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圣旨,对峙
秦娇可不会戴上一个这么高的帽子,“二来,我毕竟是摄政王府的王妃,身份摆在那里,而李昭仪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昭仪,让我去照顾她,免不了损失摄政王府的脸面。
皇上可能是顾及亲情血脉,因为有这么一层关系存在,才如此做,可是我却不能不顾摄政王府的尊严,若是皇上执意要如此,那我也就只有抗旨不遵了。
张公公,你是跟在皇上身边多年的老人了,宫里的礼仪法度自然是再清楚,这样的安排到底合不合祖宗理法,就算是闹到礼部,我想我也是没有什么错的。
皇上念子心切,又因为朝政缠身,一时没有想通,这一点我是能理解的,但是张公公身为他身边伺候的人,竟然没有提前的想到这一点,日后皇上回想起来,再怪罪起,就不知道张公公是不是能够担待得起了?”
一番话说得张永福变了脸色。
但是,他清楚地知道,这是苏轻棠深思熟虑之后做出的决定。
这圣旨已经把压在那里几天了,当时张永福一直纳闷,既然是写好的圣旨,为什么不送出去?
不过就到现在,他也没有想明白其中的理由。
但是皇上知道是一回事,如果自己没有出口劝解,恐怕又是另外一回事,到时候皇上出了错,皇上是不会受罚,那他岂不就是成了替罪羔羊吗?
在后宫每一步走错,那就是步步错,根本就没有回头的余地,张永福的身上出了一身的冷汗,若是今天不是秦娇提醒他,他可能还想不到这一点。
帝王之心,神鬼莫测,不是他能够琢磨的,张永福进退两难,秦娇说的句句在理,何况已经搬出了礼部,到时候损伤天家颜面,恐怕连他这条小命赔上,也不足以弥补。
张永福只得又快马加鞭地拿着秦娇没有接旨的消息回宫里,去见苏轻棠,将事情的前后经过和苏轻棠说了一遍。
果然天子动气,雷霆之怒,脸色阴沉,若大雨倾盆前夕之征兆。
这样的日子,张永福伺候苏轻棠,是已经领略了不下两个月了。
不过就从昨晚开始,天子的心情仿若一瞬间好了不少,因为从昨天开始,阴沉的天气放晴。
张永福猜测,莫不是皇上因为这连日来的阴沉天气而心情沉郁才会如此,如今,烟云散去,太阳乍现,光芒万丈,着实是会让心情愉悦不少。
只不过,如今,只一瞬便又变回了之前那般,就连灵活如张永福,一时之间也猜不透这其中的理由,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了。
他跪在那里,连抬头都不敢。
“你见到她了?”
没想到天子的第一句话,不是开口治罪,而是问人,他……他是谁?
是摄政王还是摄政王妃?
不过他过去宣旨的时候,不论是摄政王还是摄政王妃,以及摄政王府的一众下人都在,所以他便还有点模糊的点了点头。
回,见到了。
至于皇上想问的是谁,张永福可不想不要命一样,再傻傻的问是见到了谁,反正都见到了。
苏轻棠沉默了良久,只是时间拉得越长,张永福的心中仿佛是在天神打仗一般,很可能上头主子的一个念头,下一刻他就要掉头,归至黄泉。
“把圣旨放下,你再出宫一趟,告诉摄政王妃,既然她如此推脱,说自己医术不精,那朕今天便给她一个研习医术的机会,太医院的太医每隔五日便会给李昭仪请一次平安脉。”
苏轻棠看着某处,“每五日一次的平安脉的时候,便是她学习之时,可以向宫里有资辈的太医请教。”
张永福算是听明白了,合着这顶圣旨的出现并没有什么实际作用,或许就连皇上都已经猜到了这个圣旨被送出去之后,会被再送回来的这样的一个结果。
而圣旨所起到的最根本的目的是让摄政王妃进宫,眼看让秦娇进宫,甚至是住在宫里,这条已经不可能了。
所以皇上边退后了一步,改为五日一次。
但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一定要摄政王妃进宫呢?
