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哄她
宋兮兮娇滴滴地嘤咛一声,盈盈的玉足下意识地想要逃离容璟的桎梏。
容璟眼眸一深,他捏住宋兮兮的脚踝,力道强势入骨。
皎洁的月光从镂空的花窗倾洒进来,落在她足上,愈发莹彻勾人。
他敛着目,浓密纤直的眼睫毛覆下一片深邃的暗影,大手一下,又一下地为她活络着玉足的筋骨。
若是此时的宋兮兮醒来,定会大吃一惊。
平日里最是冷清不过的暴君,竟然降尊纡贵地拢住她的足尖,减轻她的疼痛感。
过了片刻。
宋兮兮轻蹙的眉头渐渐舒展,她本就是娇纵的女子,一点疼痛,都禁受不得。
足尖不经意地蹭了蹭他的手掌心,那么娇,那么软。
容璟明晰的喉结在用力地滚动着,他双眼蒙上了一层血影,沉沉地望着宋兮兮。
她向来如此,费尽心思来撩拨他,就连在睡梦中也不安分,故作天真无邪地迷惑他。
他呼吸微重,慢慢地凑近女子香娇玉嫩的脸庞。
轻轻落下一吻,却席卷着炙烫幽烈的情愫。
宋兮兮在睡梦中本能地察觉到危险的讯息,她想逃离男子侵蚀性十足的荷尔蒙气息。
容璟眉骨一沉,他舔了舔唇,今日他眼睁睁地看着宋兮兮从他的怀中远去,此时的他怎么可能会轻易让她脱离他的禁锢。
他凑近她温软的耳廓,声音喑哑得不像话:“宋兮兮,你是我的。”
“你敢逃离我的身边,我杀了你。”
杀了你这三个字清晰可辨,男子的声音霸道又专横,钻入了宋兮兮的耳朵,渗入她的四肢五骸。
在一瞬间,她脑海中浮现起不可思议的画面。
容璟穿着明黄色的龙袍,眉眼作山河,俊美如斯。
他在御书房内将她逼至墙角,手持着长剑抵着她的脖颈,阴戾道。
“兮兮,朕再问你一遍,你的心里是否有朕?”
“若你敢否认,朕便杀了你。”
梦中的宋兮兮似乎对容璟极为厌恶,她眼中含着尖锐的恨意,冷笑道:“皇上是一国天子,臣女不过是阶下囚,臣女怎配喜欢皇上。”
容璟眉眼陡然凌厉,他的剑尖抵住了宋兮兮的脖子,血滴在流淌着。
他刻意将声音压低,蚀骨缱绻:“兮兮,你总是这么不乖,想方设法逃离朕的身边。”
“朕将你杀了,你就能永远留在我的身边。”
宋兮兮主动仰起头,露出脆弱的脖颈,任由眼前的年轻帝王处置。
她眼尾一滴泪珠落下,轻笑道:“既如此,皇上便杀了臣女。”
容璟眼眸乖戾,声音携裹着彻底的冷意:“宋兮兮,朕如你所愿。”
他长剑举起,冰冷的锋芒朝着宋兮兮的脖子刺去。
宋兮兮的眼睫毛轻轻颤着,她额头冒着香汗。
她竭力想睁开眼眸,却被梦中困住。
这个梦境太过于清晰,竟让她误以为,容璟杀她是真真切切发生过的。
宋兮兮委屈极了。
平日里的容璟虽然性子冷清,但也会信守诺言,护着她,但梦中的他,却是对她如此残忍无情。
她眼中泪水簌簌而下,胜似春日桃花,道:“殿下,您真真是郎心如铁,您竟想要杀了臣女。”
容璟望着宋兮兮,骨子里诡谲的野兽在叫嚣着。
他喜欢欺负她,看着她哭,然,他凝视着她娇泣不止的模样,心底竟然微微一痛。
过了半晌,他的声音低了几个度:“宋兮兮,不准哭。”
宋兮兮听见容璟这般凶巴巴的语气,更是委屈得不行。
她仿佛要在睡梦中尽情发泄她心中的不满,哼哼唧唧道:“殿下好生霸道。”
“像臣女这般雪肤花貌的女子,成为您的至友,您还嫌弃臣女,总是欺负臣女,实在可恨。”
容璟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他眼眸暗了暗,他真的有宋兮兮说得如此不堪?
空气在静静地流淌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的吻落在她湿润的眼尾,低着声音哄道:“宋兮兮,别哭。”
宋兮兮岂是那么容易哄的女子,在睡梦中推搡着容璟肌理分明的胸膛。
她娇里娇气道:“臣女偏要哭。”
容璟眉骨一沉,在心底如是想道:恃宠生娇。
他静默无声地望着宋兮兮,良久,他脱下玄色外衣,只剩下一件单薄的里衣。
男子宽肩窄臀,劲瘦有力的腰身引人无限遐想。
他宽厚的臂弯将她拥入怀,骨节分明的大手溺宠地轻抚着女子的发丝,哑声道:“宋兮兮,乖。”
宋兮兮软绵绵地哼了一声,脑袋抵在容璟的心口,酣然入睡。
天微光。
一个身姿挺拔的男子从宋兮兮的香闺悄然无声地走了出来,他舔了舔唇角,黑眸中尽是餍足的情愫。
想来昨日夜半,他好生欺负与逗弄了她一番,深深地满足了内心深处的邪祟念想。
……
翌日清晨。
四皇子的行宫陷入一片诡异的寂静。
容长渊已然清醒过来,他温润的脸庞依旧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他目光阴毒地望着颤着厚重纱布的双手,一言不发。
近侍大气也不敢喘,生怕惹怒了四皇子。
虽然四皇子在宫中待人谦和,但作为伺候他多年的老人,哪里不知道四皇子看似温润如玉,性情再薄凉狠毒不过。
如今四皇子的双手落下隐疾,他心中定是怒火翻腾,无处发泄。
行宫外,宫人通传道:“殿下,魏世子来了。”
容长渊清润的眸子迸射出冷厉的光芒,道:“传。”
“其余人等退下。”
近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恭敬道:“是,殿下。”
半晌,魏初步伐沉稳地走了进来,他神色不卑不亢,道:“微臣,见过四殿下。”
容长渊望着魏初事到如今还一副坦然地模样,他顿时目眦欲裂,疾言厉色道:“魏初,如若不是你将毒药换成无毒的药水,容璟怎会安然无恙?”
“本殿的双手又怎会被容璟算计得残废,魏初,你死不足惜!”
他神色愈发狰狞,他本就是心高气傲的人,双手留下病疾,对他不可谓不是一个致命的打击。
偏偏容璟对他下黑手,竟然没有留下一丝蛛丝马迹!
魏初跪在地上,道:“微臣心知犯下大罪,殿下要杀要剐,微臣毫无怨言。”
容长渊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望着魏初。
他抽出一把闪烁着寒光的尖刀,面容阴恻恻,无比残忍道:“魏世子,本殿尚且留着你的性命。”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本殿要你亲自切断双手的中指!”