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咱是一家子
燕令和无可无不可地点了下头,端起茶盏吃了口茶解解油腻,这才垂眼说:
“母亲如今总应当说一说自个儿是咋受伤的啦?你走先前,是咋和儿子保证的,要我安心,结果,你便是这样令儿子安心的?”
燕楚楚颜面上的笑意一僵。
儿子果真秋后算账来啦。
实际上,她并觉的自个儿受点伤,算作是啥大事儿,先前她受的伤可譬如今严重多了,这一点皮外伤,她还是真真不搁眼中。
哪知道他便揪住不放了呢?
燕楚楚心头对自个儿身上的这一点伤再不当是意,亦不可以对儿子这样说,不然,她未来只怕永远都无法上战场了,只可以强笑几声,硬着头皮辩解说:
“我这一回只是疏忽大意,下回决对不会了。”
“下回?”
燕令和听言,唇边勾起一缕鄙薄笑,“我可不敢再相信你了,因此,没有下回了。”
燕楚楚没料到会这样严重,大惊之下赶忙说:
“儿子,娘亲只是一点皮外伤罢了,真算不的啥的,你不用这样大惊小怪的。”
“大惊小怪?”
燕令和再一回鄙薄笑,“看上去娘亲压根便没把自个儿身上受的伤当一回事儿。”
燕楚楚语塞。
“还真真是这般。”
燕令和心头不知是忿怒,还是其它,总而言之是有火发不出,有一些话更加不吐不快。
“娘亲你跟我说,在你眼中,啥样的伤势才算作是受伤?致命伤么?娘亲这样不在意自个儿的身子,我又岂敢再要你再上战场?儿子已长大了,不是那类须要娘亲拼死拼活,才可以活下去的废柴,儿子可以应对这所有,娘亲只须在家吃吃玩乐,等着令儿子孝敬你便是了。
唯有你平平安安的,儿子才可以安心。”
燕楚楚听见这儿,有一些缄默。
不的不说,他讲的全都非常对。
起码这般的生活,是这个年代的女子,全都梦寐以求的。
儿子可以干孝敬,自个儿只须享福便成。
她搁着富贵日子不享,反倒成天想着要上阵杀敌,才会要人感到诡异。
可是,要她安于享乐,混吃等死,她还真真有一些作不到。
她前一生过惯了刀头舔血的生活,她可以安分一时,却是没法安分一世。
如果这是个睦平世间也便罢了,独独又是在这类大环境下,她不做些啥,总觉的有一些对不住自己呢!
燕楚楚叹了口气儿,用心地盯着蹙眉凝望她的燕令和,说:
“娘亲这一回确实做错了,娘亲向你赔不是,这一回是我食言了,没有保护好自己,我之后铁定会更为留意自个儿的安全,决对不会以身犯险。”
燕令和听言,眼色微动,表情也舒缓了很多。
只听燕楚楚又说:
“可是,你想要我像其它女人一般,一直安安分分地待在后宅中,我也可以作到,可是我会不开心。
没法子,娘亲就是这样一个不安分之人。
要我在后宅混吃等死,和那一些夫人们打交道,还不如要我出去杀敌来的爽快!”
听见燕楚楚这一些话,燕令和先是蹙起眉角,张了下口,好像想要说啥,可他究竟没有讲出口,反倒有一些如有所思。
他记起了一直以来和母亲相处时的种种,还有自己对她的了解,和这通话互相印证,果真发觉,母亲便好像她自己讲的那般,不是啥传统意义上那类“安分”的女子。
如果在前一生,这般的女子,是他最不爱的。
……
一个时辰后。
孟秀英讲完一通话,便跪伏在地,一副决心已定的样子。
燕楚楚见此状况,不禁惊异地站立起来。
她静悄悄的瞧了她好一会子,直至确信她讲的是真真的,燕楚楚才有一些不解地问说:
“孟娘子,你……你这是何意?”
咋无缘无故地便要追随她?
“若你是由于我去救援孟家,心存感恩,便要追随于我,那着实是没有必要。”
燕楚楚讲道,“你该是知道,去支援你们孟家,是将军下的命令,我仅是去凑凑热闹罢了。
况且,你们全家全都已投靠了我们,咱是一家子,我们出兵救人,不是理所应当的么?”
孟秀英听见此话,便缓慢直起身来,盯着燕楚楚轻轻摇了下头说:
“并非这样,我不仅是由于这个原由,才想要追随夫人。
夫人为我们孟家作的所有,我全都看在眼中。
如果不是夫人,我们亦不会这样容易脱险。
我对夫人既感恩,又敬慕。
做这个决意,亦不是一时冲动,而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即便只可以在夫人身旁当个丫环,我也乐意。
秀英的话,句句属实,还请夫人可以给我一个报恩跟效忠的契机。”
孟秀英坚决地讲完,又从新伏下身去。
燕楚楚听言,眉角紧狠蹙起。
她想要回绝,可是盯着孟秀英跪在地下,一副倔犟无比的样子,她回绝的话就讲不出口了。
便在此时,雷光电闪当中,她心头突然闪动过了一个念头。
眼霎时亮起。
再看向孟秀英时,颜面上的表情就不再只是苦恼了,反倒多出了二分笑容。
她走至孟秀英身旁弯下腰来,强硬地把孟秀英给搀抚起。
孟秀英原先是想着,只须燕楚楚不一样意,便长跪不起的,可她的气力,还真真比不上燕楚楚,又担忧燕楚楚胳膊上的伤势,只可以顺着她的搀抚站起。
“夫人……”孟秀英的颜面上带着二分不解跟不安。
“有话好生说,不要动不动就跪。”
燕楚楚拍着她的手掌含笑讲道。
“夫人这是同意要我追随你啦?”
孟秀英抑郁着激动问。
燕楚楚没有立马答复,反倒扯着她坐下,这才盯着她说:
“你说你要追随我,我却想问一下,你想咋追随我?”
孟秀英一怔。
“便好像你先前讲的,是想要做个丫环,亦抑或其它?”
燕楚楚继续问。
孟秀英先前显而易见没有寻思到这个问题,她思索了好一会子,直至燕楚楚用完半盏茶后,她才好像下了决断似地说:
“夫人须要我做甚,我便做甚?夫人须要我的侍奉,那我便做个丫环,夫人如果须要我的保护,那我便做夫人的守兵。”
燕楚楚听言,含笑点了下头,说:
“你的决心,我明白了。
实际上我如今有一个想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