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七章 登门拜访
岳氏说:
“那儿媳就直讲了,我的法子便是——苦肉计。”
“苦肉计?”
闵太太惊诧,随其后就了然点头,乃至浮露出二分笑容来,说:
“对呀,我咋没料到?”
闵娇芸犯了错,可这个代表她个人的意思,闵家对此事儿毫不知情。
只须闵家表明态度,凶狠地处罚闵娇芸一通,再带她去大将军府向燕太君赔罪,看在闵家诚心诚心,又知情识趣的份儿上,燕太君即便有再大的气,也应当消了。
再者说,燕家也还有用的着闵家的地界,如果不是闵家率先向燕家投诚,又帮忙游说广郡府的书生,那一些书生,岂会这样快便投向燕家,替燕家卖命?
广郡府正值风雨飘摇之极,一旦燕家跟闵家闹翻,那一些书生没准便会闹出啥事儿来。
他们给足了燕家颜面,再加之又有利益纠葛,燕太君该是不会不管不顾的执意休掉闵娇芸,把闵家的颜面踩碾在脚掌底下才是。
寻思到这儿,闵太太心头必定,赞赏地瞧了岳氏一眼。
只须燕家不休掉闵娇芸,所有都好说。
他们百年世族,一不可以有犯法之男,二不可以有再嫁之女。
令闵家闺女为妾氏,已是非常限了,如果这般还给休了,那还了的?
闵太太对这个计策非常满意,此事儿便这样定下了,压根没有人问询闵娇芸的意见。
她乐不乐意,全都已不要紧了。
再者说,闵娇芸也未必不乐意。
她已走投无路,如果可以重回燕家,即便吃些苦头,又算的了啥呢?
闵太太不肯把此事儿闹的人尽皆知,更加不乐意令夫君知道,恐自己也给迁怒了,便说:
“咱悄摸摸把这事儿处置了便好啦,暂时不要惊动你公父亲他们,事儿后再跟他说们不迟。”
这亦是算作对闵娇芸最终的保护了,否则,她真会变成整个家族开罪人,给逐出闵家全都是轻的。
……
打从上一回和魏玉润不欢而散以后,燕楚楚便没再碰着他,倒不是她存心躲着魏玉润,而是这一回两方商量攻打外部族的计划,燕楚楚并未亲身参和。
燕、魏二家麾下人才济济,她即便去了,也排不上用场,她只派了孟秀英代表圣蓉军去参与军事儿会议,届时订下攻打计划,她们圣蓉军只须出力便好啦。
同时,燕回、柳念等人也从宁城也带了十多万军马凯旋,并带回了昭王的头颅,战斗力大增,燕楚楚更为安心了,安心留在了大将军府,含饴搞孙,偷懒享受几日悠闲时光。
由于大将军府如今没有主母,庾小怜膝下养着甄氏的儿子,朱迎春有自个儿的儿子要养,她过两日大约也要随着出征,也无暇照料才出生的孙女,只可以暂时由芈氏自己扶养。
可她的身分究竟太低了些,燕楚楚恰在琢磨是不是把芈氏从东苑里挪出来,单独拥有一个小院儿,这般她扶养小孩儿,便名正言顺多了。
早晨,当庾小怜跟朱迎春来给燕楚楚请安时,燕楚楚便对庾小怜提了提此事儿。
庾小怜含笑说:
“太君和妾寻思到一处去了,仅是还将来的及说,太君你便先提出来啦。”
且倒是朱迎春表情带了二分鄙薄,可也仅是偷偷翻了个白眼儿,并未说啥。
她对芈氏尚算了解,虽然隐匿的非常好,在太君跟前时,更加老实地和家雀一般,可她还是看的出了她眼中的野心,何况,她隐约还有二分针对自个儿,好像很有一些和自己较劲的意思,她自然对芈氏非常不喜了。
庾小怜亦不大喜欢芈氏,起先,芈氏有身孕,狂妄跋扈至极,所谓江山易改日性难挪,她亦不当是她真真的改好啦。
可她究竟生育有功,近来几个月,又本本分分地没有出错,全都该是作出些许作出些许表明。
仅是她历来公道,不会仅凭自个儿的喜好作事,即便不喜她,亦不会给她使用绊子。
不然,仅凭太君对她的信任跟着重,只须她提几句芈氏的不妥,便足以要太君打消厚赏她的念头,乃至对她厌憎之心,可她的性情,不允准她这样作。
因此,庾小怜温声说:
“妾原先想着,芈氏亦是算出身名门儿,虽然是旁支,可亦不是旁人可比的,她现在又替将军生下长女,不若,便要她取代闵氏的地位,入住闵氏的院落,太君你看怎样?”
燕楚楚一想,觉的可以,横竖,那闵氏亦不会再一回来啦,空着亦是空着,倒不如令旁人住进去,便点了下头,说:
“你想的甚为妥当,便这般罢!”
“呵,真真是便宜她了。”
朱迎春冷呵一声,轻声讲道。
“只是有一件事儿,妾不知道应当怎样处理?”
