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第34章
“急什么？”延冰嗤笑，双眸死死的盯着他，“就这么怕我翻出你藏在这里的秘密？”
中塚直哉的确有秘密，这家酒吧是仿制药的中转地，涉及大批违规生产线。这份产业是他一手把持的，自认为隐藏的很好。
但延冰的语气和表情过于笃定，让他心中生疑。
人不是他杀的，中塚直哉不想惹事生非。为了防止延冰乱来，报警走正规渠道反而成了最稳妥的方法。警察里有他的人，不论出什么事都能处理。
眼神阴鸷的瞥一眼延冰，中塚直哉选择暂时退让，但他迟早会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付出血的代价！
“报警吧。”他掏出手机。
延冰单手夺过他的手机按桌面上，“一个公安站你面前还要报警？跟我走一趟比什么都有用。你要是无辜的，那自然会放了你。”她侧头看向柜台后面的调酒师，“你也跟我走一趟。”
中塚直哉冷笑。
让警察来调查，和被公安调查厅的人带走审问，是两个概念。
附近隐藏的保卫人员纷纷靠拢过来，面容不善的紧盯这延冰。白方身上条条框框的限制太多，不需要动枪，不需要动手，形成人肉包围圈堵路就足以拖垮他们。
可惜延冰不是墨守成规的人。
她眼神陡然犀利，身影难以锁定的几步冲上前去！
中塚直哉心中一惊，赶快把双臂抬高到面前。
延冰如风般一脚从他面前扫过，看似失误的踢在后面的柜台上。中塚直哉余光一瞥，见柜台被一脚踢碎，木头碎渣飞起砸在他的后背，不疼，却让他嘴角一抽。
一脚踩着踢碎的桌子，一手拽住中塚直哉的头发压低，强迫他和自己对视道：“队长死了，我一时气急可什么都干的出来。”
她脸上浮现恶劣的笑容，压低声音道：“别给我揍人翻东西的机会，要是被我看到不妙的东西……你看谁能保你？”
就算这个中转站和相关的仿制药生产链暴露，中塚直哉也能自保，但损失他难以承担，更何况事情没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延冰陷害人的伎俩都是他玩剩下的，给他点时间，处理起来非常简单。
“看来我得跟你走一趟了。”中塚直哉用力甩开延冰的手腕，整理一下衣领，面色冷然道：“给你12个小时。”
“12个小时以后。”他抬眼冷漠的注视延冰，脸上浮现一抹讥讽，“别后悔。”
小延冰无所畏惧，她就是想逮个人回去看一下公安调查厅的反应。主脑的任务要求是‘声望’，她想知道声望的获取机制是什么。
逮到一个恶人？提升职位？又或者别人发自内心的尊重？她没成年延冰那种一步步试探研究的耐心，能力允许的情况下她会选择打直球。
临走前，中塚直哉靠近附近一人，在他耳边低语。延冰没在意，她弯腰去翻司城雅人的车钥匙。
中塚直哉一边交代事情，一边关注延冰，怀疑她会制造‘杀人证据’陷害他。出乎意料的是，延冰真的只摸了钥匙就直起身，侧头示意他离开。
等两人附加一个调酒师走出酒吧，中塚直哉眉头微挑，“不管尸体？”
“会有人处理。”延冰脑袋后仰着侧头，发现中塚直哉个子还挺高，至少一米八，“就看是警察先来，还是我这边的人先来。”
“那你做这件事的意义是什么？”将尸体单独放在他的地盘，不管先来的是谁，他都将占据绝对优势，谁也别想抓住他的把柄。
“编制满了。”
延冰无所顾忌的说出实话，她伸出食指和拇指，弯曲相贴露出很微小的距离道：“虽然很少，但我也会爱屋及乌，所以饶你一次。下次记得把秘密藏好一点，别放柜台里面，你那双眼都快贴上去了。”
中塚直哉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