一个是皇上,一个是臣子的王妃,就算是因为去年发生的那件不值得一提的小事,不过已经这么长时间了,皇上也不该再有所介怀才是。
为什么。
因为他根本就没有真切的明白苏轻棠心中的意思,可是他明不明白,倒是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出宫这一趟还是必须得走的。
那道圣旨没有发挥作用,便收回了,他还需要再出宫去见一次摄政王府的人。
当他把皇上的这个决定告诉秦娇和风墨寒的时候,果不其然的看到了两个人脸上惊讶的表情。
她就纳了闷儿,就连摄政王妃和摄政王都不知道皇上闹的这一出是为什么吗?
不过,很快张永福就想通了。
那不是他能关心的事情。
只要他把皇上的话带到了就好了,至于做不做,怎么做呢,就是他们这些主子的事情,可不是他一个奴才能问得了的。
毕竟皇上已经退到了如此的地步了,而况且秦娇也确实有医术,现在苏轻棠把她所有的后路都给堵了,完全没有给她拒绝的机会。
她说她医术不精,无法照顾,所以苏轻棠就立刻给了她一个学习提高医术的机会,这就是一定要让她进宫的意思了。
凤墨寒并没有阻止秦娇应下这件事情,但是等到他晚上进宫的时候,还是亲自去见了苏轻棠。
两个男人,或者说是,爱慕着同一个女人的男人站在一起的时候,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似乎是显而易见的。
苏轻棠淡淡道,“摄政王这么晚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皇上为什么如此执着让臣的王妃进宫。”
“执着?”苏轻棠有点好笑,似乎是在好笑凤墨寒用的这个词语。
别以为他不知道,自从凤墨寒和秦娇两个人在墨银青大婚那一天之后,两个人便已经离开了墨银,从那以后再也没有回过大庆王朝。
到如今,这时间算起来少说也有几个月了,这几个月,凤墨寒带着秦娇生活在哪个地方他不管,但是,现在既然这两个人回了大庆王朝,那就得知道,他就是大庆王朝的天。
这大庆王朝的所有的人都得听他的命令,他如今只不过是想要一个小小的摄政王妃进宫而已,他就不信凤墨寒还能抗旨不成?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不知道摄政王对这三个这句话是怎么理解的?”
对峙之势一触即发。
两个人谁也不后退一步。
“任何一个明君,都不会用这句话来彰显自己无上的至高权力,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君王权力虽然凌驾于一切之上,可是也得明白它依托的是什么,如果背后没有无数的兵力堆砌,这无上至高的君王权力,终究只能被一点一点的瓦解。”
苏轻棠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摄政王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没事,本王只是在与皇上探讨用兵之道,如今雪霁王朝与墨银青联手,大庆与天驰结合在一起,天下四国之势顷刻之间划分为,两股相抗衡的力量,儿女私情建议不该是皇上放在首位的事情,这院里昭仪待产的事情,后宫有更有经验的太医和王婆在册,倒不如本王的王妃亲自过去伺候,即便是研习医术,那也该是她们在本王的王府上,还不上本王的王妃去见她们。
“你?苏轻棠心中的怒火,几乎要压不住,片刻之后,她冷冷地笑了,一个月前的摄政王,可还没有同,正这样叫板的胆量,如今就有了,都有点热振,不得不怀疑,这两个人,究竟是不是同一个人?
