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是时候抓点材料了呢
为了出门寻找小白鼠，浦原还在做准备工作，一个是保护好自己的实验室不要让那几只特级进来，另一个就是把结界固定成“无法通行”的状态，否则，等浦原回来，特级们不见了可就麻烦了。
在此期间，浦原还不忘日常对特级们进行洗脑，过去，漏瑚看中了真人的天赋，选择让真人成为他们几个的首领。
浦原也顺理成章地继承了这个位置，浦原可不会像真人一样，把“首领”只当做一个名头，他打算从日常生活开始，在一点一滴中将“真人是首领，得听他的”这一个准则嵌入到特级们的脑海里。
这件事对浦原来说并不难，甚至从某种程度而言，比起某些同行，他的手段已经是非常温和了。
所以，对浦原要独自出门这一件事，特级们虽然有些不赞同，但也并未阻止，只得小声嘱托些“当心咒术师”、“不要一声不吭玩消失”之类的话。
这种莫名的既视感让浦原觉得自己像是一个经常夜不归宿的坏小孩，正在被家人苦口婆心地劝说“不要再在晚上乱跑了”……将脑海中诡异的画面抹去，浦原对眼前的三个咒灵对自己的关心报以微笑：“我会很快回来的。”
“哼，这次不见的话，我们可不会再来找你。”
花御：【漏瑚的意思是，保护好自己，真人。】
“喂，花御！”
“我知道。”浦原安抚了一下试图和小黑一样跳上自己肩膀的陀艮，冲花御和漏瑚挥手，“拜拜哦。”
——
深夜，四谷见子站在家楼下的自助贩卖机，拿着一枚500日元的硬币犹豫不决：“天那么冷，还是买热热的红豆汤吧、啊……”她一个没拿稳，手中的硬币掉在了地上滚到了贩卖机底下。
见子蹲下身，趴在地上，想伸手去拿躺在贩卖机底下的硬币，却意外看到一个地中海头的光屁股小人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地上的硬币。
是小小老头啊……
见子看着眼前的小人。自父亲去世后，她的“灵视”能力逐渐增强，从最开始只能看到一些模模糊糊黑色的虚影，到现在看得越来越清楚，能看到的恶灵也越来越多。
她也从最开始的惊慌失措、坐立不安到现在能尽力地装作视而不见，因为只要装作看不见，那些恶灵就不会主动攻击自己。
小小老头是她最早能看清的恶灵，当然用恶灵来形容也不太对，因为这些小小老头没有攻击性，他们只是和乌鸦一样，喜欢凑近亮晶晶的东西。
“哒哒哒”深夜的街道上，一个声音有节奏地由远及近。
见子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眼前的小小老头身上，而小小老头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突然惊慌失措地抬起头站了起来，跌跌撞撞地往外跑，因为跑得太急还摔了一跤。
真可爱呢！
见子露出了微笑，因为见到了太多掉san值的恶灵，现在她看到小小老头都觉得有些治愈。
可能已经坏掉了吧……
见子有些麻木地想。
一双木屐停在了见子旁边，见子这才注意到她的旁边似乎站着一个人。
啊，不妙，我现在趴在地上的动作是不是非常不雅观？
见子有些尴尬，她红着脸飞速捡起了地上的硬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从地上爬了起来：“啊，一不小心硬币掉在地上了、呢……”
她说着说着就僵住了，因为她突然发现，站在面前的这个好像也不是人啊！
呆滞的见子看着眼前这个一头银蓝色长发，有着一双异瞳的男人，虽然脸上和手臂上布满了诡异的缝合线，但依旧不能掩盖他长相的精致。
嗬、嗬，原来恶灵中也有帅哥这种类型吗？
见子死死捏着自己手中硬币，她曾经遇到过一个恶灵，最开始长相和常人无异，但只要做出一点点反应，对方立刻会变得恐怖瘆人。
“这位小姐，你看得见我吗？”浦原看着眼前呆住的女高中生，她的身上咒力非常的淡，应该不是咒术师才对。
说话很流畅，声音也很好听，和她曾经遇到过的恶灵完全不同——不过那又怎么样？
不能回答，不能回答……我看不见、看不见、看不见……
见子在心中疯狂催眠自己，她能活到现在靠的就是她在面对恶灵时无论发生什么都坚持“看不见”，坚决不动摇。