柜台后面有个放酒的地窖，在地窖和地面的夹层里有条通道，通道的开口就在柜台里面。看似实木的柜台其实是中空的，能留人从中行走，出口则是仿制药的中转站。
用地窖中的酒箱，掩盖中转站的仿制药，是转运的重要环节。当延冰一脚踢碎柜台那刻，他的心就高高提起了，怕延冰坏事才向她妥协。
可他没想到延冰其实对一切都心知肚明。
“爱屋？谁的。”
延冰收回手，已经不再理他。她找到司城雅人的车，示意两人上车，就返回公安调查厅。
……
当中也收到部下被人逮走的消息时，中塚直哉已经在公安调查厅的审问室内蹲了整整两个小时。
“谁抓走的……诗水瑾，那是…嘁！”
中也将脸侧头发推到脑后，“我亲自走一趟。”
中塚直哉能力很强，但凡换个抓人的，他也就不管了。但延冰不同，她是信仰系，通过问话配合灵魂感知，能把一个人底裤都看透。而且中塚直哉做事狠毒，很难说他会不会激怒延冰。
就在他着急赶往公安调查厅时，延冰也被警视长喊了过去。
警视长板井光希有些奇怪，他不喜欢待在办公室内，更喜欢坐在宽阔的会议厅首位处理事情。
依旧是五楼的会议厅，延冰推门而入，就见环形桌子上叠满了档案袋、文件夹、a4纸，一摞摞顺着桌子从头摆到中央。
她靠近后，才看到被文件淹没的板井光希。
胖胖身材的男人听到脚步声抬头，“你抓了中塚直哉？理由是涉嫌击杀司城雅人？”
“还有一个调酒师。”延冰补充。
她盯紧声望，观察它的变动。
“敢抓他，倒是胆大。”板井光希敲了敲电脑屏幕，“过来，给你看个东西。”
【声望（公安调查厅）：敌对1300/3000】
延冰发现声望瞬间跳动，从300涨到1300，只要再涨1700，就能脱离敌对进入冷淡阶段。
看来抓人还是有用的。
她没有多看，及时走向板井光希。目光放至屏幕的瞬间，延冰眉头轻挑。
那是一张照片，里面有个全身赤裸的男人尸体，男人两颊有紫青的捏痕，微张的嘴内一片猩红血液，能模糊看出舌头被人割断。在他的腹部，被人用刀在皮肤上刻了一个图案。
盾型边框，中央十字长剑，剑锋直指肚脐。
不过他的肚脐处被人刨开一个大洞，手段粗暴的一路割开胃部，血肉模糊什么都看不清，只能见大片大片的血液铺洒在他的身下。
“割下的舌头被塞在他的胃里，那个盾型图案是我们公安调查厅的徽章。十字剑锋直指舌头，则是暗示我们‘祸从口出’。”板井光希扭头看向延冰，“死者是行动队二组的一个警部。他身中5枪，一枪从太阳穴射进，从脸颊射出，剩下四枪打在后背。”
他鼠标在图片上点动，换成下一张图片，同样的死法，同样的残忍，只是死者换成了一名女性，“二组副警部。”
他又点动，连续点三四张，全是不同模样的尸体，“二组第五行动队的成员。死的全是精锐，每个人身上都有大量的功绩。”
“庆幸的是，他们被弄成这幅模样前，就已经被枪杀了，死的不算痛苦。”板井光希看向延冰，“但不幸的是，从中塚直哉被你抓回来后，每过20分钟左右，就有一个行动队成员被害。”
“有想过这种结果吗？”板井光希问她。
延冰下意识瞥向声望，发现依旧是1300，没掉。
“我的错。”延冰道。
“承认错误就是上下嘴皮一碰的事，难的是承担错误。还有……”板井光希伸出双手，用拇指和食指分别按住嘴角和眼角，然后用力向下一拉。他脸部表情被拉的很滑稽，但神情却正经沉稳。
“悲伤。”他将按着眼角的食指向上抵，使眼角高高抬起，“或者愤怒。”
板井光希松开手，“你总得有一种才行，别在同事面前表现的太冷血无情。”
“我已经命令所有人集合，暂时不会再有人出事了，大概。”板井光希其实也不太肯定，他对延冰比划一个数字，“中塚直哉在四楼情报部的审问室内，你还有10个小时从他嘴里翘东西，去吧。”
延冰诧异的抬起眉眼，深棕色的瞳孔望向他，但板井光希已经关掉图片，重新处理起繁多的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