他眯起眼睛,看着站在底下的凤墨寒,所有的如山倒下的气势一般朝她轻压过去。
凤墨寒知道他在警告自己,让人扮作自己留在大庆王朝的事情,他可以不追究,但是凤墨寒不能企图一次欺骗肃清堂。
皇上是这大庆王朝的主人,可是凤墨寒在乎,骂摄政王府,在大庆王朝的地位,几乎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边权在手,他并无丝毫的鸡蛋,既然如此,皇上怀疑臣的不争,那便是没有做到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本王也不是那等甘愿受委屈的人,既然皇上如此想,本王便自请交出虎符,也请皇上出去,摄政王的身份,从此以后,本王便只当一个布衣百姓。”
凤墨寒留下胡服,甩袖离去。
留下宿迁,疼一个人站在原地。
她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愤怒,兵权是他成年后一直致力于收到手中的东西,可做成这件事情的难度堪比徒手登天。
,如今,这件事情不费吹灰之力便已经做成功了,护符就在她的手边,那是可以号涨百万大军的虎符。
如今,就在他触手可及的位置,可是苏轻棠却远远没有他想象中的那般高兴。
也许在过去那么长时间,他和凤墨寒行的明争暗斗之争,这两个拥有着至高权力的男人,早已经生出了一番惺惺相惜之感。
高处不胜寒,坐到苏轻棠的这个位置上,天下是国势力排名第一的国家的君主,和他平起平坐,能够说得上话的方言,六四国早就已经少之又少。
世人习惯了仰慕他,身边伺候的奴才习惯了卑躬曲膝,就连她身边的嫔妃都习惯了以她为尊,以他为首。
可是殊不知,这种感觉才是最孤独的,苏轻棠将自己关在书房里一天一夜。
本来第二天就应该是秦娇进宫的日子,可是张永福也不确定是不是要进去问一问皇上,到底要不要去宫门口接一下摄政王妃。
可是皇上一直不出来。
张永福也不敢进去打扰,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派人去接了一下。
过了没多久,被派过去的小太监跑回来告诉她说,摄政王妃并没有进宫。
“没有,你确定?不是摄政王妃早就已经进过来了?”
没有?奴才早就已经和宫门口的人问过了,今天压根儿就没有见到过摄政王妃进宫。
那就奇怪了。
张永福突然想到昨晚摄政王进宫,最后又像是愤怒离去,也不知道她和皇上说了什么,竟然让皇上至今也没有出来。
许久没有闹出事情,已经渐渐的淡出了京城人视野的摄政王府,如今在因为这样一件事情而高调出现在众人的视野里对于皇上这两次三番的决定。
有人猜测是因为,当初摄政王妃进宫学礼仪的时候,于如今已经怀孕的李昭仪娘娘结下了恩怨,如今你赵姨怀孕,那身份更是金贵的,像这个金疙瘩一样,那这就怨便被提了上来。
,而皇上为了让李昭仪一高兴,便想把摄政王妃送到她的身边随意使唤,就是为了让李昭仪高兴。
此种猜测,棉衣,层出不穷,至于事情的真相,恐怕也就只有当事人知道,但这件事情开始的高调结束的时候,到时候结的匆匆忙忙的,后面也没有人再随意的敢提起这件事情呢。
也是世间摄政王府到和皇家有了一些微妙的平衡,凤墨寒白天去上朝商量,面对如今天下二分大师的解决办法。
秦娇就在府中,洋洋小兔子在在华,日子倒也过得悠闲,这道凤府来人,凤夫人不知道已经是第多少次来摄政王府拜访了,她看到射手王府啊,这样巍峨严峻的府邸,欣赏,便不自觉地生出几分敬意,和不敢胡乱来得墨银青名的恐惧。
她本来已经不抱着希望了,但是这一次,守在门口的小厮却是一反常态地点头,“凤夫人,进去吧,我们王妃在府里凉亭那里等着你。”
入了春,一天就比一天的热了起来,即便是穿着微微,许风扫过,日头高照的时候,仍有一些热议。
凤夫人打着折扇,也许是多日来遭到拒绝被磨平了棱角,她进辅食,镜像那小厮道了一声谢跟这府里的人进去,找到秦娇所在的位置。
那便是我们王妃了,那奴婢就带夫人走到这里,剩下的路便让夫人自己去取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