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苏远上云海之巅
第四年,花月上旬的一天,两位小少年出恶灵之洞后,百里扶苏惊讶的发现,原来洞中的世界和洞外的神州大地刚好日夜颠倒。
四天之前进洞时,明明已经是黑夜的,可是当走了一大段的恶灵之洞时,进入恶灵山谷后,一下便是白天的晨曦。
可是当时百里扶苏正在跟龙守约呕气,所以便没把这个发现跟她讲,所以这次出洞时,他特地留意了一下果然是如此。之前在恶灵山谷时,已经是接近傍晚时分,现在出了恶灵之洞,来到神州大地却是清晨的时候。
于是百里扶苏便将自己这一惊奇的发现兴奋的告诉龙守约说道:“龙守约,你没发现吗,洞中的恶灵之地和洞外的神州大地日夜颠倒耶!”
龙守约听完白了他一眼说道:“这有什么好稀奇的,我很早已经就知道了,我来这里好几次啦!”
百里扶苏没好气的应了一声:“哦”。
二人迎着清晨的阳光在恶灵之洞的洞口,看着起初深夜进洞的这座巨大而陡峭的山林,此时在太阳的照射之下,却也没显得像之前那样的幽深,只要有阳光的照射,仿佛一切都显得秀丽了。
再看大山之前的那一条埔江的支流,依旧怒涛翻滚,一路奔流向南而去。
龙守约心情一高兴,拉着百里扶苏的手说道:“百里扶苏,我们去东吴国的海边,以后一路沿着东吴国的海边去扶桑北岛。”
百里扶苏听后兴奋的点了点头,然后两个小孩便一路跑一路追,年少无限美好,特别是少年时期。
来到四天前两小少年吵架的那个海边时,龙守约要百里扶苏保证说:“以后只能龙守约跟百里扶苏吵架,百里扶苏不许跟龙守约吵架。”
没有办法,百里扶苏只能做如此保证,毕竟等会龙守约万一再不高兴,这东吴国的海边行又走不成了。
这时,百里扶苏看见不远处站着一个穿着墨绿色玄衣的魁梧男子孤独地立在海滩上,等到百里扶苏发现他时,他也看到了百里扶苏,男子眼神中透出几分温柔,走到百里扶苏和龙守约面前说道:“这位少年可是百里扶苏”。
百里扶苏望着那个男子眼睛一亮,心底突然生出几分特殊的亲切感,惊讶的问那个男子道:“你怎么知道我名字的?”
那名男子回答道:“我看宇宙星辰天象得知的。”接着那名男子便自报家门道:“在下是九仙山梵净仙山天启峰之上南轩门的门主南轩松,可否请少年到九仙山一叙。”
百里扶苏惊奇兴奋着指着海上的仙山说道:“你是说那边的仙山吗,你是来自那边的,我愿意去。”
龙守约一听百里扶苏这么乐意跟别人去九仙山,一下又不高兴了。
南轩松仔细端详了一下这个不高兴的小姑娘,南轩松觉得龙守约很像一个人,那个曾经给他带来永恒伤痛之人,南轩松心中,已然猜出龙守约的身份了。
一阵海风吹过,龙守约脖颈之后的五彩神鸟印记南轩松看的真真切切,这一刻南轩松心中确定这个女孩便是龙傲天之女无疑。
但是如今南轩松心中已经没有之前那般仇恨龙傲天了,况且一代人的恩怨是一代人的事情,不应该波及到下一代人身上。
所以南轩松也不避讳龙守约。
紧接着南轩松跟百里扶苏接着说道:“百里扶苏,我知道你是个善良的孩子,可是,你需要记住,你是天上九星辰武曲星转身之人,武曲星的职责是保护你那另外八个伙伴不受到伤害,所以以后在保护伙伴的时候,迫不得已需要杀戮的时候,你要能下得了手,不然受伤的就是你和你那八个伙伴了。虽然你现在只有四岁半,可是,你若生长一年,其它的小孩需要生长三年。”
经南轩松这么一说,百里扶苏突然觉得肩膀上有千斤重的责任,一瞬间便沉默了。
