况?难道是这齐欢儿招惹了皇上?

    而齐欢儿离开养心殿后,上官临火气更大了,再次吼张福全道:“傻愣愣的站在那里干什么?连伺候人都不会了吗?”

    “老奴该死,老奴该死!”张福全陪着小意,赶紧上前伺候上官临更衣、洗漱。

    上官临还不罢休,又用脚踢了踢龙床前面的软榻,发火道:“还把这破玩意儿放在这里干什么?碍手碍脚的!还有,乾清宫的小宫女都闲得没事干了?非得上赶着伺候一个不愿意被伺候的人?”

    明明是昨晚您自个让人搬过来的,人也是您让给齐欢儿配的。张福全敢怒不敢言,摸了把冷汗,陪着小心道:“都是老奴的错,都是老奴的错,老奴马上让人把它搬走!那两个小宫女老奴再给她们安排别的活儿。”

    待张福全招呼几个小太监将软榻搬回原来的位置后,上官临倒是没再发火,不过全程板着脸,一副冷冰冰的模样。

    临就寝了,张福全窥了窥殿外,看见齐欢儿仍然挺着笔直的身板站在外面,只怕皇上不发话,她今晚就要在外面站上一宿了。

    张福全本来不想多管闲事的,可齐欢儿是个姑娘家,现在天气已经到了冬日,夜晚非常寒冷,她这样在外面站上一夜,定然会生病,再想想今天早上皇上对齐欢儿那呵护备至的模样,怕皇上一夜过后,火气消了,见齐欢儿病了,又心疼了,到时候他就里外不是人了。

    因此,张福全还是硬着头皮问道:“皇上,您看今晚这欢儿姑娘是在殿内伺候呢?还是在殿外伺候?这天冷了,她是个姑娘家,不像老奴皮糙肉厚的,在外面站上一夜,怕是扛不住啊!”

    上官临沉默了一会,才不耐烦道:“这侍寝宫女不是应该有侍寝宫女住的地方么?这点小事都需要朕教你,你这个乾清宫的总管是怎么当的?”

    看来皇上还是舍不得就这样让齐欢儿在外面站上一夜。张福全暗自庆幸得亏自个多问了一嘴,免得明日早上皇上心疼,自个又要遭罪。

    “皇上稍等会,欢儿姑娘刚过来,对乾清宫还不太熟悉,老奴引她去一下她住的地方,马上回来。”张福全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上官临半响没吭声,张福全知道这是默许了,赶紧蹑手蹑脚的走到养心殿外,扯着齐欢儿的衣袖,将她拉到养心殿的偏殿处,才终于敢摸了摸额上的冷汗,提高了点声音:“我的好姑娘,你究竟说了什么,干了什么啊?让皇上动了这么大的火气啊!”

    齐欢儿有些心虚的嗫嚅了下,才道:“也,也没什么,我,我就是告诉皇上,我,我不愿意侍寝,也不愿意一辈子待在这皇宫和人争风吃醋。”

    这还叫没什么?张福全一口气呛在喉咙中,咳嗽起来。

    他可是将皇上这些时日对齐欢儿的热乎劲儿看在眼中,他还从未见皇上对哪个后宫嫔妃这么热乎呢。就今天早上皇上对齐欢儿那个宠劲儿,换成个当爹的宠闺女,也不过如此了。

    而且,今儿一整日皇上多高兴啊,一回来却冷不丁的被齐欢儿泼了盆凉水,这换任何一个男的,人都不会高兴。更何况皇上是天子,哪有人敢如此不给他面子啊!

    “你,你这是作死啊!那可是皇上,是天子!你也是个识文断字的,天子一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你听说吧?你小心把自个的小命作没了!你知不知道整个乾清宫,甚至整个皇宫,多少人羡慕、眼红你的差事么?你可别身在福中不知福!