她僵硬地转过身，看向了自动贩卖机，自动贩卖机里泛出的白光给了她一点点温暖：“啊，就买红豆汤吧。”
只要假装无事发生地买完就行了，很快的。
见子在心里给自己打气，尽可能地克制住自己想要颤抖的手，她将硬币对准了投币口，但怕什么来什么，因为过于慌张，她的手一滑，硬币第二次落在了地上，滚进了一边的巷子里。
见子：……
不去拿硬币的话，就不符合正常人的行为逻辑，那个恶灵会意识到自己看得见他，然后就会被吃掉……不过还好硬币滚的地方是反方向。
因为背对，心里压力少了点的见子快步跑进了巷子，但眼前的景象让她差点哭出来。
是大大老头！
一只大型的地中海老头恶灵坐在巷子里，身边还有几只小小老头，而见子之前看见的那只小小老头正站在大大老头的嘴边，指着地上的硬币。
呜……今天就不应该出来。
见子眼里闪着泪花，她死死咬住了嘴唇，才没有让泪水流了下来。雪上加霜的是，身后的木屐声也停了在她身后，另一只恶灵也跟了过来。
先把五百元捡起来，然后逃走吧……
腹背都是恶灵的见子抖着手想去捡，但是大大老头对硬币也很感兴趣，巨大的手掌啪地按在了硬币上。
深呼吸，我看不见他，和平常一样就行。
眼神已经死掉了的见子，假装自己在到处寻找硬币，打算找个角度拿出来。这时，一道黑影窜过，把大大老头手掌下的硬币叼了起来，见子下意识得看去，墙上站着一只黑猫，正衔着自己的五百元硬币。
得救了！
见子立刻拿出了迫真演技：“啊，硬币被猫拿走了！”一边棒读，一边飞速从浦原身边掠过，跑回了家。
“诶，她看得见我们喵？”叼着硬币的小黑僵住了，心虚地说，“本大人以为她一直没找到硬币喵。”
他跳到了浦原的肩膀上，又理直气壮起来：“不过现在硬币归我们了喵，红豆汤！”
“知道了。”浦原也毫无羞耻心地将硬币据为己有，他转头看向了巷子里的小小老头和大大老头，“在此之前，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无为转变——”
……
回到了陀艮的领域，小黑还在回味红豆汤的滋味：“下次让喜助多屯点好了……不过为什么他要把那几个怪东西一起带回来喵？”
实验室内，浦原拿出了红豆汤的罐子，里面已经被塞得满满当当。浦原数了一下，这次出去抓到了十几只四级咒灵，和三只三级咒灵，暂时够他霍霍的了。
浦原从中挑出了一只幸运的四级咒灵，开始进行实验一，也就是切出部分灵魂，依靠自己的术式清除咒力再注入灵力进行虚化。这项实验很快以失败告终，主体的灵魂无法和虚化的部分重新融合，导致整只咒灵因为灵魂不稳而迅速消散。
在方案一旁画了一个叉，浦原把目光投向了方案二，在咒灵的灵魂基础上融合入新的灵魂。他尝试将两只四级咒灵灵魂融合，旋即发现两者的灵魂开始互相影响，互相吞噬，最终两败俱伤。
浦原摸着下巴，开始将一只三级和一只四级融合，四级咒灵的灵魂一被嵌入三级就因为咒力量的差距，飞速自我湮灭。
难搞啊。浦原在心底啧了一声，并没有受到多次失败的影响，继续埋头实验了起来。
记录在本子上的失败案例越来越多，浦原也逐步摸索出了一些规律，终于，在第三天的晚上，除了偶尔的休憩（指给特级们洗脑）外他就没有停下过手中的实验。在将存货咒灵消耗殆尽之前，浦原终于制造出了这个世界上第一只人造咒虚混合体。
浦原温柔地抚摸着手中的一只小小老头，它的外表没什么变化，只是在额头处多了一个小小的虚洞。经过几次环境实验，浦原确定了在这种情况下，这只小小老头可以在高灵子浓度下生存，行为举止也很正常。
那么接下来，就是寿命实验了。按照理论，只要有咒力的供应，咒灵可以活很久。所以浦原才不会傻呆呆等小小老头自己去世。他有更加简单便捷的方法，当然，在此之前，他又多制造了几只虚化咒灵。
提前布置好了外部的结界，一切准备工作完成后，浦原单膝跪地，双手握住了猫咪手杖，低声念出了咒文：
“吾辈右手……狩猎朱鹭！”
淡蓝色的光芒从手杖顶端浮现，随着咏唱，一路顺着手杖注入到了两个被锁链连接起来的长方体门框中，在咏唱完毕之时，蓝色的光芒大盛，在两个长方体中间，一道黑腔像是眼睛一样，在空气中突然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