于是,南轩松便带着百里扶苏和龙守约御剑飞行,飞往九仙山。
南轩松从背上飞出一把长剑,他站上去之后,示意两位小少年也站上去。
当长剑起飞之时,百里扶苏和龙守约两位小少年紧张的拥抱在一起。龙守约倒是胆子大一些,飞了一段路便不紧张了,毕竟她也曾跟随母亲飞行过几次。而那百里扶苏是平生第一次御剑飞行,他紧张的死死抱着龙守约的腰,要不是在空中飞行,那龙守约一定会一脚将百里扶苏踢飞。
百里扶苏贴着龙守约的耳朵上,心情紧张的不停吹着气,
“你不许再吹我耳朵啦。”龙守约被吹的难受后说道。
“我不是故意的,我紧张呀。”百里扶苏赶紧解释道。
正在御剑飞行的南轩松听这两个小孩对话,只觉得又好笑又好玩,但是没有笑出来,只是专心御剑,望向九仙山云梦仙山的方向。不一会时间,南轩松便带着百里扶苏和龙守约来到九仙山。
南轩松领着龙守约和百里扶苏首先去了云梦仙山云海峰之上的七幻宝殿觐见九仙山总殿主仙逸天。
来到七幻宝殿之前时,龙守约看着这个富丽堂皇的宫殿,心中暗自惊叹,宫殿可真大啊,这比父亲那幽明山庄可是气派许多倍,龙守约站在这偌大的宫殿前,汉白玉石柱支起的朱门像是一张血盆大口,仿佛又将她活生生吃了。
龙守约下意识想逃,百里扶苏一下将她手紧紧拉住,不留情面硬生生地把龙守约心中的胆气给拽了回来。
于是龙守约壮着胆子跟在百里扶苏身后,随南轩松进了七幻宝殿,只见大殿之中空无一人,只有一位童颜鹤发穿着一身金边白袍的仙者端坐于大殿的宝座之上,一股强大威严之中又透着几丝慈眉善目的眼神一直看着她和百里扶苏。
随即南轩松快步上前跟七幻宝殿总殿主仙逸天毕恭毕敬的请示了一下,说道:“大师兄,百里扶苏我带回来了。”
满身仙气端坐在仙灵宝座之上的仙逸天点了点头,“嗯”了一点,表示认可。
接着,南轩松说道:“大师兄,我去宝殿的后庭院一下。”
仙逸天说道:“去吧,去看看吧。”
之后,南轩松便离开了七幻宝殿的大殿,径直往大殿背面的后庭院而去。
独自留下百里扶苏和龙守约在七幻宝殿的大殿之中,童颜鹤发的仙逸天问了百里扶苏一些梦婆的情况,百里扶苏一一如实回答仙逸天。
战战兢兢的龙守约只觉得脖颈之后的五彩神鸟印记异常躁动,如同又出来对什么东西发起攻击一般,此时的龙守约强烈着克制着这个印记的躁动。
仙逸天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打从龙守约进入大殿的那一刻起,仙逸天便全然看出龙守约的身份,只是他不愿意点破,也没为难这个小女孩,只是静静的让她跟在百里扶苏身后。
其实当初在一百多年前,玛雅大师在其儿子江宗权做内应的情况下,组织了一次五人小组上九仙山“盗”取原本就该是属于幽冥界圣物的《焚魔诀》这三册典籍。
玛雅大师和女儿江幽兰、女婿龙傲天以及那两名暗影宗和血魔宗的第一代宗主火魁和血魁,五位魔人在与当时元始仙尊的五位弟子仙逸天、清微天、南轩松、倾城仙子、珞心交手时,之后在两名暗影宗和血魔宗的第一代宗主火魁和血魁拼死护卫之下,换来被打成重伤的玛雅大师的偷生机会。
最终五位幽冥界最顶尖的魔人高手,三人溃逃,二人被囚禁于七幻宝殿的后庭院。只是火魁确实已经死了,但是这血魁至今还活着,这个事情现今只有南轩松、仙逸天、清微天三人知道。
毕竟五魔能够在神不知鬼不觉的直奔九仙山的云海峰的一线天重要修行之地,并且直奔一线天中《焚魔诀》的三册典籍所在之地,这九仙山之中一定有内应,且地位还不低。
