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十足讨人厌
这是一场注定要死很多人的战斗,若无友军支援,无上峰命令。虞师就算是全军覆没也打不下南天门,折损过半便会溃逃。
死啦死啦和虞啸卿在沙盘上演练,虞师一团折损殆尽,二团伤亡过半才攻破浅滩上第一道防线、以及半山腰的第二道防线。第三道树堡,川军团连同虞师所有可战部队皆死于交叉火力之下。
即使按照死啦死啦的计划,他夺取树堡,对反斜面的工事进行压制,虞师剩余人员还是要攻破反斜面。日军的兵力会随坑道快速机动至一、二防线,将虞师彻底歼灭。
陈余知道,死啦死啦知道,虞啸卿也知道。虞师折损过半便会无力再战,人有情感,会恐惧死亡,没有一支部队在折损过半后会依然强力进攻。
沙盘之上,虞啸卿只是和死啦死啦斗气,即使拼上整个虞师也要证明自己的能力。不需日军动用反斜面,一二道防线就能让虞师彻底丧失攻击欲望。
能攻破南天门,并且保持虞师有‘进攻价值’的方式,那就是纠集优势兵力,一点点啃食掉南天门,将伤亡分散各部队。
陈余守过南天门,而且是利用简陋到发指的工事进行防御,就这样也将竹内联队磨损一个大队人员,将他阻挡在南天门下一天一夜。完善的工事、充足的火力和人员,无论是虞啸卿的反攻计划,还是死啦死啦的奇袭计划,皆为笑柄。
小雨淅淅沥沥,而后逐渐变大,陈余湿身走进回廊,坐在死啦死啦身旁。
“你以前做什么的,如此缜密心思,洞悉人情世故,可不像是学校出来的学生兵。”死啦死啦疑惑不解。
陈余脱下早已湿透的军服:“抗日不仅仅是打打杀杀,更多还是人情世故。光凭虞师攻不下南天门,你就是想死,这不是缅甸,你想死可以自己抱着炸药渡江,那些士卒何辜?
你知道虞师损失殆尽也打不下南天门,你就是想让虞啸卿亏欠你,亏欠到他要用命来偿还。于是你可以站在南天门山顶,看虞啸卿统御数万兵马打上南天门,你可以心安理得来偿还战死在南天门上同袍的性命。”
死啦死啦眼睛瞪着,随后疯疯癫癫大笑:“死鱼,你知道当初我跟虞啸卿沙盘演练之后,唐副师座问我,他说我要什么,我到底要什么?”
“你想要虞啸卿愧疚,愧疚到他再也不敢鲁莽行事,对待缅甸反攻每一场战事都小心翼翼。”
“你错了!”
死啦死啦站起身手指陈余大喊:“大错特错,我要虞啸卿知道,岳武穆刚烈至死都无法收复中原。刚烈的人只会死,刚烈的人永无复起之日,刚烈的人在这个世道就是过错。
你也一样,你不刚烈,甚至是油滑。若你是高官门阀家的嫡子,老子不需要费那么多功夫,你做梦都想做‘门下走狗’,可你这条狗没人要。”
陈余诚实:“对,我这条狗没人要。”
“我也没人要。”死啦死啦颓丧的说。
“所以我们在找主人,虞啸卿当不了狗主人,他也是条‘门下走狗’。”
“走狗也分家门,虞啸卿家门比我们好,他狂吠时声音更大,更嚣张。”
陈余赤露上身躺在地上:“保家卫国还要看门第出身,收复故土得权衡利弊。党国不亡,天理不容,我们打仗还得当狗去求,求求各位堂上官,让我们拿回故土吧~~~”
“哈哈哈,你小子说话小心些。”
······
次日后,虞啸卿走了。他风尘仆仆坐车离开禅达,前往昆明去当‘门下走狗’,听说远征军长官司令部换了一位上峰,虞啸卿是去拜码头,当那位的‘门下走狗’。
进攻计划搁置,搁置期限以虞啸卿是否能当上那位的‘门下走狗’为止。
虞啸卿走的第二天,唐基突如其来来到川军团团部,团部内陈余一个人看书,死啦死啦躺在桌上睡觉。
他只是看了看,什么都没有说。
现在唐基知道死啦死啦想要什么,他想要南天门能够收复,不是每天打打炮弹,给盟军和远征军司令部看,然后顺手要物资。
东西两岸太安逸,死啦死啦不想安逸,安逸会让我们丧命。为了不安逸,也为了能够收复南天门。
唐基远远的站在门口看,他现在已经无力阻止将要发生的一切,而未来将要发生的事情也是他所期望的。虞啸卿选择一位堂上官,堂上官给虞啸卿反攻的一切需要,虞家老爷子也会支持那位堂上官。
相辅相成,虞啸卿活成虞老爷子的模样,不复之前热血青年。
看了看,唐基便离开川军团团部,坐上吉普车离开。
唐基是失望的走的,虞啸卿没法完全掌控川军团,他没有收服川军团任何人。虞啸卿没有在发迹阶段收服更多的良才,能打仗的良才。
待唐基走后,陈余放下书籍。
“我兄弟数人,性命不保矣!”
死啦死啦躺在桌上翻身说:“你又在胡说八道什么,日本人在西岸,打不过江。”
“将遇良才,不得其心,必诛其身。”
“谁要杀你?”
陈余指向外面空荡荡的院子:“唐基,先杀你,让我们群龙无首。杀鸡儆猴,以观后效,若不臣服,全皆杀之,以除后患!”
“放屁。”死啦死啦没搭理陈余:“英国字看傻了吧你,跟孟凡了他爹一样,十足讨人厌烦。”
“谁跟你开玩笑,我认真的。”
“睡觉。”
陈余推了下死啦死啦:“我没开玩笑,唐基必定杀你。”
“你小子鬼主意最多,他怎么不杀你?”
陈余得意的说:“他不敢,因为他不知道我老子是做什么的。当初接手川军团,唐基找我问话,我说家父曾是‘华兴会’成员,唐基肯定不信,但不敢不信。
如此,我命无忧矣!”
死啦死啦坐起身:“阿译是团长。”
“人家三民主义青年团出身,保命符。”
“烦啦怎么说?”
陈余:“他管事吗?”
“就我死呗?”
“那肯定是你头一个。”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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