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9铃兰公主
墨银青抱着小崽子扬长而去。
凤墨寒走近安宁宫,秦娇早已经进入了梦乡。
“你听说了吗?今天皇上可是抱着个小孩子上朝呢,宫里人都说那是咱们皇上的小皇子,可是后宫无嫔妃,哪里来的小皇子呢?”
“谁知道呢,说不准就跟先帝捡回来两个人一样,这个小皇子也是捡回来的也说不一定。”
“谁让你们在这里胡言乱语的。”
铃兰斥喝。
两个宫女吓得连忙跪地。
铃兰身边的宫婢过去就是两个耳光,“趁着公主还没有动怒,还不赶紧滚!”
“是是。”
宫婢扶着铃兰。
“公主何必和他们一般见识。”
铃兰冷哼一声,看向安宁宫的方向,眼睛里淬了狠毒,“父皇宁愿将最尊贵的位置交给一个外人,都不愿意交给我,可是只有我才是他亲生的女儿啊。”
“公主……”婢子犹豫一番,到嘴的话,想说她是一个女子,这天下四国,开国至今,有哪一国的皇上是女人的,从来都没有。
就算墨银可以开这个先例,铃兰从不曾碰政务,然而如今大庆皇朝虎视眈眈,其他两国也同样不是善茬,墨银不能出一点差错。
铃兰不屑一顾,“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那又如何,他们鸠占鹊巢,占的是我的位置,难道还不让我拿回来了?”
墨银家的尊位,什么时候轮到外人做主了。
“出使雪霁的那个女人已经回来了?”
婢子恭敬回,“说是在雪霁住了一段时间,早朝时,皇上说已经回来了,现下定国公主就在安宁宫,公主要不要去见见?”
“我是什么身份,她又是什么身份,让她来见我,三日后,我在父皇尊位前等着她,她要是不来,就是对父皇不敬。”
先帝祠堂。
秦娇掐着时辰踏进了门槛里,一身浅绿色的襦裙,簪发虽然简单,但是腰间垂下来的玉佩却是代表着定国公主最高身份,铃兰瞥过去。
“姐姐来到父皇灵位前也要戴着面纱,不肯以真面目面见父皇吗?”
“我每次祭拜师父是都是这样,没道理今天意外。”秦娇一连睡了几天的好觉,心情大好,抬起眸,望着对面的人,“你今天叫我过来是为什么?”
铃兰还没有说。
秦娇就自在的在软垫上坐了下来,嘻嘻笑了起来,“倒不如让我来猜一猜,你觉得你父皇只有你一个女儿,这皇位应该就是你的?就算没有皇子,至少你与他还算血脉相连,简直甩我们这些外人十条街?”
铃兰没有说话,但是她的心里确实是这样想的,自古皇室血脉是正统,哪能任由外人肆意侵占。
“你既然清楚,为什么不主动将位置让给我?”
秦娇撑着身体,坐姿休闲。
“你以为墨银的国姓是随随便便一个人就能冠上的吗,朝中的大臣也没有一个人反对,宗谱上他的名字赫然在列,先帝在外游览数年,回来时就带回来墨银青,你觉得这其中的原因,能怎么解释?”
“不。”铃兰不能接受这样的事情,她父皇的牌位被每天擦拭,直直的立在那里,就好像无数次他看着自己的女儿一样,她是唯一的那个
所以她不能接受,她这个唯一被打破。
而同时而来的,还是她将再没有任何立场争夺自己想要的东西,铃兰寒声说,“如果真是如此,父皇为什么不从小就将他接回来,非得等到无力回天的时候,大臣们之所以没有反对,只不过是被父皇劝服了而已。”
这样说,才能平息她心中的恐慌,也为自己找一个借口。
秦娇的神色淡漠的从始至终都没有改变。
“接回来后又能怎么样,他能活到现在吗?”
秦娇掀起嘲弄的弧度,“你生母的手段,你应该比任何人都知道,偌大一个皇室,长大成人的就只有你一个公主,不觉得讽刺吗?”
秦娇起身,目光从一排排的牌位上掠过,看了一会,再没说什么,起身离开。
铃兰望着那些牌位,忽然觉得他们都像是活过来了,伸出怨恨的利爪,朝她的脖颈伸过来,他们要向她索命。
“不,不是这样的。”
铃兰恐怖的否定着。
她父皇慈祥的眉眼还在眼前,那是一个爱好吟诗作画,从不曾说过愤怒的话,就算再生气,也只是沉着脸而已。
小时候,她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跟在他的身边,那时候,她也有私心,她的父皇就只是她一个人的,不会分享给任何人,她的母妃甚至没有责怪她如此想,而是非常支持。
现在想想,那时候她母妃的态度就很耐人寻味。
可是她母妃那么善良,在她的记忆中留下来的都是温柔爱笑的样貌,真的会像秦娇说的那样吗?
暗卫来报。
铃兰公主约了安家的人在宫外的酒楼见面,墨银青抽走秦娇绣的鸳鸯戏水,打量了一会,“孤听说有人最近在修缮竹院,打算再迎新妇?”
看完还给她。
“你当真十分放心?”
秦娇把绣了一半的鸳鸯戏水塞进荷包里面,“有人都要谋朝篡位了,你还有心思在这调侃我,今天把小家伙送回去,我出宫一趟。”
墨银青见她直接当起了甩手掌柜,气的要死,蹲下来,瞅着小家伙,小家伙可怜巴巴一座望娘石。
“哎,怎么就摊上这么个娘亲呢?”
凤凌懵懂的眸子眨了眨。
宫外。
酒楼三层。
安家父子坐立不安,干脆站了起来在房间里面走来走去,铃兰推开门从外面走进来,摘掉面纱,露出一张漂亮的脸。
“臣参见公主。”
“舅舅,表哥快快请起。”铃兰说,“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母妃去世了以后,铃兰与你们最亲,况且,你们也知道,我这个公主不过是空有名号而已,早就已经是名存实亡了。”
安易海面有凄凄切切,保证道,“公主不要妄自菲薄,公主是先帝留下来的唯一的血脉,那两个人竟然敢如此对待公主,臣一定会为公主讨回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