最终还是让《焚魔诀》的上、下二册被“盗”走,而《焚魔诀》的中册《焚心诀》虽然未被盗走,但是却在打斗争抢过程中,被撕碎了,所以《焚心诀》便成了若干本残卷。
而当时在云海峰的一线天值守的便是南轩松,那天深夜便是龙傲天将南轩松打成重伤,从此之后南轩松已经无法在仙灵修行这条道理上精进一步,那怕是一丁点都无法做到。
于是,南轩松和仙逸天他们二人一直将血魁囚禁在七幻宝殿的后庭院之中的一处湖底,皆是因为他们二人一直想要血魁供出九仙山的内应是谁,可是足足囚禁了一百多年,血魁依旧什么都不肯说。
南轩松将百里扶苏和龙守约留于七幻宝殿的大殿之后,便一个人来到大殿背面的后庭院之中,然后在后庭院的中心一处诺大的湖泊前站定。
这天是花月的一天,花有是春季的最后一个月,春潮萌动,万物苏醒,湖水一片清绿,生机盎然。正午时分,南轩松单独走近湖畔,划船来到湖心,脱去外衫,深吸一口气,跃入幽绿湖中。
这座湖是活水,远比一般湖泊清澈,南轩松屏气下潜,潜入湖中,在湖底南轩松游了许久。这湖颇深,照理而言稍深一点的湖底都应该伸手不见五指一般的漆黑,但神奇就在于这座湖的湖底湖心位置有一颗硕大夜明珠,在湖底照耀出一片白昼般的光亮。
南轩松辛苦憋气悬浮在水底,他眼见着一位身高约莫一丈有余的“血魁”盘坐在淤泥中,一头白发形同水草,缓缓飘摇,闭目入定的血魁体魄雄健,借着硕大夜明珠散发的光线,依稀可见血魁双手和双脚被四条手臂粗细的铁链禁锢,锁链尾端浇筑入四颗重达数千斤的铁球沉于湖底。
见是有人靠近他了,血魁睁开眼,不带任何情感,望向一百多年来唯一能够见到的两个活人之一。
南轩松打了一个手势,大概意思是稍晚点再丢熟肉下来。
血魁也不理会他,那庞大怪嘴一吸,将一尾从血魁嘴边游过的一条锦鲤吸入嘴中,直接撕咬起来,从嘴中渗出锦鲤的鲜血,几下功夫整条肥硕锦鲤就囫囵下腹。
南轩松在水中待了许久之后,见血魁已经什么话都不愿意讲,犹豫一会之后,打了一串只有他和血魁才明了的手势。
其实大意是说,只要血魁讲出那个内应是谁,他便放血魁离开这里,并且九仙山之人一定言出必行。
此时如同是一头水怪,而非幽冥界的一代宗主的血魁瞪大眼睛,眼神如锋,直勾勾盯着南轩松,似乎深表怀疑,漫长岁月的与世隔绝,血魁的思考显得十分迟钝,但是内心坚定保守秘密的这一信念,催生出血魁强大的执念,这一生这一世这个秘密便同他血魁沉寂在这个幽深的湖底。
最后,南轩松始终得不到那个答案,于是便游到湖面上,稍微用真气烘干了一下身体,便回到七幻宝殿的大殿之中。
此时,仙逸天已经离开了,若是仙逸天再不离开的话,恐怕龙傲天小姑娘脖颈上面那个印记中的五彩神鸟就要飞奔而出。毕竟五彩神灵一旦感应到龙守约有危险的气息,便会第一时间显身,为了免去九仙山其它弟子对龙守约不利,所以仙逸天便早早的离开,独自留下百里扶苏和龙守约在大殿中等候南轩松。
这时,南轩松出现在七幻宝殿的大殿之中,百里扶苏只见他头发之上,还有那么一些湿漉漉的痕迹,脚底的鞋也有些厚重的淤泥,心中十分好奇,刚才南轩松是去做什么了,但是好奇归好奇,百里扶苏没有问,只是牵着龙守约的手,跟着南轩松回九仙山的梵净仙山天启峰之上的南轩门。
七言小结:
两少年出恶灵洞,海滩遇见南轩松,
南轩松等候扶苏,请两少年上仙山。
云海觐见仙逸天,南轩松曾经往事,
五魔曾盗焚魔诀,血魁囚困于湖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