庾小怜略显为难的讲道。
“噢?说起来听听。”
燕楚楚讲道。
她且倒是有一些新奇,有啥事儿令庾小怜也感到为难。
“太君,闵氏离开先前,并未把陪嫁带走,现在还封存在她先前的院落中,如果芈氏住进去的话,这一些陪嫁应当咋办?”
庾小怜讲道。
“啥?”
燕楚楚蹙起眉角,“她居然没把陪嫁带走么?”
她先前一直在忙打仗的事儿,压根没有留意到这一点。
庾小怜点了下头。
闵氏虽然给撵回母家去了,可是休书究竟还没送去,名义上,她倚然是大将军的妾氏,陪嫁的事儿,她自然不好提起。
如今战争算作告一段落了,也应当处置会她的事儿了。
燕楚楚非常快拿定主意儿,这对她而言,并非啥大事儿,便无谓地轻声说:
“不要紧,等会我便以海明的名义写一封休书,阐明原由,把闵氏的陪嫁跟休书一块送回闵家去也便是了。”
庾小怜放了口气儿,笑着说:
“这便没问题了。”
闵氏的事儿不宜再拖了,不然,非常容易生出变故来。
到底,如今,广郡府的危机,已解除,哪里知道闵氏是否会反悔呢!
可是对于闵氏临阵脱逃的举动,庾小怜非常瞧不上眼,起先,闵氏离开时,她还凶狠开罪了她一把,自然不期望这类人再一回至燕家。
仨人讲了片刻话,庾小怜跟朱迎春正和燕楚楚告辞离开,便见着下人传话,说闵太太携少奶奶岳氏一块登门拜访,想着要求见太君。
俩人离开的步子一顿,不禁对望一眼,有一些惊异,亦有一些了然——
这闵氏果真又回来啦。
她们又默默地退至一边,看向燕太君,这事儿,还是要看太君的意思。
燕楚楚同样了解闵家的来意,冷呵一声,说:
“不见!”
上门拜访居然不投拜帖,径直上门来堵人,连规矩全都不顾,看上去,她们亦是怕她不见她们呢!
既然这样,那她便要她们知道,即便她们堵上门儿,亦不管用。
“慢着!”
燕楚楚一想,又吩咐说:
“既然她们来啦,便要她们径直把闵氏的陪嫁带走,休书随后就送至。”
传话的仆从退下以后,庾小怜方张口问说:
“太君真真的打算不见闵太太了么?”
燕楚楚淡漠的说:
“没有必要。”
闵氏她是休定了,不要说闵太太,便是闵家主来啦,她也一般不见。
“你说啥?燕太君不愿见我们?”
闵太太倒抽了一口凉气,不可思议的讲道。
她寻思过多种状况,便是没料到,燕太君居然连见全都不愿见她们,可见,事儿比之她们想象的还是要严重的多。
“这……这可怎样是好?”
闵太太有一些焦灼地呐呐讲道。
如果太君不见他们,他们怎样说服燕太君打消休掉闵娇芸的留意呢?
岳氏亦有一些发愣,她本能地瞧了瞧背后不远出的那辆舆车,随其后又收回目光,放低身段,温声对那传话人说:
“这一个小哥,拜托你在进去禀报一声,我们真真的有非常关键的事儿,要见燕太君。”
说话间,她又给身旁的大丫环使了个眼色儿,那丫头就随手取出一个鼓鼓的香包来,强硬塞给了那个传话的家丁,说:
“只须你肯替我们太太跑趟腿,太太定有厚赏。”
闵家是书香门庭,平常是鄙薄谈金银铜臭的,即便闵府的仆从,好像也是比旁的府上的人多了二分清贵一般。
可这并不表明,他们不明白财物的要紧性。
而鄙薄铜臭的另一个极端的表现,便是视金钱如粪土,不把钱当钱,因此,他们出手从来不见吝啬。
可那个传话的家丁,却笑吟吟地把沉甸甸的香包又推回,说:
“太太不要要我们难作,这是太君的意思,小人岂敢违背。”
不等她们归家,那家丁又说:
“噢,对啦,闵姨太的陪嫁,还留在府中呢,你们既然来啦,便顺带把闵氏的陪嫁抬回去罢!也免的我们再送一趟了。”
闵太太白眼儿一翻,险些昏迷过去,的亏岳氏眼疾手快,把闵太太给搀抚住了,她才未有倒在地下。
“娘亲,你咋样啦?”
岳氏焦灼地叫道,随之,她眼一转,又满脸诚挚地对那个家丁说:
“这一个小弟兄,拜托你还是进去禀报一声吧,我们太太原先即身子不好,知道了闵氏的所作所为以后,便再也坐不住了,立马强撑着病体来到大将军府,便是为亲身向太君赔罪来着。
闵氏做下那类事儿来,便是休了亦是理所应当,仅是,期盼太君,可以给我们闵府一个恕罪跟恕罪的契机,何苦一棒子打死人呢?”
“这……”那家丁瞧了眼面色紫青,牙关紧闭,好像有些喘不上气来的闵太太,唯恐她真在自家门边出了事儿,不禁为难地蹙起了眉角,他想了半日,终究还是放了口,说:
“好罢,那我便再试他一试,仅是结果怎样,我亦不敢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