    你今晚自个好好想想,反省反省,明儿个说几句好话,就说自个年轻不懂事,不识好歹,以后再也不敢了,让皇上消消气!”张福全恨铁不成钢道。

    齐欢儿却不想照张福全嘱咐的这样做,她清楚自己的脾气,即便现在拿好话哄住了皇上,到头来肯定还是要反悔,相处得感情越深,越会反悔。今晚皇上已经怒了,再被她这样来回晃点上几次,肯定会雷霆震怒,到时候她有几颗脑袋都不够掉的。

    于是,她试图以理说服张福全:“张公公,此事不妥,近日不宜让皇上再看见我。你想想,不说以往,自皇上登基后,何曾被人拒绝过?只怕他一见着我,就想起被我拒绝的事,原本就算不生气了,火气也会被再勾起来的。

    更何况,我也素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虽然长得还算有几分看头,但在这后宫里头,根本不算什么,这后宫中随便一个娘娘、小主,甚至主子们面前得脸的宫女姐姐们,都比我齐头整脸多了。皇上也就是一时新鲜,可能是没见过我这么粗俗无礼的主,当个新鲜玩意儿逗逗乐而已吧。

    可是,我不敢赌,在这后宫中,我一没有傲人的家世,二没有让人惊艳的姿色,还已经招了杏昭仪娘娘,甚至太后娘娘的眼,一旦皇上的兴致过了,嫌弃我了,我又怎么活下去呢?”

    说了末了,齐欢儿的声音低沉了下去,莫名的有些伤感。

    张福全听完也沉默了片刻,方才开口道:“你倒是个难得清醒的丫头,没被眼前的荣华富贵迷住了眼。不过你是皇上指定的侍寝宫女啊,不侍奉皇上要干什么啊?”

    齐欢儿立马振奋精神道:“张公公,您放心,我不会在这乾清宫吃干饭的。我会识字、会算账,需要写字算账之类的事找我准没问题。而且我已经随在我师父身后学习医术多年,医术很好的,以后但凡这乾清宫的太监、宫女们有个头疼脑热的,都包在我身上了。昨日我听您说了一嘴,您有老寒腿,我今日专门配了几幅膏药,您拿回去贴上几日,包管您的症状会减轻很多。”

    这是齐欢儿耍的一个小心机,她知道今晚挑明自己不想侍寝之后,肯定会惹怒皇上。可偏偏因为杏昭仪的缘故,最近除了乾清宫,也没有别的地方能收容她。为了让自己最近的日子好过一点,她只能贿赂贿赂张福全这个乾清宫的大总管了。

    张福全既为齐欢儿能将自个无意中说的一句话放在心上而感动,又对齐欢儿说的其他一些孩子气的话感到啼笑皆非,堂堂乾清宫会养不起一个小宫女么?这是缺人干活的事么?

    末了,他只是摇摇头道:“道理你倒是都懂,也罢,且先按照你的意思办吧!不过,你也别太侥幸,我服侍皇上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皇上对什么事情这么上过心,这事未必就能如你所愿,就这般过去了。

    如若皇上当真放不下,你也听咱家一句劝,皇上就是这个皇宫、这个大燕王朝的天,你也别太逆着皇上来,横竖不就那么回事?你都敢这么拒绝皇上,连掉脑袋都不怕了,其他的还有什么好怕的?大不了趁着皇上对你还热乎时,求个皇上的旨意,待哪日他不喜你了,放你出宫归家便是。”

    齐欢儿仔细一琢磨,还真是这么一回事,亏她还是现代人,却如此想不开,不就是当作谈场恋爱,外加一层膜而已,她今日却将身家性命都赌上了,果然得不偿失。

    “多谢张公公提点,欢儿铭记在心。”齐欢儿真诚的对张福全行了一礼。

    接下来的第二日、第三日,那两个之前来服侍她的小宫女没有再出现在她面前,而齐欢儿也未再出现在上官临面前,上官临未置一辞。

    只是乾清宫,乃至整个朝堂的气压都很低,乾清宫的宫人们和朝堂的朝臣都屏息敛声,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到了第四日上午,张福全突然过来找齐欢儿,让她去宫中学堂的山长书房,谢太傅要在那里对她进行入学考核。宫中学堂就在距离乾清宫不过十多米的一座宫殿中。

    齐欢儿进入山长书房后,发现皇上上官临坐在主位之上,见到齐欢儿进来后,上官临也仅仅是面无表情的淡淡瞥了一眼。

    上官临右手边的座位上,坐着一位约莫四十来岁,身材中等,面容儒雅,目光睿智却隐含着一些孤傲之意的男子,不消说,这名男子便是当今太子太傅,名闻天下的大才子谢云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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