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7章 我好怕
庄雅青笑着道:“时小姐,我这个儿子,我是最知道不过的。他在时小姐身上花的心思虽然久了些,不过,终究是改不了本性,只怕时小姐以后嫁给绍钧,不会幸福。所以——”
她顿了顿,“所以,我想请时小姐,还是和绍钧分开为好。时小姐若是有什么条件,只管提出来便是。”
时雨笑了笑,“要娶我的人,是您儿子。这话,您为什么不跟绍钧去说?”
没想到时雨说话这么直接,庄雅青面容微微僵了一下。
裴薇薇“砰”一声将手里的咖啡杯重重搁在了桌子上,板着脸很是不悦开口:“时小姐,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要是这种态度,别怪我事先没提醒你,惹恼了裴家是什么下场。恕我直言,你不过是一个艺人而已,我们裴家稍稍动动手指头,毁掉你比捏死一只蚂蚁还简单。”
“薇薇,你怎么能这么说?”
庄雅青制止了裴薇薇,脸上依旧保持着得体的笑容看向时雨,“时小姐,薇薇脾气急,你别介意。”
她说着,拿过一旁的包包,从里面掏出一张支票,推到时雨面前:“时小姐,我知道你和我儿子在一起两年多,多少也是投入了感情的,这张支票,就权当是我们裴家给你的补偿。”
“我并不缺钱。”时雨淡淡睨了一眼庄雅青,这对母女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搭配得倒是不错。
既然对方不将她放在眼里,那她也没必要给对方面子,是以她说话直白至极,“何况,我和绍钧的感情,还真没法用钱来衡量。”
她站起身来,“不好意思,我还有事,先走了。”
裴薇薇脸色微冷,“时雨,这补偿你爱要不要,不要是你自己的损失,我再跟你说一遍,就你这种人,根本不可能跨进裴家的大门。”
时雨眼底闪过一抹淡笑,脚下却未作停留,冷然离开。
“妈,你看看,我就说,跟这种人没必要好好谈。”
裴薇薇有些忿然作色,“你瞧她那样,什么态度,您这简直是给自己找气受。”
庄雅青轻轻摇头,“这姑娘到底还是年轻了些,性子太倔了。”
年轻了,就容易不知天高地厚,性子倔,就容易惹麻烦上身。
本想着看在儿子喜欢她一场的份上,让她和绍钧好聚好散的,可惜,可惜。
“妈,你打算怎么办?”裴薇薇问,“我听爸说,他给了绍钧一星期的时间,和时雨断掉关系,现在可还只有五天的时间了。难道真等爸和爷爷来管这事啊?”
“就你爸和你爷爷那性格,真要管起来,只会从你弟弟这里下手。”
庄雅青叹气,“绍钧哪里经得起那番折腾。待会我跟你舅舅打个电话,能不让你爸插手就别让他插手。”
“舅舅那脾气,他要是来管,保准手到擒来。”
裴薇薇露出一丝会心的微笑,“也算是给时雨一个教训。看她还敢在妈面前嚣张,看她以后,还敢不敢纠缠我弟。”
……
对于裴家母女找过自己的事情,时雨没有告诉裴绍钧。
结婚与否是她和裴绍钧的事情,某种程度上来说,只要裴绍钧愿意娶她,她也愿意嫁,那么谁来反对也都没用的。
所以时雨也就一笑哂之。
自从她和裴绍钧结婚的消息传出来后,这两天各种活动邀约一下子就多了很多。
这天晚上有一个时尚庆典晚宴,场面很大,是裴绍钧拉着时雨去的,据说这个活动的主办方之一便是他舅舅庄永权的公司。
这是他们公布婚约后的第一次亮相,是以一到场就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活动结束后,是晚宴,裴绍钧被他舅舅拉去喝酒,说是带他去个帝都商界的一圈大佬们打个招呼。
时雨一个人闲坐等待时,有服务生过来交给时雨一张房卡,说是裴绍钧喝多了,被送到客房去休息了。
“如果时小姐方便的话,还请过去照顾一下。”服务生说。
时雨这边的活动基本已经走完了过场,裴绍钧喝醉了,她自然要过去看看。
按照房卡上的房间号找过去,刷卡开门。
门刚开了一道缝,她就被人猛地拽了进去,然后,房门被砰的一声关上了。
时雨根本来不及叫喊,脖子就被狠狠勒住了,嘴里随后被塞进了一块毛巾。
房间里灯光很暗,两个戴着鸭舌帽和口罩的男人朝着时雨走来。
时雨惊恐睁大了眼睛,一种极致的恐惧从心头蔓延开来。
哪怕脖子被身后的人勒得近乎窒息,她还是拼尽全身力气使劲挣扎,可惜,根本无济于事。
一个男人走了过来,抓住了时雨的一只胳膊,用力固定住,另一个男人拿出一根装着不知道什么液体的针管,扎进了时雨的胳膊,将那一管液体尽数推进了时雨的静脉内。
针管扎入胳膊的时候,时雨根本感觉不到疼痛,脑子里已经因为缺氧和极度的恐惧,近乎一片空白。
就在时雨以为自己快要死去时,脖子上铁一般的桎梏终于被松开,她被人用力推倒在地。
冰冷的空气涌入肺部,她趴在地上,大口喘气。
那个拿着针管的男人将针管扔在了时雨的身边,随后,举起手机对着时雨拍照。
他拍照的动作很快,不过也就两三秒钟,随后,房门被拉开,这几个人瞬间消失在门外。
屋内空荡荡的,死一般的寂静。仿佛刚才那可怕的一幕,根本未曾发生过。
好一会儿,时雨才恢复了些许意识,浑身颤抖得厉害,手脚冰凉。
房间里根本没有裴绍钧,那个服务生的话,只是针对她的一个圈套,想要骗她来这房间里而已。
她刚才真的以为那些人会对她做些什么,没想到,那几个人竟然就这样走了。
惊魂未定的目光落在地上的针管上,那些人,到底是谁?
给她注射的,又是什么东西?
先前她掉落在地上的手机,突然响起刺耳的铃声,时雨打了一个哆嗦。
摇摇晃晃从地上爬了起来,时雨踉跄着走过去捡起了手机,接起来,那头是裴绍钧的声音:“小雨,你在哪儿?”
他的声音很清醒,并没有喝醉的迹象。
“我在八楼,八零九房间。”时雨的声音颤抖得厉害,上下牙关不受控制地打颤,“绍钧,我,我好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